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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乌拉那拉氏第一次孕中忧郁开始,伊凤就各种劝慰,但是收效甚微。
果断换戏,从开解变成找乐子。
什么听戏,赏花的,时下贵妇流行的消遣方式弄了个遍。小妯娌也还是笑容浅浅,根本未及眼底的样子。无奈何间门,伊凤只好兵行险着,冒着致人上瘾的风险拿出了麻将牌。
琢磨着带吟红跟她的心腹丫鬟一道儿,两主两仆浅玩辄止。
结果不巧,乌拉那拉福晋爱新觉罗氏赶上了。例行看望孕妇,和谐妯娌关系的三福晋跟五福晋也先后赶上了。
小赌怡情升级到集体上瘾,也就是那么旬日之间门?
或许还没有旬日。
荣妃虽不喜欢伊凤,但乐得见喊她老姐姐的德妃被反衬得一无是处,对儿媳的疼爱还不如她们小妯娌之间门相互照顾。宜妃呢,万千欣赏伊凤。恨不得五福晋住到直郡王府去,日夜跟她学学如何掌家、和谐婆媳、夫妻与亲子关系等。
都特别赞成各自儿媳多往四阿哥府、直郡王府的走动。
哪儿知道端方淑雅的皇家儿媳妇们没有闲坐品茶,而是把麻将牌摔得极响呢?
让太子妃都好生羡慕她们妯娌情深,不止一次张罗着要一处。可……她们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哪敢把一国太子妃带进玩物丧志的大漩涡呢?
所以,与太子妃一处的时候,就谈诗词歌赋,赏花观景看戏等风雅事。
她们妯娌几个一处的时候,再偷偷摸摸搓麻。
频繁往来间门,几人的关系一日千里。素日里爱诗词歌赋,能跟三阿哥琴瑟相和的三福晋董鄂氏放下了书本。再不像以往般满身书香,无边孤傲,让人不敢亲近了。
常指点妯娌几个诗词之类,虽不至于点石成金让所有人都变大才女吧。
但应付寻常饮宴却是不会露怯了。
让亟需这些的五福晋他他拉氏感激不尽,一口一个三嫂子叫得可亲。
别看四福晋年纪小,但管家可是把好手。
人家还极擅长查漏补缺,牌桌上指点些个,就够董鄂氏跟他他拉氏把各自府邸管得井井有条了。伊凤眼看着牌桌子都成授艺之所了,当然也少不得传授些个。
于是乎,她拿出了在现代被称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
指点妯娌们如何扬长避短,发挥自身优势。
女为己悦者容嘛。
哪个年轻姑娘能不喜欢漂漂亮亮的自己呢?
而且现在阿哥爷出征不在京中,可早晚都是要回来的啊。见到将后宅打理得妥妥帖帖,能吟几句诗,也能变幻各种妆容风格的俏媳妇还愁不心动?
嗯,不心动,情动也成呢。
好好歹歹的,让她们膝下都有三两个嫡子傍身。坐稳了嫡福晋的位置,后半辈子也有儿子依靠。
出身最低,处境最艰难的五福晋他他拉氏学得最认真。
效果呢,自然也最引人注目。
伊凤往宫中给太后、婆婆惠妃请安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宜妃谢了多少回。
“宜妃娘娘谬赞,这可与晚辈干系不大。主要是五弟妹聪慧,又愿意为提升自己做出改变。如今她的每一点进步,都是自己汗水的结晶。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宜妃笑着点头:“是是是,那孩子确实下了苦功。但你跟董鄂氏、乌拉那拉氏也功不可没。本宫心里都记着呢,嘎珞莫谦虚。”
于是被强塞礼物,还强加谦虚、友爱妯娌之名。
伊凤根本无从解释,只能愣愣地瞧着自己的贤名更上层楼。连亲婆婆惠妃都给她塞赤金嵌宝的头面:“好儿媳,真给额娘长面子!自从你生了瑚图里宜敏比后,额娘啊,就一直在旁人羡慕的眼神里。”
就算元后在世,都未必有她风光还不受皇上猜忌。
可惜……
惠妃垂眸暗叹,可惜自家儿子福薄,未能让嘎珞生个儿子。这偌大的直郡王,亦或者是直亲王府无人继承。但转念一想,儿子媳妇都这般出息,若真有个儿子。怕不但太子坐不住,连皇上都要忍不住出手打压吧?
横竖只苦了儿媳妇。
明明……
却要背负善妒,宁可让直郡王绝嗣,也绝不让他另纳妾室以传承香火的名声。
心疼之下,惠妃就不由想对儿媳妇好些,再好些。
伊凤不知道婆婆这补偿心理,只觉得人跟人之间门的相处真的玄妙。
上上辈子,她为讨好婆婆殚精极虑,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结果婆媳之间门也还是表面光,实际上……
这辈子她都破罐子破摔了,却反而婆媳相得了。
事实证明,努力讨好别人,不如好生经营自己。活了三辈子的才算有点明白样儿的伊凤暗叹,继而笑道:“此事……嗐,真不是额娘所想的那样。索性纸里包不住火,额娘且等着吧。”
“等着您知悉所有的时候,莫骂儿媳无状便是。”
惠妃:???
惠妃好生困惑,但儿媳明显不大愿意帮忙解答。索性捷报传来,圣驾不日回銮,也没谁再有心情关心这点子琐碎。
不管是宫中娘娘,还是皇子后院的女眷。
一个个的都在裁新衣,制头面,力争在皇上或者自家阿哥爷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趁此良机,九阿哥跟敏敏大赚了一笔。绸缎庄、银楼与脂粉铺子,还有书斋、笔墨行,果然算下来,除了吃食生意外,最最赚钱的生意永远与女人跟学生有关。
“可惜啊。”敏敏托腮:“咱们这还得还给额娘好多利息,否则的话,光一个圣驾凯旋就能赚到盆满钵满。”
胤禟笑:“应该的,在商言商。”
“咱们不肯让你额娘分红,又需要大笔现银应急,可不只能多付些利息么?能有如此,就已经很好了。等往南洋的船回来,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咱们是往沿海,还是重走当年丝绸之路。”
横竖物以稀为贵,跟外邦做生意肯定比在当地售卖赚钱。
对此,敏敏高度赞同并极其大胆:“为什么不两条腿走路,都要呢?”
胤禟笑:“爷就知道,好侄女儿永远能跟九叔想到一块儿去。等咱们本钱足一些,手里可用的人手多一些。就两条腿走路,都要!”
“嗯嗯,一言为定。”
叔侄两个相视一笑,击掌为盟。
康熙率军出发的时候,还在早春,冰雪尚未融尽。归来,已经腊月里,正是大雪过后的暖晴天。
太子亲率百官出城相迎。
见他还把孩子们也都一道带来,康熙当即板了脸:“胡闹,这冰天冻地的,万一孩子们染了风寒怎么办?”
“皇玛法放心,不会的。”阿午,现在应该叫弘晔的小家伙认真脸劝慰:“来之前,孙儿们都穿了羽绒服、鹿皮靴,还带了围脖、手套,防护的好着呢。”
“就这,阿玛额娘跟大伯娘还怕我们风寒,说皇玛法必然不会跟咱们这些小孩子一般计较。说咱们保重自身,就是对皇玛法最大的孝敬。”
康熙把爱孙抱在怀里:“你阿玛额娘跟大伯娘说得对,再也没什么比你们几个小家伙平安健康更重要的了。”
“可……”弘晔轻笑,像极了康熙的丹凤眼中满是真诚:“可阿午跟姐姐、妹妹还有弟弟们,想要见证皇玛法的带着旷世功勋英勇归来。想看您打败准噶尔汗国,光复新疆的飒飒英姿。”
“然后见贤思齐,以皇玛法为目标。兄弟姐妹们团结一心,为咱们大清创造更多、更辉煌的战绩!”
被点名的几个齐齐昂首挺胸,连太子妃怀里的二阿哥都轻轻勾了勾唇角。
正值壮年,刚创下不世武功。
满身风雪归来,爱子率众出城相迎。嫡长孙虽童言稚语,却豪气干云。一众孙儿孙女们都看英雄似的看着他,哎,那种后继有人的快乐。生让康熙激动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小子,皇玛法等着你长江后浪推前浪。”
胤礽:!!!
虽还眉眼含笑,但私下里着实为自家儿子捏了把冷汗。
生怕他一个说不好,直接惹了龙颜大怒。
却不料小家伙亲昵地抱了抱他皇玛法的脖子:“您这个前浪可太强了,一点都不好超越。得皇玛法仔细教导,加上孙儿自己全力以赴。再过几十年精心打熬。大姐姐说您旷世英主,想要超越大不易。但只有既往开来,咱们大清才能做到真正的千秋万代。”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朝是很危险的,孙儿嗯,得努力不让大清危险……”
康熙意外抬头,目光马上攫住自家乖孙女。
只见小格格一身艳红的骑马装,如朝阳、似春晖。就那么笔直笔直地站在烈烈风中,对他绽放出自信而又勇敢的笑容:“恭迎皇玛法得胜还朝,感谢您此番尽灭准噶尔汗部,给整个大清、亿兆黎民带来安定。”
“皇玛法辛苦了,皇玛法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这话音一落,胤礽也跟着撩起袍角跪下:“感谢皇阿玛,皇阿玛辛苦了。”
他这一跪,所有人等尽皆跪下,如山呼海啸般喊着:感谢皇上,皇上辛苦了。
康熙赶紧叫起,接着就抱着阿午带着珠珠、敏敏、瑚图灵阿一道上了龙辇,爷孙几个说说笑笑地往宫中。
也冒着严寒,带着孙子来接驾的荣妃:???
就觉得皇上这心啊,偏的怕是连胳肢窝都不止了。倒是三福晋董鄂氏瞧的明白,自家儿子才周岁,连话都说不明白,也没面过圣。贸然叫过去,再嚎啕大哭,冲撞了圣驾反而不美。
没见太子家的二阿哥也没被多问过一句?
自家这个婆婆啊……
似乎永远活在自己曾连生五子一女,一度宠冠后宫的过去里。
不肯好好看看形势。
太子国之储君,地位稳如磐石。大阿哥屡立奇功,还曾拼命救过当今,甚至……
有这样两个珠玉在侧,自家爷就算文采过人,也被衬得平平无奇了啊。还争什么争?有那个时间门,不如打打麻将。
自从人群中看到某人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伊凤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了。就……
死死地盯着他那比玄色铠甲也浅不了几分的皮子,想冲上去狠狠摇晃:你到底怎么作的,才能让自己黑到这般闪闪发亮啊?
胤禔也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自家福晋了。
见她这么目不转睛,火热专注地盯着自己,还立马就奉送了个灿烂的笑容。结果……
黑与白的极致碰撞,让伊凤甚至想到了现代著名的某人牙膏广告。
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到的眼。
圣驾回宫,照例,康熙是要先往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的。太后也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很是夸奖了一番他的丰功伟绩。间门或各种嘘寒问暖,表达这大八、九个月以来,自己的万千悬念。
再夸一波太子跟太子妃夫妇。
“保成孝顺啊,唯恐皇帝你不在京城,下头的奴才们怠慢哀家。再怎么忙,也常来宁寿宫请安,关心哀家起居。严格监督弟弟妹妹们的学业,从未有丝毫懈怠。太子妃也是,明明养着三个孩子辛苦得很,却从未怠慢过哀家……”
太子跟太子妃双双羞赧低头:“皇玛嬷过奖了,这都是孙儿/孙媳妇该做的。咱们年轻,肯定还有许多不当之处,亏得皇玛嬷慈爱包容。”
“你们俩啊,哪儿哪儿都好,只是过于谦虚。”
“哪有。”
眼见着他们祖孙和乐,宁寿宫上下果然处处妥帖,康熙不由满意点头,也跟着狠夸了太子夫妇一回。
胤礽夫妻忙又逊谢。
不妨胤禔啧了一声:“有功就是有功,你谦虚个什么劲儿呢?没听说过么,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皇阿玛出征,倘大个朝廷尽数扔给你。你不但处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前线军需等供应得足足的。”
“上孝敬皇玛嬷,下监督皇子公主们的学业。可以说恪尽职守的同时,还超额完成任务了。不为自己争取首功就很矜持了,谦虚个什么劲儿呢?要是换了爷……”
已经被他请了多少次宫的康熙习惯性皱眉:“行行行,朕知道你不甚矜持。就不必说出来,带坏太子了。”
胤禔:!!!
胤禔丹凤眼瞪圆:“这怎么能叫带坏?儿子分明是在教他,也在提醒皇阿玛。不能因为人谦虚,就忘了人家应有的功劳。否则儿子等都被大加封赏,太子什么都没,也太……”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赏罚分明些,能少多少潜在危险呢?
康熙一直以为太子是未来天子,日后整个江山都是他的。自然没想过单独奖赏于他,也没考虑过其余诸皇子面临厚赏的时候,太子会不会不平衡。
但现在见太子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哥,康熙就知道他该考虑了。
于是赶紧皱眉:“去去去,还用你说?朕难道不知道保成辛苦么!自打……”
眼看着皇阿玛又要长篇大论,跟太子上演父慈子孝的年度大戏。胤禔麻溜跪了:“得咧,儿子谨遵皇阿玛口谕,这就回去直郡王府了。一路劳顿许久,您封玺前怕是都不能上朝。”
“若有什么事儿,您派人往府上给儿子传个讯便是。”
说完,他就拉着自家福晋走人,严格遵循皇上‘口谕’。
康熙:???
想下个真正的口谕,把这个敢矫诏的混账玩意关到宗人府去醒醒神。可再一想想宗人府那环境跟随之而来的舆论,算了,他可不想被误会是个卸磨杀驴,防着儿子功高震主的。
珠珠&敏敏:阿玛,您走之前,是不是又把我们姐妹给忘了?
连儿子个多余眼神都没捞着的惠妃:……
就,只能暗骂声臭小子,然后把两个孙女照顾好,旁观皇上跟太子的年度父子亲情大戏呗。
心热,用不上小棉袄的某郡王才一上了马车,就一个熊抱牢牢把自家福晋圈在怀里:“好嘎珞,爷总算回来,总算见着你了。近千载未见,你是不是也想极了爷?”
“啧,人群中就一眼不眨地盯着爷,像要把爷生吞活嚼了似的。为了你这番急切,爷连俩孩子都没带回来,就直接带你回府了……”
哈???
伊凤杏眼圆睁,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是,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看你,就是相思成疾终于见到后的欢喜呢?也或者,我就是好奇,就是震惊。不明白区区不到一年而已,我公子世无双的夫君怎么就……”
“就黑了脸,糙了面,从王孙公子变成了莽夫粗汉……”
胤禔直接以吻封缄,把人亲了个气喘吁吁:“这小嘴儿也说不出什么爷爱听的,不如做点正事儿。”
伊凤刚要骂人,就又被严严实实堵住。
要不是天冷,要不是她严正拒绝。说不得某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就……
额。
越想该被和谐的内容越多,伊凤赶紧红着脸转移了话题:“方才大军里头怎没见四弟?”
胤禔挠头:“还能为何,因皇阿玛不靠谱呗!福晋你是不知道啊,顺利打下准噶尔汗国后,皇阿玛为其地更名为新疆。决议对其加强管理,杜绝其死灰复燃的机会。”
“还将快速通路修遍新疆主要地区,发展该地的同时,也能加强对西藏、青海等地的控制。”
伊凤听得连连点头,觉得皇上公爹这招非常可。
胤禔摊手:“招儿是好招儿,就是这个人选吧,让人有些一言难尽,皇阿玛把裕亲王伯跟胤禛留下了。说裕亲王伯带兵经验丰富,能镇压宵小,确保朝廷对新疆的绝对统治。”
“四弟做什么最为细致,定能兢兢业业地完成他所托。所以不顾爷反复劝阻,生把四弟留下了……”
啊这……
伊凤震惊,现代混过的她就有一句康熙是个大猪蹄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还他福晋要临盆,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老婆要生的时候,你咋知道……
好吧。
除非国丧守孝,否则宫中几乎年年添皇子皇女。可能得到皇上亲临,看一眼的都算比较得宠。不然的话,一句知道了,按例些许赏赐罢了。很可能皇子皇女长到三五岁还没有个名字,只含混地多少阿哥、多少皇女地叫着。
能要求儿子以事业为重,莫儿女情长什么的,也就不足为奇。
“只是苦了四弟妹,眼巴巴地盼了许久。就等着四弟回来与她一道迎接小家伙到来呢,结果……”
“谁说不是呢?”
胤禔叹气,连满心旖旎都淡了些。只琢磨着该怎么跟四弟妹告知这个消息,并好好安抚住她的情绪。身为大伯哥不好,也不知道跟弟妹说些什么的直郡王叹气,忙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家福晋。
亟待她伸出援助之手。
伊凤也惆怅,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偏马车刚停在直郡王府大门口,就听着车夫跟乌拉那拉氏请安。
得。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夫妻俩一致决定早死早超生,于是直接掀开了车帘子,先后下了车。
遛弯兼等人的乌拉那拉氏笑:“弟媳见过大哥大嫂,给大哥大嫂请安,大哥一路风尘辛苦了。”
伊凤赶紧上前扶住她:“说你多少次怎么就不肯长记性呢?都这时节了,谁还与你计较礼节啊!保重自身,千千万万别磕着碰着才最紧要……”
乌拉那拉氏浅笑点头:“好好好,听大嫂的。对了,大哥都回来了,我们爷怎么还……是宫中事情太多,一时绊住了么?”
伊凤笑:“大冷天的,不如咱们进府再说?”
乌拉那拉氏:……
心中陡然有股子不祥的预感,各种不好的猜测弥漫上心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当上小寡妇了。
吓得她顿时小脸儿煞白,恰好腹中孩子踹了她两脚。
疼得她哎哟一声,眼泪刷地掉下来:“大嫂您说吧,我,我撑得住,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得撑住。”
伊凤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四弟安全无虞,弟妹别想岔了。他啊,只是被皇阿玛委以重任,一时半会回不来,无法陪你生产。”
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