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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水北被问到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才说：“公主也要干活的吗？”
这话倒是把他们都给说不会了。
沈烨接话，“你干脆每天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你算了。”
“那我也乐意。”贺水北回了一句，“肯定有人愿意伺候公主殿下。”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不亦乐乎。
贺山南：“我们还在呢，能不能让我们也参与你们的话题？”
“主要是沈烨太烦了，总是和我作对。哥你都不管管他，这样的性格以后去部队肯定会被人欺负。”
“有事叫哥哥，没事贺山南。贺水北我算是认清你了，咱们兄妹的缘分就到这里吧。”贺山南心里拔凉拔凉。
可能最亲的人，就是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话。
那时候的贺水北没有发现，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舒服最自在的。
当然了，少年人是不太懂舒服自在的，他们只想要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想要独一无二的偏爱，想要山无棱天地合。
贺水北没搭理贺山南，扭头问程妍，“妍妍，你以后想做什么？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程妍声音不大，“我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我其实都可以，爸妈给我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
“姐，那你也太没有主见了吧。”周尤非常直接地说。
话音落，就被贺山南伸手拍了一下脑袋，“怎么跟你姐说话的？你不是自己也没想好做什么吗？”
周尤吃痛，但贺山南是他哥，周尤也不敢说什么。
他年纪最小，也就只能哥哥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彼时，沈烨看他们吃的差不多，起身去结账。
“你去干嘛？”贺水北问。
“买单。”
“不是说我带你来吃饭的吗，去刷我的。”贺水北将手机递给沈烨。
他们俩的关系比较好，知道对方的手机密码和支付密码。
更主要的是，贺水北知道，沈烨不想用他爹的钱。
他这些年的生活费都是他爷爷奶奶给的，好像用了沈寒江的钱，跟他吵架自然而然气势就矮了一截。
“饭还是请得起。”沈烨没拿贺水北的手机，然后就去买单了。
很快，程妍便说：“我去卫生间。”
“去吧，注意安全。”贺水北叮嘱一句。
……
沈烨去结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沈寒江打来的。
想到他们上次通电话，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
沈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人最大的悲哀在于，明明知道对方没心，可还是会对对方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沈烨，你出息了，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爸，要不是老师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已经休学了。”
果然，有期待就是失望的开始。
沈烨回过神来，回了对方的话，“难得，老师还能打通你的电话。”
“我告诉你沈烨，你要堕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拉沈家下水。”
沈寒江管沈烨，很多时候都是喊他不要给沈家丢脸，也不要因为别的什么事情牵扯到他。
好像他的存在对沈寒江来说，是一种耻辱一样。
“哦。”沈烨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能说你了是不是。你真的和你妈一个臭脾气，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训斥他的时候，都会带一句“你怎么和你妈\你爸一个臭脾气”。
沈烨想，他们不是讨厌他吧，是讨厌对方。
只是很不巧，他同时拥有他们俩的血脉。
“这么讨厌我，别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沈烨我告诉你，你离开沈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活都活不下去。”沈寒江似乎是暴跳如雷，“你现在就给我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断了你所有的信用卡，公寓你也别住了。你贺叔叔那边，我也不会让他们支援你，你——”
“再见，沈先生。”说完，沈烨将电话挂断。
沈烨想，沈寒江估计早就想把他扫地出门，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既然这么不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这样对他来说，公平吗？
“沈烨。”
一道柔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沈烨蹙眉，转身看到程妍，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糟糕，“你有病？偷听我讲电话。”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妍有些不知所措，“我就是……就是……”
“别就是了。”沈烨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别人讲。
他擦肩越过程妍，但是没想到，程妍从身后抱住了他。
沈烨背脊僵直，下意识就想要将程妍从自己身上扒开。
“沈烨，你别对我那么凶好吗？我就是想关心你一下。”程妍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都那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养女，没有贺水北那样高贵的出身，所以你不愿意跟我说话？”
沈烨真的头疼，甚至连解释都不想说。
纯属觉得程妍闲得慌。
他伸手抓住程妍的手腕，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
就在沈烨将手放在程妍的手腕上时，贺水北贺山南周尤他们从餐厅里面出来，就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了，程妍从后面抱着沈烨，而沈烨的手，抓住了程妍的手腕。
他们五个人就互相看着，气氛一度很诡异。
贺水北先是意外，然后是惊讶，好像恍惚了半秒才回过神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贺山南眼里的神色就比较复杂了，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俩。
最状况外的，大概就是周尤了吧，他咋呼一声，“我的天，烨哥和程妍姐你们两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在一起的啊！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山南哥，水北姐，你们知道吗？”
贺水北将落在他俩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说：“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也就是在贺水北这话之后，沈烨马上甩开了程妍。
他跟贺水北解释，“贺水北，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程妍主动上来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