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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亮后。
林若寒醒来,坐起,没有看到普智。他走出柴房,问柴房的主人:“老人家,跟我一块来的大师,去哪了?”
对方回答:“他一大早就起来,走了。他还让我不要打扰你睡觉。”
林若寒双手合十,说:“多谢老人家。”
林若寒帮几户人家干了一些活,换了一些干粮、清水和必需物品,走出大王村。
看着林若寒离去的背景,一个老人叹气说:“可惜这里太险恶了,否则我一定劝这小伙子留下来。”
2、大王村通往外面的大路上。
林若寒迎着朝阳,大步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晚上,林若寒折了一些木柴,升起篝火。躺在篝火旁,听着远处狼嚎的声音,林若寒手里拽着木棍,紧缩成一团,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一只饿极了的野狼想要扑过来。但在离林若寒不远的地方,被一颗碧绿色的念珠打了回去。
野狼不甘心的看了看睡着的林若寒,最后转头离开。离篝火不远的一棵树上,普智端坐在那。
数天后,仍然是这条大路。
夕阳西下,林若寒摸了摸袋子里所剩不多的干粮,准备去找一些野果充饥。
忽然,一连串呼喝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越来越近。
林若寒赶忙躲到一棵树后边。不一会就看到半空中一道光芒闪过,后面跟着十数道光芒,看来是有人被追杀。
就在林若寒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西北方向传来他从未听过的声音,没过一会又传来了一连串惨叫,但接下来再无声息。
林若寒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考虑了一会,便朝之前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几里外的地方,离道路不远的树林里躺着十几具尸体,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眼看就要咽气。
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矮小,灰色的长袍多处破裂,露出正在流血的伤口。他见林若寒走过来,用嘶哑的声音说:“这位小兄弟,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林若寒在那人几步外停下,说:“什么忙?”
那人看起来没有气力了,大口的呼气,说:“给我一个痛快!”
林若寒走近两步,问:“为什么?”
那人说:“我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这荒郊野外的,要是遇到野兽,岂不是要被活活咬死。我身上有魔教的宝物,你可以拿去,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看着那人痛苦的模样,林若寒心里想:此人嘴上喊的是魔教,真正的魔教中人一般不会自称是自己是魔教,而且此人身边看上去没有能威胁自己的东西。罢了,就像佛家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若寒开口说:“这位大哥放心,有我在,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那人吐出一口血沫,说:“你这小子真是迂腐。你知不知道,呆会再有人追杀过来,你也活不了,魔教中人个个心狠手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林若寒不顾那人的喝骂,从别的尸体边捡起一件还算锋利的铁器,砍了一些粗的树枝,然后用树藤将砍下的树枝捆成一个简易的木筏,然后走过去准备把那人拖到木筏上。
就在此时,那人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发着血红色光芒的直刀,那人趁机将直刀捅进林若寒的胸肩处。
林若寒艰难的低下头去,看到那把插进他胸肩处的直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人扭曲的脸露出狞笑,说:“哈哈,小子,上当了吧。小子,看在你帮过老子忙的份上,会给你留个全尸。”
林若寒无法动弹,他体内的精血都在往伤口处涌去,然后通过这把直刀涌到那人的体内。他全身发抖,脸上尽失血色,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正当林若寒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普智出现了。
普智先是将那人弄死,然后在林若寒耳边念出一串口诀。
林若寒一边跟着念,一边按照普智所说的方式运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晶莹剔透的红气从直刀上被生生的吸了出来,沿着伤口回到林若寒的身体里。
随着时间的变化,林若寒的面容肌肤渐渐从几乎枯干恢复原状,并显露出一种隐隐温润之色。
运功结束,林若寒睁开眼睛,看清普智的模样后,站了起来,咬紧牙关拔出插在胸肩处的直刀,双手合十,说:“多谢大师相救。”
普智一边帮林若寒包扎伤口一边说:“施主宅心仁厚,却不知人心险恶。若非老衲出手,你早已为奸人所害。”
伤口包扎好后,林若寒拿起那把刚才差点要了他命的直刀,准备挖个坑将这些尸体掩埋。
普智念了一句佛号,说:“施主,天色已晚,不若找个地方生起篝火,等明日一早再将这些尸体掩埋。”
3、夜幕降临。
普智和林若寒围着一堆篝火,坐着。
普智拿出一块看起来像是馍馍的干粮,递给林若寒。
林若寒接过来,放在嘴边,发现有些难咬动。仔细一看,发现这块干粮是用粗粮粉做的,里面还参杂野菜末,又干又硬。
林若寒抬起头,发现普智在吃同样的干粮,又低下头,费力的咀嚼和吞咽。
吃下了那块干粮,林若寒感觉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借着火光在那十几具尸体上搜检起来。
普智一直闭着眼睛,打坐练功。
林若寒将从尸体上搜捡到的东西一一分类,装进不同的口袋,然后放在普智面前。
普智睁开眼睛问:“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林若寒耸了耸肩,回答:“正道弟子身上的东西,暂时收纳起来,等辨明身份后找个机会送回他们家或所在的门派。魔教弟子身上的东西,除了他们的私人物品,其它的都由我们笑纳。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
普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林若寒坐回去,拿着那把黑色直刀,不住的把玩,心里想:这把直刀看起来很像我以前玩过的一个传奇私服里的武器绿玉屠龙,区别就是游戏里的那把武器是绿色的,而现在的这把刀是黑色的。如果不是这把刀,恐怕我还赶不及在太阳落山之前砍好一堆柴火。干脆,以后我管这把直刀叫黑屠龙吧。
普智看着不住把玩黑屠龙的林若寒,眉头紧锁,心里想:这几天我一直悄悄跟着此人,基本可以肯定,他并非居心叵测之人。今日若非我出手相救,恐怕已经换做了一堆干尸。罢了,救人救到底,待我帮他寻得可靠的去处,再离开吧。
想到这里,普智开口:“施主,你可否愿意拜入我天音寺门下,修习我寺的法门?”
林若寒放下把玩的黑屠龙,问:“拜入天音寺一定要剃发做和尚么?”
普智回答:“天音寺也收俗家弟子,不过要想修习大梵般若神功,就必须成为佛家弟子。”
林若寒沉默了片刻,说:“大师,我愿意拜入天音寺,但只想做俗家弟子。”
普智感到惊讶,问:“为何?”
林若寒笑着说:“做了和尚,就不能吃肉,也不能娶妻生子。万一我触犯了这两条戒律,大师的面上也不好看。”
普智皱起眉头,说:“依你便是。”
林若寒当即起身,要行拜师礼。还没等跪下,普智运起佛家法术,双手虚扶,让林若寒感到一股无形的力将他托住。
林若寒面露疑惑,问:“大师,您这是?”
普智笑着说:“施主不必心急。俗家弟子是要回天音寺才能拜师。但这一路可能会遇到数不清的劫难,老衲有一套修行法门,你可愿意学么?”
林若寒笑着回答:“大师肯教,在下自然愿意学。”
普智微微一笑,再不多话,便开始传林若寒一套口诀。
普智将口诀念完,又指导林若寒如何练功。
当东方开始发白的时候,林若寒感到一股气息在体内的各处经脉游走,脸上露出笑容。
普智同样面露微笑,心里在想:没想到,当初我与万剑一、鬼先生结为知己时的突发奇想,将本门当中不受本派门规限制的道术法门各拿出一样,几经修改最终合成的这门吐纳术,竟然有如此功效。显然,道佛心法合练的这一想法是正确的。既然如此,干脆趁着机会再去一趟青云门,试试能否劝得道玄真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