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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的手摸上墨晏的脑袋。
这是她最近发现对墨晏很受用的办法。
“爷爷送了花，托人给我。”
“谁？”
“....郑渊。”
下一秒，姜卿就被墨晏紧紧抱住。
姜卿不是很喜欢在沙发上坐着，更喜欢柔软的地毯，是以腿就蜷在一起。
她脚踝上的脚链被墨晏轻轻碰了一下，他才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微微松开姜卿。
“卿卿喜欢我，还是郑渊？”
或许是墨晏的眼神太过于认真和执着，又或许是小七给姜卿看的那些文艺作品实在成功。
姜卿忍不住仰头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小叔和他不一样。”
墨晏的呼吸沉了又沉，他抬手似乎是想抚摸姜卿的脸，又在半空收回手，转而把头埋进姜卿的颈窝。
这是自墨晏生日那个带些胡搅蛮缠的吻以后，他们两个之间的第二个吻。
也是姜卿第一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吻他。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姜卿听到他低沉地笑了笑，灼热气息喷洒在肩头。
“卿卿....”
墨晏回正身形，继而用唇去描摹姜卿的眉眼。
“卿卿，你是我的。”
他终于如愿以偿般占有姜卿那片柔软的唇，一点点深入。
后来花被苏何拿到轻轻放在了墨晏办公室门口旁的架子上。
一整束粉色山茶花孤独地立在了那里。
*
墨晏自打那次被姜韵发现他和姜卿的事后就一直在筹划。
姜父姜母也已经回来，他和姜卿很久没见面了。
彼时他坐在高层的写字楼里，望着落地窗旁遥遥从远方打下的落日余晖，想着，一切都快结束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着手把刚才让苏何整理好的之后几天的重要文件都一一处理好，等再次抬头看向窗外时，已是月上梢头，深夜了。
墨晏有些疲乏地捏了捏眉心，又打开抽屉看了看近期姜老爷子做全身检查的报告，恰好这时苏何敲门进来，他站起身，点了点桌上弄好的文件，沉声说：“后面几天的饭局全部推了吧。”
苏何不疑有他，快速记录在本子上，等着明天安排人处理，又跟着墨晏乘电梯下楼，把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墨晏就自己回了姜家老宅，陪着赋闲在家里的姜老爷子一起慢跑，下棋，品茶，浇花，钓鱼，还有种菜。
步入晚年后的姜老爷子爱好十分广泛。
直到五天后，姜老爷子领着墨晏到棋牌室去下棋，姜老爷子执黑子，墨晏执白子。
姜老爷子一开始下子没什么章法，墨晏只是沉着地在中心地带布控白子，姜老爷子见招拆招，毫不客气的反击。
“说吧，这几天留在我这儿为的什么事。”
此时棋局已到中盘阶段，墨晏沉思片刻，手执白子发起进攻，黑子损失右上角的实地，白子落在上风位置，想要突破黑子的防守。
“为了姜卿。”
姜老爷子将要落下的那枚黑子定了定，最终还是没先说话，巧妙地把墨晏的突围化解了，顺势化守为攻，想要伺机一击。
“姜卿那小丫头怎么了？”
“如今我已算是墨家人了，自然是想要她。”
“和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墨晏这一回落下的白子有些冒险，让上两手的白子沦为弃子，但也换回了局面的主动。
残局已至，姜老爷子那颗黑子久久不曾落下，他早先曾看出过几分端倪，但被墨晏三言两语避过，他以为是自己错怪墨晏了，没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他养大的孩子心底在想些什么，他还是有点数的。
黑子下了很强硬的一步，让白子几乎无力抵抗。
但墨晏还是破了此局，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这近乎是一场无声的鏖战。
姜老爷子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似乎是参透了墨晏的策略，下出的黑子势如破竹，一下子把局势打乱。
墨晏思索了很久未动，最后下的那一步白子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姜老爷子甚至连思考都不用，最后给出一颗黑子，胜负已分。
墨晏面上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我输了。”
姜老爷子摇头，“放水的不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应该也清楚，这样的事情不是一顿家法伺候就能了断的。”
“你和姜卿，我不会同意的。”
其实姜老爷子的血压还是升了上来，但好在也经历了一辈子大风大浪，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至少要把家法立出来。
他在心里自己思忖了很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养的儿子为什么会歪成这样。
等姜卿收到消息翘了课跑回姜家时墨晏已经近乎要被打成血人。
姜老爷子亲自动手，用据说是祖传的牛皮鞭，专门留给触犯家法的人用的。
墨晏跪在姜老爷子面前，露出宽厚高大的脊背，上面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但是没有人喊停。
姜韵在角落里坐着，不曾靠近。
姜父听到了消息赶来，满脸阴沉地看着被抽打的墨晏，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姜母没来。
【我的天，卿卿啊，这姜家家法也太狠了吧！感觉快把人打残了…】
小七听着鞭声都有点害怕，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姜卿抿着唇站在旁边数着，在她到来后墨晏又被狠狠抽了七鞭，她觉得怎么也该够了。
在下一鞭子要落下时她快步走到墨晏身后竟是要硬生生替他挨那一鞭子。
墨晏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硬，他想转过身去把姜卿拽离，但实际上身体已经被打得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他根本动不了。
姜老爷子要落下的力一瞬间收回，令他也有些站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一时间众人都凑上前去扶住他。
姜卿不敢去碰墨晏，他此刻嘴唇发白，但还是直挺挺地背对着众人跪在原地。
“别打了。”
“爷爷，就当为了我，不要打了。”
姜卿知道，姜老爷子肯定是真动了气，小叔爱上侄女这样的不伦恋几乎没有谁能接受，但墨晏就是要趟这趟水，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捱过这一遭走到姜卿面前。
姜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和什么表情去处理当下的问题，但她知道至少她不能再让墨晏挨打了。
这么打下去他真的会只有出气没进气的，就算是为了任务也不能任凭他这么被一直打下去。
她固执的挡在墨晏和姜老爷子中间，面上看不出情绪。
“卿卿…没关系的。”
墨晏不知哪来的气力还能说出话，只是那声音低哑得不行，显然是伤势太重了。
“不肖子！不打不长记性！”
姜老爷子几乎是横眉竖眼了，方才他让墨晏跪下领家法，本来只是愤怒，结果这人一跪下就说着“爸，我不后悔”，那一句话说完姜老爷子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闪了下，这简直就是挑衅家法！
他狠狠抽了几鞭子，墨晏咬着牙却连闷哼都不曾有过，就这么硬生生挨到他抽累了休息，又挨到姜家人都闻讯赶回来。
因为墨晏背着身体，大家都没能看到他一闪而过近乎疯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