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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从本质上讲,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那些生来离群索居的个体,要么不值得我们关注,要么不是人类。社会从本质上看是先于个体而存在的。那些不能过公共生活,或者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过公共生活,因而不参与社会的,要么是兽类,要么是上帝。”
朱峰现在一半是兽类,一半是人类;身躯是不吃不喝离群索居的怪物,灵魂是想要烈酒美女权势财富的人类。
所以皮一下,偶尔发神经或者偶尔中二病,完全是人类的灵魂在作祟。
蜈蚣怪物阴惨惨地盯着朱峰,短暂的疑惑之后,两支毒牙剧烈地颤抖,就是傻子都能看出蜈蚣怪物的愤怒。
朱峰很能理解,被人堂堂正正地打倒和被人用阴谋诡计暗算而导致失败,后一种肯定让人更加愤怒,不巧的是,自己现在就是后一种小人。
小人的做法,从来都是不出手隐忍,一出手毙命,并且尽可能斩草除根。
而信奉苟之道的人,从来都会秉持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信条。
两者相加,既是胜利的法则。
而朱峰,恰是掌握这则胜利法则的人。
蜈蚣怪物张着滴落毒液的獠牙回旋俯冲,蜈蚣怪物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脖颈,它的回身撕咬更近似于蛇类的回身,把整个身子弯曲过来。
浑身已经布满触须的朱峰躲也不躲,密密麻麻的吸血触须冲破甲壳,像倒卷的瀑布拦在蜈蚣怪物面前,蜈蚣怪物来势凶猛,一头扎进吸血触须组成的帘子中,帘子一触即溃,化作细丝飘落在蜈蚣怪物头部。
吸血触须飘飘扬扬,竟有种柔和的美感,这美感之下,却是残忍的猎杀手段。
吸血触须刚一触及蜈蚣怪物,就如有生命一样,顺着鳞甲寻找进入体内的孔洞,在它们的感知中,这层鳞甲之下就是鲜美的血液。
触须扎破甲壳,刺穿眼睛,顺着口器和伤口进入体内,扎入肌肉层,吸取着鲜血,吸血触须层层包裹,不多时就把蜈蚣怪物的头部包成线团,此时蜈蚣怪物哪还有精力去管背部的朱峰,拼命用前端的步足牵拉着吸血触须。
触须毕竟细小脆弱,步足上的倒钩一拉扯,就纷纷扬扬断裂开来,但拉断一根,又有数根分裂生长,这些吸血触须扎根于蜈蚣怪物体内,扯断的吸血触须越多,吸血触须生长的就越快,吸取血液的速度就越猛。
蜈蚣怪物的挣扎就等同于和自己角力,加之背部早已经生长很多触须在蜈蚣体内,它只有败亡一途。
朱峰跳下蜈蚣怪物的身躯,脚下的吸血触须在地上一压一弹,让整个动作悄无声息,然后脚下触须纷纷挪动,像站在电动滑板上一样,朱峰没有动作,硬着身体,却逐渐远离蜈蚣怪物。
数百条吸血触须连接着朱峰,拉出长长的白色细丝。
吸血触须不能与主体有隔断,必须连接着主体。
吸血触须包裹的越来越厚,蜈蚣怪物已经失去视野,并感觉到身体力气失去的越来越快,发狂舞动起来。
两米多的大家伙在隧道中左右乱撞,崩的鳞甲碎裂,倒刺乱飞,企图挣脱吸血触须的包括。
吸血触须却越缠越厚,包裹范围越来越广,本来只局限于蜈蚣怪物头部,后来蜈蚣怪物的身躯也生长出吸血触须,缠绕着蜈蚣怪物。
无用的狂乱挣扎后,蜈蚣怪物被缠成细长的茧团,从挣扎到抖动,最后归于平静。
触须撤去,蜈蚣怪物狰狞的身体趴在地上,内里的血液已经完全被吸血触须抽干,身体内被层层叠叠的触须填满。
朱峰意念一动,手中吸血触须崩崩乱颤,蜈蚣怪物的几只步足剧烈颤动起来。
朱峰了然,这应该就是之前人头怪物操纵黑毛老鼠尸体的方法,将吸血触须布满尸体之中,通过操纵吸血触须间接操纵尸体活动,像极了马戏团的人偶操纵术。
有了这只怪物,朱峰的生存能力又上升一大截。
蜈蚣怪物狰狞可怖,密密麻麻的步足和倒钩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也是强有力的武器;浑身布满剧毒,是以弱胜强的绝佳法宝;巨大的身躯是天然肉盾,可以为逃跑赢取时间。
战斗时蜈蚣怪物吸引敌人,当个肉盾,本体暗中出手,一击毙命,一明一暗,胜率可期。
朱峰盘坐在蜈蚣怪物头顶,面前就是依然坚挺的螺纹钢筋,细密的吸血触须暗藏腿下,连接着蜈蚣怪物体内的触须。
从外面看,是一具枯骨盘坐在狰狞怪物上,诡秘邪恶。
片刻之后,蜈蚣怪物摇摇晃晃站立起来,向前一走,步足之间相互磕绊,来了个平地摔。
朱峰皱眉,想要同时协调控制蜈蚣怪物的数百只步足行走,这可是件难事。
随即闭上眼睛,全神贯注操纵吸血触须,获得吸血触须以来,他也是第一次如此使用吸血触须,时间一长,有很多明悟出现在心中。
巨大狰狞的蜈蚣怪物在下水道中走走摔摔,这片下水道应该属于黑毛老鼠的领地,除去黑毛老鼠和蜈蚣怪物,再没有看到类似的生物变异怪物。
人头怪物,怎么看都不属于生物变异的画风。
朱峰将其命名为奇诡类,这类怪物在朱峰看的怪物图鉴上并没记录,他猜测这种怪物被联合政府隐瞒下来。
联合政府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怪物,但可能无法解释这类怪物的产生来由,或是它的解决办法,所以干脆就不让大众知晓。
毕竟,生物变异的怪物还在处理范围之内,左右都是碳基生物,包括人类在内都是以碳和水为基础,现代化武器足以制约。
人头怪物这种,画风偏向克苏鲁,说他是玄幻魔幻系列也没有错,更加玄学,难以解释,避免民众恐慌,干脆隐瞒下来。
下水道中无日月,昏暗无光的环境对于时间的判断和感知是困难的。
位于此中,浑然不知十五日已过。
……
兰朋市,拘留所外。
居文抱着包,左手搭棚遮住眼睛,路上人来车往的情况让他恍如隔日。
他不是没被拘留过,这次拘留是最折磨的一次,一开始喝水吃饭都不敢,生怕有毒,看哪个警员都像要暗中整死他的杀手,担惊受怕,甚至差点生病。
“好在是出来了。”
居文不确保自己是被忘记,还是大人物们有所顾忌,没在拘留所中弄死他。
他不敢赌,伸手要拦住一辆出租车,又觉得现在出现在拘留所门口的出租车哪个都太巧合,像是专门在这里经过等他上车一样。
远远一辆出租车闪着灯过来,居文立刻放下手,背着出租车离开。
出租车靠近时减速滴了一声喇叭,见居文没反应,又提速远去。
居文松了口气,突然看见几步外停下的公交车,眼睛一亮,随即又放下抬起的脚。
“不行。还是太巧了,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拘留所门口的公交车也很危险。”
想到公交车自燃、公交车爆炸等事件,居文脸色发绿,嘴唇颤抖,只觉得自己如一只落在蜘蛛网中的飞蛾,四面八方全是粘稠的蛛网,逃无可逃。
“小鸟单车,欢迎您。”
不远处,一个背着双肩背包的娇小女生锁住单车,从包中取出一个异于其他模样的手机放在耳边。
居文发现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