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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瞧了黄药师一眼,心想刚才我说让你与杨过比试,现在你便也来给我下套了,但他本来便是有心要与杨过比试,听了黄药师这话,微微一笑,看着杨过,却也并不多说什么。
杨过见了梁寒,早便有心比试,此时听了黄药师这话,微微一笑,说道:“倒要请教请教阁下了。”
梁寒谦让几句,接着说道:“说道雄浑无杵,刚猛威霸,在下自问,当时的确除过郭大侠的降龙掌之外,再无任何掌法能与杨大侠刚才的掌法比拟了。”
杨过听了这话,虽然知道他是在夸自己掌法威力巨大,但其中意思,自是在说,自己还是有武技能够比肩你的,心中一喜,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哦”了一声,要看梁寒还有什么话说。
梁寒微微一笑,喝了一杯水酒,接着说道:“在下当年曾学过六路掌法,虽然属于阳刚一路,但其中变化巧妙,倒也暗合阴阳,便要请教请教杨君了。”
杨过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黄药师听了梁寒这话,想起那日与梁寒比斗之时,梁寒忽然使出的那路掌法,其后听梁寒说起,那便叫做“天山六阳掌”,果然看似是阳刚一路,其实变化生克,极为博大,心中一时之间便觉好奇,想要瞧瞧这两人掌法,到底是熟优熟劣?
杨过虽然听得黄药师在刚才来的路上,大肆赞美了梁寒一番,但他近些年来,常在江湖上走动,虽然也知道,江湖多异人,后起之辈多若牛毛,但一时之间,却也并不相信梁寒当真能够黄药师说的那般了得,心想我自己便已是这天下顶儿尖的人物了,这小子便算是当真如何了得,岂又能比得了自己。
心中这般赞叹,对梁寒便有了一些轻视之意。
梁寒瞧在眼里,却也并不如何生气,林茉宛却是一直听梁寒说起这杨过了得,心中颇为不以为然,此时又瞧了这杨过如此小觑梁寒,心中更是觉得说不出的不屑,心想你便算是了得,此时这般情景,却也未免有些忒小觑人了。
梁寒对着杨过轻轻一笑,口中说道:“请!”
杨过嘿地一笑,便即一掌朝梁寒拍去,虽然不使用内功,但掌力所及,还是激起了桌上的杯箸,幸好黄药师眼疾手快,轻轻一掌,看似随意,还是拍在了桌子之上,将桌子轻轻安置。
梁寒见此,哈地一笑,再不多说什么,随即换了一招“阳歌钧天”。
此招一出,黄药师登时在心中暗暗喝彩,便连杨过,也是瞧出梁寒这招厉害,哈哈一笑,随即便接了一招。
两人此番交战,却又不似刚才杨过与黄药师比斗那般轻松,竟似乎是拼出了一种真火一般,但却又丝毫不使用内功,看的林茉宛滋滋称奇,心想这天下竟还有此种招式。
她最为惊奇的还是杨过的掌法,眼见两人斗过数十招,此前他对于杨过的小觑之心,尽数祛除,心想难怪之前梁寒对这小子如此推崇呢,从此时这小子的招法瞧来,这小子一招一式,尽是举重若轻,而且最为奇特的是,他此时不适用内功,但仍旧以一番掌风,带动桌上的物什,这番威势,却又是平常两人的掌力所不及的了。
心中这般想,手上的招式便即慢了下来,眼见得梁寒一掌又朝自己胸口攻来,不及反应,便即回了一招黯然销魂。
梁寒等的便是此时,“嘿”了一声,随即又使出了阳歌钧天。
杨过见梁寒又使此招,心中一时之大奇,说道:“梁兄怎么?”
梁寒将一招阳歌钧天用老,迫退杨过左手,笑道:“在下刚才便说了,这路掌法只有六招,难得杨兄如此气魄,便瞧瞧在下这路掌法?”
口中这般说,便又回了一招。
杨过眼见梁寒梁寒这路掌法虽然只有六招,但每次使来,似乎便是前招,但却又有些微不同,一时之间,心中更是疑惑,心想这小子招式这般精奇,变化之精微,竟似还在刚才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掌之上了。
黄药师之前却是与梁寒交过手的,知道梁寒这路掌法的奥妙,但此时再见,竟有不同,一时之下,心中暗叹,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两人均是这天下顶儿尖的人物,平常人一生里便是难见一二,自己竟见到两个,不禁有些老怀甚慰的感觉。
但随即也想到了,自己当年年纪轻轻,便与欧阳锋,洪七公等人在华山争夺天下第一,其实自己也不过弱冠之年,只是这些年来,这江湖之上也不过是出了郭靖,杨过等人,不禁有些落寞之意。
转而想到了梁寒,这神秘的少年,竟是如同流星一般,忽然出现在这日渐迟暮的江湖。
梁寒与杨过自是不知那黄药师此刻所想,两人拳来脚往,一时之间,打的不亦乐乎。
林茉宛眼见那杨过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出手甚快,而且掌法惊奇,威力巨大,每每掌风所及,便激的自己身前的酒杯以及桌子轻轻摇动,一时之间,心中甚为惊奇,心想这小子武功之惊,竟至于斯?
而反观梁寒,一路掌法,翻来覆去,便只要那六招,相比之下,倒是有些不如了。
只是越看到后来,她却也是有些看不懂了,因为梁寒招式虽然重复,但似乎每次出手,均是有所不同。
杨过招式虽奇,威力也大,但竟也是有些比之不上。
她毕竟年轻,不识这两人武功这中的精深博大之处,但瞧到后来,却也隐隐瞧出一些门道。但见两人越斗越快,而梁寒招式虽快,却总是奈何不得杨过,那杨过也是一般。
两人越斗越快,渐渐地,杨过将一套黯然销魂掌使完,仍旧奈何不得梁寒,当下微微一笑,手中收了劲道,笑道:“梁兄弟掌法微妙,博大精深,在下的确有些不如。”
梁寒见杨过收招,随即也收了招式,听得杨过如此谦让,口中也是暗暗赞叹道:“杨大笑招式威猛,咱们刚才不使用内功,却是让杨大侠掌法中的威势无法发挥,若是真的比斗,凭着在下那番花拳绣腿,早已便输了,杨大侠武功精深至斯,在下生平仅见。”
口中虽然谦让,但想若是自己施展内功,届时比斗起来,鹿死谁手,却也未知。
杨过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随即想起南黑神尼之事儿,虽然见梁寒与林茉宛两人在侧,但仍旧忍不住问道:“黄岛主,听说当年岛主曾得南海神尼传过一路掌法,不知晚辈今日,能够有幸,得蒙岛主施展,让在下一窥呢?”
黄药师听了这话,想起黄蓉之前对自己说的昔年绝情谷之事,心中暗暗一惊,他虽然不屑于撒谎骗人,但自己女儿毕竟跟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而且他对于杨过也是十分喜爱,不希望他因为他年旧事,伤了自己,是以便道:“不错,当年我武功未成,曾在东海之畔,遇见一位高人,自号南海神尼,传过我一路掌法,受用不尽!”
口中虽然这般说,但想到刚才与杨过比掌,自己毕竟有些没能比过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杨过何等聪明,自是觉得此言未免有些过于牵强,便道:“刚才与前辈比试,前辈似乎并未使出南海神尼的绝技,不知晚辈今日能否有幸,能够渐渐那前辈神技呢?”
黄药师心中刹那之间,便想了几个对策,但均是觉得不太能对的上,耳听得杨过既然如此说了,当下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说道:“其实这也不过是当年误打误撞学得了,便是那落英神剑掌的前身。”
杨过听了这话,“哦”了一声,只是脸上神色古怪,显然是不太相信,梁寒见了,心中有意便要为黄药师开脱,但是他转念又想,也正是因此,杨过才跳下悬崖,与小龙女再见,只是此时见了两人这番模样,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杨过见了梁寒神色,似是知道些什么,心想他之前在郭伯伯家住,想是能够知道些什么,当下便道:“梁兄弟可是有什么想说么?但说无妨。”
梁寒微微一笑,瞧了黄药师一眼,说道:“在下虽然在江湖上走动的日子不久,但却曾听闻南海神尼的大名。”
杨过“哦”了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
梁寒说道:“听闻当年杨大侠的妻子在绝情谷身受重伤,为南海神尼所救……”
这事本在江湖之上,许多人都知道,而且其中最为关注者,便是黄蓉等当事人,梁寒既然在郭府出现,知道也不奇怪,是以杨过并未露出什么不信的神色,只是看着梁寒,怔怔出神,神色颇为古怪。
梁寒瞧着两人此番这个模样,心中更是不疑有他,说道:“其实在下的内子,当年便曾被那南海神尼传授过一路暗器使用方法。”说着看了看林茉宛。
杨过听了这话,转头看向林茉宛。
林茉宛虽然不知梁寒为何会忽然口出这等言语,但见杨过关切的样子,心想梁寒既然如此说了,定然便是有他的道理,当下便也直承其是,说道:“当年倒也却是学过那南海神尼一路暗器,不知杨大侠问这个做什么?”
杨过瞧了瞧梁寒,又瞧了瞧林茉宛,脸上神色几变,又看看黄药师,一时之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药师听了梁寒的话,心中暗暗奇怪,但随即便想,或许是蓉儿让他如此说的,心想这少年任侠冲动,少年人便是如此,或许是蓉儿见他武功卓绝,与这少年杨过定然说的过去,能够成为朋友,便让他帮了这个忙,那也很是正常。
林茉宛见了杨过脸色,显然是不大相信,当下便“嘿”了一声,随即一扬手,三十六枚相思柳叶镖标记“嗖嗖”飞出。
杨过瞧这暗器威势,果然变相似女子的手法,心中怀疑暗暗松了一份,说道:“姑娘神技,果然厉害。”
只是口中虽然厉害,他毕竟乃是江湖上有数的大高手,对于林茉宛的手段,却也有些不以为然。
林茉宛瞧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郁闷。
梁寒瞧着杨过神色,显然是有些相信了,心中便有些疑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杨过,那小龙女便在绝情谷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