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无悔

鱼子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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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嘴上虽然这般说,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些得意,心想我刚才与这小子无意识之下比拼,似乎又窥见到了一种内力运行的法门,一时之间,刚才被梁寒破了内功运行法门的事情便也不再挂怀,心中反而有了一丝得意,心想本以老之将至,故人死的死,隐居的隐居,这江湖之上,从此未免有些寂寞,不想却又遇见了梁寒这种少年英豪。

    梁寒不知道黄药师此刻心中所想,但听了黄药师那话,心中也是有了一丝钦慕,说道:“前辈神曲天然,小子粗鄙之辈,不解风情,完全无法领略,但这内功一道,一法通,万法通,小子今日得聆前辈神曲,倒也算是不枉了此番了。”

    黄药师听梁寒言语谦和,心中更是有了欢喜之意,说道:“你也不必谦虚,刚才从你的门道瞧来,似乎还是未尽全力,便如同那日一般。”

    梁寒听黄药师如此说,竟是有意说自己如同那日与其比拼时候一般,不尽全力,未免有些瞧不起他,想起这老儿脾气怪诞,莫非竟要以此未理由,又要向自己挑战?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他此番前来郭府,乃是为了找寻林茉宛,之前因为自己言语无状,再加上那些江湖中人,性情豪烈,竟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与自己动手,也是一个没有忍住,这才出手,但待就要打败那张权之时,猛地想起郭靖此番好不容易弄了个英雄大会,自己实在不该就此给人家拆台了。

    便住了手,不敢再动手。

    此番交手,更是不知如何应对,心中之激愤,可想而知。

    此时听了黄药师的话,又怕这老儿向自己挑战,虽然这人跟别人不同,但自己到底是该要动手,还是不动手,心中却也着实想不清楚,便待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黄药师见了梁寒不回答,猜到几分,便也不再说这事,转而问道:“小兄弟去而复返,不知所为何事儿?”

    梁寒听他问起,便也实话实说。

    黄药师听了梁寒答话,心想他今日前来,竟又发生了许多事,刚才他在府中歇息,听到外边震天声的喊叫,让郭靖出任武林盟主,心中便也猜到几分,但他是聪慧之人,也知道郭靖是不会出任的,这一来是因为此番变起仓促,郭靖因为军务繁忙,倒也着实无法就此接任,二来他也知道自己这女婿的脾气,素来不喜欢这种权力之事,是以也知道郭靖定会推辞,但若论此番襄阳大战,要待如何,他也着实不知道。

    此刻听了梁寒的话,心中倒也有了一番计较。

    待听到梁寒说到后来,说众人竟要郭靖担任武林盟主,而郭靖竟然见此不对,及至后来,又有比剑夺帅的副盟主之事儿,倒也有了一番关切,想要知道,那副盟主之位,最后到底会鹿死谁手?

    两人又谈了几句,梁寒说起自己是来找寻林茉宛,而林茉宛正与郭襄在一起,郭府甚大,自己正不知去哪里找那郭襄。

    黄药师甚为喜欢自己那个性情古怪的外孙女,听闻梁寒要找郭襄,心中便喜悦,说道:“刚才他正在我哪里与一位姑娘聊天,如此我便带你去吧。”

    说了这话之后,便带了梁寒,前去找寻。

    梁寒得闻如此,心中也是喜悦,便道:“如此甚好,有劳前辈了。”

    黄药师听他说的客气,心下不喜反而沉闷,说道:“小兄弟如此客气,倒也不似之前那般洒脱,你我一见如故,何必这般客气呢?难道你便真的如同我那女婿那般迂腐么?”

    梁寒听了这话,忍不住有些汗颜,忍不住冷汗涔涔,说道:“前辈教训的是,是小子迂腐了。”

    只是嘴上虽然这般说,心中却也还是在想,我若不是这般迂腐,却也不会遇见似你这等人物。

    只是这话过于诛心,而且这老儿喜怒无常,自己虽然不怕他,但也不必便此得罪了他,便不再说话,由着黄药师带路,去找林茉宛。

    黄药师见梁寒不再说话,心中不由暗暗有些不悦,心想不此番不说话又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老夫说的这话没有道理么?

    但这话也同样是不好说出口,当下便即住口,不再说话,只是心中却又想起刚才梁寒表现出的那番功力,忍不住有些心痒难耐,想要动手,与这少年比斗一番。

    黄药师年岁日长,好胜之心更是强烈,之前与梁寒比斗,虽然最终承认败北,其实那日两人只是比了一番招式,而且他见梁寒不尽全力,自己便也未曾出得全力,此时又见梁寒如此,心中更是有了一些不悦,心想你便如此瞧不起我么?

    想起自己年少时,与中神通王重阳、南帝段王爷等人在华山论剑时的风光,眼下五绝之属,竟是只剩下自己与段王爷,而段王爷虽然内功日醇,一阳指修为已经到达绝颠之境界,但却也是已经看破红尘,出家为僧,连皇帝之位也不再做,更何况这江湖比武之争呢?

    一时之间,心中便觉无奈,这天下虽大,值得自己动手的,却也再找不出几个来。

    自己的女婿郭靖武功倒是不弱,只是因为自己乃是其岳父的身份,对自己始终恭敬,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动武,自己虽然想要与其比斗一番,却始终被他谦让,一时之间,心中更觉不悦。

    老顽童周伯通倒也是个人才,而且又因为自己创出的双手互博以及空明拳等武功,再加上修炼了九阴真经,武功大进,比之王重阳当年来讲,也是只强不弱,但若要轮到真正比拼起来,自己倒也不惧怕于他,只是那老小子素来神龙首尾,这些年来江湖上也从来没有留下他的什么事迹,自己便算是要找他,也是不容易。

    更可况那老小子为人素来无争,自己便算是真的找到他,与其动手,他却也未必便能当真与自己比斗。

    之前陡然遇见梁寒这等人物,虽然其年少,但武功修为竟至于斯,一时之间,心中翻涌,感情之剧烈,可想而知。

    但梁寒同时也知道,若要轮到真正比拼,自己与他相比,其实也是有些不如了。

    梁寒心中却想的是别的事,他来这神雕世界不足一月,竟是遇见了这么多的事儿,他最想的其实也不过是与一众高人比斗,此番与黄药师比过了,与郭靖比过了。

    差的便只有杨过,周伯通,林轮法王三人了。

    只是这三人均是不太好找,好在再过几日便是郭襄的生日,杨过到时候定会前来,自己一定要赶在他与小龙女想聚之前与其比斗,不然他们夫妻团聚之后,想过心中欢喜,那黯然销魂掌的威力他便使不出来了。

    想到此番情景,梁寒心中更是起了一番万丈豪情,心想此番比斗,一定要让那些中原武人瞧瞧,洒家其实也着实不是吃素的。

    心中这般想,便觉此番争斗,更是有了一番别样的计较,心中忍不住大为开怀。

    一时之间,梁寒心怀豪情,黄药师却是有些落寞,向着前方长廊走去。

    走过一阵,黄药师忽然转头,问道:“小兄弟,那日我俩动手,你的飞刀绝技若是使出全力,你觉得老夫到底能否接下?”

    梁寒不意黄药师忽然问起这话,心中疑惑,不知如何作答,但见了黄药师这般神情,知道黄药师定然十分关切这事,心想自己若是真的使出全力,而且又有那因果律的加持,这老小子未必便能接下,但这话自是不好说出口,因此便道:“若是前辈年轻十岁,当定能接下,若是晚辈再长十岁,前辈或许便不能接了,那日嘛,晚辈就不知道了,但晚辈飞刀自从练成,出手之时,从未虚发,那日被前辈接住,晚辈心中着实有些惶恐。”

    黄药师听的梁寒如此说,叹了口气,道:“十年前,嘿嘿,十年前……”

    一时之间,心中大为不悦,想起自己年岁日长,眼前这少年,或者那郭靖,都是正值壮年,自己要与这些人一争长短,倒也着实有些不易。

    虽然这般想,但转念又想,自己是何等样人物,怎能有这种凡俗之辈的想法,自己便算是当真不如这些人,也要有了别的办法来补充,一时之间,心中豪情顿时大涨。

    想到此处,忍不住嘿了一声,说道:“十年前,十年后,嘿嘿,这可真是小孩子家说的话。”

    梁寒听到黄药师这般说,心中虽然不认同,但见到黄药师花白的胡须与头发,身子虽然依旧挺拔,但已有些一些削瘦佝偻之意,心想他毕竟已经这般年纪,人到底是没办法与岁月相抗衡的。

    但转念便想到了天山童姥以及无崖子,那两人均以近百岁之高龄,无敌于天下,后世更是有张三丰这等传奇人物,心中忍不住也是有了一些豪气,心想他这般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到底,当下便道:“前辈说的是,我等习武之人,修习内功,到得高深处,自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保持天长地久,不老长春。”

    只是他虽然这般说,但毕竟也知道,似逍遥派那等武功,凡俗之辈怎能修习,况且无崖子、梁秋实、天山童姥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他们中的任意一个,若是在寻常江湖之中行走,便能无敌与天下,这番陡然间出了这么多这种人才,如何不让众人忧惧。

    更别说那张三丰了,一生际遇传奇,在他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便是压得江湖上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来,那一个敢在他的面前说一个“不”字,在他退隐之后,更是成为一位天下第一,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没有一个敢说在武功上能够超越他的,众人每每谈论到武功,均是心想,若是能够有那张三丰一半的功力,便算是不枉此生了。

    放眼整个江湖,众人追逐的,也不过是那天下第二的称号。

    至于那第一,被那张三丰牢牢攫住近七十年,压得众人不服也不行。

    黄药师见得梁寒不再接话,也便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想到自己刚才那话,自是不免有些神伤。

    他毕竟这般年纪也,也知道人力也有穷尽时,自己便算是再厉害,终究无法与天命想抗衡,便算是王重阳当年的如此武功,依旧是驾鹤西去,化为一赔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