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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见此,赞了一声:“好拳法!”只觉自己胸口如被巨石击中,虽然真气浑厚,抵抗住了,但仍旧觉得有些气闷。
宋明一击得中,更不迟疑,第二招复又得上,一招之间,便即出手,心中便要凭着这最后一招,击伤梁寒。
梁寒见宋明一拳刚完,二拳又至,有了之前的经验,心知这小子乃是打定注意,要借着最后一招,击伤自己,不敢大意,默运真气,同时身随意转,朝旁侧闪避,堪堪避过了这最后一招。
宋明于最后两招之际,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两招之类也是伤不得梁寒的,但心中仍旧报了不能输的念头,心想便算是两招伤你不得,但我一连猛攻,攻得你自顾不暇,无暇出手,这边也不会如此快的落败。
这般一来,便有了刚才的情形。
但见宋明接连出招,讯若闪电,爪、拳、掌不断变换,竟似什么也不顾了。
梁寒闪避宋明攻来的三拳两掌,心想,你号称铁鹰爪,最厉害的功夫乃是爪法,但你此刻却跟我以拳掌相对,嘿嘿,难道想借此胜我么?
这便未免有点忒也小瞧人了。
心中如此作念,手上功夫却是丝毫不停。
宋明见此,心呼无可奈何,但事已至此,唯有凝神竭力,全力施为,虽然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这小子,但至少也要撑过五十回合,不然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这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啊了。
猛听宋明大喝一声,忽然一爪朝梁寒心口抓去,威势极大,角度甚是刁钻、狠毒。
梁寒见此,不怒反喜,笑道:“来得好!”忽然化拳为爪,运起浑身真气,使出了九阴白骨爪,却也不去攻击宋明,而是朝他抓自己胸口的右手攻去。
宋明只觉对面这小子忽然发力,自己的心口竟似被这小子真力笼罩,正不知如何以对,接着又见那小子忽然使出爪法,见那自是武技之精,自己竟是见所未见,但比之自己,却又不知高出多少倍,一时之间,心头大骇,眼见梁寒九阴白骨爪抓来,心头大骇,想起梁寒之前说的,要以爪法,破了自己河北铁鹰爪的名头,忍不住心头大震,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想象的害怕,大呼道:“我命休矣!”
念头未及,便觉自己右手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心中更是骇然,接着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心中正不知如何一对,但眼前却涌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我的右手被这小子爪碎了。”
群雄大哗,河北宋明号称铁鹰爪,鹰爪功成名二十余年,虽然不敢说天下无双,但中原一带,便是少林寺的龙抓手,也未见得能够给胜过他一筹,今日却被这神秘少年,以爪法破去,甚至击伤,不禁令人唏嘘不已,众人均是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武功之精,竟进于斯。
宋明心底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呆呆地看着自己右手,心想:“我,我竟然被这小子打败了?”
顾不得右手传来的疼痛,宋明左拳一拳便朝梁寒击去。
梁寒眼见这老小子被自己废去成名功夫,还要来攻击,心头忍不住有些火起,但见了这小子此时痛苦的模样,心中终究有些不忍,于是侧身避过,笑道:“胜负已分,难道你还想斗下去么?”
宋明只想说几句场面话,于是脸现怒容,一副毫不畏死的模样,正要开口,梁寒却笑道:“宋老英雄,今日乃是我留情面,你若再逞强,断掉的可就不是你的右手了,嘿嘿,我能废掉你的功夫,却不杀你,难道还不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么?”
宋明见了梁寒笑吟吟的说出如此恐怖的话,心中微觉有些害怕,但他毕竟是江湖上的血性汉子,此时这么多人围观,倒也不好直接认输,那般便显得自己是被这黄毛小儿几句话吓得如此,未免有些堕了自己的威风。
宋明冷哼一声,脸上摆出一副毫不畏死的模样,大义凌然地道:“河北宋明,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是如今蒙古鞑子就要来攻襄阳,宋明不能与天下英雄一起,共抗鞑子,挽救大宋山河,未免有些遗憾。”说着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
梁寒见他事到如今,仍旧摆出一副如此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禁心中大起鄙夷之色,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啊,宋大侠武功被废,仍旧心忧故国,在下佩服,嘿嘿,如此我便不杀你了,宋大侠既然如此痛恨蒙古鞑子,嘿嘿,他日郭大侠守城,希望宋大侠第一个上战场,在下一定会在宋大侠身后瞧着的。”
宋明听了梁寒这话,不禁又惊又怒,待见得梁寒如此,更是心中忧惧,心想:“我不过临死之时,说一两句场面话,这小子却当真了,而不杀我,嘿嘿还是年轻人,武道不深,不知江湖深浅。”
但转念之间,便又想:“这小子武功之盛,不若寻常人等,若是真的跟在我身后,难道老夫一世英雄,竟要死在鞑子手中。”
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看家功夫被这小子轻松破去,更是心头火起,忍不住心想,难道真的便是天亡我也,再看着面前这小子,见他年岁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的年纪,便有如此武功造诣,唉,想到自己,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呢,想到这,宋明忽然觉得此生之求,竟是如此,不禁有些悲哀。
如此一来,这番比斗便也算落下了帷幕。
群雄昨夜本就已被梁寒震慑住了,此时再见,更是知道,以自己之能,绝非这少年的对手,是以便也不再出手。
有些后来的,或是昨夜未曾见到,而与宋明一起到的,此时见了那宋明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梁寒击败,心想以自己只能,也并非是那宋明的对手,而那宋明便已被这少年如此便击败,自己又何必在上去提取其辱呢,是以便不上前。
只是梁寒如此折辱众人,众人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就此放任他离去。
众人眼见与此,此时是散也不是,不散也不是,当真是十分难以抉择。
梁寒见此,冷笑一声,斜睨众人,笑道:“众位若是还想赐教,便请上前,嘿嘿,十八般兵器,拳脚掌爪,内功外功,在下一并奉陪。”
说着,见众人脸色铁青,却无人敢上前,梁寒心想今日已经将这伙酒囊饭袋得罪,不如便做的绝一些,当下又道:“嘿嘿,诸位若是不愿单个赐教,众位一起上,那也可以。”
群雄一听,更是大哗,又脾气暴躁的,虽然刚才见了梁寒出手,心知自己不是梁寒对手,但听梁寒如此折辱天下英雄,仍旧有些忍不住,便欲上前。
幸而被身边的好友,或是前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叫道:“你不要命啦!”
梁寒见众人被自己逼得如此狼狈,不禁心头大快,忍不住嘿然大笑。
见众人仍是不敢上前,当即也不再多说,冷笑一声,扬眉道:“既然诸位英雄不愿赐教,便请在此用餐,嘿嘿,我看到诸位的样貌便觉倒胃口,就不配诸位一起了!”
话刚说完,林茉宛“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只见群雄脸色均变,变得说不出的难看,但也知道,以自己只能,均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而身边诸人虽众,要说齐心合力,却也未必见得,当下均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梁寒。
梁寒见此,心中一阵冷笑。
林茉宛见众人仍旧站在原地,并不上前,嘴边暗暗冷笑,却也不再说话。
又过一阵,见众人仍旧不再上前,知道众人害怕不是梁寒对手,当下怪笑一声,本想说些嘲弄之语,但见了梁寒神色,知道梁寒不欲再行得罪这些人,当下也便作罢,嘿地一声,便拉着梁寒,往酒家外走去。
众人见两人便要离去,本想阻拦,但又想即使拦下两人,此间也未必便有人能是这小子对手,倒是动起手来,未免仍是就自己这方难堪,是以便定定地盯着两人离去,却也并未多加阻拦。
梁寒心知众人心中所想,但他想到郭靖镇守襄阳之难,日后蒙古大军入侵,还是得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镇守襄阳,此时着实不能多加得罪,折辱了这些人。
这般想着,便想到刚才被自己废去武功的河北铁鹰爪宋明,心想自己如此这般,未免有些对他不住。
但又想你既然取名叫宋明,宋明便是送命,而且今日我多次忍让,你却不识时务,一再相逼,还是你的问题。
嘿嘿,今日你遭此之厄,却也不是旁人的问题,全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若不来招惹我,也不会有此磨难了。
这般想着,又想,你叫宋明,宋明便是送命,你活该叫这名字,今日我没要你的命,便算是对的郭巨侠,对得起你了。
梁寒与林茉宛两人不理众人目光,自顾自出了客栈。
两人来到街上,此时蒙古大军正在襄樊之地集结,但襄阳久为蒙古攻城,城中百姓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再加上其实郭靖遍邀天下群雄。
是以襄阳城中江湖武人极多,城中百姓对此倒也见怪不怪。
就像昨夜,城中百姓正在熟睡,忽闻火炮之声,梁寒如此功夫,仍旧被惊动,出去巡查,碰着了郭靖,而这些寻常百姓,却知城中有守卫,有官兵,更有那个这些年来,一步不曾离去的郭大侠在,便是无碍,是以丝毫也不曾担心。
林茉宛之前与梁寒同来时见过襄樊之地城外的惨状,此时见到城中百姓日常居住,秩序井然,不禁心头大奇,对梁寒说道:“外族即将攻城,这城中百姓却如此安宁,竟是丝毫不惧怕,这襄阳城倒也有几分奇怪了。”
梁寒道:“襄阳城中有位郭大侠,便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郭靖,镇守襄阳十多年,武艺通神,精通兵法,这些年若非这位郭大侠,蒙古早已攻破襄阳,但是此次蒙古已消灭大理,此次两面加攻,也不知郭大侠守不守的住。”
林茉宛听了,问道:“便是你昨晚出去遇见的那位郭大侠?”
梁寒点头道:“不错,这为郭靖郭大侠不光武艺通神,更兼义气为重,义薄云天,实乃侠之大者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