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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练武之人,所学武功又极重内功,与道家其实极为接近,她自己也曾遍览天下道藏,甚至道家所讲的精怪之说,以及修炼内丹之说,她修炼内功虽然不涉这些,但耳融目染之下,仍旧是心有戚戚嫣,深以为是。
只是此种说法她终究没有在日常练武中遇见过,是以虽然心中怀疑,却也不曾以为是,但此时见了这种奇怪现象,不由得心中有些泛了嘀咕。
梁寒看了片刻,见那石图仍旧是原来那般,当下也不再做理会,接着道:“弟子本想离去,却忽然见那石床上竟似隐隐有刻字,弟子细细瞧去,见那刻字上写的是,悠悠十年,山中不知岁月,逍遥派无崖子因妻秋水妹与劣徒春秋,避世遁逃,本欲永居此处,不问江湖事,奈何忝居逍遥派掌门,丁春秋以逍遥派末法,遗祸江湖,诚门第不幸也,此番出世,自觉前茫,无崖子静修十年,窥尽天下武学,万法归一,自觉与从前武学大不相同,恐此番失传,故刻经此处,静待有缘人习之,不教失传矣。”
梁寒默颂无崖子的遗书,本以为童姥听了定会情绪激动,却不想童姥却不为如何,只是脸色忽然变得极为奇怪,似伤心,似喜悦,又似满腹心事,当下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童姥似是回过神来,见梁寒面露关怀之色,当下忙出声询问,“后来呢?”
梁寒道:“弟子记住那遗刻中的武学,出来后那同伴却消失了,弟子遍寻铁掌寒,却再也寻之不到,后来又转回聚贤庄,便是与那同伴相遇之处,也未遇见,一番磨难,却遇见了丁春秋,之后我与人动起手来,忽然出现了一个龙虎山道士,自称无崖子的小徒弟,丁春秋的小师弟,声称要为师傅报仇,他与丁春秋一番大战,最终不敌而亡,后来弟子与丁春秋动手,讨了便宜,险胜丁春秋。”
童姥忙问那遗刻上的武功是何种武学,梁寒却道:“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后来弟子上了棋盘山,遇见了无崖子老前辈,于是将铁掌寒上的事说了,但无崖子老前辈却丝毫记不起自己曾去过铁掌寒,甚至那遗刻上的武学,无崖子老前辈也说自己从未见过。”
梁寒又道:“对了,那丁春秋本来在聚贤庄外便被自己杀了,但是那日在棋盘山上星宿派却忽然出了个邱春定,成了逍遥派新任掌门,那厮武功之高,竟似还在丁春秋之上,不知师伯可曾认得?”
童姥却对这些丝毫不关心,只是听到梁寒说那石刻上的武功明明便是无崖子所留,无崖子却丝毫不记得,不由得大为奇怪,那邱春定云云,他是丝毫也不关心的,当下便询问那遗刻武学与眼前这灵鹫玉璧上的武学有何相似之处。
梁寒当下便一项项的将那武学演练讲解出来,那遗刻上的武功本来极为繁复奥妙,但却与九阴真经上的武功颇为相似,梁寒占了这个便宜,两相印证对比,是以对之的理解极深。
童姥只瞧了几眼,听了几句梁寒背诵的口诀,便即大呼:“是了,没错,这倒是颇为相似,只是比之这玉璧,却有些过于浅显了,而且与我本来所学的逍遥派武功相比,虽然偶有几招显得更加简洁有力,但要说十分高明,倒也不见得了。”
又沉吟一会,忽然道:“难道,难道那武功竟是这玉璧所载功夫的入门招式,不然为何这般浅显,但又暗暗相似?”
梁寒道:“那功夫我已经完完全全的施演了一遍,师伯自己看吧。”
童姥不语,满脸疑惑,心中却暗暗将梁寒刚才演练的武功,与自己这些年来在这玉璧上观览的武功两相对比。
这般对比之下,仍旧觉得似是而非,梁寒所施演的明明便是自己所学的,但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心中疑窦丛生。
梁寒不再理会,见那图画中的人物这会儿似是与人比斗完了,手中的佩剑不再用劲,当下便即出手,想要拔下自己的青萍剑。
却不想任由梁寒如何用劲,那青萍剑却似长在了那人身上一般,无论如何也是拔之不出,好在他心中早有准备,也不气恼。
童姥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梁寒刚才演练的武功与眼前这精深微妙的逍遥派武学有何异同之处,又见梁寒青萍剑在那图中,无论如何也拔之不出,想到梁寒身上秘密极多,忍不住问道:“小子,你到底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梁寒见童姥如此,心想这青萍剑得来极为奇怪,涉及到自己身上极大的机密,而且那汤泉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告诉自己,足可见她自己也不如何诚实,哼哼,你不诚实,可别怪我了,当下皱眉笑道:“从汤泉里得来的!”
这从那日梁寒从汤泉中出来,童姥便已猜到几分,只是那汤泉虽然神奇,童姥久居天山,到底也是知道一些的,当下便问道:“汤泉中如何得来的,你讲讲清了!”
梁寒见她口气如此,也有些生气,问道:“师伯还未告诉弟子,那汤泉到底与本门有何神奥,还有那玉玲珑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姥道:“小子,无崖子七十年内功都传给你了,又让你拿着那贱人的图画去找那贱人,难道真的便没有告诉你么?”
梁寒只道没有,童姥见这小子软硬不吃,当下道:“难道无崖子没跟你提起过梁沧海么?”
梁寒一愣,瞬间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王晶的电影里出现的人物,刹那间将无崖子梁秋水天山童姥等人再度串联起来,然后想到电影后来出现的能让人死而复生,返老还童的玉玲珑,关于那汤泉的神秘之处登时明白了几分,只是自己泡进去之后,为何祭坛会有那种反应,此前自己从未进过副本,而一进汤泉,便即开启副本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无崖子确实并未跟自己提起过玉玲珑的事,便连此前的梁秋水也未曾提起,他与这玉玲珑所知也确实有限,当下便想从童姥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来,于是说道:“梁沧海,没有,从未听说。”
童姥见了梁寒刚才听得梁沧海玉玲珑后的神情,心觉这小子在跟自己装傻,明明知道却只是装作不知,于是喝道:“臭小子,你油滑似鬼,这事儿姥姥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只是姥姥留你在此,早跟你说了,是让你一同参详这石壁上的武学,嘿嘿,昨日姥姥便说了,你我二人合力,不出十年,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顿了顿,童姥又道:“小子,你如今正当年少,姥姥却已经九十八岁了,十年之后,你正值壮年,凭借此武功,纵横天下,嘿嘿,到时边说什么丐帮少林了,便算是大理吐蕃,整个天下,又有谁人是你小子的对手了,这样不好么?”
梁寒听了童姥的话,虽然心知童姥乃是为了留自己在此与她破解玉璧上的武功,但他毕竟年少,听了这纵横天下无敌手的言语,还是忍不住心头有些飘飘然的。
童姥见梁寒被自己的言语打动,不再言语,梁寒却心想这童姥瞧着年高德劭,其实也是老奸巨猾,这玉玲珑之事此前便应当告知自己,却非要到了此时才说,若是自己不发问,她显然也不会对自己讲,不由悻悻,这灵鹫宫玉璧上的图决如此奇怪,任由自己如何也是无法破解,而童姥显然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与她破解这图谱上的武功心决,其实也未必安了什么好心,当下悻悻然不语。
梁寒嘿然道:“姥姥,我观你这图决心法颇为奇怪,刚才我也将此前在铁掌寒上见到的心法图决告知您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童姥见梁寒如此言语,不知梁寒打了什么心思,梁寒告知的铁掌寒无崖遗刻却是与眼前这玉璧上的图谱武功似乎是同一路数,只是仓促之间,以她的见闻,却也未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是她对于眼前那青萍剑忽然紧贴在山壁之上的事儿还是极为好奇,甚至怀疑这两者会有何关联,只是梁寒此时显然不愿多说,于是说道:“小子,我看你这图决上的武功颇为奇怪,不若你将这剑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我,或可解答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你瞧如何?”
梁寒嘿然笑道:“那把剑确实只是日前在汤泉里得到,我自己也觉奇怪,汤泉与玉玲珑以及我这把青萍剑之间到底有何关联,难道童姥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么?”
童姥默然。
梁寒见此,又见那山壁之上的图谱以及玉璧再无变化,当下悻然,转而去瞧那山壁之上的图谱武功了。
瞧了一阵,除过之前青萍剑贴合的玉璧变化之后露出与铁掌寒无崖遗刻上的武学相似之处外,其余再无痕迹道理可寻,于是梁寒便也不再去看,只是转而去摸那把青萍剑,想要将剑拔出。
他之前便曾试着将剑拔出,却无论如何也是拔之不动,这下拔剑,却也是存了无聊戏耍的心态,只是微微催动真力,却不防这次只是轻轻用劲,那青萍剑便即被拔出,剑光流转,泛着一阵清冷光洁的弧光。
梁寒一惊,持剑在手,青萍剑上的光芒映照反射之下,映照的他长身玉立,宛如仙人,长剑轻颤之下,隐隐似有龙吟之声传来。
童姥也是注意到了,转头一瞧,不由得目瞪口呆,脱口道:“玉玲珑!”
梁寒一惊,正欲转身询问,手中青萍剑却有瞬间黯淡,又化为那朴素古輟的青钢长剑,梁寒忍不住问道:“什么?”
童姥道:“刚才威势,显然便是玉玲珑之姿!”
梁寒一愣,不由想到那副本中的青莲剑典,转而又想了在副本中自己手持青萍剑,以绝妙剑法,大战魔门紫薇大帝的场景,一时之间,热血如沸。
童姥皱眉道:“只是缘何会如此?”
耐不住梁寒的再三询问,童姥只得跟梁寒讲了玉玲珑的由来,原来逍遥派本身分属四脉,除过她与无崖子,梁秋水,其实还有一个叫梁沧海的小师妹,他们三人得到的武功传承其实都是以内力为基的修行法门,几十年之内或许威力巨大,持之能够横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