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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宁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最近的燕乐一，越来越多的时候，会让他想起苗淼。
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脚上那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哒哒哒落在地上的清脆敲击声。她侧脸沉默看着窗外景色的表情……
从自身的财力雄厚程度上来说，燕乐一应该和苗淼差距不大，所以慕宁远能够接受她们在护肤品或者衣物首饰上牌子的“撞衫”，但是连神态和表情都无意间相似，这就让慕宁远不得不疑惑了。
年底酒会也多，慕宁远懒得找女伴，便吩咐燕乐一同行。当她穿着贴身的黑色鱼尾裙款款走来的瞬间，慕宁远恍惚，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苗淼。
“boss？”燕乐一疑惑的开口。
“走吧。”慕宁远眯了眯眼，没有理会燕乐一的疑惑。
到达酒会现场下车的时候，燕乐一礼貌的挽着慕宁远的手臂，两人并肩走进会场。
“苗……淼？”刚进门，燕乐一就被人错认了。
唐淑媛兴奋的拉着燕乐一的手：“什么啊！你可出现啊！你居然又和慕宁远在一起拉？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燕乐一有点尴尬的收回手：“小姐，你认错人了。”
唐淑媛愣住。
“你好，我叫燕乐一，是慕总的秘书。”燕乐一礼貌的朝慕宁远伸出手。
唐淑媛不可置信的仔仔细细看着燕乐一的脸，然后视线转移到慕宁远身上。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了礼貌的笑容，敷衍的和燕乐一握了握手，就借口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慕宁远从头到尾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燕乐一有点惴惴不安的瞥了慕宁远一眼，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走吧。”好一会儿，慕宁远才出声，带着燕乐一走向那几个商界大佬的聚集处。
苗淼的样子，是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的。
当初苗淼和慕宁远站在一起有多相配，苗淼的外交手段是有多出色，大家心里都有数。
看到燕乐一的瞬间，大家都以为苗淼和慕宁远复婚了，或者是又重新在一起了，这个可能让大家窃窃私语，纷纷猜测两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但是很快，就听得慕宁**静无波的声音：“这位是我的秘书，燕乐一。”
是燕乐一，不是苗淼。
短暂的惊讶过后，燕乐一的存在就很值得让人寻味了。
只是大家都是人精，就算心里有无数个猜测，表面上也依旧能够笑得格外真诚：“慕总好福气，身边个个都是美人啊。”
“过奖了。”慕宁远淡淡的和对方碰杯，轻抿一口红酒。
燕乐一跟在慕宁远身边大半个晚上，最后得了慕宁远的吩咐：“你去找点东西吃吧，别饿着了。”
燕乐一点点头，朝用餐区走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有人在讨论自己：“真是，我还以为真的是苗淼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赝品，没意思！”
她心里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她会出现在慕宁远身边就是为了替代那个叫苗淼的女子，但是现在听到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燕乐一还是很不舒服。
她知道苗淼很多事情，但是她自认，除了在美貌上她差了苗淼三分颜色之外，其余没有任何地方比苗淼差。
甚至可以说，苗淼除了那张脸，其余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她？！
但是似乎所有的人看来，她不过是一个赝品，而赝品，是永远比不过正品的。
唐淑媛和苏晗站在一起，刚好也在说到苗淼的事情。苏晗很是难过的叹口气：“苗淼如果看到这个‘贴身秘书’，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概只会觉得羞辱吧，毕竟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虽然苗淼表现出来的总是和善温柔大方的性子，但是唐淑媛知道，苗淼骨子里是个高傲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许苗淼自和慕宁远离婚之后就她们断了联系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想彻底和慕宁远这个圈子划清界限，远离得干干净净罢了。
“那个秘书，肯定也知道自己和苗淼长得很像啊，这样还待在慕宁远身边，要说她没什么其他的心思，我是不信的。”苏晗单纯，但是不傻。
“慕宁远可不是我们什么人，就算我们为苗淼抱不平，也没什么立场，毕竟现在慕宁远和苗淼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唐淑媛很遗憾的叹气，“真是遗憾啊，明明是那么相配那么感情要好的两个人。”
她至今都还记得她们那次泥石流山洪倾泄，慕宁远坐着直升机从天而降的场景。
宛如天神。
那时她坚定的认为，这样的夫妻两，是肯定要一辈子手牵手幸福的。
可惜不过短短一年，风云变色，事情巨变。
她们私底下的议论并没有传到慕宁远的耳朵。
因为酒会上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慕宁远觉得有点发热，坐在车上将领带扯开，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你住哪里？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慕宁远低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冷漠，像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天神终于落入凡尘，有了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
燕乐一报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司机应了一声，便朝她家开去。
慕宁远双腿交叠着，手肘撑在车窗上，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内很安静。
过分的安静和着散场后丝丝的酒意，酝酿，发酵。
燕乐一终于没忍住自己心底的冲动，侧首看着慕宁远，轻声开口：“慕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
“我和您的前妻……那位苗淼小姐，真的很像吗？”燕乐一说完，又笑笑，添了一句，“我看过苗小姐的照片和视频，其实还是有几分差距的，我并没有苗小姐那么漂亮。”
“嗯，”慕宁远应了一声。
燕乐一滞了滞，又问：“您在看到我的时候，会想起苗小姐吗？”
她这话好似终于触动了慕宁远的某根神经。话音刚落，慕宁远就扭头，专注的看着燕乐一。
他的眸色深似海，里面好似有无数的漩涡，翻涌着，旋转着沉浮着。
要将燕乐一整个人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