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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苗淼诧异的挑眉,笑了,“莫小姐指的难道是自己?”
她悠闲自在的坐在莫静语对面,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因为戴着口罩,所以也不喝,就这么兴致缺缺的搅拌着,沉默许久,这才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莫静语:“莫小姐该不会是忘了?我和慕宁远离婚的直接原因,可不就是你么?”
“呵,看来苗小姐是选择性忽视了,我之前和宁远恋爱的事实啊?”莫静语皮笑肉不笑。
“恋爱?”苗淼眨眨眼,好生无辜的模样,“那我可不知情。你和慕宁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许曾经感情不错,但是男女朋友这种正式的名分……我还真不知道莫小姐拥有过呢。难道是我记忆力不好?不如莫小姐提醒我一下?”
“你别强词夺理!”莫静语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不大,但是仍旧引来了周围零星客人的注视。
“莫小姐,大家都是文明人。”苗淼不悦的皱眉,“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而成为人群的焦点。你今日找我来,若是有事,请直说。如果是这种无聊的没有意义的事情,那我时间很宝贵,先失陪了——”
“你难道不觉得你对不起宁远吗!”莫静语急切的盯着苗淼的眼睛,咬牙问道。
“对不起他?”苗淼起身的动作停住,视线在班清逸身上晃了一圈,看到他还是好好的坐在座位上翻着书,这才又坐下来,“你总是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设问句吗?那我得让你失望了,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他。”
苗淼一步步走到现在,对不起的人或许很多,但是对于慕宁远——她自认已经退到底线。
别人只看到她对慕宁远的冷漠绝情,大概从没想过,若不是因为对慕宁远存有感情,她在报复苏挽帘的时候,手段不会如此温和。
至少许嘉树,她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宁远因为你,承受了多大的误解!多大的流言蜚语!”莫静语很不满,“当初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宁远的生活也不会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我把他生活搅得天翻地覆?那你怎么不想想,当初若不是他偏袒苏挽帘一家人,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苗淼好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慕宁远因为有权有势,所以做点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作为一个平民,要一个说法就是无理取闹是吗?”
“宁远当初都是好心!”莫静语微微扬起下巴,很是不屑的模样,“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你如果一开始就对宁远说清楚你的目的,大家都能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再说了,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接近宁远,不是因为你对他有所奢求!?”
“良心?那值几斤几两啊。”苗淼摊手,“莫小姐,您是千金,大概不懂我们平民的苦。也用不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伪善模样来评判我的所作所为。生活都是公平的,如果说我伤害了慕宁远,那么我相信,不久的未来一定也会有人如我伤害慕宁远一般来伤害我。再说了——
莫小姐,没有我对慕?宁远的伤害,你的安慰小意,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没有我做对比,哪能体现得出,你的大度你的善良人意呢?”
莫静语在口头上哪能是口齿伶俐的苗淼的对手,苗淼甚至都没怎么用心,就堵得莫静语说不出话来。她涨红了脸,到最后了,也不过是憋屈的吐出“无耻!”二字。
这两个字的杀伤力基本等同于零,苗淼不在意的吹吹指甲,笑道:“莫小姐,首先,我并未对慕宁远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做了,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坐在我面前,替慕宁远讨公道?他的未婚妻?”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是慢慢的讥讽。
莫静语胸脯上下起伏,许久,她盯着苗淼:“我自认自己不是个良善的人,但是苗淼,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
苗淼但笑不语。
“是你一手将宁远的感情摔在地上的,你从来不曾在乎过宁远的感受!到了现在的地步,仍旧是口口声声说着你受到的伤害!宁远对你的付出对你的好,你统统看不到。”
“我要是看到了,估计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该感谢我。”口罩遮住了大半苗淼的表情,让莫静语不能很好的观察苗淼的情绪,只能凭直觉,觉得苗淼并不如她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是!我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和宁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法在一起。”莫静语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也不生气了,脸上也有了笑容,“苗小姐,你不珍惜的东西,自会有人好好珍惜!”
“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就走了。”苗淼失了耐性。
“等等——”莫静语还有最重要的话没问出口,她伸手压住苗淼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让她离开,下一秒,背后传来的破碎声让她诧异的扭头。
苗淼已经彻底变了脸色,直接挣开莫静语的控制,大步朝班清逸走去。
“对……对不起……”服务员有点手足无措的抱着盘子,站在原地满脸惊慌。
班清逸大概是被刚刚的异动吓着了,书也不看了,整个人都蜷缩进桌子下面,害怕的将头埋在腿间。
“怎么回事!”苗淼深呼吸一口气。
她不过是一个错眼没有看着班清逸,前后顶多一两分钟,就出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顶多二十出头,见这症状都要哭了,“我刚刚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摔到这位先生身上了,然后杯子就碎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苗淼没心思去为难这种一看就是刚出来工作的小妹妹,她蹲下身子,轻柔的拍拍班清逸的肩膀,换来他的瑟瑟发抖。
“清逸,我是苗淼。”苗淼放缓了声音,音调柔和,“你先出来好不好?这桌子下面这么窄,呆着多难受啊对不对?”
班清逸死死埋着头,不肯回应苗淼。
苗淼无奈的叹口气,一直蹲在地上有点累,再加上口罩有点妨碍呼吸,她一把取下口罩,正想起身拉开椅子强硬把班清逸弄出来,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
笔直的西装裤,上面没有任何折痕,整齐,流畅。
她心中一动,突然有点心跳加速。
顺着裤子一路往上,果然。
是慕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