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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崇拜雷电将军,将她的想法都风味教条去执行。
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在惩罚锁国令的违逆者,四处收缴神之眼,我从未想过成为天领奉行众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做的,真的就是正确的吗?”今谷佳祐喃喃自语,仿佛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上衫昭月和宵宫离他们有段距离,宵宫是听不见的,她正忙着照看被打晕的长野原龙之介,而上衫昭月的听力可以说格外灵敏,他听得很真切。
他坐在半人高的烟花箱子上,手中拿着那枚御令,放在面前仔细翻看。
今谷佳祐的疑问其实是很多天领奉行众积压的困惑。
有人认为,天领奉行是烂到了骨子里,但那其实还只是上层乃至于中上层的腐朽。
近年来由于眼狩令,锁国令的相继颁布,天领奉行治安的压力大了很多,也扩招了许多人手,像今谷佳祐这样怀揣着对雷电将军憧憬而来的追梦少年比比皆是。
他们是干净的,只是沦为了幕僚的鹰犬。
但可惜,现在的稻妻天公不开眼,雷电将军封锁了自己的内心,避不见客,他现在愈发觉得雷电将军可能是有人格分裂了。
半晌,久别重逢的两位挚友终于完成了交心的谈话,上衫昭月也从雕塑般捧着令牌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想好了吗?”见朔次郎来到自己面前,上衫昭月抬起头与他对视。
“想好了,我不会逃避的,我要留在稻妻!”他依旧畏惧于上衫昭月的眼神,但澄澈的眸中却不再掺杂迷茫。
“好,那我就帮你留在稻妻。”上衫昭月从箱子上跳了下来,将令牌揣回兜里。
“可是,敕使大人,就算是您……”今谷佳祐认出了那枚令牌,不由得神色恭敬地提醒。
“我知道,我不能直接办到,但是有人可以,我刚好认识。”
“不知道是?”
“天领奉行大将,九条裟罗。”上衫昭月携着风离去,“你们跟我来。”
…………
木漏茶室。
今谷佳祐、朔次郎、宵宫以及九条裟罗的两名近卫等候在门外。
听着不时响起的争执与拍桌子的声音,他们都捏着一把汗。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给这个在逃犯签文书,还要撤销他的通缉令?”九条裟罗不禁露出冷笑,似乎是在呵斥上衫昭月想桃子吃。
“他是土生土长的稻妻人,外出的时候还没有实行锁国令。再说了,什么时候外出的游子,连归乡的权力都没有了?”上衫昭月面无表情地反问。
“这是将军大人的命令。”她冷硬地说。
“这也可以代表将军大人的命令。”上衫昭月将令牌拍在桌子上。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九条裟罗看了一眼,把令牌推了回去。
“……你认为现在的稻妻和以前比起来如何?”上衫昭月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莞尔一笑,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九条裟罗脸色沉寂,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很乱对吧?”上衫昭月了然地说,“民众的愿望被肆意践踏,成为了砌筑永恒的砖瓦,各地都有战乱爆发,反抗声四起。
这样的永恒,真的是将军大人所期许的吗?”
“住口!”九条裟罗肩膀颤抖着,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她直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注意你的言辞,即使是鸣神敕使,也要知道,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说的……”
“但我说的是事实对吗?”上衫昭月打断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继续说道:“那你觉得,这种种,是单纯将军大人的意志,还是被人曲解事实后,将军大人衍生的意志?”
“你,肯为自己的话负责吗?”九条裟罗眉目圆瞪,身体前倾,隔着桌面将额角抵在上衫昭月的脸上,距离近得让双方的瞳孔中都倒映出了对方的瞳仁。
“三天后,三天后我给你答复,就在这里,”上衫昭月后撤了一点,指了指门外,“在这之前,先把这件事给我办妥。”
“……”九条裟罗收回视线,重新坐回位置,看到上衫昭月惬意的嘴脸,心底又不禁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某些大胆的猜测渐渐抑制不住。
上衫昭月不会无故放矢,那样就是平白让她抓住把柄。
“好,我就给你三天。”她几乎是咬着牙推门而出。
“……呵~”上衫昭月轻笑着,今天一石二鸟,算是解决了帮手的问题,好搞定了一档不全部中午的助人为乐。
他早就瞄准好了忠良的九条裟罗,先前也说过,九条裟罗很好被利用,她眼底只有雷电将军,那位就是她的毕生信仰。
既然容易被利用,也容易被策反,只要揭露天领奉行或者是勘定奉行在与愚人众勾结的事实而已。
以往一直没什么机会,现在正好抓着这次机会策反九条裟罗,最好是劝服那个傻女人当内应。
就怕她脑子一热,直接冲到敌方大本营火拼,一个人单挑一群。
“进来吧,”九条裟罗离开后,上衫昭月对门口说。
闻言,朔次郎、宵宫今谷佳祐依次涌入,他们神色各异,要说最精彩的还是平时一本正经的今谷佳祐。
“没想到……”他似乎依旧不相信那位九条大人会被说服。
九条裟罗在天领奉行声望极高,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九条家的养子,更是因为其实力和战功。
她几乎可以说就是九条家,乃至于天领奉行最鲜明的旗帜,就像神里绫华之于社奉行一样。
再没有谁能比她再刚正不阿了,要让这样的九条裟罗答应包庇逃犯,若不是亲眼所见,今谷佳祐绝对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你是用什么说服那个死板的女人的?”宵宫好奇地问,她也和九条裟罗打过不少交道,但对方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她仿佛就是实现永恒的机器,不知疲倦地运转,气势也凛然,从来不落下风。
像今天这样可以说落荒而逃,简直是生平第一次所见。
“你不会想知道的,应该说你不应该知道。”上衫昭月自顾自给自己沏茶。
“是吗?也在意料之中吧。”宵宫耸耸肩膀,似乎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