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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漳河沦陷
她的怀抱是温软的,陈默笙的脸颊贴着她的胸膛。
他的脑海瞬间空白一片,只剩下温软两字。
而事发突然,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简童下意识揽住他的腰,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细瘦的腰身。
抱了两秒。
嘴里冒出不着调的话“你怎么这么瘦?”
一米八的身躯此刻有些奇怪的弯在她的怀里,陈默笙耳边吹过这句话。
耳尖悄悄泛红。
抬起头后无措的对上她清凉的眸子。
狭长的眼中划过局促和尴尬。
高了她一头的自己稍稍垂着眼便看清她卷翘的睫毛,像扑闪的蝴蝶眨动。
简童还抱着她,陈默笙实在太瘦了,她可能一手都能抱的起来。
等一下!
她在想什么!
她抬眸看见陈默笙滚动的喉结,和泛红的面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惹人误会。
“你…你站稳。”
她扭过头,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让风吹走脸上的燥热。
两人对立站着,可都扭着头,尴尬的抿着唇。
南絮捂唇憋着笑意,眼眸亮晶晶的走到陈默笙身后,小动作戳他的腰。
“南絮!”
陈默笙回头娇羞的瞪他一眼,南絮毫不自知的摊着手“你怎么站在平地上都站不稳,难道还要妹妹抱着才能站稳?”
陈默笙眼里泛起一层薄雾,纯粹是被南絮气出来的。
谁知南絮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笑嘻嘻的打趣“你不是天天坐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妹妹,想和妹妹说话,怎么一到…”
陈默笙深觉难堪的捂住南絮巴巴不停的嘴巴。
只觉得他吵闹的烦人。
简童唇边挂着笑,脸颊还是有些热,不敢和陈默笙眼神接触。
可心底痒的她忍不住去瞅陈默笙。
似乎某一瞬间,她的心跳的确加快了。
陈默笙呼吸急促,背对着她,羞气的盯着南絮,直到呼吸平缓了才说“方才地上有个石子,我没看清,你莫要放在心上。”
南絮:“哪里有石子?哪呢~”
简童低头瞥着干净的石路,到处都是石头,只不过都是平滑,嵌入路里专门铺路的大石头。
没见到小石子。
她愣了两秒,瞳孔忽然放大,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情愫。
还未等她细细想那是什么时。
一个蹴鞠蹦蹦跳跳的闯进她的视线。
陈默笙弯腰捡起来,看着角落里走出来个怯生生的孩子。
他背对着简童,手里抱着蹴鞠。
南絮:“小孩,这是不是你的蹴鞠呀?”
那孩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怯懦的一小步小步的走到陈默笙面前。
抬起手臂抢走陈默笙怀里的球。
飞快的跑了。
南絮跺跺脚看不惯这小孩:“这小屁孩真是,他娘亲没教他要礼貌的跟哥哥说谢谢吗!”
简童看着那孩子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流民,还是要小心他们,不要离的太近了,官府会管这些人。”
她皱着眉想起前几天那些追她的流民,“关好门,保护好自己,不要施舍他们。”
这些她会去管,若是那些流民发现他们是男子,利用了他们的同情心强闯进民宅就不好处理了。
陈默笙不动声色的盖住发红的手掌,又恢复了一脸清冷的模样,可软下来的声音惹的简童翘起了唇角。
“我们记下了。”
“放心吧妹妹,除了你,谁来我们都不开门。”
简童:“哈?我是兔子妈妈吗。”
陈默笙皱了下眉,兔子妈妈?
南絮:“妈妈是什么?”
“没有,这是我家乡的一首歌,只是说来玩笑,你们应该不知道。”
陈默笙忽然说道:“那等瘟疫结束你可以和我们说说你的家乡,我和南絮还不曾了解过。”
他手心紧张的渗出汗液,心脏噗通噗通声音在他耳边不断放大。
然后他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莹润的唇瓣微扬“好啊,等我忙完这一阵,我把我家乡的故事说与你们听。”
…
“默笙,你给我拿一下那个。”
“你手上怎么回事,怎么红了。”
“方才被那孩子抓了一下。”陈默笙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把他要的毛巾拿过去。
南絮不悦的嘟囔道“什么坏小孩,帮他捡东西不说谢谢就算了,下手还不知道轻重。”
“抹药了吗?”
“不是我关心你啊,主要是万一你以后成了我妹婿,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哥哥的。”
要是南絮背后有尾巴,此刻一定是高高的翘着。
不停的嘚瑟摇摆。
陈默笙捏着毛巾,终于看不下去的扔到他脸上。
“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语气不掩落寞,甩了南絮一眼,冷着脸离开了。
身后的南絮:莫名其妙发的什么火,一张死鱼脸,心里肯定悄咪咪的想呢!
哼!我就不信我这么多年混出来技巧还不能把你扶上去了!
他们都没把手掌上的伤疤放在心上。
而在没人在意的角落里,今早的那个孩子抱着蹴鞠无声的停止了呼吸。
……
“大人,简大人回来了!”
简童刚回到书房,还没坐下,就被孙甫然喊过去。
“来了,本官有事想和你商量。”她笑眯眯的看着简童。
遣散了下人,殷勤的给她倒上好茶。
简童拦住她的动作,“怎敢劳烦大人亲自动手。”
毕竟自己的位置只是个棋子,清楚知道自己身份的简童表现的礼仪得体。
出格的事绝不会做。
孙甫然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对简童多了几分信任。
这次瘟疫她从中得利最多,简秀才是个喜欢安宁的,不争功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打探的消息也是镇上百姓大多是不知道简枸的。
孙甫然满意的咧开唇笑,端着简枸倒的茶说,
“本官今日收到了漳河县令的书信,才知漳河早些日子就出现了瘟疫。”
简童垂着眸子,静静的听着,指尖摩挲着杯壁。
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孙甫然不在意的喝了茶,颇有几分快要加官进爵的得意,“漳河城内死伤无数,摞起来的尸体火烧了一座山。”
她啧啧两声:“那知县只知道把人扔出城外,伤了一点就扔进乱葬岗火烧了,现在漳河的百姓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