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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学,这种不良行为,非但会使学生产生惯性,对学习越来越抵触,而且更危险的是,很可能在逃学在外时遇到坏人,比如,西方内俩……
黄竹是正经教过陆压课的,与陆压关系匪浅,有了这个干系,他亲自推演占卜,便算出陆压去往哪个方向。
想了想,将那内红外黑的骚包披风一系,黄竹就匆匆出去的,寒酸地结了个云驾。他自化形以来不知多少载,既没有代步的法宝——黄竹真人,出了名的朴素,也没有坐骑。
这会儿要追的是陆压,倒是有些烦恼了,陆压是鸟啊,飞得那叫一个快。
黄竹一路往东南方向去,感应陆压的气息。听说这小子离开之前,恨恨地将做过的试卷都烧了,心里的怨气恐怕不小啊。
这虽然是摧残,然而黄竹也万不能心软,倒是有些歉疚,自己最近忙着天庭出版和瑶池的喜事,许久未回紫霄宫了,否则也能给他做做心理辅导。
陆压出去,似乎是沿路放火打架,黄竹循着痕迹,飞到一处仙山,却是觉得陆压的气息在这里消失了,于是按下云头。
这山上有禁制,黄竹站在山下,看到此处种了几丛竹子,便走近了用手摸着那竹子,询问竹子的精魄,可有看到一只会吐火的单足鸟儿——陆压被封印成一只毕方鸟,毕方鸟正是只有一足的。
这便是本体有草木的好处了,寻常修道者可能还把土地叫出来,他问一问此方草木就可以了。
竹叶随风飘,告诉黄竹,甚么鸟儿,咱们山上尽是鸟妖,木有注意咯。
黄竹微微惊讶,这山上尽是禽类成妖,莫不是陆压选了个地方落草为寇,做山妖了?
看此处禁制就知道是有居住者,原来是些鸟。
黄竹谢过那同宗,犹豫了一下,没有一步踏入禁制,而是朗声道:“敢问仙山洞府主人可在?”
过了一会儿,走出一只雉鸡精来,打着哈欠道:“来者何人,我家大王还未起床。”
黄竹看了一下,这都日上三竿了,看来妖族真的是越来越惫懒了,早些年哪能见到睡懒觉的修道者,有时间都拿来打坐修炼了。
这雉鸡精也看不出黄竹的深浅,更不要提他的根脚了,黄竹拱了拱手,“贫道招摇山一散人,家有晚辈离家外出,遍寻不到,追到此处,不闻气息,便想问问此间主人。”
那雉鸡精闻言,抬眼打量黄竹半晌,撇了撇嘴道:“你那晚辈什么形容?”招摇山?好像有点耳熟,不过天下仙山那么多,又不是昆仑山,没啥好在意的。
黄竹:“一只未成年的毕方鸟。”
雉鸡精听了,眼神明显忽闪了一下,“我却是……没见过的。”
黄竹客气地说:“那能否求见一下你家主人,说不定其他弟兄见过?”
雉鸡精又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我家大王起床没。”他一边看着黄竹,一边往后退,退了几步转身跑了。
黄竹眯了眯眼,旋身化作一只蜜蜂,跟着那只雉鸡精进了山门。
这雉鸡精不是个说谎的好手,讲起谎话眼神闪动,眼睛左看右看,黄竹心中觉得,陆压必然是在这里无疑了。
他跟着雉鸡精一路上了山,只见雉鸡精进了一个洞府,大声禀报:“大王可醒了?”
又其他的小妖说道:“大王方醒,正在喝酒。”
真是太堕落了,刚醒来就喝酒?
黄竹小蜜蜂拍着翅,跟着雉鸡精一起深入洞府。
只见雉鸡精转入一个大房间,其中有一张大大的石床,铺着绫罗,一个年轻男子正斜坐在上面喝酒。他生得极为俊美,一双凤目眼尾挑着,极为风流,唇如涂丹,身上更是穿得鲜艳无比,乍一数就起码有五种颜色,不过不会使人觉得艳俗,只是一昧的华美。
雉鸡精拜倒在他那大王面前,“禀告大王,外面来了个道人来寻人,听形容,竟是日前抓的那独脚鸟的师长!小的看不出他修为高低,连忙来回了大王。”
这男子一挑眉,“哦?”
他放下酒瓶,坐直了身体,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咳嗽一声,“将那毕方带上来!”
雉鸡精应了一声,下去叫人一起,把先时抓住的毕方带上来。
黄竹听得心里又气又笑,还以为陆压出息了,出来落草为寇,原来竟是被抓了起来,只是不知这洞府主人什么来头,陆压的修为可不一般。
黄竹仔仔细细打量,却也看不出这年轻人的根脚。
正想着,陆压就被押了上来,如今长到道体看上去是十二三上下,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只是鼻青脸肿的,身上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分毫,嘴巴也被堵上了,看上去好不可怜。
黄竹心疼了一会儿,就见有小妖把那堵嘴的扯掉了。
年轻人比陆压高上许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外面来了个道人,自称也是只毕方,是你的同族长辈。”
陆压的眼神有些迷茫,他根本就不是毕方啊,不过他很快就想到,那是来追他的,只是不知道是八猫童子里的哪一个。
年轻人戏谑地道:“我把你提上来,就是要教你看看,我如何把你那长辈也刷来,与你做个伴。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和你一样嘴硬。”
陆压冷笑起来,“等着吧,有你好瞧的!”
“你在我这山上撒野时,也说过这句话,不过最后呢,好像是我赢了。”年轻人睥睨着他,猖狂地笑了几声,唤道:“来啊,与我披挂,我去会会那老鸟。”
老鸟,黄竹汗了一下,他发现这是在说自己。
既然都这样了,黄竹也就不隐藏身形了,变回了道体。
众妖眼看突然多了个道人站在那儿,都唬了一跳,雉鸡精直跳脚,“大王,这就是外边喊门的道人,竟然偷着进来了!”
陆压也是一愣,他逃学出来,发现山外有山,被抓了后就有些后悔,听到有人来救,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发现居然是黄竹,非常失望,“怎么是你……”
陆压倒不是不想见到黄竹,只不过,他自己比较之下觉得,黄竹对上这里的大王,也很凶险啊!
黄竹以为他还在生气,倒也不和他计较,对那山大王稽首,礼貌地道:“贸然来访,打扰道友了。”他指了指陆压,“小侄脾气暴烈,可能得罪了道友,还望道友见谅,咱们坐下慢慢分说,无论是赔礼道歉还是如何,都好说。”
这年轻人“啧”了一声,扫了黄竹几眼,却也看不出他的根脚,不过想必也是只毕方鸟,嗤笑了一声,“我要道歉有什么用,这单脚鸟在我山上作乱,还敢狂言叫嚣,我要拿他炖汤喝。你呢,擅闯我洞府,认错态度倒还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在这里与我做个水火童子吧。”
这水火童子,却不是单指西方那个,其实这算是个职位称呼,就是负责伺候水火的,帮忙炼丹生炉子照看水火的意思。
黄竹听他竟然要自己做生火的,顿时也失笑,他倒是给人生过火,不是别人,正是紫霄宫那位道祖,他不觉得凭谁还能让他来生火了。
不过不知者不罪,此人能将陆压揍成这样,实力也不可小觑。
“这位道友,我乃招摇……”
黄竹想自报家门,叫这年轻人给几分薄面,谁想没等他说完,这年轻人就祭出一把刀,向他砍来。
黄竹堪堪躲过,只好将火弩.箭祭出来,想将此人五感封住,再做计较。
谁想他那火弩.箭扫过去,年轻人不闪不避,反而将一道青光朝黄竹刷来,黄竹人闪开了,火弩.箭被一刷,却是被摄入了青光之中。
一时之间,众小妖都摇旗呐喊,为大王打气。
黄竹大惊失色,“先天五色神光?!”
年轻人邪气地笑了一下,“你倒算识货。”他又将一道代表火行的红光去刷黄竹,盖因他以为黄竹是毕方鸟。
黄竹狼狈地躲过,大喊道:“住手,住手!”
开什么玩笑,这先天五色神光,连准提都能摄进去,何况是他?一道都挡不了的!
黄竹万万没想到陆压会被这位主给绑了,只以为不论怎么样,有教鞭在,无论是带陆压回去,还是遇到西方教的抵挡一下都够了,早知道是这样,起码应该把常仪带来。
因为他面前这人,正是元凤感五行之气所生之子,东皇太一陨落之后,接替过圣人之下第一人名号的孔宣,更自带先天无色神光,乃是无物不刷的大杀器!
若不是常仪这个级别及以上的人物,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
洪荒颇多隐世不出的高人,孔宣虽有这等本领,但此时还只游戏山林,占山为王,并未扬名,黄竹心中大呼这次怕要丢人了。
孔宣看黄竹躲过了一下,倒也算有点本事,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禽类。
因黄竹知道五色神光的厉害,不敢再把法宝拿出来,恐被他刷走,所以孔宣也收了五色神光,拿刀去劈。
黄竹闪躲之间,发髻被打开,披头散发,更显狼狈。看孔宣收了五色神光,更觉得他只是在戏弄自己,顿时有些羞愤。
他自化形以来,有道祖撑腰,便是圣人也要给面子,西方教恨他恨成那样子,也不敢当面给没脸,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亏。
孔宣戏谑道:“还不乖乖变回原形?莫等我打回去了。”
陆压一看也是心中一惊,他也从未见过黄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更生愧疚,要不是因为他招惹了这人,怎会有如此无妄之灾,“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别难为我……师长。”他心中连呼好险,差点喊爹了。
黄竹抬手,示意陆压住口,“我变便是了。”
他说罢,就地变成了一支凤翎苦竹笔。
孔宣一看,“噫,看出来不是毕方鸟,却不想是支笔?”
他走上前,将黄竹的本体捡起来,满意地道:“嗯,就与本大王伺候笔墨吧。”
陆压本来是一直隐瞒自己紫霄宫出来那层身份的,此时急道:“放肆,你可知他乃是前紫霄宫秘书长,如今天庭出版集团的董事长,黄竹真人,你若胆敢再无礼,后果自负!”
孔宣凤目一睁,也没想到自己此番捉了个大人物,哂笑道:“巧了,这几日还在看他家出的书,竟把老板给捉来了。”
孔宣也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陆压给他摆后台,他却只想到自己这几日在看天庭出版出的书。
但好歹孔宣也是把黄竹放了下来,教他再变回道体。
黄竹得了自由,抬手将一头乌发拢起来,羞惭地道:“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孔宣仔细思量了一下,大摇大摆地坐回石床上,说道:“甚么这个宫那个宫,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最近在追你家杂志上的小说,这单脚鸟放回给你也可以,你只为我将那作者的存稿要来,再送几本签名书即可。”
黄竹一愣,随即应下,“这自然没问题,敢问道友在追哪位大人书?”孔宣要是狮子大开口他都只能认了,没想到只是要看小说和几名签名书。
孔宣说道:“横波君。”
黄竹脚下差点一个原地踉跄,“横、横波君?写《霸道天帝爱上我》的横波君?”
孔宣咦道:“不然你们还有其他叫横波君的作者么?”
黄竹:“……”
不是啊大王,你刚才那么狂霸酷炫拽,谁知道你开口就是看横波君的书,只是不太敢相信……
黄竹收敛起惊讶,“没有的,麻烦道友放了我家小孩,我回转招摇山,即刻取了稿子和书给道友送来。或者,我拿上东西来换他也行。”
“不必,你去就是了。”孔宣大大咧咧地叫小妖给陆压松了绑,“想你买卖能做那么大,也不会不讲信用。”
他又一抬手,把黄竹的火弩.箭,和先前摄来的陆压的斩仙飞刀也还给了他们,一点也没有要昧下来的意思,不过他有那先天五色神光,也不稀罕别的什么宝贝了。
孔宣虽然狂了一点,但是行事还是爽快的,黄竹苦笑一年,又道了声谢,“多谢道友了。”
他牵上陆压那倒霉孩子,出了洞府。
才一出去,陆压就说:“真人,你与我上天庭去搬救兵,咱们不能白吃这亏!”他指的救兵自然是羲和和常仪。
“噤声!”黄竹板着脸道,“打不过还好意思找救兵,你有本事逃学,没本事混下去,叫人揍了,还好说找人来?”
陆压脸上一时青一时白,兀自道:“我是为了真人……”
“我不要你管,你哪日能自己给我讨回这丢的脸,也就罢了,找别人算什么。”
黄竹是铁了心拿这事给陆压这到了中二期的少年当个教训了,而且此事的确是陆压挑衅在先,他是因陆压找上门来又败在孔宣手里,孔宣这会儿也放了他,丢是丢了颜面,但着实怪不到别人。
再说了,他心中还有思量,孔宣与西方教有莫大机缘,不但不宜结仇,反倒是,若能抢先一步把他挖角……
黄竹心里算着,嘴上不饶陆压,“你真以为自己厉害得上天了,随便一个山里就有人把你弄成这样,别说是我,遇上这一位,你娘也要折进去,只能说你没有你爹你叔父的本事,还不回去好生修炼!”
陆压顿时羞愤难当,捏拳咬牙地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