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推出去和亲的可怜侍女3

雨后草地的味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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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得知心悦的情郎有喜欢的姑娘,平儿茶饭不思,日日夜夜纠结于自己到底哪点不好,哪里配不上他。

    那一日抵不过攀比的心,小宫女趁着下值的空隙,拉着小姐妹来到了皇宫最凄凉的一角。

    冷宫位处皇宫东北角,这里常年被人遗忘,几乎没有人气可言。

    平儿两人低垂着头,特地避过路途巡视的侍卫,行至拐角处正要拐弯。

    忽然她脚步一停,被她拉着的宫人不明所以的随着她的目光朝前看了过去。

    长长的甬道那边,本该空无一人,而现在,俊俏的侍卫腰挎横刀,挡在了一处冷宫大门前方。

    严侍卫生得俊俏,堪称仪表堂堂很是出众。

    小姐妹自然见过严侍卫,知道他是平平芳心暗许的男人。

    一开始平平听了一同当值的姐妹的话,她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

    而今,愣神看着站在男人身旁的女子。

    经过层层选拔进宫的女子,哪怕伺候人的宫女,容貌也没有差的。

    远远看过去,那名女子容貌自然算不上差,但也算不上好,充其量眉清目秀。

    平平忍不住当场比较起来,在那女子细挑的眉,不大不小的杏眼,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上划过。

    不是她自视甚高,那女子哪一点比得上她。

    严侍卫对自己冷面相加,远远的看不分明。

    偷偷打量过去的两人也能轻易揣测男人的温情细语,其实事情根本不像她们想的那样。

    严君临真正喜欢惦记的不是眼前的女子。

    “梦儿姑娘,钰儿姑娘的病可曾好些。”

    “我特地从宫外带了些补身子的红枣,还有柘浆(红糖)等滋补身体的营养之物,劳烦梦儿姑娘一会儿辛苦,熬煮一些给钰儿姑娘补身子用。”

    男人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将手上把着的篮子递过来。

    不用想便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梦儿,她看了一眼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后门不眨眼的严侍卫。

    热切的好似要将门盯出个窟窿,那股子热情劲看不出一点在外人面前的稳重。

    梦儿清楚要不是有自己拦着,现在恐怕男人直接不够君子,不顾男女大防,推门闯进屋去看他念念不忘的佳人。

    梦儿心里挺烦狗皮膏药粘人的侍卫,巴不得接了他的东西直接叫人滚蛋,她接过他递来的篮子。

    急不可耐地暗示人赶紧滚蛋,别耽误她事。

    “严大人客套了,我与钰儿情同姐妹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我和我姐妹才是亲的,你算个屁。

    “要不您看,我还得回去照顾钰儿,您……”

    识相的赶紧滚蛋。

    严侍卫依依不舍的压根不想走。

    钰儿这两日生病卧床,见不着人思念成魔的他寸步不离的守着门口。

    像只看门狗一样,仿佛只要磨磨蹭蹭它的主人就会从门里出来,而它才好摇着尾巴献媚,求主人一丝半点的施舍。

    看了又看,只要想到心心念念的美人生了病,此刻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白玉般的脸泛着嫣红,男人的心立马碎了。

    嫌弃狗男人慢慢吞吞,耽误自己回去照顾病弱的美人,心里不耐翻了个白眼朝天,面上却笑的温婉。

    “严大人您快回去吧,我也容不得耽搁,还要赶回去照顾钰儿呢,她现在离不开我,您是不知道我得回去端茶倒水的伺候人……”

    话里话外钰儿离不开她,男人也没多想。

    害怕因着自己耽搁了她回去照顾,此刻男人恨不得以身相替,亲自照顾病病歪歪的美人。

    却也明了自己的身份不合规矩,纵然万分不舍,踌躇了片刻,男人还是离去了。

    这依依不舍的模样尽数落入另外两人眼中。

    平儿冷眼瞧着男人送的东西,目送那宫人进门后,大门关了许久。

    站在甬道边的男人这才缓缓离去,平儿眼圈发红,心里又恨又妒,这时旁边的好友无意识轻言。

    “这人恐怕就是那名叫钰儿的宫女吧,我听一同当值的宫人说,严侍卫这几日一有空便跑来冷宫,想必就是为了她吧。”

    宫女没有见过钰儿,但听过她的名字。

    而今遇见严侍卫对那名女子言语款款,并不多想,对号入座的以为这名女子便是钰儿。

    “钰儿!钰儿!”

    因妒生恨的平儿死死咀嚼口中的名字,用力的仿佛下一秒恨不得将人生撕活剥了。

    求爱被拒免不了因爱生恨,更何况男人竟然为了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子冷脸对她。

    平平气死了,她冷眼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许久,最后恨声道。

    “这对狗男女,他们这般下我的脸子居然妄想双宿双栖,做梦!”

    陪同平平一同前来的宫人听着她嫉妒的言语。

    随即转脸瞧见她因嫉妒恼恨而狰狞的面目,一时惊恐地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冷宫面积不小,人却伶仃。

    大大的院子拎着篮子进了厨房的梦儿脚步快得出奇。

    想着房间伤风休息的好友,点火烧水熬汤一气呵成,梦儿没一会儿端着熬好的甜汤快步进了屋。

    “咳咳咳……”

    初春天气还带着点寒,推开门简陋颜色黯淡的房屋映入眼帘。

    听着床上传来催人心肝的咳嗽声,端着碗的梦儿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脚步快快,路过房间中间缺了半只腿,垫了块石头的桌子。

    将手上的碗忙不迭搁在桌上,梦儿不停歇赶忙伸手合上了床边不远处半开透风的窗子。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虽说春日的天,可到底是初春,你得了伤风正是虚弱的时候,外面寒风入体,你受得了吗?”

    梦儿自认不是多话的人,想要在宫里生存最好的方式就是装聋作哑。

    当个哑巴,做个聋子,不该看的不看才是奴才的保命之道。

    梦儿自认一直做得很好,直到遇见了钰儿,多年养成的本事一夕之间破功。

    “呵,哪有,咳咳咳,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脆弱。”

    柔柔的话音如鸣佩环,悠扬婉转,美妙的犹如仙音入耳,还有点柔柔弱弱的病气,听的人越发生怜生惜。

    复又回首闷声闷气端了汤的梦儿,瞅着床内探出青葱白玉的指尖,透着粉的指尖轻轻撩起床帘子。

    端着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一下子气全消的梦儿顺势接过了床帘勾在了两边的床头。

    遮掩的床帘开了两扇,犹如天光乍现,灰暗一下子褪去。

    只见起身半坐的女子腰上堆叠着粗糙的被褥,干净的被面因为用的时间过长而有些毛糙刺挠。

    端起碗过来的梦儿却注意不到这般落魄的情景。

    有那么一种人,只要她出现,周围的一切,或富丽堂皇,或潦草落魄的环境全部化为虚无,只剩下床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