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甜 宝贝好乖

槐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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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裴恬觉得,那天晚上她不是喝多了,是脑子坏了,才会那样想不开,拼命招惹陆池舟。

    在这种事情上,他永远无师自通。

    而他的梦,是真的不干净。

    酒劲上脑,裴恬难耐地闭着眼睛,没力气地任由他摆弄。

    听见男人在耳畔一遍遍呢喃。

    “听话。”

    “宝贝好乖。”

    她受不了刺眼又晃动的光线,也不想自己这般模样被陆池舟尽收眼底,伸出手臂摸索着房间吊灯的开关。

    但手伸出一半,便被男人强势地按在墙上,他声音喑哑,理由冠冕堂皇。

    “要守岁,今夜不能关。”

    裴恬面上还有未消的泪痕,双眼婆娑地看着他。

    熟不知,这般情态并不能挑起男人的怜惜欲,只会让他更加肆意到放纵。

    他吻她,声音很轻。

    “而且,我喜欢看。”

    裴恬后来理解了。

    他喜欢看她意动的样子,喜欢看她化为一滩水的模样。

    后来,窗台的边沿、浴室的洗手台,以及全身镜的镜框,都留下了她斑驳又无力的指印。

    裴恬也哭着过完了新年的第一夜。

    并成功在第二天上午爬不起床,连早饭都是陆池舟给端来的。

    他倒是一副神清气爽,人模狗样的模样,似乎知道自己昨夜做过了,今天对她的态度细心又良好。

    裴恬却更想把他的头按进土里。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端早餐上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我解释过了。”陆池舟将她抱去洗手台洗漱,坦然道:“我说你昨天喝醉了,所以今天没力气。”

    裴恬:“……”

    “这种解释,她们只会觉得是你在欲盖弥彰!!!”她洗完脸,气得拿手锤了他一下。

    陆池舟却不以为然,以身作则何为没脸没皮。

    “她们就算知道,也只会骂我禽兽。”

    见裴恬不答话,他揽住她后腰,半分不知悔改。

    “不过,我乐意做禽兽。”

    裴恬:“……”

    但无语归无语,从个把月前就承诺的围巾,裴恬还是在新年第一天送给了陆池舟。

    本来昨天就该送的,但贴个对联后,她便忘记了。到了晚上,裴恬又喝多了,到后头陆池舟又做了一晚上禽兽,禽兽是不配有新年礼物的。

    所以在吃完早餐后,裴恬才重新摸出围巾。

    她坐在床上,将围巾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又冲陆池舟招招手,“你过来。”

    陆池舟正在收拾她的餐盘,闻言抬起头,看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配合地往床前挪动几步。

    “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陆池舟:“围巾。”

    “没意思。”裴恬呆了,她气闷地将藏在背后的围巾拿出来,“你怎么一猜就猜出来了?”

    “因为我早就看见你织了。”陆池舟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给我戴上吗?”

    裴恬哼了声,伸手将围巾在他脖上绕了个圈,她暗示性地看他一眼:“既然你有新年礼物了,那我的呢?”

    陆池舟低头,长指抚着围巾温暖的布料,突然笑了。

    那双惯来冷黑的眸色染上滚烫的温柔,“想要什么?”

    “我有的,都是你的;我没有的,会想尽办法帮你得到。”

    裴恬愣了下。

    虽然陆池舟这话有些玛丽苏,但依旧该死的让人着迷。

    这一刻,裴恬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这样令人疯狂的男人,早早就是她的了。而且,从年少到现在,一直是她的。

    裴恬突然感觉无比满足。

    她伸手,环住他脖颈,额头和他相贴。

    “我不要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陆池舟眼睫动了动,突然一把将她抱起,他喟叹一句,声音里满是怜惜。

    “我哪舍得离开我的恬恬。”

    “从来就不舍得。”

    过去五年,黑夜连接着白天,昼夜流转间。

    他弄丢了他的甜。

    生活依旧充满酸苦辣咸,独独没有甜。

    好在,他重获了他的糖。

    也重获新生-

    既然陈挽月病情有了好转,且不需要进行最后的电击疗程,回国的日期也敲定下来,便定在三天后。

    算算日子,到京城的日期大概是年初五。

    裴恬从知道要回国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发愁该怎么哄她爸。

    虽然按照陆池舟收买人心的本事,他进门不过是早晚的事,哪怕是土霸主裴言之应该也无法力挽狂澜了。

    但毕竟是一贯宠她的爸爸,而且丢下老父亲和一大家子亲人独自出国只为陪男人这事也的确做得不厚道。

    裴言之缺什么呢?

    裴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能拿什么哄他开心。

    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

    回去的飞机上,听到裴恬絮絮叨叨说出她的烦恼,陆池舟轻飘飘回答一句:“他缺个女婿。”

    裴恬额角抽了抽,她表情一言难尽:“我看是你缺顿毒打。”

    陆池舟掩唇忍笑,他握住裴恬的手:“什么时候,我能上门拜访咱爸咱妈?”

    “你这么急干什么?”

    陆池舟凑到她耳边,一本正经道:“恬恬不是满二十了吗?”

    裴恬心一跳。

    听见陆池舟的下句话便是:“可以结婚了。”

    裴恬连忙甩开他的手,急急忙忙道:“我还小。”

    她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陆池舟之前数次提过这件事,但裴恬没深想,一律当情话听过。

    但现在看来,陆池舟是认真的。

    他的每一句情话,都该是认真的。

    “小?”陆池舟反问,突然轻笑了声,他压低了声音:“哪哪都不小了。”

    裴恬听得眉心直跳,有理由怀疑他在耍流氓。

    不过陆池舟这人,目的向来清晰,做任何事时,都会极早下网,随后一点点收网。

    温水煮青蛙般,等目标对象反应过来时,早已被他捞上岸了。

    不然,裴恬也不会在几个月内就彻底沦陷。

    从硬气的永不原谅到哭唧唧地说哥哥别走。

    意识到这点,裴恬倏地提高警惕。

    男人就是不能求什么应什么的。

    她可不想早早成为有夫之妇。

    裴恬在心中立了个flag,自己一定不能轻易松口-

    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裴恬有一半时间都是睡过去的,降落时才被陆池舟喊醒。

    下飞机后,陆池舟喊了司机来接。

    他的意思是,将陈挽月和李阿姨送回老宅,兰汀的房子暂时休整不住。

    兰汀承载了陈挽月太多的记忆,有好有坏,凯文说,这并不益于养病,所以空出来的老宅成了最佳的去处。

    而裴恬早早就喊了自家司机来接。

    这么多天了,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大概是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得知裴恬的决定,陆池舟难得没再得寸进尺。

    只是缠缠绵绵看她好几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恬试图安慰他:“我就在离陆宅五十米远的裴宅,四舍五入等于我们依旧一起睡觉,只不过这是张五十米宽的大床。”

    陆池舟:“……”

    裴恬从老宅离开时无声无息,回来的时候倒是见着了一大屋子人。

    她家人多,正月里走亲戚,整个屋更是熙熙攘攘一片。

    裴恬拖着大行李进门时,门口正站着好几个小孩在过家家,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孩。

    小孩子多了,裴恬也对不上脸。

    大眼瞪小眼几秒,几个小孩突然欢呼。

    “她是不是就是那个被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姐姐啊?”

    裴恬:?

    “过年和男狐狸精私奔那个?”

    裴恬:??

    “为了哄男狐狸精抛弃亲人的那个?”

    裴恬:???

    裴恬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都哪跟哪,她家人就是这样宣传她的?

    “胡说什么?”她当场和几个小孩斗起嘴来,并撸起袖子:“信不信姐姐揍你?”

    真理可见,小孩子是最不能惹的。

    裴恬这么一凶,几个小朋友当即瘪了瘪嘴,听取哇声一片。

    裴恬:“……”

    门口的动静当即引来了门内的大人。

    裴恬那些表姑表姨从门内探出头来,包括凌静和程瑾。

    站在最后,只露出双眼睛的,是裴言之。

    他只扫她一眼,似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裴恬被冠上欺负小孩子的罪名,进门的那段路被程瑾耳提面命地唠叨,还得给这些肆意践踏她名声的熊孩子道歉。

    真是的!没她家奶茶奶盖一般省心!

    裴恬委屈地瘪嘴进门,她放下行李箱,朝翘腿坐在沙发上看股市的裴言之看了一眼,柔弱弱地喊:“爸…”

    裴言之懒懒掀起眼皮,“陆池舟没给你饭吃?”

    凌静瞪他一眼,“说什么呢?恬恬这刚回来,不能好好说话嘛?”

    程瑾:“就是,没看恬恬多委屈吗。”

    裴恬顺势坐下,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道:“就是,爸爸把我卡都给停了,哪还有钱吃饭嘛。”

    裴言之:“……”

    裴家的人可都是护短得紧,听到连银行卡都停了,可把凌静和程瑾气坏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裴言之喷成了筛子。

    “爸爸。”裴恬抽抽噎噎的,时不时抬眼偷看裴言之的脸色:“你不养我,几何哥哥说他养我。”

    “我给你卡开了。”裴言之听得眉心直跳,沉下面色:“不许用他的钱。”

    裴恬乖巧点头:“…嗯。”

    可惜已经晚了。

    你女儿已经为了钱无下限喊了他三声老公了。

    这话裴恬自是不敢说,只心花怒放地看到自己的银行卡一张张复活,扬眉吐气。

    被人养的感觉真好。

    也许是她一次次破格的行为让裴言之的底线一再降低,裴恬回来一会,就发现她老爸的心情渐渐变好,甚至还愿意陪她聊天。

    裴恬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人选,几句话就能将人哄得服服帖帖,没一会,她就又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但小棉袄也会漏风。

    尤其在谈及陆池舟时。

    亲戚这么多齐聚一堂,就喜欢谈情情爱爱的八卦。

    众人对于这位将裴恬迷得鬼迷心窍的男狐狸精很是好奇,表姑表姨们很快就开始打探他的消息,你一言我一语中,便将陆池舟的身家、样貌、学历扒了个彻底。

    表姑表姨们听了这一段故事后,久违的少女心乱颤,纷纷表示这门亲事她们同意了。

    整个屋子喜洋洋,只有裴言之的心情冰凉凉。

    裴恬被打趣得脸通红。

    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便想和全世界分享他的好,她毫不吝啬对陆池舟的喜欢。

    有人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今年年底结吗?”

    “就是就是,这还不结婚?”

    “结婚通知二姨,二姨一定要随份子。”

    “这从小看到大的感情,可把三姑甜死了。”

    裴恬咽了咽口水,偷看了眼裴言之的表情,他抱臂一言不发,眼角眉梢原本还算和煦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

    “结什么结?人还没上门就想结婚?没门。”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噤声,互相对视一眼。

    看得比眼珠子还重的小公主从小就找了个小童养婿,刚刚长大就这么被拐跑了,老父亲可不比谁都难过。

    理解,理解。

    熟不知,这上门的事,第二天就有了后续。

    新年还在继续,裴家的年味很是浓厚。

    裴恬当晚在自己房间,久违地睡了个饱满的觉。

    和陆池舟睡一起,很暖和,很舒服,就是他欲望太重,她吃不消。

    第二天裴恬还在睡,就听见楼下一阵吵嚷嚷的,声音沸反盈天,还伴随着昨天那几个熊孩子兴奋的欢呼声。

    起先裴恬还不想理,但这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领袖欢迎仪式,她无奈,踩着拖鞋打开房间的窗帘往下看去,瞪大了眼睛。

    而那人,似乎也有感应,回视过来。

    裴恬悄悄屏住了呼吸。

    且不说别的,陆池舟今天实在是过于好看了。

    他正站在庭院中,打扮得很规整,是长辈看一眼就喜欢的那种装扮。头发全部用发胶固定在了发顶,失了几分慵懒,却更显五官精致。

    男人笑容斯文矜持,客气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他还找了司机和佣人,搬了好多东西进她家,每个人都有价值不菲的礼物。

    一瞬间,裴恬以为回到了古代,她是深闺小姐,陆池舟上门迎亲。

    七大姑八大姨们笑得合不拢嘴,叽叽喳喳,很是喜庆。

    裴恬隔着老远,和陆池舟对视了几秒。

    心突然跳得极快。

    裴恬害羞地关上窗帘,靠在墙边长呼出一口气。

    脑中想起一句词:“见客入来,袜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裴恬安耐住心跳,步履轻盈地跳到浴室,快速地洗漱,随后换衣。

    她沿着楼梯往下走,还未转弯,听到几声娇俏的童音。

    又是昨天那几个熊孩子。

    “可别说,这男狐狸精真的好帅。”

    “不怪姐姐神魂颠倒。”

    “就是。”小女孩声音荡漾,扭扭捏捏道:“我也顶不住啊,哥哥刚刚还揉我脑袋,还送我一个玉娃娃。”

    “我理解恬恬姐姐了。”

    “我也。这搁谁谁不迷糊?”

    “……”

    裴恬靠在墙边偷笑,幸福感盈满胸膛。

    谁能不喜欢陆池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