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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繁育中心以后，余淼就跟高烨一起坐上了车子。
“去高家。”高烨对着司机说道。
“不，我回赵家。”余淼一口回绝了他。
司机听着两个不同的答案，不知道该往哪边开。
高烨转头看向了余淼。
他这人平时看着是没有多少人情味儿的，倒也不是高烨冷心残忍，而是这人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也没有多少别的兴趣爱好，整个人无趣得很。
看着人的时候，那眼神就算没有刻意威胁，也带着几分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气势，一般男性都会被他盯得背后发凉，何况是女性？
就算是喜欢他那张脸和身份的，也大多只敢远距离发花痴，没有谁敢贸然接近。
可余淼胆子却不小，这会儿坐在旁边，被他盯着，整个人却连紧绷的反应都没有，自在地靠在座位上，见到他的眼神不但不怕，还回视了过去：
“我回我家，不行吗？”
这语气，却根本不像是要高烨回答，而是在说——我要回去你可管不着。
高烨沉默了一下，对着司机道：“去赵家。”
车子这才发动了起来。
“你今天太过冲动了，”高烨打开了车子里的隔音装置，前面的司机不会听到他和余淼的对话，“这腺体已经无法修复了，我问过繁育中心的人，托他们继续研究，但希望不大。你要是事发前跟我离开，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
余淼“嗤”了一声：“我也没想过要修复啊。本来就是个容易惹事的祸根，去了不是很好？哦……我忘了，这种在你们看来，就跟残疾差不多了是吧？如果不满意，你们高家可以直接解除了这门婚事的，我无所谓。”
她说话时既不见以退为进的算计，也没有往日里赵淼那种迫不及待解脱的排斥感。
就好像真的并不重视高家的答复。
随便他们怎么样，都影响不到她。
高烨蹙了蹙眉：“这门婚事是不可能取消的。你和我的基因匹配度高大百分之九十八，后代有很大概率能遗传到我的S级潜力。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这是对你我，也是对人类延续最好的选择。”
“很大概率，”余淼笑了笑，眼神里却并不像是在高兴的样子，“那还是有一部分概率不能遗传到。那到时候又怎么办？”
高烨毫不在意地回答：“一个不行，就继续。高家又不是养不起，繁育中心也会对多产家庭进行嘉奖。这些都用不着你一个女人来费心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十月怀胎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机器似的。
还嘉奖。
真把人当成专门负责生育的母猪了吗？
这要是一直不能继承到S级潜力，是不是后半生就要被困在后宅中不停地怀孕生产了？
这事儿，放在这里，还真的是司空见惯的。
男人们觉得理所当然，大多数女性也觉得并无不妥，仿佛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余淼看得出高烨这人的确是没有恶意，甚至对“未婚妻”还算公正维护，不管是原本剧情中的标记，还是现在她弄出来的腺体剥离，他都没想过将人丢下。
可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真心的。他打心底里认为就应该这样，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余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转开了视线，往车窗外望去。
生孩子？
还一个接着一个？
想得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