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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顾吟歌在溪边与冷幽篁相遇。
那时,冷幽篁以为四下无人,脱了衣服洗澡。
香颈玉背,旖旎非常。
而偷偷躲在灌木丛后的顾吟歌,已经鼻血喷了一地。
当场,顾吟歌便做了决定:这辈子,就跟着这女的走了!
于是,冷幽篁出浴之后,便捡到了一个落魄书生。
这书生穿着落魄,眼神却精光闪闪。交谈几句,更是觉得胸有丘壑。再深聊几句,冷幽篁更是大为惊讶:这个书生,竟有经天纬地之才!
当下,冷幽篁便做了决定:这辈子,江山就指着他了!
于是,两个人各怀鬼胎,你一言我一语便合了拍,很快便携手一起打道回宫了。
作为一个天子,捡个人回宫自然要了解对方身世的,但这顾吟歌的身世却非常简单,无非是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最后来京城赶考被强盗抢了钱财,饥寒交迫又耽误了赶考日期!
所谓虎落平阳、明珠蒙尘,便是如此。
冷幽篁当下便认定:这是真正的沧海遗珠!
因为刚刚的科考结束,她亲自殿试前三名,却最终发现:这一界的前三甲,文采有余、智慧不足。
只怕,他们做翰林院大学士都绰绰有余,但真正做朝廷肱骨之臣,却是不够格的。
而顾吟歌,显然不论是文采还是智谋,都远远在那些人之上。
回到帝京后,冷幽篁也私下派人去查过顾吟歌的底细,结果发现情况与顾吟歌所说的一般无二。于是,便也放了心,将各种事务都交予了顾吟歌处理。
而顾吟歌,这些年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但凡经过他手的事件,从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也没有办不好的。
他,早已成了公认的皇帝左右手。
如今,冷幽篁却旧事重提,突然问起顾吟歌的身份!
顾吟歌微笑沉着,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冷幽篁再度望着她。
顾吟歌笑,眼神里透着初见时的精光:“皇上一定要知道么?”
冷幽篁默了默,突然笑:“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顾吟歌听了这句话,立刻如打了鸡血,笑眯眯凑上前:“皇上,微臣一定会好好表现……”
说着,眼神直勾勾射向对方的胸部。
冷幽篁一个激灵,她赶紧一把将她推开:“说正经的!”
“哦。”顾吟歌终于恢复认真,却又笑着望了望远处,最终,道,“皇上,如果我可以保证,一辈子做你的‘微臣’,遇到任何事,都会以你为先,可以豁出性命去帮你。你,可以不知道么?”
冷幽篁一震。
她虽然听惯了臣子的表忠心,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的言语。而偏偏,她信了。
看着顾吟歌含笑却认真的眼,她一瞬间被感动灌满……有人如此待自己,这辈子,也够了。
“好。”冷幽篁的声音,竟是有些沙哑。她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去,“爱卿你真肉麻。不想说说不说嘛,不用说这么肉麻的话来拍马屁。”
“微臣拍的可不是马屁。”顾吟歌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是龙屁。”
喷!
冷幽篁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死。
龙屁……好吧,她要收回所有的感动。所有!
“所以,皇上找微臣来,只是希望微臣赤、裸相对么?”顾吟歌眨巴着眼问。
再喷!
好吧,这个顾吟歌,难道就不会说没有歧义的话么?!
什么叫赤、裸相对?那分明应该叫坦承相对吧!
冷幽篁擦擦汗,觉得不应该再跟这狐狸再纠缠下去,而是直接说重点:“咳!朕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凌若素的事。”
她顿了顿,原本等着顾吟歌会好奇宝宝一样反问一句“凌若素?”然而,顾吟歌却只笑眯眯看着,等她说下去。
冷幽篁没了意思,只得灰溜溜继续说下去:“朕想知道,凌若素那个人,是不是可用。”
顾吟歌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斟酌开口:“皇上怎么会想起用她?”
“是个人才。”
“天下人才很多。”
“但是有她那种大才的几乎没有。”
“哦?微臣如何?”
“你们智谋相当,但你不懂武功。”冷幽篁客观分析,眼中露出惜才之色,“她是文武全才啊!”
“哦,皇上嫌弃微臣文弱易推到。”顾吟歌委屈眼望。
“……”冷幽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决定不管她话里的歧义,继续直奔主题,“总之,朕觉得她那样的人才确实难得,朕想用她。”
“但是不知道她是否可信?”顾吟歌叹了口气。
冷幽篁笑着点头。
“所以想要微臣查一查?”顾吟歌拿过一颗葡萄,开始剥。
“不错。”冷幽篁微笑,“朕知道你有办法查清楚。”
顾吟歌没有回答,认命地苦笑:“皇上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确实,皇上最大。
尤其,是美貌的皇上。
出了皇宫,顾吟歌就只能马不停蹄地去调查凌若素了。
调查的结果并不意外:凌若素并没有参与步生莲的计划。她作为前朝公主,地位暧昧,一直都有人想拉拢作为推翻朝廷的旗号,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不止如此,她甚至为了避嫌,几乎不怎么出门,就算避无可避与一些官员见面,也是警言慎行,唯恐被抓住把柄,惹来麻烦。
至于学文习武,都是当年在前朝皇宫学的。后来退居公主府,一直避世,闲着也是闲着,就天天读书练剑,渐渐剑术竟有大成。
顾吟歌对新上任的堂主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
新任堂主躬身而退。
看着她的背影,顾吟歌想着心思出了神。
此时,最悠闲的是萧然了。她终于送走“失恋顾”那个□□烦,再不用担心自家后院,心情十分之爽。
喊来染月,跟自己对弈一整天,仍兴趣盎然。
染月捏着手中棋子,笑撑额头:“萧元帅果然是大帅之才,不止在疆场上所向披靡,就是在这三尺棋台,也是纵横驰骋,尽显英雄本色啊。”
萧然也笑:“染月将军过谦了。你的棋艺,分明不在我之下。”
染月顿了顿,皱眉一笑:“萧元帅还真是不解风情之人,将我一个姑娘称呼‘将军’,没得被你说粗了一圈。”
萧然闻言,也哑然失笑。
大约,除了她自己这个习惯了女扮男装的元帅,是没有女人愿意被称为“将军”的。毕竟,一说到“将军”,人们脑中闪现的都是膀粗腰圆的爷们,万万不会联想到一位风情万千的姑娘。
更何况,染月又是女人中的女人。
大约,染月长这么大,只有一个男人这么认真地称呼她“染月将军”吧?尽管,萧然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男人。
两人说笑之后,继续对弈。
从晨曦初显,到黄昏日沉,两人竟是输赢各半,难分伯仲。
最终,还是染月先开了口:“元帅,今日就这么着吧,末将还要去巡军呢。你元帅可以不去,我将军却不行。”
一声“末将”,带着说不出的不和谐,纵然是淡定如萧然,对比染月的身材和那一声“末将”,都不禁莞尔。
“去吧。”她笑着点头。
染月拱手而退。
退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上前道:“对了,萧元帅,末将有一事,想请你恩准。”
“何事?”
“末将训练的女兵已经初具雏形,为了让她们真正能上阵杀敌,末将想带她们出去历练一番。”
染月认真请示。
“考虑得是。兵将成于战场。”萧然点头,“那你准备带她们去何处历练?”
“川蜀。”染月报出了一个地名,“那里远离京畿,可让她们摆脱家人的影响,认真练兵。同时那里是天府之国,气候很适宜女子居住,她们去了,想必会喜欢。毕竟是女兵,末将认为还是要让她们先喜欢军队,从中获得乐趣才好。”
“考虑得极是。”萧然点头,却又有些惋惜,“只是可惜,我难得有个知己,你就要走了。”
染月一呆。
随即,声音柔了三分:“萧帅……当我知己?”
“难道不算?”萧然笑,“要知道,愿意与我对弈一天的人,还真没有。”
而与染月,却可以对弈得如此自然。两人一整天不吃不喝,只坐在那里对手闲谈,竟是双双都觉得是最自然的事。
仿佛,岁月静好,本就该如此。
甚至,不止对弈,别的事上萧然也总能与染月想到一起。两人的观点惊人一致,许多事竟是连沟通都省了。
萧然一生淡薄,对朋友没什么刻意的交往。能与染月这样平淡如水地相交,相处舒适,已是极为难得。
染月这一走,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元帅如果不愿,末将……末将不走也可以。”染月突然红了脸,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
萧然一讶,随即也有了些许的尴尬。
“唔,还是女兵的训练要紧。染月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会跟皇上说的。”
顾吟歌现在很不爽。
因为她的推测终究没有水落石出。
原本,她以为凌若素就是染月。但是,面纱揭开后,明显是两张不同的面孔!而看对方的神色,也分明没有任何做贼心虚。
当然,对于“做贼心虚”这种心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比如她自己这种面皮薄的,就无所谓那些。做不得准。
但是,那两张脸,是分明不同的!
原本,她以为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凌若素,甚至,当初荆州的谋反一事都是凌若素搞出来的。但现在,不管是跟踪凌若素和步生莲的人的回报,还是以前信息的反馈,都证明:凌若素确实没有参与过推翻当今王朝的谋反。
“怎么样?查出来了么?此人是否可信?”冷幽篁却催得紧。
顾吟歌叹了口气:“皇上,天下那么多能人,你就一定要用她么?”
“天下确实没几个像她那样的能人。”冷幽篁也是叹气。随即,眼中露出隐隐的自信,“再说,当年朕的父皇可以赢她的父皇,今日,她在朕的手里也翻不了天去。朕想用快刀,自然就不怕她割手。”
顾吟歌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王者霸气!纵观历代朝堂,还真没有哪个皇帝是感把前朝皇室留在身边的。这位皇帝的父亲,把那公主留在了身边,还建议公主府,给予大公主的最优待。而这位皇帝更是再进一步,直接把这公主纳为己用……得,果然是父女。
面对如此自信的皇帝,她还能说什么?
“所以,凌若素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对么?”冷幽篁眼睛发亮,急着问。
“是的。”顾吟歌有气无力回禀。
当然没有问题啊。如果有问题,她早就已经回禀冷幽篁,让她砍凌若素的脑袋了!
既然不说,自然就是没有问题。
只是——
“皇上,你真的一定要用她么?”顾吟歌仍旧挣扎着有气无力问了一句,虽然明知这无用。
她确实没有查出凌若素有任何不妥。但正是因为没有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她总觉得,这凌若素,不简单!
况且,她是赵凌的亲姐,自己多少还要顾及赵凌的感受,将来若真是火拼起来,只怕会惹来许多麻烦。
冷幽篁显然没有想这么多。她对如今的形式很满意:“很好,既然没有问题,那朕就又多了一位得力助手!”
“又?”顾吟歌一双死鱼眼丢过来,“皇上的意思,不会想跟重用微臣一样,启用她当丞相吧?”
冷幽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半似叹息半似自语:“张子衡一生忠义,不过,终究是老啦。”
顾吟歌的死鱼眼变怨妇眼:“所以,微臣这枚朝堂小鲜肉独宠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么?”
冷幽篁一抖。随即当作没听见,继续说她的正事:“那么,你去给朕传旨,让她私下来皇宫见朕吧。”
“是。”
顾吟歌摆着一张怨妇脸退下。
顾吟歌去传旨的时候,凌若素正在公主府中弹琴。
因为身带皇上谕旨,顾吟歌进公主府时并没有让人通禀,而是直接大踏步走了进来。
“凌公主好雅兴。”
她一面笑着一面上前。
凌若素停了手中琴,回首,也回以微笑:“顾大人来了。”
她的笑里没有太多温度,却也不虚假,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顾吟歌偏偏是极敏感之人,对于任何温度都要品一品:“凌公主对我笑,就是我生我那日的气了?”
“顾大人也是心急皇上的安危,我哪有什么好生气的。”
“凌公主的心倒是大。”顾吟歌一语双关。
凌若素笑笑:“不及顾大人。顾大人上为君、下为民,东奔西跑鞠躬尽瘁,才真是心有天下的心大之人。”
“我心大?”顾吟歌摸下巴,有点惋惜,“可惜没胸,不似凌公主。”
凌若素的手一抖,琴弦发出一声长鸣。
好吧,纵然她的胸……但哪有人当面夸人胸大的?所以,她难道应该说谢谢么?
顾吟歌却似没看出凌若素的变脸,仍旧喃喃:“有容乃大,有容乃大。”
凌若素一张俏脸生寒,又带着无奈的红晕。
好吧,她现在脑中死活纠结那“乃”字……为毛总感觉他想说的是“有容‘乃’大”啊?摔!
顾吟歌看凌若素脸上精彩纷呈。看得够了,才开始说正事:“对了,皇上让我来传个口谕。”
凌若素深吸一口气,赶紧跪下:“接旨。”
“不用,是口谕。”顾吟歌恶作剧地一笑。
凌若素再度僵住。
顾吟歌玩够了,这才轻咳一声,朗声宣布:“皇上命凌若素即刻进宫见驾,不得有误。”
果然是“不误”。不一会儿,凌若素就出现在了冷幽篁的宫里。
没有人知道两人在宫里叽叽喳喳密谋什么,只知道,过了一会后,凌若素又出来了。
而送走凌若素后,皇帝心情大好,似乎终于解决了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烦恼。
溜达着去找太后,赖在那蹭吃蹭喝,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看到孩子胃口大开,做母亲的自然也高兴:“皇上今日胃口见好啊。”
“不好也得好呀。”冷幽篁分明意犹未尽满桌子环视,却一嘴的无奈口气,“顾吟歌已经吃胖那么多了,朕不能输给他。”
太后哭笑不得:这两人,连长肉都要比么?怪不得朝堂内外都在传他们之间有暧昧了。
想到那传闻,再想起冷幽篁的真实性别,太后心中一动:看那顾吟歌,也是个聪明狡猾的,若是篁儿将来真的跟了他,只怕他还能想到些奇谋怪招能保篁儿以女儿身全身而退呢?不管怎样,都比跟张瞳两个女人腻在一块好!
想至此,太后开口:“对了,哀家看那顾吟歌,也是个招人疼的。”
“招人疼?”冷幽篁一口汤差点呛在嗓子里,“母后您老到眼花了?就顾吟歌那样,招人疼?分明招人揍好么!”
太后白了她一眼:“哀家看着就不错!你现在也不小了,可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你觉得……嗯,你觉得,这个顾吟歌怎么样?”
“……”冷幽篁这次彻底给一颗素丸子噎住了,折腾半天才咽下去,整得眼泪汪汪,“母后,您想什么呢?像我这种……哪里还有什么终身大事……”
每次当她说“我”而不所“朕”的时候,就是心里特别柔和的时候。
太后听得一阵心疼:“你这孩子,不要胡说!你怎么就没有终身大事了?等到时机成熟,难道你就不恢复女儿身,找个好人家不成?”
“……”
时机成熟?如果真的有那个时机,早就成熟了。以前没有那时机,以后也一样不会有。这辈子啊,自己也就只能披着男人的皮,做这假冒的皇帝了。
但是不忍心母亲愧疚难受,也不想把气氛弄得糟心,冷幽篁深吸一口气,恢复平日的嬉笑:“好啦,母亲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不是说,我在这好好当皇帝,皇兄和皇嫂生个便宜儿子给我嘛,那样还不用我十月怀胎肚子疼,多好呀!现在啊,当务之急是尽快救出皇嫂。”
太后听她如此说,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心中更是难受。
但一想到秦墨离的安危,确实也很担心:“也不知你皇嫂如今怎么样了?唉,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康才好。”
冷幽篁撇撇嘴:“你就顾着皇嫂肚里的孩子,怎么不顾念皇嫂的身体好不好?切,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假来假去的婆媳关系,没什么意思。我现在这样做一国之主,说一不二,不知道多快活呢,哪里还要去自虐找个婆婆来处关系?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太后给女儿逗笑了,用手指戳她头:“你这死丫头,总是有得说!古今婆媳都是如此,不都过来了么?哪里就有为了害怕处婆媳关系不成亲的就!”
“哎呀好啦好啦,来,吃菜。”冷幽篁将一块玉笋夹到太后碗里,“母后今天可以吃个安心饭了。皇嫂啊,很快就会出来了!”
顾吟歌知道染月要带女兵去川蜀之地训练的时候,染月已经动身了。
她只能叹息:“原本可以留着对照一下的,居然给她先溜了。”
一旁的萧然有些不满了:“你无凭无据不要乱说。这染月和凌若素分明是两个人,你从哪里看出她们就是同一人的?”
“我是没看出来啊。不过如果她不是怕对质,那为什么要急着走呢?”
“她并没有急着走,是训练女兵的需要。女兵娇弱,本就没经历过沙场刀剑,去川蜀之地历练一番也不是坏事。那一带山脉众多,有许多流寇,有的早已自立为山大王,甚至有些已自觉是一方霸主。她们去了,顺便剿灭那些山匪,也能增加些实战经验。”
顾吟歌叹了口气。她知道跟萧然说练兵打仗自然是说不赢的,也就闭了嘴。
只亮出此行的目的。
“对了,然然,我求你个事儿。”顾吟歌凑到萧然身边,攀上她的胳膊,笑得一脸谄媚。
萧然先是给那声“然然”吓得一抖,又被那谄媚吓得一哆嗦。
好在是万年面瘫体质,才能勉强做到不外露。
将顾吟歌从胳膊上拂开,顺便拂下一把鸡皮疙瘩:“顾大人有何时,但说无妨。”
言外之意:有事说事,没乱摸==
顾吟歌七窍玲珑心,怎会看不出对方的嫌弃,一脸受伤:“然然你嫌弃我。”
“并没有。”萧然淡然否认,“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然然?”
“哦。”顾吟歌从善如流,“那我叫你萧儿好了。”
“你还是叫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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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然然。”
“……”萧然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的好,“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啊,这件事很重要,只有你能帮我!”顾吟歌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刻正色。
萧然见她如此,也正襟危坐:“到底何事?可是皇上遇到什么麻烦?”
“当然不是。皇上的麻烦我都能解决。现在找你解决的,是我的麻烦。关于我私人的……”顾吟歌苦着脸,“*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