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此仇不报非君子,舐犊情深,深雨蒙蒙。

吞星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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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人民日报一六六一年六月二十四号第一百三十四期的头版头条———《震惊!缅甸首都阿瓦的沦陷始末》以及特刊《缅王莾达勒之死》的特别内容。

    “哐当~~~”丹殿上一个人愤怒的将大殿之中的香炉推倒在地。

    丹殿之中此事此刻已经是静悄悄的了,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发泄内心的怒火。

    “噗~~”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显然是怒火攻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天下之人皆负我?”这个人就是缅甸王莾达嘞,只见他的手中,一张纸条飘落在地,上面大大的写着:“守陵军反,乱兵开赴阿瓦。”

    “父王,外城失陷了!”在他恍惚之间,一个身披戎装的年轻人夺门而入,满脸尘土。

    “啊,是王子小白啊!”莾达嘞微微振作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他不希望让儿子看见自己如此颓唐的一面:“守军还有多少?”

    王子小白眼中含泪,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千。”

    “只有一千了吗?”莾达嘞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无语。想当年他意气风发,阿瓦禁军高达8000之数。

    可是现在。。。众叛亲离,叛乱迭起。

    “唉………”莾达长叹一声用手撑起了自己肥胖的身子,缓缓踱步到了御座边上,按下了一个隐秘的开关,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然后慢慢走到了自己儿子小白的身旁泪流满面的说道:“这是我大城王国的玉玺,带着他去投奔大明皇帝陛下,可抱你一命。将来还有机会图谋复位。”

    “父亲?我绝不可能丢下您不管啊,我们一起走吧!”王子小白丝毫没有往他们的传国玉玺上看一眼,至始至终都在盯着自己的父亲,用手握紧他的双手。

    莾达嘞哭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可是大城正统国王,哪怕是死也要在自己的御座之上。

    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嫡子,是这大城王国的世子,未来的储君。只要有你在,那莾白狗贼就不是名正言顺,就是乱臣贼子。”

    “可是,父王………”还没有等王子小白把话说完,莾达嘞就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不要说了。快点离开吧到时候乱军入城想走也来不及了。”

    “父王。。。”王子小白依偎在父亲的肩头嚎啕大哭。“父王保重,儿子走也。”

    莾达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双眼之中一股凶厉之色渐渐燃起。他缓缓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慢慢的走到寝宫里面,“反正乱军来了,你们也是死。那就让本王来给你们解脱吧。”说完莾达将自己的妻女全部斩杀。

    杀完人之后的莾达全身鲜血淋漓,只见他用手摩挲着自己曾经的战甲将它一点点的穿戴在身上:“没有了玉玺,本王看你如何能登基继位?现在本王已无牵挂,那就让我让我与你决一死战吧。”

    莾达的眼神渐渐变得凶残,他延着皇宫的中轴线缓缓的走着。

    皇宫里面的士兵已经全部到前线杀敌去了。

    作为缅王莾达最忠诚的护卫军,他们人数虽少但是却绝对不会投降,他们因为必死无疑所以战斗力爆表。

    更何况他们还身着重甲,手中的并且也都是最最坚固百炼钢。因此往往都是以一当十。

    皇宫的争夺战是整个战争中最激烈的,那是因为王都的城墙早就被莾白渐渐腐蚀控制,所以拿下它并没有付出太多的伤亡。

    可是宫城。。。全部都是精锐。

    攻城的部队主要是来自王陵的守陵军和缅西大将莾德嘞的缅西精锐以及部分叛变反水的王都卫军。

    攻城的军队鱼龙混杂难以控制,而且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缺少辎重。

    那个年代的缅甸玩都慢得乐的城墙有多高呢?

    很不幸的告诉你,高度大约在两米左右,也就是明尺的一丈。

    在这里也跟你做个对比,南京有一根首童谣:“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尺六丈高”(即21米,不过也有人说应该是“三十六丈高”,是夸张的手法)巧的是中华门真的有21米高。

    在这种高度之下皇宫当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辎重,哪怕就是直接从城门攻入都是极为迅速。

    当莽达穿越一排排高耸的宫殿之时,皇城里面已经四处都是一片狼藉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残砖碎瓦兵戎刀剑。

    越往前走也就越混乱,还可以看到不少人在奋力的搏杀着。

    然而有一些宫殿的大门已经被踹开,想必里面的金银珠宝也已被洗劫一空。

    “杀!”莽达怒吼一声,举着长剑拖着肥胖的身躯向着最前方的一名叛军冲杀而去。

    到底是当了太久的国王,原本魁梧的体魄变得臃肿,原本熟悉的剑法变得生疏。

    不过这一剑倒是十分零落地砍了下去。

    那名叛军瞪着眼睛,他居然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具无头的尸体愣在了原地,然后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自己的意识也渐渐陷入了沉寂。

    这名士兵身上穿的是雪白色的素服,不过此时此刻,这间素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尔等乱臣贼子,愧为列祖列宗守灵之军。”莽达怒吼的说道,旁边的几名争斗的士兵也把目光投放到这里。

    皇城禁军自然是一脸讶异的望着他。

    那些叛军们则是双眼立刻变得雪亮。

    他们清楚的记得莽白对他们说过的话:“杀王者,赏千金,裂土封侯。”

    “杀~~~!”有这么一个大宝贝在这里,这些士兵们早就放下了旁边的人,疯狂的冲杀过来。

    “保护王上!”一名禁军统帅立刻嘶吼着,领着十几名禁军杀了过来。

    此时此刻莽达已经不管不顾了,与其坐在大殿之上,被乱军围杀而死。

    倒不如激昂慷慨的死在沙场之上。

    “杀!”莽达双目通红,举着剑宛入无人之境。

    肥胖的身躯让他每一次挥砍都带有十足的力气,让他在冲杀之中带有更强大的冲击力。

    每一声怒吼就代表着一名叛军的陨落。每一次挥砍,都必然会有收获。

    “王兄,一切都结束了。”正当莽达奋力冲杀之时,一道声音猛地刺入了他的脑中。

    他回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弟——莽白。

    莽达这才从刚刚的疯狂之中,平复下来,他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已经被叛军给包围了。

    他最忠诚的禁军统领正倒在地上鲜血直涌浑身抽搐不已,用着一种绝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我到底还是兄弟一场,只要你肯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或许可以免你一条性命。”莽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缓缓的踱步而来。

    自古都是成王败寇。

    “哈哈哈哈哈。”莽达瞬间如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剑支着自己的身子缓缓地站起,双眼之中带着一股轻蔑和不屑。

    “传国玉玺?你还想让我给你?告诉你,你做梦都别想找到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莽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她期望中的震惊失落,还是一脸淡然地用着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

    “不就是传国玉玺吗?王兄你不给,又能如何?”反倒是他的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色。

    只见他轻轻招了招手,一名身穿文官朝服的人,缓缓地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个小匣子。莽达定睛一看,这个人居然是他平生最信任的大城王国右参政——乍得。

    “原来如此,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你!”莽达愤怒的嘶吼着,将手中的长剑投掷了过去。

    不过事已至此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

    莽白将那个小匣子打开,里面赫然就是那个由羊脂玉精心制作而成的传国玉玺,带着一种调侃的口气开口道:

    “我早就料到王兄您不会把传国玉玺交给我。所以本王早就脱匠人又重新仿造了一个。”

    “原来如此。”莽达点了点头,他的弟弟现在已经开始自称本王了。

    事到如今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的抬头望向天空可是那厚厚的乌云却将太阳遮蔽。

    “呵呵呵呵”莽达摇了摇头,眼中一片空明。嘴里缓缓地用汉语念叨的曹植所作的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