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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种会在意外界的声音的人,如果我是那种人,我也不配和你谈恋爱。”
“你是一个很优秀很好的男人,所以我知道自己对你有了好感之后,就不顾一切地向你表白,可是韩非沉,我的家人因为我的任性与自私受伤了。”
“我爱你,我也爱我的亲人。”
“我不知道继续跟你在一起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但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站在我的身后给我力量,保护我。”
陈眠看向韩非沉:“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真的抱歉,我有比爱情更需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分手吧韩非沉!”
韩非沉轻轻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心脏隐隐作痛:“你……你可以相信我,我也可以保护你,以及你的家人,我们——”
“韩非沉,对不起!”陈眠朝他鞠了一躬,站到父母身后,不再出声。
韩非沉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放弃了。
从前的她用了十年时间才跟他一起,嫁给他之后受了那么多委屈和非议都没有放弃,现在才刚开始,她竟然就放弃了……
宋西顾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给他递了一支烟:“我们都太自私,一直没问过她自己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所以这次,我让她自己做选择。”
“你也不想她再受一次伤,对吗?”
韩非沉拿着那烟,努力了半天都无法把打火机对准烟头,手抖得厉害。
啪。
宋西顾替他点燃,拉着他到院子里。
没人知道宋西顾跟韩非沉说了什么,几分钟后,韩非沉走了,背影萧索,他一步步走向大门,像是就此走出她的世界。
陈眠胸臆间有一股冲动快要破体而出,她腾地从宋远桥身后跑出来,跑步奔向韩非沉。
韩非沉咻地回身,向她张开双开。
陈眠却在离他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咻地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视线瞬间胶在了一起,热烈,缠绵,谁也不想错开。
陈眠红了眼,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半晌,她蹲在地上,狂哭。
韩非沉伸出手,却没有过去,隔着三四步的距离拥抱她。
悲伤蔓延,屋里的三个人相视一眼,宋远桥叹了口气:“小顾,把你妹妹带回来。”
宋西顾摇了摇头:“爸,他们在告别。”最后的告别。
院子里那对年轻的男人,一个站着拥抱着一团空气,另外一个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韩非沉收回手,大步过去抱了抱陈眠,而后大步离去。
陈眠泣不成声。
等她追出去,外头空无一人,韩非沉的身影,也消失在顾家大门外。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陈眠合上门,擦掉眼角的泪,慢慢回屋。
余敏迎上去:“小语,我——”
“爸,妈,我想今晚就回国,可以吗?”陈眠说。
宋远桥与宋西顾对视一眼,宋远桥吩咐:“小顾,你现在就订机票,今晚要是没有,就订明天一早的。”
宋西顾扭脸看陈眠,见她态度坚决,他又有些心软,说:“今晚和明天太赶了,爸妈身体不好,有些奔波,小语,我们后天早上再回去怎么样?”
陈眠低头:“我听哥的。”
“那就后天早上。妈,我明天去医院帮爸和你拿点药,你和爸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就回去。”宋西顾轻声说。
余敏看了陈眠一眼,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对她都没用,他们也把她逼得太紧了。
余敏摇摇头,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房间,不一会,宋远桥也进来了。
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把韩雪儿的照片摸出来,放到余敏面前。
余敏正在难过,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婴儿的照片,她愣住:“这是……谁?”
“那个孩子,她叫韩雪儿。出生的时候京都下了第一场初雪。”宋远桥轻声说,“我在小语包里发现的。”
余敏生下陈眠后就晕了过去,因此在宋西顾把陈眠找回来之前,女儿的容颜在她脑海里是没有具像的,看到陈眠时,她脑海里的所有想像都有了实体,但是她小时候是长什么样的,她完全想像不出来。
而眼前这个小女婴,完全就是陈眠的缩小版!
“小语小时候,一定也是长这样的……”余敏双手捏着照片,泣不成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一遍一遍地抹,眼泪越掉越多。
“她多大了?现在怎么样了?老宋,我想见见她……”
宋远桥拥住妻子,轻轻点头:“好,我去安排。”
陈眠回房睡觉,这一觉就到了深夜,醒来时摸到手机,第一反应就是看看有没有韩非沉的微信,然而手机安安静静的,微信界面也干干净净的,一条未读信息都没有。
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和韩非沉已经分手了,就在他们第一次外出约会之后。
想起韩非沉那薄冷的眉与紧抿的唇,以及她和他说分手时脸上的慌乱,陈眠的心脏像被无数支针扎着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一点点向四肢铺开。
分明才确定关系没几天,为什么她会感觉他们已经相爱了很久?分手就像是在跟另一个自己告别一样疼?
陈眠用了整整一晚上去想这个问题,她找不到任何答案,脑子里乱了一团乱麻,就是韩非沉深情款款的那句我爱你。
天亮了。
余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语,你醒了吗?”
陈眠犹豫几秒,应了一声:“妈,我醒了,马上就起来。”
简单梳洗完毕,陈眠下楼,宋家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父亲和母亲都换上了外出服,陈眠愣了愣:“爸,妈,你们要出去?”
“有个长辈病危,我和你妈要去看一眼,不远,下午就能回来。”宋远桥解释。
余敏让大家快去吃早餐,上了桌后说:“小语,你哥腿脚不方便,他今天除了要帮我们拿药,他自己也要去医院做检查,你陪他去吧,多少有点照应,我怕保镖不够细致。”
陈眠点点头,没想别的。
吃过早餐,陈眠回房换了外出服,与宋西顾一起去医院,等到两人的车子驶远,宋远桥带着余敏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衣服和玩具,敲开了顾家庄园的门。
开门的是鬼影,看到是宋远桥夫妇,他愣住:“宋先生宋太太……”
“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过来看看雪儿。”
鬼影连忙将两人迎进去。
韩非沉正在给雪儿讲故事,突然听到余敏的声音:“她就是我们的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