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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生过来得很快，然而饶是他之前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再次看到晏玥瑜和刘阳轩，他腿一软，差点给他们跪下。
他擦了擦头上或许并不存在的汗，走近，也没敢在椅子上坐下，“晏小姐，刘先生。”
晏玥瑜一手握着咖啡杯，一手把玩着从刘阳轩那要过来的笔。反正今天无论陈连生说了什么鬼话，结果都是离开星辰娱乐，刘阳轩也没必要做笔记了。
晏玥瑜没开口，刘阳轩自然不可能越过他家大小姐说些什么，所以只是职业假笑着，目光落在陈连生脸上的青黑，后悔着自己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有在陈连生的脸上多打两拳。
他们都没说话，陈连生原本没出汗，都开始渗汗。他心虚着，没主动开口，他现在还没摸清刘阳轩和晏玥瑜的路数，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单独找他过来打算聊些什么，万一他有绝地求生的机会呢。
沉默了两三分钟，就在陈连生抬手擦了第二次汗的时候，晏玥瑜开口了，声音清冷，“解释解释你给我的那张房卡吧。”
刘阳轩好奇陈连生会认下这张房卡确实是不怀好意呢，还是说能找到别的借口解释为什么会给来面试的人一张房卡。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晏小姐长得太好看了，我见色起意，所以有了那张房卡。”陈连生干干脆脆地承认。
这是他和他哥一起商量出来的对策，只要他们问起，他就承认他做过的事情，他哥说，晏家大小姐想要调查一件事太简单了，他藏着捻着反而掌握不了话语权，还会被他们带进沟里，那还不如诚实一点，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刘阳轩挑眉。
勇士啊，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晏玥瑜料到陈连生会选择承认，当下也没觉得多惊讶，只目光更沉，“那，是每个来面试的人你都会给一张房卡，并且给到一个剧本主角的承诺？”
陈连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只是我邀约来面试的人会收到房卡，其他人事约来面试的人我不怎么会管。”
他确实不太管别的人事约过来面试的艺人，他想着反正以后进了公司他多的是机会。
晏玥瑜冷笑，陈连生这是在和她玩文字游戏呢，其他人事约过来面试的他在面试阶段不怎么管，但是进了公司就开始了，就连潘玉玉都收到过陈连生的邀请，也不知道公司里究竟有多少人被陈连生霍霍了。
“评价一下你堂哥陈振海这个人吧。”
陈连生错愕，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评价陈总经理？”
他该怎么评价？
晏玥瑜点头，神色微冷，“对，评价一下他，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星辰娱乐的总经理了。”
她本来的打算是到星辰娱乐，空降到副总经理这个位置就好，她还想着有事情可以跟星辰娱乐的总经理多学习学习，万万没想到对方不值得她学习，她干脆让哥哥再给她升一下职，空降得更彻底一些。
“我，我......”让他回答他做过的事情他还能半真半假地说一说，但是让他评价陈振海，陈连生不敢，他又怎么知道他在这说的话晏玥瑜有没有录音，如果晏玥瑜录了音，那等到他们喊陈振海过来开会，把录音一放，他完了。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评价，晏玥瑜也不勉强，把笔还给刘阳轩，“既然评价不出来，那就算了吧。换个更简单的问题，除了现在已经在星辰娱乐工作的艺人，你还约过谁来面试，把你记得的名字全部说出来。”
刘阳轩握着笔，开始做笔记。
或许是上一个问题真的太为难，这一个问题，陈连生回答得无比顺畅，刘阳轩竟然差点没能跟上陈连生的语速。
他摇头失笑，自家大小姐还是聪明，先抛出一个陈连生绝对回答不了的问题，再问一个陈连生一定能回答的问题，有前一个问题在，陈连生在这个问题上掺假的几率会小很多，因为他会有一种庆幸心理，觉得比起前一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就算是回答了也没什么。
刘阳轩写了三四行，陈连生才犹豫着说了一句，“我记得的就那么多了。”
晏玥瑜面色不变，陈连生说的这些人，和她看过的资料也相差无几。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晏玥瑜扬了扬下巴，把主动权交到陈连生手上。
她一个一个问题问下来就太无趣了些。
陈连生沉默了半晌，孤注一掷，“我承认我职场潜规则是不对，但是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们完全可以拒绝，但是她们同意了，她们也不完全无辜。”
刘阳轩抬眸，神色冷漠。这就和受害者有罪论说法一致，那些人渣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还不要脸反咬一口说是女孩子穿得太漂亮，他们忍不住。
越发后悔那一晚怎么没下手狠一点。
晏玥瑜冷笑，“哦？你情我愿的事情啊......可是一个娱乐公司招艺人考察的不是艺人的专业能力？你的那张房卡又考察了什么？总不会是想考察人性吧？他们同意了，这就是你对他们下手的理由了？”
“我只是想说，她们也有那个心，所以我才能得手，我可没干过强行下药这种事。”陈连生不甘心。
刘阳轩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是吗？那我那一晚在你酒店房间看到的药物是什么？难道是我瞎看错了？如果到时候人家女孩反悔了，你的药就起作用了吧，对不对？”
“我，我......”陈连生无力反驳。
之所以准备好了药，只是因为害怕人多的时候猎物挣扎，但是既然都拿了房卡进了那个房间，就等于默认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那属于你情我愿的阶段。
他不敢继续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刘阳轩生气了，那种和那一晚同样恐怖的气场在蔓延。
他沉默下来，晏玥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帮我喊陈振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