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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四周皆是火焰与废墟。
这便是六岁的彼乐欧斯醒来时看到的一幕。
他从母亲怀里爬了出来,用力推她,但是那个总是以微笑面对他的女人却已经不再动弹。
他拖着母亲的尸体,一步一步沿着废墟前进,即便耳朵嗡嗡作响,身形无法站稳,他还是想要去找医生来救自己的母亲。
在王国还未建立起来的黑暗年代,巫师的势力间如果爆发冲突,就会造成这样的惨剧,那时候的人就像是野草一样,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彼乐欧斯毕竟只是个孩童,他无法带走母亲的遗体,最后晕倒在了路上。
一只劫掠者的队伍救下了他,很快彼乐欧斯就被卖给了一个花街的老板,因为他模样长得俊俏,有些客人就好这一口,不过他年纪还小,还不能接客,暂时被老板当成奴仆收养。
在花街,彼乐欧斯成长的很快,这是一个需要看脸色才能存活的地方,如果对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失礼,轻则一顿鞭打,重则当场丢掉性命。彼乐欧斯在这里学会了左右逢迎,这才能勉强能在花街立足。
后来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比他年纪大一些的女孩,同样是被人贩卖来的,但是女孩却一点都不懂得讨好客人,总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别人,因此没有少受打,但是她就是不改。
女孩说她是被拐卖来的,她的家人肯定会来救她,到时候她会带着彼乐欧斯一起离开。
彼乐欧斯很感动,他和女孩相依为命了一段日子,有一天,有客人点了彼乐欧斯,他那时候才9岁,感到很害怕。于是女孩勇敢的站了出来,说要代替彼乐欧斯去陪那个客人,客人同意了。
第二天,彼乐欧斯看到了女孩的尸体,她被客人虐待得几乎不成人形,花街的人告诉他,那个客人是有名的虐待狂,被他看上的人基本没有能完好无损的,但是因为他是有名的巫师,有钱有势,所以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女孩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她不会讨好客人,惹怒了那个顾客,如果她懂得委屈求全,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彼乐欧斯没有听下去,他看到花街老板准备将女孩的尸体低价卖给收尸人,于是偷偷带走女孩的尸体逃离了花街。
他将女孩埋葬后,因为要逃避花街的追捕,于是躲到了一个黑矿场,当起了矿工。
每天辛勤的劳动,却换来食不果腹。而他看到工头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却餐餐大鱼大肉,他听矿工说,原来工头会巫术,任何不听他命令的人,都会被他用火焰烤焦,所以就算待遇再低,工人也不敢说什么。在矿场至少有吃有住,如果去外面,可能生活还不如这里。
彼乐欧斯明白了这个世界生存的基本原则,这个世界是以巫师为中心运转的,只要有力量,他也能餐餐大鱼大肉,不再受任何人的欺压。
他从矿场逃走了,开始四处流浪,想要成为巫师。
但是巫师收徒也是有条件的,他们大多是家族传承,想要找到肯传他巫术的巫师何其困难。
有一天,他得到消息,有一个巫师正在招收学徒,但是条件是他们必须担任他的实验对象。
彼乐欧斯毫不犹豫的报名了,结果在残酷的人体实验中,他成了一个瞎子,还丢了一只手,被巫师从巫师塔赶了出去。
在离开前,他从巫师口中得知,原来学习巫术也是有条件的,首先得精神力达标,能够和各种元素之神共鸣,而彼乐欧斯的精神力却最普通的发散形,根本不具备学习巫术的条件。
彼乐欧斯质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他,为什么要等他被实验折磨到失明才告诉他,巫师则没有丝毫愧疚的说,这就是等价交换。
彼乐欧斯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他想要一死了之,于是给自己绑上石头,从悬崖上跳进了海里,就在他快被淹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他在水中摸到了一面镜子,正是这面奇怪的古镜,把他从心如死灰的状态中唤醒。
“我可以帮你成为巫师,只要你肯陪我玩。”镜子里的幽灵对彼乐欧斯说道。
“我是个瞎子,还断了一条手,已经是个废人了,怎么能成为巫师?”彼乐欧斯问道。
“身体只是灵魂的工具,就算没有身体,你也可以用灵魂来操纵这个世界……”
镜中幽灵将一套奇怪的巫术传授给了彼乐欧斯,于是彼乐欧斯在自己的身上刻下各种符号,甚至连眼睛都不放过,他变成了一个巫师中的异类,而镜中幽灵也乐意见到这一点,对他倾囊相授。
幽灵不止传授了彼乐欧斯使用巫术的办法,还给他传授了吸取他人精神力的方法,于是彼乐欧斯的巫术越来越强,甚至成为无人能敌的巫师,只用了短短十年,他就终结了巫师割据的黑暗年代,创立了一个新的巫师王朝,也就是所谓的迪拉姆王朝。
当上皇帝后,彼乐欧斯依然没有松懈,他勤劳执政,还娶了平民之女为妻,想要消除巫师与平民之间的隔阂,他以为自己能给王国的人民带来幸福,但是即便他如何努力执政,始终无法消除巫师和平民阶级之间的对立,巫师依然站在普通人头顶作威作福,无非就是他们多了个首领而已。
不知道何时,彼乐欧斯成了平民口中残暴不仁的巫师王,所有巫师和平民的争端,都被归结为他的能力不足,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于是他再次向镜中幽灵求助,问他怎么才能创造出没有纷争的世界,怎么才能让巫师为平民服务。幽灵告诉他,对立是不可能被消除的,那么只能消灭其中一方,这样剩下来的人自然会其乐融融。
彼乐欧斯知道幽灵的意思,他是要让他消灭所有巫师,让这个世界不存在巫术。又或者消灭所有平民,让每个人都变成巫师,但是他不认为这样就能让世界没有纷争,这个世界人类对立的关键在与巫术,于是他想到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