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漕枢纽

天岁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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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阿时,我把你的本体留在这里,随时监控天都,如有异动立刻告诉我。”夏企看完使用守则之后,发现这个镜子本体和灵体居然可以独立存在,简直是天眼般的存在。

    把它就在天都监控,如有异动他们在那边也可以立刻做出反应。

    “好的。”时刹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人影,因为她也没有用得着它的地方就一直没管他。

    它把本体扔出去之后,灵体就一直在她身边飘着……这小东西冷不丁一下还挺渗人的。

    夏企临到出发了才想起,前段日子仅凭模糊记忆,写的麻沸散配方还没送出去,“来人。”

    “家主。”十五听见声音走进来。

    “我有事出城一趟,你找人去齐王府走一趟,说我在城外必经之路等他的车队。”夏企差人去齐王府打了招呼,就直接带上随性的下人,驱车前往药庐找乔大夫。

    “主子,到了。”那车停下,来福在车外轻声道。

    她推开马车门走了下去,乔沣已经在接诊了。

    因为时辰还早,候诊的病人不多。她径直走过去,“我几个药方给你,治疗外伤时服用,可麻痹感官,减轻患者的疼痛。我不记得准确的方子了,大概是这几个方子中的一个,你可以一一尝试,写药方的医者称之为—麻沸散。”

    她回头对着十五说道,“十五,去马车左边的柜子里把信拿出来。”

    十五把夏企用信封装着的麻沸散配方递给他,乔沣停下正在开药方的笔,伸手接过十五递过去的信封,“多谢夏姑娘,我先代天下医患谢姑娘高义。”他起身向他躬身行了一礼。

    夏企侧身让开,“不必,我只是害怕以后再受外伤疼得受不了而已,我也不懂医术,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你造福百姓。”

    “敢问姑娘,写下这麻沸散的医者,是何方神医姓甚名谁,如此大才在下拜服!”乔沣打开信封,看到药方之后,就像看到什么宝藏一样,两眼放光双手颤抖。

    “原方乃神医华佗所著,药方因华佗身死而失传,你现在看到的药方,是后世的医者复原的药方。我不知道是否有用,所以你需要试验校正。”

    她也不记得孙思邈还原药方后有没有实际运用到外科手术之中,但他既然把药方收录于?华佗神方?之中,就应该有一定的效用。

    “好,我会一一实验并校正。”乔沣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夏企的眼睛,很郑重的承诺道。

    “告辞。”

    城外官道

    夏企一行四人,把马车停在官道旁的凉亭边。她一个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等着李元策的车队,初一她们三个在马车外面生火准备午餐。

    另一边,魏公公携威远侯次子容念之,到齐王府宣旨。李元策接到圣旨之后,就直接带着亲卫和圣旨启程了。

    她吃完之后,坐在凉亭里,看着这些日子搜集来的?大秦通史?和一些目前最高水平的农耕技术和历法。

    午时过半,才看见军容肃穆的一行人策马而来。

    整个队伍就一辆马车,行驶在队列中间,李元策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初次见面时的马匹战马。

    “好了,他们到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夏企拿着书站起来,微微侧过头吩咐站在后面伺候的十五。

    “停,原地休整一盏茶的时间。”李元策的队伍已经行至亭前,吩咐队伍休整,便走过来开始交代这次行程的人员和任务。

    “此次彻查河西水患一事,陛下特遣大司徒容念之随行,审查核对拨款账目。”夏企随着李元策的目光看过去,马车上趴走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此人身长八尺有余,一身没来得及脱的官服,倒把他精明且玩世不恭的面容,衬得正派端方。

    他嘴角含笑,眼中带着探究和审视走过来,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对她行了个礼,表示两人算认识了。

    夏企回了个礼没说话,李元策在旁边给二人互相介绍。

    “这位就是我刚说的南梁大司徒容念之,掌均平土地;区别各地物产,划分土地等级,制定赋税的征收与管理。”

    “这位是川西岚州夏家家主次女。”

    “久仰,早容司徒玉树临风,一手所创龙门账法,更是惊为天人。”夏企上下扫视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又位高权重的男人。

    据收集到的情报看,此人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好武,成年后却入朝做了个文官,由此可见这个人能力极强又识时务。

    家族在军中威望过于饱和,他无法随父从军,只能退一步入朝为官。这个人能力过于突出,短短几年就因政绩斐然接任了大司徒一职。

    “夏姑娘过誉,雕虫小技而已。我听说近日天都出现了更加先进的四脚账法则,实在是相形见绌。”夏企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这个大司徒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像狐狸一样,打听消息还很有门道。

    互相试探了一会儿,两人达成共识,可以深交……

    一盏茶过后,夏企的马车跟在李元策队伍边上,一起向乌蒙河出发,在渡口弃车转水路。

    岷江是乌蒙河在河西的分流河,此次河西水患就是因为乌蒙河汛期水位上涨过快,岷江排流量太小不堪重负,最后失控决堤。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他们在第二天下午到达了里乌蒙河流经地最近的渡口。

    他们上船之后,因为长途奔波,就都各自休息去了。

    船在傍晚被大浪拍得一晃,颠簸一下夏企就在睡不着了。

    她走出房间,观察着这艘船的的外观和布局。这是他们在渡口看到的最大的船了,还是很小,装不了多少货物,主要是用来渡人。

    这条河一眼望不到边,深也不见底,如果不用来开展漕运真的是暴殄天物。

    天都到河西这一段流域,如果开凿成运河,流域两边的经济一定会断层式上涨,周边的人也不必远行务工。

    水路的运输速度几倍于陆路,无论是运输货物还是传递信息,水路都是目前最好、最快的选择。

    夏企做好要把先进的生产水平和技术投放在这个世界的打算,但是不能让手下的生意太过不可控制,毕竟搞垄断对个人和国家来说都是致命的。

    所以她打算将一些不核心却又能影响时代发展的技术用入股的方式出去,只分红不参与经营。

    以目前船只的载货量跑一趟,根本不够回本。所以要发展漕运,船只必须要更新换代。

    造船技术和运河使用权会是这次和陈家谈判的筹码,他们有财,但还不够,他们同时还需要权。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两日后,夏企一抵达灾区附近的渡口,就直接去了河西布政使司,取得了河西段乌蒙江三十年使用权的文书。

    之后的一段时间李元策忙着安抚灾民,为他们建安置房。

    夏企则忙着研究货船,她请了当地几个最有造船经验的木工,准备了很多木材和工具,几个人一直在暂住的院子捣鼓模型。

    在搜集木材的时候,听说李元策在城外搭了棚子施粥,还向当地的府衙和节度使借了兵准备帮灾民们建安置房。

    于是她专门去了一趟,给他提了一下一劳永逸的建议。

    震灾和扶贫一样,不能直接给他们送钱过去,这样会形成惰性,他们会觉得躺着什么都不干,就会有人送钱来的想法。

    要让他们从灾难里站起来,必须要靠他们自己的双手,朝廷只能说给他们从旁扶持。

    南梁十一道辖下无数州府都设有布政使司,各地皆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可向布政司,租金河流、地皮的使用权。

    但是很少有官员,会利用当地的优势发展当地的经济。

    夏企到的时候,看到李元策正在驻地安排士兵搬运建材和工具,旁边坐着看不清人头的灾民看着他们搬东西……

    “去,把齐王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夏企从旁边抓了一个士兵,让他去叫李元策过来。

    这个士兵没有见过夏企,只是看她一身云锦玄衣,贵气十足,以为她是同行的哪家贵胄,便下意识应下。

    他径直向李元策走过去,跟他说了句什么,李元策朝她这边看了看,就直接走了过来。

    “夏姑娘,找我什么事?”李元策走到她面前,因为她蹲在地上,他也蹲了下来。

    “河西水患的灾民太多,多余几千人,你就这样每天施粥布菜,能养他们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这样不是办法,节度使和府衙的兵,都派去搜寻遇幸存者和遇难者吧。”

    “可这么多灾民要怎么办,不施粥他们支撑不了几天的。”李元策疑惑的问道,他想不明白此时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这次朝廷熬了二十万两百银和三十石大米,按比例平分下去,足够他们度过没有收成的今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与其让他们坐等着朝廷震灾,不如让他们自己动起来,重建家园。”夏企把手里刚写的告示拿给李元策。

    “在灾民里挑选一些读过书的人,分成采购、搬运和建筑,让他们自己更生,每天给他们算工钱,朝廷拨下来赈灾款、赈灾粮用来给他们开食堂和发工钱。”

    李元策看着告示的内容,再听着夏企的话,眼前一亮,这既能让灾民重燃希望,又能让他们尽快重整旗鼓。

    “分出五万两购买建房所需的材料,其他的钱留下发工钱,但震灾结束,最起码能剩下一半。至于那三十石大米,专门开辟饭堂,让灾区的妇孺们,到饭堂为他们准备一日三餐,同样给她们按日结工钱。”夏企给他指了条明路,这回事日后震灾的模板,朝廷过于干预重建,会把灾民都养成只会张嘴吃饭,伸手穿衣的废人。

    “你只需让人要守住赈灾款和赈灾粮,记录日常支出就好。事情让他们自己办,空着时间留着调查决堤事件,两边都不耽误。”夏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准备回去,材料都买好了,半路听说他准备养着的灾民的消息,才急忙赶过来。

    “夏姑娘留步,本王愿拜姑娘为祭酒,不知先生可愿?”李元策急忙叫住她,想请她留下给他做狗头军师。

    夏企看了看他,“我要封侯拜相,你给得起。”

    “夏姑娘大才,当以王侯将相报之。”李元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很郑重的承诺道。

    “好!”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