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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青山君离开金陵城回天宫之日起,人间已过半月之余,何清眠早已出院,出院那日,红肃叫了一辆极为宽敞舒适的商务车,生怕他磕着碰着,来接他出院的也只有红肃一人。简单一个过敏而已,那日何远寺又在家中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庆祝孙儿回家,饭桌上唯独缺少了青山君。
过敏痊愈才几天的功夫,何清眠便早已耐不住在家待着,吵着嚷着要出去打球,天气炎热,别说打球,外面连人影都很难见到,夏天打球的人一般都集中在晚上,可晚上人太多又没有地方练球,何清眠懒得管外面热不热,抱起篮球直接跑去社区球场。
红肃午睡须臾,醒来便找不到何清眠的身影,据何远寺说去了球场,他便换了一身美式运动风坎肩和短裤找清眠去了。秦千垣与乐从跟在后面,不敢远离。
社区的球场不比学校的,篮筐上面的网被人扯了下来,地上画的线也不是很明显,何清眠自三分线开外,先一个胯下转身接蝴蝶穿花,过掉地上的矿泉水瓶衔接三步上篮,篮下直接果冻上篮上进一球。Yes!!!
红肃等人就站在场外,看着他尽情释放着自己的运动细胞,一个动作衔接另一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球过后又投进一球,打了不知道多久,微觉有些渴了他才停下来,拿起充当着防守人的矿泉水往口中灌。
“喝水要慢一点。”红肃走近坐在场边的清眠,汗水从额头流下来,落在鼻尖滴到地上,又流下喉结,进入胸膛,场上挥汗如雨,场下气喘吁吁。
“你来啦?”不知何时,何清眠看到红肃便会露出笑容,倘若他一直笑下去,红肃也会宠溺地看着他,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呵护着。
红肃拿出一方鲜红的手绢,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和嘴角渗出的矿泉水。
场外秦千垣与乐从看着他们二人不避嫌的模样,秦千垣奇怪地问乐从:“他们俩……何时这样亲密了?”
乐从摇头,与他一齐近距离吃瓜。
“红色的?你还真是媒婆啊?哪个年轻人会用红色的东西?”
他将手绢收起来,“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白色。”
“好,下次我送你一方白色手帕。”
何清眠顿时泄了气,一副可笑的语气嘲笑道:“拜托,这年头谁还用手帕,下次我打球你给我买包餐巾纸过来就好。”
“餐巾纸……好。”
“你会打球吗?”何清眠偶然问了一句。
作为大学时新闻传播学院院队的得分后卫,何清眠的球技可谓是在大学中数一数二的,只不过看现在红肃的模样,顶多就是个宅在家琴棋书画的文艺青年,跟他这个体育生可不能比。
红肃不会打球,更是从未接触过这一项运动,不止红肃,还有弟子秦千垣,乃至早些日子来到人间的乐从也不曾学过,与他们交好的几人中,最有可能会打篮球的也就是那黑无常小黑了。
“不会。”
“我教你?”
“好。”
秦千垣和乐从依旧在场外看着他们二人……
“你是新手,应该先练习运球,像我这样,单手运球,你试试……”
“哎呀不是,运球不是让你拍球,运的时候用力,尽量不要发出手拍球的声音……”
“对对对,就是这样……”
“欸?你很有天赋啊……”
“接下来练两只手运球,一只手运球触地后另一只手接球,就像这样……”
“手上的动作要越来越快……”
……
他们两个观众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青山君突然伴着青光出现在他们身后。
“神官!”二人恭敬地行了礼,观众又变作三人。
“乐从啊,一起去运动运动?”青山道。
“我……我不会啊。”
“有会的,叫黑无常过来,一起玩。”
“是。”
黑无常与妹妹白无常听命,从地界匆匆赶回金陵城,青山君急招,不是出了大事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放下手中的公务马不停蹄前来球场。
黑无常霎时间傻眼,千里迢迢过来,看到的却是几个神仙跟在一个小伙子后面学打篮球,学的效果还不是很好,就乐从那运球的模样,拍一下丢一下,场上走步二运更不必说。
他抚上额头,拿起另一旁的篮球热身。
“你们两个,一起来。”青山叫道。
小白平日在人间也见过哥哥小黑打球,要上手却也不是很简单,所拿手的也就只有规则了。小黑上了场,她则借口去买水逃离了这个地方。
他们与平常的凡人不同,她眼中所看到的情况是周身散发着仙光的几个神仙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在球场上来来回回晃荡,看着直叫人犯怵。
“怎么分?”小黑问。
何清眠、红肃、青山、乐从、秦千垣、小黑,场上正好六个人。
“那就……我和山哥还有乐从哥一队,你和红肃千垣一队吧。”
分好队,两队队长分别罚篮点球,第一球归何清眠队,青山君身高占优势,则在篮下负责抢篮板,乐从在何清眠进攻的时候适时挡拆,漂亮,清眠过掉了防守着他的小黑,在禁区内一记漂亮的跳投射中。
第二攻,小黑变换策略,他守在篮下,红肃负责限制住何清眠,严防死守,何清眠连禁区都进不了,无奈之下传给后面的乐从,第一次打3v3,乐从慌了神,拿起球连篮筐都没有瞄准直接出手,球落在篮筐上,旋转了好几圈又弹了出来。
得到一个篮板球,传给了三分线外的秦千垣,秦千垣传给红肃,红肃继续传给篮下的小黑,一个漂亮的空接。
秦千垣再一次拿到球,往里突着球没拿稳被何清眠断掉,红肃紧跟其后,继续严防死守限制清眠的进攻。
“紧贴着他,别让他传球。”小黑喊道。
红肃上前一步,紧紧贴着运球的何清眠,张开双手将他半圈在怀里,红肃的眼睛从篮球上挪不开,正想着怎么像他断掉秦千垣一样断掉他。一抬头,何清眠深棕色的眼睛停留在他脖间的红印上面,被他盯着的地方正是他的喉结,何清眠咽了一口口水,就是这个时候,机会来了,红肃趁他不备搂过篮球传给篮下的小黑,又是一记空接!
红肃发现,只要他严防死守贴着他,何清眠总能走神,单单凭借这一招,小黑队毫无疑问拿下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