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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她有些沮丧,她抬头看向吕燕道:“嫂子,你与我自幼便是好友,如今你又嫁入侯府成了我的嫂子,我的心里话也只能同你说,刘姑娘如今跟了陛下,他心中定是极痛的,我想见见他,哪怕远远的瞧上一眼,看着他好我就放心了。”
吕燕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头一软,她苦笑着道:“真是个傻丫头!世子乃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倾心与他我能理解,可是你要想清楚,世子对刘姑娘的情此生可能都不会变,你这一腔痴情也许最后只能辗转成空,你如今也已及笄,侯爷虽是宠你,但也不会任你这般毫无希望的等候下去。”
虞清词闻言并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反而更有一抹坚定隐现,她笑着道:“无妨的,这一生我认定他了,他守着刘姑娘,我守着他,总有一天,我与他之间有一个人会先放弃的。”
吕燕并不像虞清词那么乐观,但她瞧着虞清词这般模样,也只得笑着说了一句:“傻姑娘。”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虞清词一回头便瞧见邓玉戴着银色的面具,正在几人的陪同之下骑马回府。
骑在马上的邓玉也瞧见了她们二人,但他只淡淡扫了一眼,目光便掠了过去。
虞清词见他行至王府门前下马,她立刻上了前,开口便道:“世子昨日刚刚大婚,今日便了出府上职,未免太过兢业。”
邓玉冷眼看她轻哼一声:“与你何干。”
而后便不再理会,径直往王府内而去。
虞清词见他就要进府,心中一急立刻开口问道:“敢问世子,如今世子妃身在何处?”
她一说完心中便是一阵懊恼。自己明明不想这般同他说话的,她明明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她明明是想来安慰他的,可为何话一出口便成了挑衅?
她的话成功让邓玉驻了足,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语声含着森森的冷意,让虞清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旁的吕燕怕她口不择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当下先一步开口道:“清词只是挂念世子妃,故而有这般一问。世子切莫在意。”
虞清词听了这话也回过神来,她有些别扭的看向邓玉,目光不觉变柔了,语声也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她柔声道:“我刚才雨山而来,正巧见出征大军路过……”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楚,邓玉闻言重重哼了一声:“爷告诉你们,世子妃正在王府之中,但她不想见什么不相干的人。”
邓玉说完一甩袖袍便要大步离去。他行走两步一脚迈进王府,却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吕燕和虞清词语声冷冽:“还有。若不想开国侯全府人莫名消失,最好闭上你们的嘴巴。忘掉不该记得的事情,否则莫要怪爷不顾多年情谊!”
话一说完邓玉便立刻回身进了府,冥二回头瞧见吕燕与虞清词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轻哼一声道:“最好记得我们爷的警告,相信我,我们爷绝对说道做到!”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二人,随同冥三等人一同进了王府。
王府的大门被重重关上了,虞清词还傻傻愣在原地看着,吕燕回过神来苦笑:“你看见了没?刘姑娘在世子心中是何等地位?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执着么?”
虞清词愣愣回神,她看了一眼吕燕,面上有些苦涩:“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即便他这般说了,即便他这般对我,可我仍是心疼他。”
吕燕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看着自己昔日好友,如今的小姑子对世子已然情根深种,她也只有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缘,你做好永远也不会被他正眼相待的打算便好。”
虞清词没有回答,但她眸中的神色早已给了吕燕答案。
大军一路在官道上行着,刘萱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如今静下心来又有李澈的温热的怀抱护着,随着马车颠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她醒来之时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了,她从李澈怀中起身,掀开车帘朝外望去,才知晓如今天色已晚,大军正在安营扎寨。
刘萱动了动胳膊,舒展了下四肢,见四下无人便飞快的在李澈面颊上啄了一口。
李澈正在看书,冷不防被她轻落一吻,顿时拿着书的手便是一顿,他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正笑意盈盈看着他的刘萱,微有些无奈道:“怎的刚醒便这般不安分?”
刘萱笑看着他,嘟了嘟嘴:“我只是高兴,你难道不喜?”
她说完这话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澈瞧着,果不其然让她瞧见李澈微微泛红的耳根,她顿时玩心大起,又凑近他一分,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还没说,你喜是不喜呢?”
李澈微微偏头,稍稍离开她半分,他放下手中的书,以手掩唇轻咳一声道:“喜。”
虽是只有一个字,但却让刘萱的心情瞬时飞扬起来,她看着他傻笑着,直笑的李澈面上更显尴尬,这才收了笑容,她想起一事立刻皱眉问道:“你此次出征可曾带太医?”
李澈闻言,深邃的眸子顿时便黯淡了几分,他并不看她:“朕其实无事,昨晚只是饮酒有些急了,一时受不住这才吐了口淤血罢了,并非他们所言那般。”
“你居然吐血了?”刘萱闻言顿时有些急了:“你身子一向很好,怎的会突然吐血?即便是饮酒多了些,可也不该如此,若是你未曾带上太医,这军中也定是有军医的,快让他们替你瞧瞧!”
说着她便要唤人,李澈一把拉住她,深邃的眸子幽黑的透不出光来。他轻轻皱眉微有疑惑:“你不知晓朕身子不适?”
刘萱此刻有些心急,吐血就不是什么小事情,听闻李澈的问话也未曾在意,只道:“我知晓你身子有些不适,但并不知你竟然不适到吐血!”
她说完这话瞧见李澈微有黯淡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有些生自己气。又有些生他的气。说出口的话便带了些火气:“你真的以为我来找你,仅仅是因为知晓你伤了身子?你难道真的不明白,若不是我真的想通了。我怎会回来找你?我如今声名全毁,又是下堂妇人,你觉得这样的我,若是摆在从前。会回来连累你?”
李澈闻言眉头微皱:“何谓连累?你从前那般才是真的连累!”
刘萱语声一噎,她看着李澈眉头微皱。显然是动了怒了,当下深吸口气缓缓道:“从前是我不对,我既然来寻你了便是彻底放下那些执念,也放下了心中愧疚。你切莫再多想了可好?”
李澈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垂了眸子,半响之后才淡淡开口问道:“朕若不是身体不适。你可会回来?”
“不会。”刘萱并不想瞒他:“若不是邓玉点醒了我,我也是不会回来寻你的。因为我以为我不在你身边,才是对你最好的,因为我声名已毁,若同你一起会连累你,更何况我善妒,若是与你一起更是会让你落下不好的声名,若仅仅是声名倒也罢了,你是帝王有着宏图大志,若是因为这等小事阻了你的大志,我宁愿远远看着你。”
刘萱的想法李澈并不是不知,所以他才会成全才会放手,他伸手揽她入怀轻声问道:“如今呢?”
刘萱叹了口气,世间男女但凡沾到情字,都会变得患得患失,如李澈一般的人,也是逃不过的,他明明知晓自己的想法,却非要让她一说再说。
她抚上他的面颊道:“如今我醒悟了,我不该自以为是的成全,更不该不顾你的心意,如今我已做好被万人唾弃的准备,也做好连累你成不了一世明君的准备。”
她说着说着微微低了头:“只是心中仍是愧疚,愧对邓玉,也愧对义父义母。”
李澈的眸子隐有暗流涌动,他抚上她的秀发柔声道:“朕会陪着你的。”
“嗯。”刘萱在他怀中点点头,而后抬起头来正色道:“如今你该传太医了吧?”
李澈似不想她转变的如此之快,抚着她秀发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无奈点头,朝外间吩咐道:“小柱子,传太医。”
守在外间的小柱子以为李澈又是哪里不适,当下急急问道:“陛下可是哪里不适了?”
刘萱看了李澈一眼回道:“他无事,只是我不放心,传太医诊治一下。”
小柱子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当下应了一声去传太医了。
不多时太医便来了,由于巩院首年岁已大受不了长途奔袭,故而此次随军的乃是他的长子巩立新,巩立新上得马车瞧见刘萱,只是一眼扫过便开始为李澈诊脉。
半响之后他收手回禀道:“陛下心中仍有郁结,但现下已经好了许多,相信再过些时日郁结便可尽散。”
刘萱闻言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她微微点头谢过,巩立新看了看她,终究还是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若是今后不起什么波澜,殿下自当无事。臣先告退。”
说完这话他便退了出去,刘萱看着巩立新下了马车,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向李澈问道:“他刚才那话是否是在怨我?”
李澈闻言唇角微扬没有回答。
正在这时崔来福在外间禀道:“陛下营帐已经准备妥当。”
李澈应了一声表示知晓,而后对刘萱道:“随朕一同下车入营。”
刘萱却有些犹豫,李澈面色顿时一冷:“先前是谁同朕说已做好准备?”
刘萱看他一眼有些为难:“我昨日才大婚……”
李澈明白她言下之意,当下道:“早几日与迟几日有何区别,再者此次随军皆是亲兵,消息还不会如此之快的传出去。”
刘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随李澈一同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便瞧见众人朝此处看来,刘萱本能的就想往李澈身后躲,可李澈却突然牵了他的手,不容反驳的牵着她一路往大帐走去。
一路之上将士皆起身朝李澈行礼,李澈淡淡应了,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紧紧握着刘萱的手,一步一步进了大帐。
大帐之中秋菊与冬梅已经在铺床榻,刘萱看了一眼面色顿时一红,因为这大帐虽大,可床榻却只有一个,她本想开口询问,但想了想又闭了嘴。
她已经下了决心了不是么?再者她又不是第一次与李澈同塌而眠,此刻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这般想着,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如今她已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也不在乎那些名分,因为她知道他是她的,而且只会是她的。
进了大帐之后,李澈并没有放下她的手,而是牵着她来到桌旁坐下,桌上已经摆着许多奏折,想必是一路快马送来。
刘萱微有好奇问道:“你不在京中,朝中之事如何安排?”
李澈吩咐小柱子磨墨,而后松了她的手摊开奏折道:“朝中之事由柳太傅与曹太师商议处置,若有急事或不能决断之事再飞鸽传书与朕,大军并未行至多远,所以这几日仍由朕批阅,再过些日子,这奏折便会少了。”
刘萱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李澈有公务要处理,便让小柱子寻了本书来给刘萱看,而后便提笔开始批阅奏章。
时间一点点过去,帐中的炭炉已将大帐之内烘得暖和,过了一会小柱子端着饭菜进来了。
刘萱见李澈正在忙碌便没有唤他,想着待他忙完再用饭也不迟,小柱子却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大半年来陛下都未曾好生用过一顿膳,如今姑娘在陛下身侧,有姑娘陪同想必陛下定会用的多些的。”
刘萱闻言便明白了,当下起身来到李澈身侧,轻声唤他道:“公务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不如用完饭再处理?”
李澈笔下不停:“不必,你先用饭便是。”
刘萱闻言故意长长叹了口气,语声有些哀怨:“想不到我还未同女子争宠,便先要同这些奏章争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