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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棠听着他们语气随意的提起将军和四皇子的死,原来一开始送她过去就只是一个借口,齐景从来就没有想过拉拢任何人,经过之前元海的那次教训之后,齐景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比起合作,最安全的是把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将军一死,军权经过丞相的推力和暗中运作,最后落到了自己人的手里,这其中关系复杂,所以就连齐焱也不知道新将军是丞相的人。
调查将军死因的时候,齐焱想给皇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四皇子主动请缨,也因此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其实死的是哪个皇子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对齐景来说,绊脚石只要少了,少谁都行。
现下只剩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和元晟四个碍眼的人,只要他们都死光了,皇帝就算知道真相,想要废除太子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雷炎国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
接下来,无论谁接下这个案子,都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但因为那些诡异的死因都是人为,若是被元晟看出来破绽就很麻烦,毕竟几个皇子里只有元晟懂得妖邪之道,所以他们只能在元晟揭露一切之前杀了元晟。
赵棠棠从他们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四皇子和将军都是太子杀的。
赵棠棠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连忙赶去告诉元晟,元晟知道之后并未做出反应,反倒是赵棠棠担心不已,忙着问元晟要怎么办。
元晟:“明日我会向齐焱请缨调查此事,他们如此忌惮于我,定是因为这其中有我才能查出来的线索,只要拿到证据,便能一举扳倒齐景。”
赵棠棠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担忧,她抓住元晟的手,认真的看着他:“元晟,你想当皇上?”
元晟摇头。
“那你所求为何?你如今谋划的这一切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想知道现在的元晟是否还想要天下大乱,是不是还想向这世间发泄自己的怒火,要世人为自己的遭遇一同付出代价,如果他真的要拖着这雷炎国上下数万万人一起毁灭,赵棠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倾尽全力帮他。
“不为天下苍生,不为自己。”他看着她,认真且情深:“只为能保护你不受伤害,不置身危险之中。”
“可是我只想你为了自己活。”
不管是系统要求还是我自己内心所求,我都希望你能为自己着想,为自己活。
“那你自己呢,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赵棠棠问他。
元晟沉默片刻,“你。”
他原本无欲无求,可在遇到她之后,他开始注意到这世间的山水草木、微风细雨,那些原本枯燥乏味的东西也因为她的出现展现出了不一样的色彩,他原本的世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但她来了,带来了万物复苏和春暖花开。
元晟想,如果这世间没有赵棠棠了,他只要一想到以后那漫长的日子就觉得难以忍受。
赵棠棠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她。
赵棠棠被元晟这直白的话给搞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她笑着凑到元晟跟前,十分温柔的说:“那你已经成功了。”
——
齐焱下旨让元晟彻查此事的时候,齐景彻底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赵棠棠一直在给元晟通风报信,而赵棠棠也一直觉得自己万无一失,所以在知道丞相又来了之后,赵棠棠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去了书房。
可她没有想到,齐景在丞相的提醒下早就怀疑府里出了奸细,要不然怎么他们前一天刚说不能让元晟插手此事,第二天元晟就向陛下请缨说可以捉住元凶。
这一切来得太蹊跷,而齐景怀疑了一圈人,却从来没有怀疑到赵棠棠身上。
他和丞相这次见面,为的就是钓出来藏在府里的鱼。
赵棠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盯上了却浑然不知,丞相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赵棠棠听到他们打算趁着三皇子去郊外对三皇子下手。
赵棠棠一得到这消息就去了青龙寺,她想着正好元晟在查这事,刚好可以抓个先行。
赵棠棠跟元晟说完之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了太子府,还没进柳园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寻常,她见自己房间的灯亮着,心里有些慌乱。
推门进去,就见齐景站在房中,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双目猩红:“你去哪里了?”
“今晚月色很美,我出去赏月,殿下要来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他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一字一句问她:“青龙寺的月亮比太子府的月亮好看吗?”
赵棠棠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被抓包了,她的心猛地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对殿下忠心耿耿。”
“海棠,你跟元晟到底有没有关系?”
赵棠棠咬死不承认自己和元晟有关系,齐景苦笑了一声:“我从未怀疑过你,你说你对我真心实意,我便信了,可如今你要我怎么信你?”
“海棠,你从晚宴献舞就开始算计我了对吗?”
赵棠棠看着他,“不是,我没有骗你。”
“是与不是,我自己看。”
赵棠棠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明早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齐景给赵棠棠上了镣铐带着她去了郊外的亭子,也就是原本他们商量好的,要杀三皇子的地方。
不一会儿,三皇子的马车从远处驶来,齐景凑到她的耳边,道:“你说元晟会不会来?”
赵棠棠终于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她正要出声,齐景直接将她的嘴用绸布给塞住,她的手上也上了镣铐挣脱不开。
齐景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已经确定了,他捏着赵棠棠白皙的脖子,眼中满是失望和痛苦:“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赵棠棠看到三皇子被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尖叫着中了一剑狼狈不已的躺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元晟自林间纵马而来。
看到元晟,齐景笑容癫狂,毫不犹豫的收紧了手。
赵棠棠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