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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莺相鸣,在几处合抱而粗的榕树枝头上下翩飞。
从府门口行至书房的路上,只见有三两小厮规矩打扫庭院。
虽说是皇家贵胄的府邸,可毫无金玉奢华之色,反倒显露出几分清幽寡淡,就连庭院里种植的翠竹、松柏也都是君子喜好之物。
茯筠急急在前头领路,这会儿他直想让自己再生出两条腿来使唤。
两人一前一后,约摸一会儿的功夫可算是到了书房门外。
茯筠踌躇不定,终归还是不敢去贸然敲门,只好对着陆子虞讪讪一笑道:“陆姑娘,这门还得是您去敲,要是我去了估计您下次来都瞧不见我了!”
话毕,还颇为可怜的吸溜几下鼻子。
“好!我知晓了。”陆子虞噙笑颔首,安抚他道。
茯筠听此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入书房门外的一座假山后,一溜烟的人影都藏不见了。
真是个活宝般的人物!
轻迈莲步,走至书房门口,伸出挑染过凤仙花的丹蔻葱指叩了叩门。
“不是说了,未有要事不可来扰!”门后传出一道男声,冷冽如风似有不悦。
想来还是生着闷气没好呢!
陆子虞吐了口浊气,理了理自己耳畔的长发,娇笑盈盈道:“爷,是我~”
话落良久,未有人应声。
似是里头从未有人般的静!
心一横,美人千娇百媚笑着推门而入。
刚把门阖上转身,就觉着娇躯撞入坚硬的怀里,淡淡的檀香束缚着她。
男人撑手把她环抵在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淡漠疏离,漆墨如深潭的眸子似乎想要把怀中女人的心思看穿。
“你来作甚?”男子欣长的身影压下来,在她嫩白如玉的脖颈侧轻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
本就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压迫说不上话,耳根子又被这样一撩搅,陆子虞觉得浑身发软,颤栗不止。
讨好卖乖揽上男人的坚实的腰身,将头埋入他清冷的怀里,扬起娇怯的小脸婉转轻道:“想爷了,来看看!”
瀛夙冷眼看着她装傻充愣,仍是不为所动,抬手拂开自己腰侧的柔夷,冷哼一声行至书案旁的圈椅坐下。
这做派甚是决断,倒是有些让陆子虞对他另眼相待。
可她还偏偏不信了,这男人当真是春色不侵?
陆子虞抬步,走至瀛夙身侧,待看到了他桌案上有摊开的奏章,知晓他对自己仍是有些情意,否则不会把如此重要的朝政明晃晃的让她瞧见。
那奏折子上,参的人可是右相。
“爷,您别生气了~”檀口徐徐在男人耳边轻道,如莺恰啼。
瀛夙心里的疙瘩差不多解开大半,可面上却未松动半分。
她这软磨硬泡了半天竟然没成效?
美人长腿轻迈,跨坐瀛夙身上,媚眼半眯慵懒如猫般,幽幽瞧着男人半晌。
瀛夙也没料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搭在椅侧的双手缩紧,似是竭力忍耐着什么。
轻摆柳腰有意无意磨蹭着他。
瀛夙被她招惹的有难忍。
清冷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昏暗。
美人主动无果,打算抽身离开。
这温香软玉的,瀛夙怎能舍得,他不是圣人君子,起码在眼前小娘子这儿算不得是。
大掌覆上女人细腰,凌空抬起让她坐入书案之上。
瀛夙压着心头的火气,声音低沉暗骂一声“该死”,再也忍不住。
大掌紧扣怀中女人的后脑,低头含住她的粉瓣,微冷的舌滑入檀口中。
陆子虞笑的媚气,她就知如此。
修长的双腿搭在男人腰侧,手臂也攀附在他的胸前,抬起小脸有些讨好的意味迎合着他。
既然他享受这感觉,那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给他极致的甜头。
素指抚上衣侧的玉罗结一挑。陆娘子今日穿的衣裳不仅是轻薄,更是容易褪去。
衣领微开,粉缎的小衣罩住女人的嫩白仙桃。
瀛夙眼中似要着了火,粗糙的大掌未停,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细腻香软。
“爷~”美人娇滴滴的喊道。
幽冷的书房中,两人姿态旖旎生香,让人看见定是要羞红了脸。
良久,分开。
银丝断去,让他找回了些理智。
瀛夙飞快将怀中女人的衣袍带子给系好,声音有些不知贪足恼怒道:“以后再收拾你!”
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他多少也要讲究分寸。
“爷不气了?”陆子虞鼓起小脸问。
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衬托着她有些宝气。
瀛夙神色深邃难辨,揽着她幽幽开口问:“你做错了何事我要生气?”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她那日在穆家摆的春日宴上说自己与他不识,推脱了两人的关系!
她如实照说一番,未曾想跟前的男人这脸又是沉了下来。
这怪脾气,她真是想甩手不伺候了,
撅着小嘴,怯怯问道:“难道不是?”
瀛夙气的将她从桌案上拎起来,轻抬手掌在娇臀上一拍。
这一下倒好,美人直接湿润了眼眶,豆子大的泪珠滚落至脸颊侧。
她委屈极了,自己都让他占尽了便宜,如今反倒还被打了个巴掌?这买卖做的亏死了!
啜泣不止,让人有些心疼。
瀛夙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赶紧去帮她揉。
眉心一皱,有些自责道:“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呐!”
陆子虞侧过身子不理他,小手抹着眼泪,模样可怜巴巴的。
“咳!丫头,你看看这是什么?”瀛夙从桌旁拿过一张纸来,上有四个大字。
陆子虞被他这称呼叫的一愣,抬眼去看他手中的东西。
“物华天宝”,还盖着贵妃娘娘的小印。
“这是?”她眶里还嗪着泪,神色有些诧异问着。
瀛夙见她情绪缓和了些,轻声哄着道:“我去替你求的字,可以裱起来挂在暮苍斋里!”
语气温柔如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陆子虞有些赌气追问他:“那你为何封我铺子?”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虽气你那日与我撇清关系,可更是气你不信我能护你周全,护陆国公府周全!丫头,这京城鱼池混杂,你要做何事都可找我助你。”
不知为何,陆子虞听他这话觉得心口发热,眼窝子太浅,酸的厉害。
“嗯,虞儿知晓了!”她重新将身子投入他怀里,觉得身上的包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