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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侍从识趣的退出帐子,玉漾清了清喉,小声唱了起来,她嗓子不是一流,但歌声情感丰厚。又带着婉转忧伤,阮岳听得如痴如醉,一把把她抱了过来,玉漾惊道,“将军小心伤,“
自己苦等了这许多日,今日终于如愿,确又担心起他的伤势。阮岳不管不顾,把她按在在自己腿上,玉漾心里砰砰乱跳,这么多年在欢场,哪有为哪个男子心跳过,自己这是怎么了。
定了定神,反抱住将军道,你好好躺下,千万莫要撕扯伤口,阮岳见她妩媚娇羞,在灯下笑看着他,自己躺平,像孩子一样任她摆布。玉漾让阮岳舒服平躺在床上,细长的纤手柔柔的抚摸他的脸颊,胸膛然后一点点移下,轻轻的脱去他身上的麻衣,再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衫,道小女子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能服侍将军一夜,做将军的女人。
玉漾自十岁被卖到勾栏,学了三年艺,十三岁上下开始跟着姐姐们接客,抚琴唱曲,有时还要吟诗作赋,十五岁时初夜被一名商人作为礼物送给一名朝廷官员。后来心思机巧,又聪明乖顺,话总能说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消忧解愁,渐渐有了名声。
歌舞坊虽不同于妓院,女子们多卖才艺,不过也就是遮羞布,有了才艺能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钱。因此对于头牌的姑娘,向来吃穿用度,胭脂水粉都用上好的。她们也只接待巨贾高官,否则掉了身价。保持皮肤细腻白润,身材婀娜多姿是必不可少的。
阮岳多年禁欲,哪见过这样的美人,经得起这般挑逗,浑身灼烧一般,欲仙欲死。事毕,玉漾趴在阮岳胸口道,奴家要在将军身边做侍女,什么也不要,求将军应允。
阮岳还在晕着,用未受伤的手紧紧抱着玉漾。眼皮沉沉昏睡过去,天色发白时,玉漾偷偷起身穿好衣服悄然回到自己帐中,总觉着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回头一看似乎是公主在暗处,告诉自己一定是花了眼,匆匆钻进帐篷。
公主在帐外站了一夜。只有安娜陪在她身后。她心中英姿飒爽的大英雄,也会醉心于这样的青楼贱人。
第二日,阮岳将军请公主帐外饮茶,见公主面色不佳,劝公主先回西山,自己康复还需些时日,不想耽搁公主行程。
公主怒气顿生,将军尽然赶我走,心想一定是这个贱婢在将军跟前的挑拨。刚要发作,被身边的侍女按下,耳语几句。
公主静下神来,长舒口气道:“将军的话有理,我们皆归心似箭,可是这荒郊野外,我若带走一半军士,那将军身边的护卫自然更少,再者,此地离西山城还有一个月路程,我为黎朝公主,若有对黎朝不满之人偷袭,没有将军,我一女子,恐不会震慑到暴徒。
阮岳也觉有理,如若公主有何闪失,不好交待。便道公主说得极是,只怪我伤好得太慢,耽搁了行程。公主笑道:将军若安心静养,应会快好些。
阮岳略略听出话外音,但这与世隔绝的荒野有玉漾作伴,也是幸运之事,嘴角甚至微微荡起一摸微笑。公主看在眼里,气怒交加,道:“将军先静养吧,我去林中转转。”
随后点名玉漾也一起陪同。玉漾本来躲在帐子里,想等公主走了再出来,结果等到公主侍女传她前去一同狩猎。玉漾心惊胆寒,怕是公主“一不小心”便把自己推下山崖,或者喂了野狼老虎。
又不敢抗命,情急之中,拿起针线筐里的一把剪刀,咬牙在小腿上划了个大口。顿时鲜血淋漓。玉漾走出帐篷,对公主侍女抱歉道:奴婢该死,在缠绑腿时剪刀扎伤了腿,不能成为公主拖累,罪该万死。侍女疑她又耍花样,可见她腿上鲜血淋淋,无可奈何,愤愤的跑去回禀公主。
公主一肚子气无处撒,疾走在山林之间,用随身的小刀不停的砍拦路的藤曼。后边跟着一众侍女军士,吓得飞禽走兽们都躲得远远的。一个兵士小声道,“野兽们都躲得了,咱么却不成,还要伺候这公主到猴年马月。昨天打了那么多猎物,够吃好些天呢,今天本可以歇歇,还要上山。前些日子,跟随姑娘打虎的兄弟回营都快被打残了。”
走到一处山洞旁,听到一阵似小兽嘤嘤叽叽声,众人悄悄摸到洞口不远处,只见几只小虎正挤在妈妈身上吃奶,可雌虎确一动不动,小虎们发出呜呜声,又在母虎身上蹭来蹭去,过了一盏茶功夫,雌虎依然不动,似是死了。
领头军官抖着胆子前去查看,见母虎已死去多时,原来那日母虎身受重伤,又挺了几日,终是带着对幼崽的一万个不放心咽了气。
一共四只小虎,一个已经奄奄一息,剩下三个见有人来学着妈妈的样子,龇牙咧嘴。可身子确饿得晃晃悠悠。军士们给他们喂了鹿肉干,立刻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毫无为虎的威严。
公主见了十分好奇怜爱,如若不管,小虎必然会饿死。命人把他们都带回去,侍卫们叫苦连天,难不成在营地养老虎?公主今天本就憋着火,偏要做一件让阮岳刮目相看的事,定要将小虎们带回军营。
玉漾躺在床上,柳眉紧蹙,阮岳来帐中看她,小腿还微微渗着血。玉漾挣扎起身,道将军怎么到奴家账中来了,有何吩咐,我还是可以走动的。阮岳忙道,你先躺下,怎么对自己这么不小心。
玉漾委屈道,公主宣我陪伴打猎本是一番恩赐,可惜小女子体弱,跑不快,加之幼时缠裹过两年脚,脚骨虽未变形,却小得很。我试着多缠几层绷带。却紧张的伤了腿,公主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玉漾又委屈又害怕的嘤嘤哭了起来。
阮岳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公主年轻姑娘任性,怕是自小也没人敢驳斥她的意。只要不太过分,也没人在意。你既然受伤,公主的伤也好了,今后便不用到她跟前伺候了。
玉漾半感激半忧虑的点点头,拉长了音儿道:”将军,玉漾下午便可以起身了。去做野菌汤和鸡爪子炒笋,若将军有什么文书需要立刻传给西山城或黎朝,玉漾都做得。奔波劳苦之人,躺下来闲的慌。
阮岳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道,你安心修养,不要太过操心,闷了随时去我账中陪我说话。玉漾等的便是这句话,喜道:谢将军,我稍作休息,等血止住了,大约午后便可走动。“
公主将四只小虎带回军营,几只猎犬立刻嘶鸣抗议,幼虎毕竟还是虎,有百兽之威。但又饿又弱,在公主怀里瑟瑟发抖。阮岳皱着眉头,看着公主又在胡闹,不知从何说起。
公主又唤人准备四个笼子,将小虎放进去,犹豫了一下,又把最弱的那只抱出来,放在自己的账中,又吩咐侍从给小虎喂食。阮岳上前劝道:恕臣下直言,老虎为山中猛兽,哪怕幼年驯养,终归养不熟,且每日消耗巨大,军士们都吃不上肉食,却要拿来喂虎,小虎食量惊人,望公主三思。
公主抱着最弱的小虎道:“那从今儿起我不食肉了,只吃粥米,我的侍女也可裁剪肉食,不过将军正在养伤,佳人亲自烹饪的滋补肉汤可不能断。”将军知公主脾性,接着劝道:‘即便公主愿意自行裁剪,可猛兽总会伤人,兵士保护我们已是不易,若再被猛虎所伤,如何是好。”
公主坚持道:“小虎们都关在笼子里。只要照顾妥当,自然不会伤人,再说将军常常提及这荒郊野外,野兽出没,何不把小虎养在营地,以威慑百兽。阮岳无奈,自知说不过公主,摇头退下。
玉漾除给阮岳换药张罗饮食外,自己夜夜偷偷潜入将军账中,这事一旦起头,便难以收场,阮岳多年勤俭禁欲,可身体之欲一旦被打开,便如洪水猛兽,难以克制。亲军们虽议论纷纷。但此私事,谁敢向将军进言。
最先惹出麻烦的是公主的侍女,公主身体力行,先把肉食省下喂老虎,侍女们见公主如此,也只得跟着吃菜喝粥。不过每日都要到厨子那领取肉鱼,有些是玉漾本已定好给阮岳滋补的。侍女们也为公主憋着怨气,把给将军的滋补食材也要来喂幼虎。
玉漾不敢惹公主,近日渐渐得到阮岳宠爱,不想再忍气吞声,和侍女争辩起来,话赶话的便说出玉漾勾搭阮惠将军还不够,又去勾搭阮岳。玉漾面上挂不住,哭着跑回自己帐中,侍女自知闯祸,立刻去向公主请罪,公主听了事情原委,倒也不介意,还夸奖了侍女两句。
玉漾心下十分委屈,转念一想,现在和公主置气会以卵击石,没准惹得将军厌烦。
“将军厌烦,”玉漾灵机一动,将军怕是不知公主的心思,阮惠也不知。玉漾又仔细想了想,还是要有些分寸,这不是小事,若卷出惊涛骇浪,波及自己不值得。
随后到厨房炖了清淡汤水,端到阮岳前,一口口喂下,:“委屈将军这几日只能喝清汤淡水,厨房剩的好肉不多,不新鲜的只能做腌肉,也不敢给将军做汤喝。“阮岳叹口气,靠在枕头上道:”这公主实在只顾自己开心玩乐,多少军士辛苦打猎却吃不上一口肉,现在军营中那四只老虎日日吃掉的猎物不计其数。如此性格即便不指望她体恤百姓,日后可怎么和惠弟相处。“
玉漾道:”做女孩总是恣意些,更何况是公主。若遇到心上人,或成家有儿女自会转性,可惜公主又不想先去西山城,也许心有挂念。“
阮岳也叹气道:“公主心思不在惠弟身上,这我早看出来了,希望能安分嫁娶,兴许日久生情,不过眼下看,这公主不会心甘情愿的按部就班。”
玉漾趁势道:“何不和公主聊聊,也不用开成公布,略略问问她的心思。毕竟她的身后是黎朝,黎朝背后又是天朝“
阮岳点点头,又不好意思起来,”这话我怎么问得“。玉漾笑道,”我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