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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褒确实找来了帮手。
此时的牂牁郡府衙,朱褒正坐在大堂上,一身威风地大喝:“济火,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我这可是最后一次问你话!”
堂下此时正有一群人被按在下面,都是当地蛮夷打扮。
为首的一个年纪略大的首领一样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对朱褒说道:“太守如此英武之人,这次必定能够成事。”
“我等愿意追随太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褒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
“我虽然跟高定、雍闿一同起事。但是那高定上次被李严给打得那么惨,此人能耐不过如此。”
“雍闿不过是靠着东边那些人撑腰,才能收揽孟获为他所用的。”
“我们这三方联军,还真就只有我一个是读书人出身,又在这里做到了一郡代理太守的职位。”
“论起能耐来,还真要数我最高。将来成了大事,还不是要由我来做主?”
“只靠着雍闿身后的那些人,鞭长莫及,怎么能行?”
济火陪笑道:“是是是,朱太守文韬武略,岂是一郡之地能盛得下的?至少也要做了这益州之主,才算是勉强能配得上您的本事!”
“阿武、阿琪哲、柏墨,快快向太守大人行礼,咱们祝愿太守大人旗开得胜,将来还要稳压高定、雍闿一头,成为这益州之主!”
济火身边的三个年轻人都一脸不情愿地向朱褒行礼、祝福。这阿武和阿琪哲俩人都是济火的儿子,柏墨是济火的侄儿,有这几个人在手里,朱褒就算是已经控制住了这一个部落了。
朱褒哈哈大笑:“你们放心,将来成事之后,你们自己升官发财,你们的族人也都可以成为人上人!”
说着话,朱褒又突然调转话题:“济火,我听说南边的阿纳,跟你的关系不错。”
“你想个办法,把他那一族的人也给我拉过来!”
阿琪哲和阿武、柏墨三人,都是面露不悦之色。
朱褒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不愿意帮我做事?”
济火连忙说道:“愿意愿意。我回去就想办法联络阿纳。凭我们的关系,又是跟着朱太守你这样身负雄才之人,阿纳兄弟肯定愿意!”
朱褒说道:“这还差不多!”
“你们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也都生活了这么久了,我这可是给你们机会,要让你们以后能享福呢。”
“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像你那兄长那样的人,就没这种福气。”
朱褒凑过头来,阴冷地问道:“你说你兄长刚好死了,怎么就这么巧,就刚好死在我找你们的时候呢?”
济火说道:“兄长没有福气能跟着太守您成大业,请太守不要见怪!”
朱褒问道:“他埋在哪里?我能去祭奠一下吗?”
济火说道:“我们族人向来都是火葬,这是太守您早就知道的。”
他们这些人,火化之后,还要找几个忠厚老实的族人,带着骨灰和干粮去深山崖洞里面用土掩埋。
这个具体地点不会提前说出来,以免仇人知晓。
这些人的火葬的习俗,历史上要一直持续到明清时期,才会被官方以违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教条的名义给禁止。
这些族人之后就要住在里面看守,至少要看守好几个月之久,等到埋骨灰的痕迹看不出来才离开。
朱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是真能找到骨灰和埋葬地点,也至少要几个月之后了。
朱褒悻悻地说道:“你这兄长倒是死的及时,葬的也及时……只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
若是真的成了大事,朱褒还想要亲眼看一下济火的兄长的埋葬地点,这才算完全放心。
但是济火已经确定朱褒等不到几个月之后了。
因为济火的兄长,确实还活着,并且此时已经被张翼给紧急送往了成都。
成都的李遗等人,在诸葛亮、法正的主持下,已经开始准备南征事宜了,此时正处于制定行军计划的时候。
这天众人依旧聚集在一起,开会研究南征计划。
诸葛亮却突然得到了杨洪的通知:“张伯恭突然派人紧急送来了一个老者,说是此人有牂牁郡的重要军情要禀报!”
诸葛亮让此人过来。
老者一进门,就说道:“在下莫布,有牂牁郡的紧急军情要上报!”
诸葛亮说道:“我是军师将军诸葛亮,这位是尚书令法孝直,你尽可以有话直说!”
李恢回到成都之后,邓方还在继续治疗暗疾,庲降都督的事务就暂时由张翼处理。
由位低权轻的张翼出面,也是迷惑、麻痹叛军的一招儿。
张翼此时突然送来这样一个人,肯定很重要。
莫布见到了诸葛亮和法正,就放心大胆地把情况汇报了出来。
这个莫布,正是济火骗朱褒说已经死掉并火葬了的兄长。
朱褒威逼济火带着族人们加入叛军,济火便与兄长提前做好了打算。
莫布诈死,实则偷偷跑到庲降都督府告密,济火则是留在牂牁郡与朱褒虚与委蛇。
莫布说道:“朱褒手下只有一千多人的直属队伍,其中还多有不愿反叛之人。”
“我们族人在我兄弟的带领下,虽然暂时依附于朱褒,但其实也一直心系大汉,不愿反叛。”
“只要汉中王派一支偏师前往牂牁郡,有我们族人为内应,朱褒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李遗问道:“朱褒只有你们这一支加盟进来的人吗?”
莫布说道:“朱褒只会说大话,实则没有什么真本事,也做不到在牂牁郡一呼百应。”
“他能拉起一千多人,也就是极限了,实际真能控制的,也不过几百人,其余都是被裹挟的。”
“若是朱褒还要找人加入,除非我兄弟的至交好友,那个叫阿纳的愿意投奔。”
“但是阿纳也是心向汉室之人,又有我兄弟在那里。阿纳不会真心投奔朱褒的!”
法正看向李遗,笑道:“说说你的看法!”
李遗说道:“看来朱褒就是最好打的了。”
“咱们就遣一支偏师,直接去牂牁郡打朱褒。等击破朱褒,这支偏师就再往西南方向,直接去抄高定、雍闿的后路。”
“其余南征大军,全部进逼越嶲郡,优先击破高定。再让张伯恭从朱提郡出兵牵制雍闿。”
雍闿所在的益州郡,中间隔着犍为郡和朱提郡,比高定所在的越嶲郡要远。所以朱褒之外,应当以高定为首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