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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月：“……”
她诧异的看向楚元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不禁微微皱眉。
寒寒睁大眼睛，生气地看着楚元启：“谁说我和娘亲没关系？”
楚元启淡淡一笑：“小世子，你今年已经五岁了，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心里不知道吗？”
皇家的孩子向来早熟。
何况寒寒还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亲生和非亲生的区别，他心里早就清楚，只是嘴上不肯承认而已。
“我跟娘亲有关系的！”
寒寒又气又急，小脸都涨红了，仿佛在极力说服自己：“她就是我娘亲，我知道的，而且娘亲也从来没否认啊，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了？”
自欺欺人。
楚元启心里闪过一丝嘲讽：“小世子，你真正的生母是翊王妃，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一点京城人人都知道。沈晚不过是心软，被你缠上了不忍心撇开你而已，你非要说她是你娘亲，这不是在耍赖皮吗？”
“我没有！”寒寒大声说道。
“如果沈晚有一天真的嫁给了你爹爹，进了翊王府，你叫她一声娘亲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跟你爹爹毫无关系，不过是借住在翊王府里，你就一口一个娘亲的喊她，岂不是更加坏了她的名声？”
楚元启冷淡地道：“小世子在说别人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吧。”
寒寒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其实他心里一直知道，他不是娘亲亲生的孩子。
北北才是。
他的亲生娘亲另有其人，只是他从来没见过，亲生娘亲的母家他也不喜欢。
直到娘亲回京，在京城郊外第一次见面。
寒寒心里忽然就有一种奇妙的亲近感，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这就是你娘亲，快紧紧抓住她！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寒寒顺着自己的心意，厚着脸皮凑上去喊娘亲，心里却十分忐忑。
他本来以为会被拒绝的。
但是没想到……娘亲却笑着应下了，还把他抱上车，见到了北北。
他也很喜欢北北，看到他就忍不住亲近。
哪怕被北北嫌弃，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可爱。
从那之后，他不仅有娘亲了，还多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弟弟，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但即便如此。
小家伙心里也很清楚，北北才是娘亲亲生的孩子，他不是。
他不敢惹娘亲生气，只能努力对北北好，不去想这里面的区别，一遍遍喊着娘亲，直到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沈晚”不是他娘亲，他不能这么叫。
寒寒不听。
他想叫就叫。
娘亲和北北都没有拒绝，别人有什么资格说？
但是现在。
小家伙前脚刚被北北打击过，北北亲口说：“我才是娘亲亲生的孩子。”
后脚又被楚元启的这番话刺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真正的生母不是沈晚。”
小家伙努力给自己编织的美梦，忽然破碎了。
萧令月并不知道寒寒在想什么。
她只看到楚元启说完那番话后，寒寒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大大的眼睛就红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寒寒？”萧令月惊了一跳，急忙伸手拍抚他的后背，“别哭别哭。”
“呜哇……”小家伙呜咽着哭起来，一头埋到她脖颈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泪水掉在她的颈窝里。
萧令月心疼坏了，拍抚着他的后背安抚：“寒寒乖啊，不哭不哭，事情不是他说的这样……”
寒寒一时听不进去，抱着她哭得委屈极了。
萧令月哄了又哄，一时半会也止不住小家伙的眼泪。
她不禁恼了，抱着寒寒看向楚元启：“小侯爷，你说的太过分了，寒寒才多大？你好端端的跟他说这种话干什么？”
楚元启也没想到会把寒寒说哭了，神情无措了下。
但他不觉得自己有说错，皱眉道：“沈晚，刚刚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是小世子先对我有敌意的，而且我只是说出实情，并没有针对他，你用不着这么惯着他吧？”
萧令月心里有些恼怒：“你说的这是什么实情……”
他知道什么是实情吗？就在这里跟寒寒乱说一气，害得寒寒伤心了。
楚元启却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小世子的亲生母亲是谁，京城人人心里都有数，从你回京之后，小世子就追着你喊娘亲，虽然宫里对此没说什么，但你知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萧令月皱眉：“我需要管什么坏处好处？”
寒寒叫她娘亲，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寒寒本来就是她的亲生骨肉。
难道喊她一声娘亲，她还要在心里掂量一下，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楚元启眉头拧得紧紧的，看着她说道：“沈晚，我知道你有儿子，所以对孩子比较心软，但小世子毕竟不是你生的，你也不是翊王府的人。
小世子的身份摆在这里。
他喊你一声娘亲，不管是胡闹还是认真的，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没正式进翊王府，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难道你真的把他当亲生孩子看？那你自己的儿子又放在哪里？
这些话原本不应该我来说，但是小世子刚才对我的敌意，你也看见了，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
“够了！”
萧令月听得眉心紧蹙，脸色有些难看：“楚元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既然明知道不应该你来说，那就不用说了，我想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是看在楚元启没有恶意，说出的这番话甚至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的。
萧令月只怕都要恼怒发火了。
还是那句话，楚元启他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敢在寒寒面前乱说，惹寒寒伤心。
楚元启看着她不悦的脸色，不由急了：“沈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萧令月直接打断：“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