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以后我归你管

顾西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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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姚远在新学期开始前的这段时间跟江安澜聚多离少地过了一段暖心的小日子。

    而开学的头一天,时隔多年重新拿起驾照的江安澜开车送她去学校。校园里人来人往,江安澜开着赵子杰的跑车,为避免擦到行人,车子开得很慢,虽是黑色的普通款,但两门的到底抢眼,姚远坐里面就挺不自在的,要是被自己的学生看到多不好意思啊,她下意识地就将身子往下滑一些,再低一些。

    旁边戴着墨镜的帅哥偏头看她,“跟我在一起很丢脸吗?”

    姚姑娘坦白:“不敢。”

    “那就坐正了。”

    “师兄,你把墨镜借我戴吧。”姚远头发又长到了肩上,她在后面扎了一束马尾,露出耐看的五官。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一言一语很能打动人,但江安澜不为所动地抓住了她伸过来要摘他墨镜的手,“男士的,你戴不合适。”

    能遮脸就行了呀,“真小气。”

    江安澜似笑非笑地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本来就很小气。”

    对于自己的缺点如此供认不讳的人,姚远也实在无计可施了。好在到办公楼下时,附近没有多少人。她下了车,江安澜也跟着下来,转过来望向疑惑的她,解惑道:“陪你上去吧?”

    “不用那么客气吧?”

    “这么见外?”

    “哪能啊?”

    “那就走吧。”

    那天,姚远的同事们都见到了传说中姚老师那位很帅很酷的未婚夫,惊艳之后,大伙儿纷纷表示了祝贺。江安澜微笑道谢。

    姚远送江安澜走出办公室后,忍不住对他感叹道:“你今天态度真好。”

    “我一向尊师重道。”

    “你?”

    男人脸色平静,“姚老师,你再笑,别怪我欺师。”欺师即“欺负姚老师”的缩写。姚远懂了,闭嘴了。

    江安澜挺可惜地抿了下嘴巴,说:“再陪我去见一位老师吧?”

    江安澜带她去见的老师是经济学系的学科带头人。虽然是同所学校里的教师,但姚远跟他们级别差很大,所以也不熟悉,估计对方都不认识她这号小小选修课老师。

    果然老教授在见到江安澜时,高兴地唤了声“小五”,看到姚远的时候,说终于带女朋友过来了,很漂亮啊,哈哈哈。

    江安澜说:“再过一年,带孩子来。”

    老教授满意地点头,姚远欲哭无泪。从老教授的办公间里出来,姚远就问:“贺老师不会是你家亲戚吧?”叫小五什么的……

    “不是。”江安澜说,“他跟子杰的父亲是老友,曾经想要介绍他女儿给我,我婉拒了,我说我心里有人了。”

    一句信息量很大的话,让姚远听得是心虚不已,小声说:“谢谢您的抬爱。”

    江安澜道:“不客气。”

    这人,嘴上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但是,他行为上却是处处迁就着她。因为她,他把大部分工作都带到了江泞来做,也在这儿买了房子,装修亲力亲为。他不会多说这些,但姚远清楚,并且感动着他的付出。

    姚远望着江安澜的侧脸,本来冷峻的脸被阳光照着,显得十分柔和,她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江安澜目不斜视,浅浅地笑了。

    时间在相缠的指缝间慢慢地推移过去,没有比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更能温柔彼此的岁月。而爱情发展下去就是婚姻,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对于江安澜来说,就是狗屁,谁不想结婚谁就一辈子孤独。

    他可一点都不想孤独。

    再次两地分隔,在北京的江安澜看着公司外面入冬的景致,深深地皱了眉头。

    “妈的。”

    刚推门进来的赵子杰听到这骂声又默默地退了出去,逮到经过的同事甲说:“你把这份文件拿进去,thanks。”

    同事甲苦着脸说:“副总,这两天boss的心情都不是很晴朗,你就别害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吃货老婆,要是丢了工作……”

    赵子杰骂了声“shit”,抓回文件啼笑皆非地说:“你可真成啊,走吧走吧。”

    同事甲迅速闪了人。赵子杰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进入低气压中心,脸上倒还算淡定,“安澜,这份东西你过目下……我放你办公桌上了。”

    江安澜回头看了眼,“李翱呢?”

    “财务部有个员工开刀住院,他代表公司去探望了。”

    江安澜“嗯”了声,走回办公桌前,翻看赵子杰拿进来的文件,才看了两秒就扔回了桌上,直直地看向前面的赵子杰,“你是洋墨水喝多了,脑子不灵光了吧?这种事情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了?”

    赵子杰心里叫苦不迭,果然又撞枪口了。

    “表哥这种危险狠毒的终极boss应该跟表嫂终身绑定才行,单独放出来太恐怖了,动不动就屠杀无辜。”近来也开始跟着李翱玩《盛世》的赵子杰苦中作乐地想。

    姚远洗完澡后,开了电脑,天气一冷,她就又习惯性地裹了被子盘腿坐着。江安澜在的时候会说她这样坐着对腿部血液循环不好,她多次说明“我脚麻了会放下来的”都被无情地驳回,只能乖乖地端正坐姿。而此时管家不在,她又故态复萌。

    她一上QQ就看到江安澜在线,确切地说是显示“Q我吧”的状态。

    姚远忍俊不禁地发过去:“师兄,你不会在等我吧?”

    君临天下:“[自动回复]是。”

    不是只有离开、忙碌、请勿打扰时才有自动回复吗?这位英雄莫非又开挂了吗?“大神,你在逗我玩吧?”

    君临天下:“[自动回复]是。”

    姚远沉思片刻,破釜沉舟地发过去:“你是猪。”

    君临天下:“呵,中伤、诽谤,罪名成立,到我这边来服役吧。”

    姚远笑出来:“你上次是不是也是这么玩的?”手动“自动回复”什么的。

    君临天下:“不是。上次我把其他人都拉黑了。”

    姚远:“……”

    君临天下:“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姚远苦苦思索一番,她上次无意看到他身份证,他生日是5月15号来着,而今天也不是什么法定节假日。

    姚远:“什么?”

    君临天下:“算了,上游戏吧。”

    然后两人双双上了游戏。

    这天一上去,他们就被天下帮和百花堂的人重重围住了,纷纷要求他们爆料私生活,君临老大平时喜欢做什么?若姐姐什么时候生孩子?

    “生孩子?”姚远震惊了,不就是有段时间没上来嘛,怎么她都有点跟不上这剧情的发展了?

    然后姚远被天下帮的宝贝乖告知了:“嫂子,今天是您跟帮主大人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啊。”

    原来他们在游戏里已经结婚满一周年了。

    而刚巧今天游戏里更新了一项功能,即已婚角色可“生成”孩子,说是孩子,其实就是宠物,不过是人形的。

    上游戏后,她跟江安澜换成了语音聊天,他在那边抿了口茶,问:“要生孩子吗?”

    “是生成。”

    “一样。”

    哪里一样了?很明显的一种现实跟游戏的落差,姚远沉吟:“别生成了吧,你又不喜欢小孩。”每次跟他出去,逛街也好,吃饭也好,但凡有小孩子在旁边吵吵嚷嚷,他就皱眉头。

    “跟你生的我会喜欢。”

    “是生成。”

    “一样。”

    好吧,进入了死胡同,姚远决定沉默是金了。

    然后下一秒看到他一向空白的QQ签名上多出了一句话:我们结婚生孩子吧。

    不是都结婚一周年了吗?

    至于“生成”孩子,最终江安澜说“算了,没劲”,于是就没弄。不过江安澜那句QQ签名却一直没改掉,姚远就不懂了,直到进入这年隆冬,新年的钟声敲响,姚远才明白了那句QQ签名的真正含义。

    除夕那晚,江安澜在北京吃完年夜饭后,飞到了江泞市。当时这边在下小雪,他穿着一件高领深棕色毛衣,外面披着一款GianfrancoFerre的深蓝色呢大衣,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她家楼下,然后打电话叫她下来。

    姚远也刚从乡下吃完年夜饭回来,凌晨时分接到他电话就跑下了楼,刚站到他面前,就听他说了那句:“我们结婚吧。然后生孩子,不是生成。”

    姚远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可对方面上没有任何开玩笑成分。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不是,除夕夜,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哈哈,师兄,您可真会说笑。”

    江安澜眯了眯眼,“说笑?”然后他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只红色丝绒盒子,打开盒子,递到了她面前,“需要我下跪吗?”

    “我……你……”

    然后,某大少爷真的就单膝跪了下去。姚远惊呆了,回过神来,赶紧拉了他起来,这地上还是湿的呢,“别玩了,师兄。”

    江安澜站起来后,面不改色地说:“那你把戒指戴上。”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要挟呢?他今天穿着蓝色的外套,皮肤白净,头发剪短了,更添了几分矜贵的气质,明明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偏偏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就跟土匪似的。

    显然,两人这半年来已算是同居了,虽然有些时候是分居两地,但多少有点举案齐眉的味道了。可一到谈婚论嫁,姚远下意识地就想逃避。

    “那什么,上次我们在《盛世》里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一辈子结一次就可以了吗?”

    江安澜见招拆招,脸不红气不喘地无中生有道:“对,只一次。夫人果然跟我心意相通,游戏里的婚礼是演练,现实才是实战。我会将网游里的那场虚拟婚礼如法炮制地在现实中办一场的,绝不会让夫人失望。”

    “不,我不是……”

    “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的。”

    在姚远还一点都没明白的时候,江安澜已经将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戒指不算大,但精致漂亮,也刚好符合她手指的尺码。

    那一刻,有雪花轻轻落在他乌黑柔软的头发上,他眼眸中的笑意缱绻而温存,“以后我归你管。”

    姚远一瞬间心如擂鼓。

    江安澜求完婚后,隔天就让她带着他去见了她的家人。

    姚远奶奶见到江安澜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长得真俊,跟我们家远远倒真是有几分夫妻相。”

    姚欣然父母经由女儿那儿已经知道江安澜的身份,但表现得也很和善,他说他叫秦安澜,他们也就从善如流地唤他秦安澜。

    大伯母私底下问了姚远一句:“不管怎么样,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钱财、名利都是其次。小远,他对你好吗?”

    姚远的眼眶有点红,因为亲人的无限谅解和宽容,“他对我很好,大伯母。”

    “那就好。你奶奶让我跟你说,能走开的,都不是最爱。走不开的,才是命定。人活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小远,你爸妈如果活着,看到你终于找到归宿,只会为你感到高兴。”

    姚远哽咽着点头,她知道,她对这份感情最大的犹豫就是亲人的态度,而其实根本无须多担忧,她的亲人永远都会站在她那一边。

    不过很快,姚远就否定了“他对我很好”这话。

    这年头惹天惹地也千万不要惹江安澜。

    因为他永远能让你悔不当初。

    好比,对婚礼的“要求”。

    李翱听说老板要将婚礼办成类似当初游戏里的婚礼时,他跟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游戏里我们是包了天禧宫举行婚礼的,而天禧宫,是以明清时期的宫殿为原型设计的……”换句话说,boss的这场婚礼举办的场地,得是故宫级别的。

    “那就到故宫办吧。”江安澜这样说道。

    “……”换别人,李翱绝对会回一句,你是无知呢无知呢还是无知呢?

    但对着江安澜,他不敢说,只得硬着头皮提出其他可行性建议:“老板,要不,去横店影视城吧?《还珠格格》什么的都是在那边拍的,虽然是仿故宫建的,但还原度还是很高的……”声音渐渐在老板冰冷的目光里消音。

    对于江安澜的婚礼“要求”,连江老爷子听到后,都不由皱了眉头,对面前来跟他说这事的江安呈道:“我老了,有点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了。这种事也亏得小五想得出来,那小姑娘怎么说?”

    江安呈笑道:“这事吧,归根结底,其实是安澜急着想结婚,而他心上人大概是不想这么快结婚吧,所以小五才会出此下策。”

    “这事出总有因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要跑故宫去结婚?”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人也还是惊讶得不行。

    总不好说是玩游戏的后遗症吧?江安呈心道。

    最后,大半辈子都在为国为民的老人想了一番说:“虽然我们家没什么可供人诟病的,但毕竟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太过高调会引起外面人的议论。更何况,这故宫岂是想用就能用的?”

    爷孙俩正头疼,恰好江文国回来,见老爷子一脸阴云密布,自然出于关心问了情况。等听江安呈说了事情始末,他笑着说:“还别说,故宫旁边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要借宝地旁边用一下,还真不是不可行的。”

    真找了这样的地方办婚礼?姚远欲哭无泪,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不可一世、不可理喻了!

    她想逃婚。总觉得婚礼结束后,她极有可能被人“另眼相看”了。

    于是姚远只能去求江安澜,“大神你赢了,我们就普普通通地结婚好不好?”

    江安澜安抚地拍了拍姚远的手背,“不好。夫人的愿望,我都会想办法实现的。”

    “……”

    就这样,在这年三月份的第一天,江安澜与姚远“订婚”了,而正式的婚礼定在六月,地点是——某宫殿。

    当这事传到游戏里的时候,大堆人马都疯掉了。

    落水:“如果我是女人,我也要嫁给帮主!这根本跟去天上摘星星一样牛啊。”

    宝贝乖:“帮主大人要害我嫁不掉了!”

    子杰兄:“这说明你们还不了解我表哥,我跟你们说,这都是正常水平线以内的。说真的,要是搁古代,如果表嫂不乐意跟他,他完全不介意组织人去强抢民女的。”

    温如玉:“子杰兄,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子杰兄:“呵呵,随便扯下淡又没关系,再说,我表哥他现在在飞往江泞的飞机上呢,看不到的。”

    姚远:“我在的。”

    子杰兄:“表嫂,么么哒,订婚那天你真是美呆了!期待你跟表哥的婚礼。”

    “……”这赵子杰被李翱带着玩游戏,怎么被带的连说话腔调都一样了?

    老实说,订婚后的两人,基本跟订婚前一样,最大的差别是:以前同床共枕他是抱着她睡觉的,现在却是背对着她睡了。有一次姚远鼓起勇气问为什么,江安澜看了她一眼,答:“我们目前的关系处在非法和合法的灰色地带,有一件事我想等正式合法之后再做,但有时候想想,现在做了,也不算违法,所以比较为难,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至此,姚远再也不敢随便问为什么,有什么问题直接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了。

    而江安澜近来都会抽出点时间带着姚远去挑家私,他在江泞市买的坐北朝南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也慢慢地添置进去了不少东西,实木大床、布艺沙发、纯黑色的大理石餐桌等,墙上也挂上了油画。姚远是不懂画的,不过选的时候江安澜还是会问她意见,他说:“你就看好看不好看吧,因为我主要看的不是画,是看着画时想着选画的人。”

    姚远欲哭无泪,“大神,求你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让我有种‘如果我不马上嫁给你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强烈感受。”

    房子虽已弄得差不多了,但刚装修好的,毕竟还是不能立刻住进去,所以江安澜现阶段在江泞市依然是住在姚远家里。这晚姚远再度求他:“关于婚礼的举办地点,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江安澜好整以暇地听着。

    “到那种地方去办婚礼,你就不觉得太逆天了吗?”就如同看到敌人队伍里派出一个普通装备玩家就轻轻松松碾压了他们五十人精英部队的那种再也不相信爱了的感觉。

    江安澜微笑道:“放心,我会尽量弄得低调点的。”

    到那宫殿里办婚礼就已经跟低调沾不上边了吧?

    姚远再接再厉,苦口婆心劝道:“这种行径应该会狠狠地拉仇恨值吧?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江安澜说:“没有对外宣传,没有外人观礼,就部分亲朋好友及爷爷的一些战友来过过场。我们只是用了人家一处空置的地盘,我也承诺之后会出钱修缮那里。而这钱是我自己赚来的,干干净净,洁白无瑕,就如同我跟你,以及我们的婚礼。”

    干干净净,洁白无瑕,就如同我跟你,这一句他说得缓慢,说得含沙射影,说得姚远一时语塞。

    姚远最后自暴自弃地说:“师兄,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手下留情?”

    江安澜听到这句,眼睛里有东西一闪而逝,他靠近她耳畔轻声说了些话。而这些话让姚远听得耳垂如滴血般通红。

    此刻两人又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虽然相拥而眠已经很多次,但都只是单纯地眠而已。姚远有些狼狈地想爬起来,一只手却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进了怀里。江安澜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我现在又不会动你。不过,你知道等婚礼结束后,我们的第一次,我想要什么,那么害怕吗?”

    “实在是……你太流氓了。”

    江安澜的额头亲昵地贴着她的,“因为我想你对我投怀送抱,跟我求欢,想太久了。”

    因为两人距离太过接近,彼此呼吸交错融合,骤然升高的温度烧得姚远天旋地转……

    “考虑好了吗?到底要不要我手下留情?”

    活了二十多年的姚姑娘,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包藏祸心。

    婚礼到故宫办什么的,根本就是给她下的套吧?为的就是……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这么过分的人呢?

    但最后姚远还是不得不跟恶势力低头。对着他一人丢脸,总好过当众丢脸。

    第二天清晨,江安澜拥着刚睡醒的姚远说:“你昨晚半梦半醒时说我诡计多端、用心险恶、绵里藏针?”

    “你别一大早就来冤枉我,绵里藏针什么的,一定是你自己在梦中自我反思得出的结论吧。”刚醒来的姚远还没彻底清醒,对于犯上作乱什么的毫无压力。江安澜哭笑不得地叹息了句:“对别人,我哪用得着藏?”

    姚远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江安澜顺手拿过来看,是山西太原的号码,他想了一秒就接了,对方的声音有点小激动:“我是庄小威,我说,你真要跟君临天下结婚了?你真考虑清楚了?作为朋友,我忠告你一句啊,他对婚姻怎么看都忠诚不了几年,你看他游戏里就一波波换人。我是为你好,我跟你说啊,游戏里玩玩可以,现实中就别那么没心眼了,你玩不过他的!喂?怎么没声音啊?喂?”

    “我是君临天下,我们的婚礼我不邀请你,但我允许你来参加我们的金婚纪念日。”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拉黑。

    后来但凡妄图想要破坏“澜远恋”的人,都被江安澜或游戏中或现实里给出了红牌警告。据说被恐吓的最严重的那两位都去看心理医生了,当然,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按照江安澜的脾气,确实做得出那些常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好比,婚礼。

    婚礼最后因为姚远的自我牺牲、慷慨就义,终于跟故宫说了拜拜,而正式确定的地点是在京城某王府——明文规定可借用的地方。

    大神真是铁了心要选古色古香的地方结婚了。

    姚远觉得,虽然去某王府举办婚礼人身安全有保障了,但依然太过于高调吧?

    婚礼前这一段时间,姚远真心是“心力交瘁”,不光精神,还有身体。婚礼前两周她就开始被带去量体裁衣,据说给她做礼服的人是曾经给大人物谁谁谁做过服装的某大师的女儿,年过四十的高级服装设计师,继承了其母亲的衣钵,接单不看背景和金钱,只凭她看人家顺眼不顺眼。而她看到姚远的第一眼就说了:“年轻,漂亮,有生命力,美得不抢眼却有深度,就像那香山上的松柏,傲立,长青。”

    姚远抹着汗表示感谢。

    站一旁的江安澜未置一词,不过从北京城曲径通幽的胡同里出来时,他说了句:“她要是男的,我都要以为她看上你了。”

    “您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江安澜淡淡否定,“我是看得起我的眼光。”

    大神,你一天不冷艳会死吗?

    “您说得在理。”

    “嗯。”

    姚远笑着摇头。

    他们定制好礼服后,就要忙着挑选婚礼上要用到的各种东西。按照江安澜的计划,婚礼第一天是在北京举办,邀请男方的亲戚以及江家往来的一些世交友人,第二天则是去江泞市办,邀请女方的亲戚邻里以及一些网友前来参加。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唯独姚远,不知怎么的,越近婚期,越发茫然起来。有一次她跟姚欣然打电话说了这种感觉,后者答:“说得学术点,你这叫婚前恐惧症。”

    在姚欣然边上旁听的大伯母接过电话:“小远,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伯母在这边给你打气。别怕,婚礼就是一道门,推门进去就好了。”

    姚远笑出来,“谢谢大伯母。奶奶最近好吗?”

    “好,身体硬朗着呢,你就放心吧,老太太如今就宽心地等着喝我们家小远的喜酒了。”

    姚远轻轻应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