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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走向刘备身边,微笑道:“玄德当真是信人,一出手就将反贼拦入死地了。”
刘备面露笑容,恭谦地道:“这还是多劳曹公奇策,能将城中龟缩不出的袁军引出来,备才能借此将其包围。”
曹操仰天大笑,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曹昂,说道:“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此时的曹昂可没心思去想别的,而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刘备,心中暗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蜀汉先主,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有涵养和气量。”
难怪一个靠着“织履卖席”的没落皇族后裔,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与各路军阀游走,最终建立起与曹魏、东吴鼎足而三的蜀汉帝国,靠的就是“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
身后的张飞、关羽二人按剑而立,目光炯炯,更令曹昂心惊不已,他自穿越以来,所见过的强者如许诸、夏侯、曹仁等曹氏将领,已经感到遥不可及,而关张那澎湃的杀气和天下无双的战意,更像是千斤重担般压在他的心头。
刘备察觉到了曹昂的目光,也侧头瞧他,微笑道:“你是曹公的儿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
曹昂闻言只是略微腼腆地谦虚几句,右手却不自禁地握上了剑柄,心中有个念头在动:“杀了他,杀了刘备,以后就能减少后患了。”
小说里那种明知道以后会是死敌,还轻易放过,日后沦为大患才来解决的根本就不切实际。刘备的野心实在是太大,百折不挠,根本不会屈膝于人下,唯有现在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
曹昂余光一瞥,关张二人衣不卸甲的护着刘备,想要出手伤人的心也淡了,暗想:“这俩人的武艺实在是太强,联手起来吕布都要掉头跑,我要是下手,恐怕这二人先把我杀了。再说刘备也是多多少少会武功的,要是一击不奏效打草惊蛇让他跑了,那可得不偿失。”当下隐忍不发。
刘备微微一惊,他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自然看出了曹昂那转瞬即逝的杀气,又侧头看了一眼谈笑自若的曹操,暗想我投靠曹操,向来安分守己,怎得他的儿子却目露凶光?难道曹操欲将杀我?
曹操向关羽道:“昔年君在虎牢关温酒斩华雄,操还记忆犹新,今日大发神威,仍是不减当年。”
关羽向来藐视士大夫阶级,但身份仍是卑微之至,跟曹操这种一方豪强根本没得比,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抱拳道:“让曹公见笑了,关某不过一介莽夫,何足挂齿。”
曹操笑道:“云长斩杀陈纪,劳苦功高,我自会禀奏天子,好好的嘉赏你一番。”
关羽抱拳道:“谢司空。”
刘备眼眸中透着一丝厌恶,但随即轻巧的掩盖过去,说道:“今已剪除五万敌军,应该趁着军心动摇之际,鼓足力量攻城。”
“玄德说得不错,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且去南门进行攻城,我命人通知吕布、孙策一起攻城,四面楚歌,必然破城。”曹操深以为然地道。
这时谷道中挤成一堆的袁军,遭到曹军与刘军的不断夹击,伤亡惨重,余下的残兵弱将一起投降了。
刘备当即上马,告别曹操,与关羽、张飞二人自引军去了。
当刘备回顾遥望的时候,心中却起了深深的惊惧,曹昂那若有若无的杀气,好似敲响了警钟,心想:“淮南战事一停,就该早点儿走了,免得受曹操所害。世人皆言曹操奸雄,果然不假,明明想杀我,面对面居然喜怒不形于色,还好他的儿子实在太年轻,暴露了这点。”
虽然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要“害”自己,但提前防范总是好的。
曹昂此时可还不知道,自己的沉不住气引发了严重的蝴蝶效应,他望着趾高气扬的曹操,试探地问:“父亲以为,刘备此人如何?”
“当世英雄。”
曹操负手而立,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曹昂浑身一震,原来曹操早看出刘备的不凡之处了,趁势道:“父亲难道不担忧刘备会成为心腹大患吗?”
一旁的程昱也道:“刘备乃当世枭雄,一日不除而成数世之患,切不可轻易放过。”
“方今用人之时,杀一人而绝四海之望,不可。”曹操沉吟半响,说了这么一句。
程昱阴森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须加个罪名,收而杀之,不费吹灰之力。”
他是出了名的一针见血,十条奇策里七八条都是毒计。
曹昂虽然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但这次却跟程昱的想法一拍即合。
曹操道:“刘备素有贤名,胡乱加个罪名杀之,反而掩耳盗铃,让世人笑我曹操没有容人之量。”
沉吟许久,嗤笑一声:“刘备虽是英雄,不屈居于人下,但不过笼中之鸟,既无基本,也没有根基,如何成得了大事?”
曹昂呆了一呆,他知道曹操是极自负极自卑的两种性格,自负之时,视天下群雄如草芥,自卑的时候甚至因相貌不够威武而不敢亲自接见外国使者。
“父亲,可这——”曹昂欲言又止。
曹操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说道:“这事权且放一放,现在要去攻打寿春城,争取最佳时机,打下这个地方,袁术就真的变得一穷二白了。”
曹昂吃了个闭门羹,只好住口不说,低声说了句:“是!”然后拍马就走,心中却是想到,曹操再聪明也不是神仙,终不可能算到未来十几年后发生的事,小看刘备也无可厚非,但自己一个洞悉历史的穿越者,总不可能重蹈历史的覆辙吧?
天色已经微微吐白,寿春城里,梁刚坐立不安,眺望远方,脸上的凝重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剧。
足足一个时辰了。
梁刚实在是想不通,陈李二人偷袭曹营,居然去了那么长时间,莫非奇袭有误,变成了一场拉锯战?
城头上风声猎猎,旌旗漫卷,梁刚的瞳孔忽然放大,他看见二十里之外,那飘上半空的尘土,以及伴随着山崩地裂的马蹄声,不禁面露喜色,“终于回来了。”
在他看来,偷袭曹营就是十拿九稳的事,远处奔腾的大军用膝盖想都能猜到是李丰等人。
梁刚发号施令道:“速速开城门,迎接陈将军、李将军入城。”
宋哲急忙屁颠屁颠的下楼,呵斥守门卫士,“开门开门,两位将军大胜而归,还不快快开门?”
卫士不敢怠慢,赶紧开了城门。
梁刚激动地走来走去,抚掌大笑道:“这胜利来之不易,我当亲自修书一封,寄给江亭的陛下所知。”
正在这时,通道的石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七八名军官涌上城楼,齐声道:“不好了梁将军,东南西三门又有兵马来攻打了!”
“什么?”
梁刚只觉十分地不可思议,四路联军之中最大的曹操势力已经几乎弹尽粮绝,一个时辰前还遭到了李丰的奇袭,剩下的刘备、孙策、吕布三人竟然还敢发动进攻,不由得大怒,“全力死守!”
与此同时,北面的大军离城门已不足三里,茫茫的平原上黑甲林立,旌旗飘扬,蹄声震天憾地,竟是清一色的曹兵,杀吼声似来自地狱十八层的恶鬼,又如刚刚放出牢笼挣脱束缚的嗜血野兽。
梁刚彻底凌乱在风中,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快——快,关城门,他妈的,不是自己人!”
“是,是!”袁军急忙将城门给关上,并且运来沙石,一车一车的将城门堵死。
宋哲两腿直打颤,“怎么回事,不应该呀……这曹营不是让李将军给劫了吗?怎得还有曹兵?”
梁刚勃然大怒,他也并非傻子,看到曹兵军阵整齐,没有分毫折损,哪里像是遭了偷袭的模样?他将腰间长剑一拔,抵在宋哲的脖颈上,喝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是不是你受了曹贼的贿赂,谎报军情,致使五万袁军自投罗网去了?”激动之下,剑锋已挑破了宋哲的几许皮肉,鲜血渗了出来。
宋哲颤声道:“没有呀,小的……小的是将军手下的百夫长,哪敢背信弃义?曹军空虚之状是小人亲眼所见,绝无半句假话。再说了……陈将军也亲自派斥候绕敌寨而证实所言不虚,怎么能统统怪到我的头上?”
梁刚自知他所言非虚,但手底下几万将士都在盯着自己,统率将领哪能自承错误,岂不是显得无能和朝令夕改?当即一剑将宋哲的脑袋割下,捉头在手,冷声道:“叛将宋哲里通外敌,现已伏法,传令三军,坚守阵营,如有退避者,尽皆收斩!”说罢,让人将血淋淋的脑袋挂在大旗上,以示军纪。诸将抬头一望,尽皆战栗。
寿春城本身留驻兵马达到十万,借着城坚兵利,粮草丰足,坚持上一年半截根本没有问题。坚守数月,也不过折损了一二万人,但这次偷袭去了五万没回来,只剩下大概三万余人而已,城外的四路联军总兵力已不下三十万,十倍于己的兵力,如何坚守得住?
梁刚咬牙坚持地指挥全局,又征调了城中百姓,凡十四岁以上,身高超过车轮的都必须出战,以强迫性的抓了五千名童子军上城防守。
但局势已经不可逆转!
曹昂率领大军冲击北门,亲自下马填土,挥汗如雨,挑起两担土冒着箭雨冲锋,扬声道:“攻破敌城,赏!不破则尽皆问斩!”
诸军无不大震,奋发并进,步卒人手两担红土,拼命地填壕,一担接着一担,大军奋发齐上,毋须多久,壕沟尽皆填为平地,人马皆可迈过。
袁军惶恐不安,哪敢继续守城,一个个扔下兵器就跑,城头乱作一团,旌旗都东倒西歪。
梁刚大怒:“谁敢跑?”上前唰唰几剑,将七八人斩于脚下。但顾得了东,顾不得西,逃跑之势已成洪水猛兽,相挤通道,人满为患,就连他也被人海挤得跟着后退。
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撞了梁刚一下,将他撞翻在地。他准备叱骂,臀部就被踩了一脚,紧接着则是胳膊、大腿、脊背、脑袋都挨了无数下脚印。袁军只顾着逃命,哪能想到脚下踩着的是他们的主帅?
一代将帅,就此死于乱军之中。当天被人发现遗体的时候,已经辨认不出面容,还是靠着身上的盔甲识别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