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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整个人瞬间没有了支撑的力气，神情呆滞。
直至唐柒跟秦少爵离开好一会，才惊恐地嘶吼出声。
“啊啊啊，唐柒，唐柒啊啊啊。”
唐柒早已听不到顾华发了疯的嘶吼，离开了海城监狱。
也许再继续深挖的话，还能挖出更深的真相。
唐柒仰头看着碍眼的阳光，直至双眼一片黑。
原来是秦少爵伸出手，替她遮挡了阳光，“这样很伤眼睛。”
“你答应过我，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唐柒双手抓住秦少爵的手，捂着自己的双眼许久。
直至秦少爵的掌心感觉到热泪落下，心里一惊，移开了手。
唐柒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将眼眶都氤氲的一片。
“我好恨，好恨她们害死妈妈。”
当知道妈妈的死不是意外，是顾华一手策划的那一刻，多想对她们千刀万剐？
她不能，不能做犯法的事，这样跟她们的恶毒又有什么区别？
妈妈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她变成杀人狂魔。
秦少爵将唐柒轻轻地拥入怀里，“她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妈妈也能沉冤得雪。”
她的难过就是他的难过。
感同身受，是因为爱一个人爱得很深，爱进了骨子里。
“你可以难过、可以伤心，但你不能用这些情绪来伤害自己。”
秦少爵的掌心轻抚在唐柒的头上，“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难过。”
“你可是她拼了命护下来的宝贝啊。”
唐柒的心被狠狠扎着，生疼，这样的疼痛也一点点的缓解过来。
仰起头，眼角还有泪痕，“谢谢你们爱我。”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重活一世
“小傻瓜。”秦少爵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我们去医院看看爷爷？”
“嗯。”
*
顾华的杀人案件里，增加了一桩十八年前的周韵被杀案。
几桩案件，她这辈子是肯定翻不了身了。
唐柒交代狱警这边，无论顾华想要见什么人，都满足她。
一个将死之人，想要知道点什么真相，怎么有不满足的道理？
好让她赴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唐暮云是第一个接到监狱这边的电话，“顾华想要见你，还让你把唐月带去见她最后一面。”
挂了电话，唐暮云的眸色有些沉重，身边的沈蓉搂住他的腰间，“谁啊？怎么一脸严肃的样子？”
“监狱那边来的电话。”唐暮云说：“让我过去一趟。”
“监狱？”沈蓉眸色一惊，很快恢复平静，“顾华不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吗？”
“那你不必再管她了。”
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斗赢顾华，却没想到她自己栽了跟头。
唐暮云神色依旧沉重，转身拿了外套，匆匆就往外走。
沈蓉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喊着：“暮云，我已经煮好饭了，你不吃点再走吗？”
唐暮云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来去匆匆，让沈蓉很是不爽。
唐暮云的心里始终放不下顾华？
不，不见得是这样。
沈蓉想起今天新闻爆出，顾华的几桩杀人案件，有一桩就是十八面前周韵的死。
不知道为什么，跟唐暮云刚刚神色的沉重联系在了一起。
沈蓉跟着唐暮云也有很多年，很清楚他是一个多情却不留情的男人。
野心勃勃，有时候为了野心甚至会不择手段。
难道……周韵当年的死，跟唐暮云也有关系？
*
京城研究所。
外面冰天雪地，这里却常年都处在一种给人在夏天的景象。
一位白发苍苍名叫白晟天的老人，每天的日常就是对着一幅女人的画像发呆。
很久，很久……
这个画像的女人看起来很温柔，身穿旗袍，乌黑长发齐腰，举止优雅。
一双眼睛紧紧逼着，却还是能看出来眉目间跟秦少爵有几分相似。
这幅画像看起来像真人一样逼真……
“白爷。”有个人敲了敲门。
白晟天手中的遥控按了一下，有一扇挡板降了下来，将女人的画像遮挡住了。
“进来。”他说了一声。
外面的人进来，手里拿了一份细胞再造的分析报告。
“白爷，你看看这份报告的数据，有了上升趋势。”那人说。
白晟天接过报告看了一眼，报告上的数据确实呈现了稳定上升趋势。
噙着岁月沧桑的双眼，露出喜悦之色。
褶皱的脸上，更是洋溢着笑容。
“好。”他激动地连连说：“好好好，继续保持下去。”
“是。”
那人报告完结果，退了出去。
白晟天脸上激动的神色未降去半分，而刚刚的挡板升了上去。
刚刚的那一幅画，再次的露了出来。
只要仔细看，画又并不像是画，更像是真正的人，躺在了如画的冰柜里，被封存了起来，让人觉得心里骇然。
这是二十多年前，白晟天在一座坍塌的雪山里挖出来的女人。
珍藏了二十几年的女人。
尽管女人早已经死去，但在他看来，女人还有活过来的机会。
只要他的实验成功了，就可以活过来。
白晟天看着女人痴痴的笑，“只有你在，我才不会觉得孤单。”
“你知道吗？”
他每天都会对着女人自言自语，这是他最充实的时刻。
“我这些年做了很多的实验，一个能让你活过来的实验，一个能让他死去的实验。”
“全都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
白晟天伸出手，幻想能触碰到女人的脸，“我等这一刻太久，太久了。”
“我希望很快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