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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当面对质
刘大胖本来身体就很胖,这时再一慌张,一身肉都仿佛瘫软在地上,他见殿里来了这么多人,想必是自己和几个属下偷偷吃皇粮的事情被人告发了,赶紧磕头招认:
“公主饶命啊,小人的确见过老赵,可他的家人真不是我杀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若是敢说半句假话,便叫那雷公电母来劈了我!公主啊……我连御膳房都没出去过,那些伙计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你胡说!”旁边那个建筑工指着他就开始反驳,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和我们工头老赵吵得可厉害嘞,你还动手拉扯他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要是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一家人都过不了这个年’……”
大家都知道马上要过年了,那日老赵屋子里一桌好酒好菜,都没来得及动筷子,若是刘大胖放狠话不让老赵一家人好好过年,那他确实有嫌疑。
刘大胖赶紧解释道:“我那说的都是气话,人在气头上,什么胡话说不出口啊!”
但艾橙瑚早就推测出其中端倪,此番呵斥,只是为了威慑一下刘大胖。
她又盘问道:“你可知老赵住在哪个屋?”
刘大胖一听这话,又是连连磕头焦急地说:“小人不知呀!小人只知道老赵把他媳妇孩子和老娘都接到宫里来住了,具体他修的哪个宫、住的哪个屋,小人从未打听过呀。”
他这话说的倒也诚恳。
御膳房里的活计就够他忙的了,他作为主厨,还得研究菜式,每顿饭还得先检查食材什么的。这皇宫里需要修缮的冷宫有好几处,那些建筑工们也是零散分布在不同的地段,夜里下了活就近安排的住处,而且住的也十分简陋。
刘大胖说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在场人都是双眼瞪的溜圆,都怀疑刘大胖是凶手,旁边的赵文彬登时怒火中烧:
“来的路上就听官爷说有人谋害了我老娘和我大哥全家,原来就是你这个肥头大耳的混账东西干的,你拿命来!”
“放肆!”那守卫官用力压住赵文彬,大声喝道,“公主在此,容不得你撒野!”
赵文彬被呵斥的全身一震,转身就也朝着面前一脸贵气的年轻女子拜了拜,火急火燎的说:“请公主为我大哥做主啊,这胖子害了我大哥一家四口性命,连那两岁的娃儿都不放过,当真是丧心病狂!”
艾橙瑚冷哼一声,心想你赵文彬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三年前不也是手里攒着条人命吗,这会子倒好意思数落起别人。
她问:“赵文彬,你那日进宫本是想与你老娘和哥哥团聚,为什么逗留一会儿又出宫去了?”
见矛头又指到自个儿身上来了,赵文彬哪敢迟疑,老老实实的就交代了:
“回公主,小人是一个犯过案的罪人,幸得监察院大人看我三年来表现好,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才得以能够找大哥他们团聚,但那日进了宫远远的就见着我大哥佝偻着背在前头走,想着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实在没脸见他们,小人便走了……”
说着,他还抹起了泪。
艾橙瑚瞧他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仔细盘算了一下,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