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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眸若寒星,面对萧齐的挑衅,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
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萧齐的脸霎时难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都阴沉了下去。
萧琅向来不给他面子,但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牙。
他朝躲在萧琅身后的唐芸望去,眼底闪过一丝责备酢。
这若是从前,一心爱慕他的唐芸一瞧见他被萧琅如此对待,定然当场就会和萧琅吵起来,给萧琅没脸。
萧齐在等,等唐芸和萧琅翻脸。
可令他奇怪的是,他等了两、三秒,唐芸就像不曾瞧见他一般,对于他的责备,更是熟视无睹。
不但如此,还举止亲密的拉住了萧琅的衣袖,一副依赖的模样。
唐芸是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将以往这被败坏的名声讨回公道,她是要让萧齐好看,但并非在这宫门口和他小打小闹的泼妇骂街。
尤其是此时,手碰触到萧琅的她,明显察觉到,萧琅的身子在绷紧,以及黑眸之下,沉浸在骨子里的隐忍。
唐芸敛了敛眸,偷偷的伸手拉住了萧琅藏在衣袖下的大手。
萧琅察觉到唐芸的靠近,身体一紧,扭头望向了她,就见她正眉眼带笑的望着他。
第一次,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安抚。
那种他经常在家安抚暴躁起来的小灰、小白、小银的眼神,这让他有些别扭的别过了头。
但并未抽离被唐芸拉着的手,而是反客为主,将它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做。
似乎,只有这样,他冷若寒冰的心,才能得到缓和。
两人面对萧齐的挑衅,一句话都不曾说,却用实际行动刺激着萧齐的眼睛。
这一幕落在萧齐的眼中,让他本就保持不住的笑容,更是僵硬在了脸上。
宫门前的两对璧人,还是这些时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位王爷和王妃,自然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四人相站而立的一幕,四人相处的方式,和萧齐此刻的表情。
让在场的人,心里不免多了一份疑惑。
这瞧着,怎么不像传言中那样,是琅王妃纠缠齐王,倒像是齐王在主动挑衅琅王呢?
“三皇嫂,三皇兄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呢。”
唐芸感觉到萧琅的举动和掌心传来的温度,心底传来一阵暖意,即便是面对这样两个人让她不喜的人,都有了好心情。
齐王妃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此刻周围那些人像是看她笑话似的的眼神,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眼见萧齐的脸色不对,还被唐芸说出来,她的心里更是又气又恨。
“五弟妹许是看错了。”
齐王妃忍着怒气,还要向唐芸赔笑脸。
她好不容易忍下,怕留在这里,再出意外,只能转身劝萧齐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宫吧。”
唐芸和萧齐的过去,她是知晓的,甚至萧齐那般对唐芸,都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方才也是抱着在宫门前,羞辱唐芸的目的过来的。
怎料,今日阴沟里翻了船。
唐芸在萧琅面前竟有乖巧的一面,硬是让他们夫妇二人,像两个自动送上门去,被打脸的跳梁小丑。
萧齐阴冷的眸光落在唐芸的身上,犹如唐芸做了何种十恶不赦的事。
他动了动嘴,刚想朝无声的唐芸说句狠话,萧琅的一个冷眼就丢了过来。
萧琅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男人,骇人的气势自然不是这个待在京城王府养出来的文弱萧齐可以比的,只一个眼神,就将萧齐的那点气势打压的分毫不剩。
除了某些特定的,和他有恩或是情的人,其他的,萧琅向来不给面子。
见萧齐还在这挡道,他扶着身侧的唐芸就朝宫门口走去。
现在就算唐芸又不愿走,和他闹,他也会强硬的将人带走。
他绝不会
留她一人待在这里,被萧齐羞辱!
他倒想看看,有他在这里,他的女人,谁敢动?
两者交锋,还未亮出锋芒,萧齐就在宫门前,被萧琅打击了个体无完肤。
萧齐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他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血闷在胸口,差点儿被气的喷出来。
尤其是萧琅带着唐芸离开后,那些落在他身上,像是看笑话一般的眼神,更是让他气得连一向得温文尔雅都难以维持下去。
“王爷……”
齐王妃见萧齐气得不轻,小心翼翼得唤了声。
萧齐回头就瞪了她一眼,甩都不甩她的,大步流星的就朝宫里走去。
齐王妃一个人被留在原地,愣得忘了反应,直到周遭传来一些嘲笑得声音,她才气急败坏的瞪了那些正在幸灾乐祸的人一眼,朝着萧齐追上去。
从宫门口到皇宫宴会的地点,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一路上,萧琅的脸都冷冷的,但握着唐芸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甚至时不时的放慢脚步,让唐芸有时间能喘口气,以免脚伤再严重下去。
萧琅其实有话想问唐芸,但看到她走路有些吃力的模样,气她的同时,更气自己昨日的鲁莽。
若他不去推她,她的脚也不会崴伤。
终于,在两人走了半柱香时间后,萧琅停了下来。
唐芸一直都是被萧琅扶着走的,见他停下来,有些疑惑的望向了他。
“是本王抱你过去,还是本王让人牵匹马过来,由本王带你过去?”
萧琅有在宫门内骑马的权利,而这权利朝廷内外,独有他一人才有。
“我还不至于……”
这身体是差劲了点儿,但只是崴到脚,有点儿肿,走点路还是做得到的。
但萧琅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懒得再和唐芸废话,直接懒腰,将其抱了起来。
“萧琅!”
唐芸被抱得一声低呼,正想说话,就被萧琅冷眼一扫,“你若还想让本王的伤口再裂开,你就继续。”
萧琅只是在赌,赌唐芸对他是否有一点儿的在意。
看到唐芸似在生气的脸色,但并未挣扎后,他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在意的。
唐芸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男人说话,他既然爱抱,那便抱着好了。
她干脆眼不见心不乱的将脸埋到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确定他的伤口没有因此裂开。
这一路走到宫宴举办地,两边都能看到人。
有些人瞧见萧琅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入宫,不少人害羞的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往那儿看去,自然也有诧异的。
但因为抱着人的是萧琅。
他们便是议论,也不敢当着萧琅的面议论。
可一路上还是出现了,诸如:琅王终于看清琅王妃真面目,另觅新欢,携之入宫,大秀恩爱的传言。
唐芸被抱着,一路都没抬起过头。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但直到今日才发现,她完全比不得萧琅。
怪不得每次和他吵架,她总能气到自己。
有萧琅这移动的代步工具,两人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等他们到达设宴的宫殿时,宫殿内的人只来了一小部分。
萧琅将唐芸放到了两人坐的位置那。
可还未松手让唐芸坐下,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冷哼声,“哼,简直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也是,本来就是山里走出来的野种,能有什么皇家礼仪。”
萧琅的身子一僵,还未回身看是谁在那里辱骂他,就见被他半抱着的唐芸,突然挣开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朝着那开口的人就泼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不曾反应过来。
就见唐芸站在萧琅面前,慢慢的走到上次和她在宫门口打过一架,这次又被她泼了酒,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的九皇子——萧琉的面
前。
惊愕而羞愧的道,“九弟,你可有碍?都怪五嫂刚听到某只野狗在乱叫,这一不小心就……”
唐芸说着就上前抓住萧琉的衣物,压低了声音,冷声道,“琉王,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啊。本王妃警告过你,再让本王妃从你口中听到半路贱话,就绝不会向上次那样轻易放过你!”
“唐芸!有本事你就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不放过谁!”
众人听不到唐芸压低声音对萧琉说的这些话,就瞧见萧琉气愤的大吼了一声,一把将唐芸甩了出去。
唐芸惊叫了一声,顺势拉住了萧琉的衣物。
只见,天旋地转间,“撕拉——”一声响,萧琉身上的衣物竟从里到外的都被唐芸给扯了下来,光溜溜的胸膛,白斩鸡一般的身材就这样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啊——”
“啊啊——”
随即而来的是一群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的惊叫声。
萧琅在唐芸上前的时候,就做好了要出手的准备,是唐芸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
但在唐芸被萧琉甩出去前,萧琅还是上前扶住了唐芸。
唐芸见状,急忙将他推到了一边去,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萧琉的身上,故意撞到桌上,将桌上的食物都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萧琅听到这声音,心头一跳,以为唐芸当真受了伤。
抬脚,一脚就将还震惊在原地的萧琉给踹了出去。
那一脚萧琅没有收任何功力,若不是潜伏在周围的侍卫上前救人,萧琉很可能一脚就被踢死在这里。
唐芸在刚萧琉出口骂人,她下意识反击之后,就做好羞辱萧琉,再从萧琉身上敲诈一笔银子的打算。
却没想到,萧琅居然一脚就把人给踹了出去。
她霎时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此刻的心情。
为了避免萧琅被罚,她干脆装晕,希望能将这件事的过错全都算到萧琉的头上。
“芸儿——!芸儿——!”
萧琅回身见唐芸晕了过去,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情,急切的叫了两声,抱起人就想去找太医。
结果,衣袖就被偷偷的拉了下,随即瞧见唐芸睁开眼对他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萧琅,“……”
萧琅见唐芸并无大碍,只是装晕,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这皇宫有些事,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更何况今日母后回宫,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扫了眼被他踹的真正昏厥过去,进气多出气少的萧琉,皱了皱眉。
两位王爷大打出手,在场的人都是能屏住呼吸的屏住呼吸,生怕惹得哪位不高兴,就此断了前途。
萧齐来的比萧琅晚一些,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巨大声响。
等他赶进来,就瞧见了倒在地上嘴角带血,昏迷不醒的萧琉。
萧琉是他的同胞弟弟,平时最是疼爱,此刻见萧琉居然被人打成这般模样,昏迷了过去。
他即便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仗着这是在皇宫,自己是当朝齐王,站起身,扫向了在场的人,愤怒的质问道,“谁?是谁伤了本王的九弟?”
萧琅瞧见他这模样,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是他先出手伤的芸儿。”
萧齐一见说话的人是萧琅,愤怒的表情就僵住,若是其他人,他还能逞逞威风,可萧琅明显就是那个不给他面子的主,更何况,他打不过萧琅。
可他刚说出那样的话,这整个宫殿的人都看着呢,这会儿要是没动作,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
萧齐一天之内被萧琅落了两次脸面,这要是以前,唐芸早就跳起来和萧琅拼命了。
可现在,萧齐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儿反应的唐芸。
萧齐咬了咬牙,这口气怎么都忍不下去,可他不忍能如何?
周围已经有人发出议论声。
即便声音
低,甚至这些人不是在嘲笑萧齐,但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嘲笑他的声音。
萧齐这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唐芸没睁眼,但只要想到萧齐的处境,她这一刻也忍不住想笑。
她能想象萧琅往那一站,萧齐就变成怂包的模样。
“皇上驾到——!”
在萧齐盯着萧琅,浑身都气得发抖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总管的声音。
众人一听皇上驾到,朝着殿门口方向,齐齐下跪,萧齐的窘境才算破了。
“发生何事了?”
皇上原本还需准备一段时间才随皇后一同来此地,硬是听到此处发生的事,急急赶了过来。
这一赶来,就瞧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一个昏厥过去的萧琉,还有一个被萧琅怀里的女子。
看到萧琅居然抱着一个女人,便是平日里稳如泰山皇上,眼底都闪过了诧异。
萧琅抱得紧,因此皇上并未认出萧琅怀里的人就是唐芸。
“皇兄,您来的正好。五皇弟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重伤九皇弟。”萧齐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走到皇上面前,言辞狠戾道,“臣弟请皇兄为九皇弟做主!”
“五皇弟,你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儿?”
皇上自然不会听信萧齐的一面之词,而是望向萧琅道。
甚至,饶有趣味的望着萧琅怀里被他抱的紧紧的唐芸。
皇上将萧琅带回这些年,一直觉得萧琅像是一匹野狼,让他无法掌控。
对于皇上来说,萧琅有个喜欢的,在意的女子,是再好不过。
无论那名女子是谁,只要萧琅有,他就能掌握萧琅的命脉。
萧琅见皇上的视线落在唐芸身上,有些不喜的,将唐芸往自己身侧又揽了揽,才不冷不淡道,“他伤了芸儿。”
“芸儿?她叫芸儿?”
皇上说着,居然想上前查看,硬是被萧琅一个眼神,给弄得止住了脚步。
“好,好,朕不上前。”
皇上对萧琅向来宽容,而这种宽容主要表现在处理和萧琅有关的事情上。
而在银钱和权利方面,皇上则显得有些吝啬。
比如,萧琅被找回来两年多。
皇上从未提过,要给萧琅任何的庄子、店铺、房产、良田。
甚至在萧琅立下赫赫战功回京时,也只给他赏了一千两银子,和一个闲散王爷的职位,既没有钱也没有权。
这种两极分化的态度,让不少人都在猜测,皇上对萧琅是真心,还是只是利用。
萧琅从小生活在山里,靠山吃山,对银钱、店铺、庄子、田地并没什么概念。
对他来说,没银子了,他就回去打猎,倒没觉得自己没有那些东西,有何不对劲的。
“五弟,这芸儿是何人?朕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皇上望着萧琅,有些自言自语道,完全将一旁的萧齐和萧琉当成了空气。
萧齐见皇上只顾着和萧琅聊天,丝毫没有将他们两兄弟放在眼里,眼底闪过了恨意。
若当初,登上皇位的人是他,那今日定是萧琅的死期。
他便是找个借口,都要将萧琅处死!
萧琅的视线在皇上和萧齐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皇上的身上,有些鄙夷道,“芸儿是臣弟的王妃。”
天天囔着让他和芸儿圆房,还送他女人,现在倒是来问他,芸儿是谁。
“额,哈哈哈,原来是五弟妹,朕说怎生如此耳熟呢。”
皇上被萧琅鄙夷了下,倒不觉得有何,反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五弟妹啊。”
说完,突然回身望向站在身后的萧齐,横眉冷对道,“三皇弟,你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五弟妹好好的怎会昏倒?”
萧齐听到这话,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浑身颤
抖着,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要是以前,他还可以借此诋毁唐芸和萧琅。
可如今,他只觉得丢人。
唐芸昏倒,关他何事?
正在“昏迷”的唐芸听到皇上的这问话,蹙眉,暗地抓住了萧琅的手。
她明明就和萧齐没有一点儿关系。
皇上这话说出来,好像她又和萧齐怎么着了似的。
她听着就不舒服。
但她更担心,萧琅因此又对她造成误会。
她没兴趣在这些外人面前,和萧琅闹矛盾,或是吵架。
唐芸一抓住他的手,萧琅就感觉到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朝皇上开口道,“皇兄,芸儿刚被九皇弟所伤,臣弟先带她下去找太医。”
他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场面,更何况他并不明白唐芸装晕的意图。
皇上见萧琅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情,挥了挥手就道,“五皇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你先行带五弟妹下去看太医。一切,等五弟妹醒来,再做决断。”
“谢皇兄。”
萧琅抱起唐芸就往外走。
这附近有不少房间是给进宫来参加宫宴的大臣家属准备的,要找一个空房间,并不难。
萧琅抱着唐芸离开“案发现场”。
生死不明的萧琉还躺在地上,皇上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见人“死”的差不多了,才瞧了萧齐一眼,开口道,“三皇弟,九皇弟这些年是太过张狂了些,淑太妃娘娘早逝,你身为兄长,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他才是。”
“臣弟谨遵教诲。”
萧齐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面对皇帝,他除非造反,否则只能听从。
“恩,你既知错,那便带九皇弟下去,让太医们瞧瞧吧。”说完,还不忘补充道,“你们也是知道的,五皇弟那人就是个粗人,你们说你们好好的和他置什么气?不是自个儿找死吗?”
“你们自己找死,朕也拦不住啊。”
这话就是明显的在说,萧琅伤了人,他也管不了的意思了。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话,脸色都有些发青。
幸好他们就是说琅王是粗人,不懂皇家礼仪,都是背地里说的。
这要是被琅王听到了,可真是严重了,以后还是少说为好。
皇上刚是由于萧琅的赶来的,他尚有事务未处理。
这会儿没他的事,他自是离开,让众人抹着额头上的汗,恭送圣驾。
旬阳宫。
萧琅将唐芸抱到寝宫的床上,就收回了手,等着唐芸自己醒来。
唐芸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睁开了眼睛。
这还未说话,就见萧琅冷着脸看着她,冷声呵斥,“和本王说说,你到底何意思?”
“你可知,你的脚受了伤!莫非你这辈子都想当个瘸子!”
“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萧琅有些不能冷静的来回走了一圈,还是气不过,指着唐芸就吼道,“你有何分寸?你可知,你若真的一头撞到桌上,你头也会受伤!”
“萧琅,你先听我说,你先别朝我吼,好不好?”
唐芸是知道萧琅担心她,这才没生气。
但听到他这般吼人的这声音,她就是不想生气,都想和他吵架了。
“好,说,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说说,你为何……”
萧琅的吼声戛然而止。
因为唐芸站起身,抱住了他。
“你别生气,你身上还有伤呢!我这只是小伤,你那是能要你命的!”
萧琅被抱得僵在原地,没了反应。
唐芸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了。
“萧琅,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但是在外,你是我夫君,我见不得你被人那般辱骂。”
“我承认,我泼他酒是我冲动,但我不后悔。后来,我假装昏倒,是不想将事情弄大,让你再因我的事被牵连其中。”
“萧琅,我们暂时休战,可好?”
“你别凶我,更别对我发脾气,我不是个温柔的人,看到你凶我,我就会忍不住想还击。”
唐芸说完这些话,抬起头望向了萧琅,就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的绯红。
她皱了皱眉头,松开抱住萧琅腰的手,见他表情怪异的站在原地,依旧没动。
“萧琅?”
唐芸疑惑的叫了一声。
萧琅这才突然回过神,同时下意识的避开唐芸的视线,声音有些不自然道,“芸儿,你方才和本王说什么?”
唐芸,“……”
“萧琅,我说你是个混蛋!”
萧琅,“……”
“你方才不是说的这句。”萧琅蹙眉道。
“滚!”
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出如此掏心掏肺的话,他居然没听到!
还问她说了什么?
简直……简直……
萧琅见唐芸莫名其妙的又动了怒,简直无法理解女人的想法。
他不过是刚被唐芸抱得有些太突然,忘了反应,大脑一片空白,未曾听到她的话。
她这会儿又开始对他发火了,可不就是,那个什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