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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渺素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大约有七八岁的样子,像个粉雕玉琢的团子。“师尊,我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元始天尊拿出一颗红色的宝珠,“这就是混元五灵珠,老道今天把它送给你做个徒弟。”
玉渺素通常不会拒绝元始天尊送给他的礼物,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接受,“师尊,弟子本不该拒绝,但是弟子真的不想要。收徒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渺素,你是时候该收个徒弟了。”
“老伯,我真的不想收,为师者言传身教,传道授业解惑,这些事情我做不来的,我自己尚有迷惑难解,又如何去指点他人呢,那不是误人子弟了吗?”
“玉渺素,你这套说辞都说了多少年了,还用这番话敷衍老道啊?”
“弟子不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请师尊不要强人所难,师尊一向通情达理,一定能理解弟子的难处。”
玉渺素一再推辞,元始天尊也就打消了念头。
“罢了,不要就算了,老道帮你收着,什么时候改主意了,老道再给你。”
“师尊,弟子决定过的事情,何曾会有改主意的时候,您怕是等不到了。”
元始天尊收起手中的宝珠,指了指玉渺素,“你呀,是越发的不好管教了。”
玉渺素皱了皱眉,“师尊,弟子哪有那么难管,您老人家的话,弟子可是句句都记在心里的,弟子是玉石,不禁打的,您就别让我受皮肉之苦了。”
元始天尊坦然一笑,“行了活祖宗,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
玉渺素眉目低垂,“哪敢呢?在玉虚宫谁不知道,惹您生气,会被大师兄打死的。”
元始天尊笑了笑没有说话。
玉渺素倒是开口埋怨上了,“许多年前,我是一块平滑的玉石,是纯净无暇的寒玉。
但是去了八景宫之后,挨了那顿板子,我这身上就留下八景宫的印记了,原本以为就只有这一道伤痕。
没想到多年以后,又多了碧游宫的印记,之后在玉虚宫受了藤鞭,又多了玉虚宫的印记。
能这样留下阐教和截教的标志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了吧?”
元始天尊拉下了脸,“怎么,觉着委屈你了,之前寻死觅活的,不该打你吗?
也就是你大师兄心软,看不得你那副可怜样子不忍心不答应你的请求。
若是换成老道,直接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如何不安分?”
玉渺素默默低下了头,一副不准备说话的样子。
元始天尊冷眼打量着玉渺素,“副教主这又不打算理人了是吧?
唉,老道这一夜照顾了两个酒鬼,一个是吃饱了就跑了,另一个在这闷不做声。
真是没良心,哪怕有一个心疼老道的人体谅我这个糟老头子辛苦呢。”
玉渺素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有了主意。他走到元始天尊身旁,双手捧着戒尺,屈膝跪地。
“师尊,您别生弟子的气,弟子知错了,以后不敢做这样伤害自身的事了,一定不喝这么多酒了,不痛不长记性,您老人家还是打我一顿吧。”
元始天尊接过戒尺,想着打几下吓唬吓唬玉渺素,“也好,那老道就赏你一顿,治治你皮痒的毛病。”
玉渺素在元始天尊卷袖子的时候连忙开口,“老伯,别打屁股,到时候就没法坐了,走路也不方便,被人看出来太丢脸了,您还是打我手心吧。”
元始天尊瞪了一眼玉渺素之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伸手。”
“是。”玉渺素犹豫着伸出左手。
元始天尊甩给玉渺素一个冷眼,“两只。”
“是。”玉渺素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也伸了出来。
元始天尊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数落了玉渺素两句。
玉渺素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说,老老实实的答应着。“是,师尊说得对,弟子记住了。”
元始天尊看着玉渺素表现的这样乖巧,心中也就没那么生气了,“渺素,其实老道也不愿意打你。”
敢半路打断元始天尊的话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玉渺素小声嘟囔了一句,“师尊,那就不要打了嘛,何必要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
元始天尊的眼中寒意凛然,“没规矩,又插话,手伸出来,谁让你放下的?”
“没有,是胳膊酸了,活动一下。”
玉渺素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师尊,您老人家消消气,这尺子打人挺疼的,您不用太用力。”
元始天尊握紧了手中的戒尺,“玉渺素,老道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吗?你个不安分的真是欠管教了。”
玉泉山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玉渺素的地盘,他若是真藏起来,元始天尊想找他也没那么容易。
心情不好,借酒消愁是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要挨打吧。
玉渺素又不是不清楚元始天尊打人是什么架势,他可没有打算乖乖挨打。
天尊大人的爱徒,打架是一把好手,逃跑的本事也是一流的,眨眼之间,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玉渺素。”元始天尊呼唤玉渺素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玉泉山。
玉泉山方圆六百里,元始天尊是每个地方都找遍了也没发现玉渺素的踪迹。
平复了心绪之后,元始天尊终于想起来自己可以掐算一下玉渺素的位置啊。
元始天尊在掐算自己徒弟的方位,同样,玉渺素也在掐算着自家师父身处何方。
天尊大人算出来玉渺素在北山的位置时,玉渺素已经溜到西山的位置了,算到西山的时候,人又跑到了南山。
三番四次,天尊大人都是这样无功而返。
折腾了差不多一下午,已经到了傍晚。玉渺素来到了山下的一家小酒馆。
元始天尊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不抓到玉渺素,他是不会罢休的。这一次他算到玉渺素是进了一家小酒馆,还给一个人留了位置,一直站在座位旁边等着。
这样的情景,元始天尊心中泛起了嘀咕,这是什么重要的客人,还至于这样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