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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渺素质问道:“苏迅,你的仇已经报了,难道非要将人置于死地才算是给你报仇雪恨,才能平息你心头的怒火吗?”
苏迅应道:“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他死。玉渺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让开,不要拦着我报仇。”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看着你行凶作恶。”
“我行凶作恶,哼,你呢?你找无极真仙报仇雪恨的时候就不是行凶作恶了吗?
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愤而报复,你能比我好到哪去?
你以为现在穿上这身道袍,就可以掩盖你是妖怪的事实了吗?
别人口中尊你为上仙,心里不是一样会骂你是妖孽。”
玉渺素不以为然,“我从不避讳自己是妖族出身这件事,也不会觉得这个身份就比别人低贱多少。
我行走于世间,活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无极真仙这件事,我自问没有做错,倒是你,不可一错再错。”
苏迅自知不是玉渺素的对手,便准备用感情来要挟,“玉渺素,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是想要我这个朋友,还是想要你身后这个师弟?”
玉渺素眉心微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迅凝视着玉渺素,“如果你认我这个朋友,那就不要阻拦我报仇,如果你想要保护床上这个废人,那我们从此就恩断义绝。”
玉渺素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别人用感情要写自己,“苏兄,你不要为难我。”
“既然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兄弟,那就让开,别挡着我报仇。”
“对不起,我办不到。”
苏迅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玉渺素目光坚定,“我说了,办不到,想动玉虚宫的人,先过我这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个妖怪高攀不起你这个神仙朋友,玉渺素,你我今日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苏迅拔刀割断自己的衣袍,扬长而去。
广成子拾起地上那一块衣料,开口呼唤,“苏兄,你别走啊。”
玉渺素拦住广成子,“不必追他。”
“好。”广成子将手中衣料交给玉渺素。
玉渺素眼中掠过些许伤感和悲凉,眼眸流转之间,手中的布料已经被他一团火给燃尽了。“黄龙,帮太乙收拾一下东西,回玉虚宫养伤。”
黄龙立即答应,“是,我这就收拾。”
广成子连忙相劝,“渺素,这个时候带他回去,师尊那里怕是会不悦啊!不然让他去九仙山,或是去二仙山。”
玉渺素双眉微蹙,“苏迅他还会回来的,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阻止他,为保无虞,玉虚宫是最好的选择,师尊那里我去劝,黄龙,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黄龙手脚麻利,收拾的极快。
玉渺素点点头,“走吧,我们回玉虚宫再说。”
一行人说走就走,很快便回到了玉虚宫。
太乙还处在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回了玉虚宫。
广成子留在黄龙身边帮忙照料太乙。
玉渺素则是去找元始天尊。
太乙被带回玉虚宫这件事现在还没有走漏风声,元始天尊并不知道。
但是玉渺素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全部都告知了元始天尊。
原本心情极佳的元始天尊得知此事之后,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
“玉渺素,你成心给老道添堵是吧?谁让你带他回来的?”
玉渺素早已想好了答语,“师尊,弟子今日陷入两难境地,只能将人带回玉虚宫由师尊决断。弟子的朋友想要太乙这条性命,可是弟子不能看着玉虚宫的人被人残害而置之不理。
友人不悦,与我割袍断义,弟子私心想着若是他日再上门报复,乾元山无人保护,那太乙师弟性命难保,故此大胆做了这个决定,将人带回玉虚宫。”
“你怎么样啊,没伤着吧?”
“师尊,弟子一切无恙。”
“那就好,人既然回来了,就让他留在玉虚宫休养吧。”
“师尊不想去看看太乙师弟如何吗?”
元始天尊转过脸去,“老道不想见他,等他伤好了叫他赶紧走。”
玉渺素点了点头,“是,师尊,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元始天尊应了一句,“好,你去吧。”
“是,师尊,弟子告退。”玉渺素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太乙的近况如何,元始天尊心中也是担忧着的,但是他并未亲自前往探望,而是让白鹤童子等人少的时候代他去看一眼,还特别叮嘱一定要避开玉渺素。
从元始天尊那里离开的玉渺素来到太乙房中看了一眼,确认这里留着黄龙一个人就足够了,便将广成子叫回去继续喝酒。
玉渺素今天的心情很沮丧,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难过了。
广成子陪着玉渺素喝了大半夜的酒,但是玉渺素还是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今晚的玉渺素似乎是怎么都喝不醉了。
广成子已经醉倒在地上睡着了。
玉渺素叫了几声,广成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所以玉渺素便就近将广成子留在了自己的住处。
当然,也没有直接将人放在床上就不管了。
玉渺素拖着不省人事的广成子洗漱完毕之后才将他送回床上。
元始天尊趁着月色来探望了一下睡梦中的太乙,看着他伤势已经稳定,心中也就安心了许多。
无尘殿的方向一直亮着灯,元始天尊心中猜想到玉渺素一定是在与人喝酒。
来来玉渺素的清宁阁喝酒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和玉渺素喝到深夜的人除了元始天尊,就只有广成子了。
这个时候还不睡,元始天尊觉着不放心,再加上白日里听说玉渺素那个朋友的事,想到玉渺素一定会为此心情郁闷,便挪动脚步来到了清宁阁。
玉渺素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伤感也同样令人心疼。
元始天尊立即走上近前抢下玉渺素手中的酒,“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