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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前言。”
‘杨婵贞’毫无防备地仰躺在逐渐平复的湖面之上,露珠濡湿衣衫,婀娜丰腴的性感身段若隐若现,浮凸玲珑,勾勒出极为撩人妩媚的曲线。
她微垂眼帘,清冷神色间隐约浮现一丝赞赏。
“你,可称得优秀。”
“多谢姑娘称赞。”
林天禄温和一笑,松开双手,翻身坐起之际,将其一同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杨婵贞’眼波微动,却无丝毫抗拒之意。
但起身之际,遮掩面庞的丝纱面巾却悄然滑落,飘入湖面。
林天禄下意识一瞥其容颜,顿时陷入呆然。
——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之姿。
娇容如玉、朱唇皓齿,完美无瑕的面轮五官似巧夺天工而成,肤若稀世珍宝,似冰雪之中绽放的一朵绝尘寒梅,仿佛有无穷魅力凝于风雅玉容之间。
绝代佳人,莫过于此。若称其美若天仙,怕是连天仙都不及其绝美动人。
林天禄倏然回神,连忙将飘落的面纱捡起递出:“姑娘,将面纱重新戴上吧。”
“...你,太过仁慈温善。”
‘杨婵贞’将面纱重新戴好,遮掩住了足以祸乱世间的魔颜仙容,淡漠紫眸微瞥一眼:“我若再绝地反击,你必会受伤。”
“姑娘剑中感觉不出丝毫煞气敌意,总归是点到为止的。”
林天禄笑着拱了拱手:“既然切磋已了,姑娘可还有其他考验?”
“此具躯壳,再难施展更强剑法。若是强撑,会伤其神髓根骨。”
‘杨婵贞’负剑俏立,淡然轻声道:“但你若要继续切磋,我自然能再奉陪。”
林天禄顿时干笑两声。
这位天海之主前辈,当真出乎意料的好战。
虽无敌意,但这等无比森冷的战意却始终不曾消散...仍旧还跃跃欲试的很。
“还请照顾好杨姑娘的身子,切莫不慎伤着。”
他似有所思,连忙道:“但刚才交手一番,还不知姑娘的姓名?”
“我之姓名?”
‘杨婵贞’略作沉吟思索。
旋即,她淡漠平静道:“我名,于璇灵。”
林天禄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呆呆地瞪大了双眼。
于...璇灵?!
...
...
呡村之内。
‘茅若雨’突然变幻神情,令身旁的华舒雅与程忆诗皆是一惊。
云玥听闻动静当即望来,柳眉微蹙,试探道:“若雨,你可还有意识?”
“她如今正在沉睡。”
‘茅若雨’湛蓝冷眸一扫众人面庞,迈出脚步走出竹屋,扬首望向遮蔽于云雾的呡山巅峰。
她轻抚高耸胸口,眼波泛起涟漪,喃喃道:“如今正在高山之上...么?”
华舒雅连忙跟随着跑出屋子,但一时不敢轻易上前惹其不快,只得低声道:“夫人,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若雨姐会突然陷入沉睡,而你又——”
“此地,与我因缘不浅。”
‘茅若雨’侧身回眸,淡漠道:“我虽不愿随意打扰尔等,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恰是绝佳妙机,正巧能与你们交流一番。”
旋即,她柔夷微抬,皓腕一转,秀足所踏之地顿时荡开一圈奇异涟漪,将方圆十丈之内尽数笼罩覆盖。
微风浮动,仿佛有股极为诡异的力量在脚下大地酝酿震颤。
程忆诗刚走出屋子,见状顿时面色微变,连忙凝出战斧将华舒雅护在背后,惊疑不定地盯着不远处的‘茅若雨’。
“你究竟想做什——”
“尔等,太过孱弱。”
‘茅若雨’面色淡然,单手指印一叩。
下一刻,脚下涟漪霎时迸发出耀眼光芒!
程忆诗与华舒雅当即感到一阵匪夷所思的威压轧过全身,不禁闷哼出声,险些瘫软在地。
云玥倏然腾挪至两女面前,拂袖一甩,助她们二人化解不适,同时神色凛然地凝视着‘茅若雨’:
“你...不可随意出手伤及家人!”
“我,何时算你的家人?”
清冷话语刚落,笼罩四周的光芒骤然升腾闪耀,仿佛化作一片纯净白昼。
...
待光芒渐散。
云玥守护着背后两女,神情戒备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环境已然发生巨变。
不再是那片清幽安宁的竹林小屋,而是夜色笼罩的湖上玉台,四周仿佛簇拥着无数莲花浮萍,风姿生辉,氤氲水雾缭绕,更似是传说中的仙境瑶池。
“这里是...”
“呡山内藏的秘境。”
‘茅若雨’的淡漠之声再度从远处响起。
“亦算魂源心界残留下来的破碎虚影,魂力凝而不散,历经千万年风雨,最终自成一界,化作这片天池荷台之景。”
“哈...哈...”
华舒雅和程忆诗相互搀扶着重新站起,喘了几口粗气,而眼前景色虽令人惊艳万分,但心底却更是困惑不解。
为何,此女能随手将埋藏在呡山内的秘境唤出,甚至操控秘境将她们三人强拉入此地?
云玥狐眸微动,沉吟道:“我从未听闻魂源心界能被他人随意操控,哪怕此界之主早已消逝,要想掌握如此规模的魂源心界也绝非随手可为。
除非,操控者与这片魂源心界之间本就有着深厚联系,又或是——”
她话语微顿,语气渐沉:“你本就是此界之主。”
“......”
‘茅若雨’一言不发,只是默然扬首闭眸,任由湖畔和煦之风拂过面颊。
而随着光点缠绕周身,端庄朴素的裙袍很快被一袭水色襦裙所覆,丝纱挽臂缠腰,绣纹系带勾肩绷腰,原本被玉钗盘绕而起的银白秀发随风舞动,似有玉蝶翩飞而落,化作束发丝带一同飘荡。
裙角如水波荡漾,修长丰腴的笔直美腿被湿润透肌的纤薄丝袜缠绕包裹,勾勒出性感却又圣洁的花卉雕纹。
不过转眼间,‘茅若雨’便化身作当初的绝代风华之姿,宛若水月映天、遗世独立,烟罗沙下如绽放于冰霜之间的冰雪神女,不食人间烟火、可谓纯洁无暇。
华舒雅美眸轻眨,不禁出神呢喃:
“好美...”
但在此刻,云玥却面色微变,猛地将背后两女推开:
“你们快退开!”
“诶?”
错愕间,就见云玥沉着脸色一掐印诀。
下一刻,一阵悍然冲击骤然在莲台之上炸开!
“唔!”
云玥被一击震退十来丈,幽幽呼出一口浊气,眼神闪烁不定。
‘茅若雨’这才回眸瞥来,淡然道:“当初败于你这小辈手中,实在是一桩耻辱。今日趁此机会,我自然得先将这份耻辱讨教回来才行。”
云玥拂袖俏立,凛然一笑:“你若当真咽不下当初在幽冥界的那口气,早些说出来,在家中我便让你欺负一顿出出气啦,决计不会还手,何必再等到呡山。”
“我,何须你来施舍?”‘茅若雨’眸光冷淡,朱唇微动:“亲手将你击溃,更有意义。”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孩子气些。”
“孩子气?”
‘茅若雨’秀眉微挑。
但受此嘲讽,她不曾有丝毫恼怒不虞,而是握了握被水色银丝紧裹的玉手,喃喃道:“或许,是被盘踞在此地万载之久的‘怨念’或多或少影响到了,总归想寻人酣战一场。”
“怨念?”云玥心头一跳,隐隐抓住一丝线索,暗道这位与若雨共生的奇女子果真状态不对劲,与往日截然不同。
以其当初与若雨融魂外显的状态来看,决计不会做出这等没头没尾的古怪举动。
但还不等她再开口询问,却见‘茅若雨’纤指骤然隔空轻点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
华舒雅蓦然惊叫出声。
云玥连忙循声望去,赫然见华舒雅周身浮现点点流光,交织成囚笼形状,将其彻底困在其中凌空腾飞而起,朝着湖泊方向飞去。
不仅是华舒雅,就连另一侧的程忆诗同样被诡异囚笼所困。
“怎么会有这种...”
程忆诗周身被黑气笼罩,赤眸闪耀,银牙紧咬,直接抡起战斧奋力劈砍下去。
叮——!
斧刃砍在看似纤细的囚笼栅栏之上,竟不留丝毫破损痕迹,甚至反震来一阵古怪劲力,将她震得双手险些失去知觉,踉跄着一头撞在了背后栅栏上,不禁闷哼一声。
好硬!
轰隆轰隆——
伴随突如其来的震天轰鸣,似有两条蛟龙出水翻腾,青鳞闪耀流光,神俊非凡,直至以龙爪将困住华舒雅与程忆诗的流光囚笼轻轻攥住,悬停在湖面之上。
这等惊世骇俗的异象,令华舒雅和程忆诗皆震撼在原地,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龙...
这世间竟当真有蛟龙存在?
“若雨!”
云玥急切呼喊一声:“快些住手,不要伤了她们!”
“我如今并无对她们出手的打算,不必惊慌。”
‘茅若雨’收回目光,淡然道:“如今,我只想让你吃些苦头。”
“你——”
云玥一时哑然,心下倒放松不少。
看起来,这奇女子终究还有几分情谊在,并非当真想要与众人为敌。
“所以你特意将她们关押起来,是想与我单独交手?”
“自然。”
‘茅若雨’长袖烟纱一拂,流光凝聚,交织汇成一幅晶莹如玉的古琴,数道薄纱绸缎自琴下翻飞而出,顺势缠绕在莲台四角的雕纹石柱上,悬空于身前。
她抬起柔夷抚于琴弦,雪色长睫微垂,平静道:“苍狐云玥,拿出你的真本事。”
“也好。”
云玥深吸一口气,归于镇定冷静,轻笑着一展双臂,周身顿时凝结出密密麻麻的月轮虚影。
“自从被天禄救出,我确实不曾全力以赴的动过手,眼下刚好能与姑娘你切磋一番。”
铮——
琴弦骤响,荡开一缕清脆悠长的悦耳琴音。
但云玥的眼神却略微凝起,长袖一拂,身侧月轮飞旋盘绕,将扑面袭来的数道无形涟漪尽数挡下,二人之间当即炸开点点星光。
——果然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仅是一招,云玥心底便暗暗惊叹。
不仅若雨本身的修为在飞速提升,其在这片魂源心界之内施展出的手段,更是暗含玄奥伟力!
“我要,出招了!”
云玥轻喝一声,娇颜肃起,身侧盘旋的上百道月轮霎时化作流影从四面八方飞袭而去,同时素手交错一展,宛若冰晶构成的纤细长剑握于手中,踏步腾挪,身化残影浮光,倏然间已至‘茅若雨’身前——
“愚蠢。”
‘茅若雨’连眸光都未曾抬起,只是随手一挑琴弦。
锵!
宛若刀剑铿锵鸣声,二人之间竟已进行数轮妙到毫巅的急速攻防,月影交错碰撞,化作几乎遮蔽莲台的月轮闪光,冰雪风华吹拂冻结,又炸碎成漫天冰晶。
一瞬之间,苍狐曼妙倩影闪转腾挪、浮光掠影,似无孔不入般交织闪烁,手中剑光连绵斩落。
但位于莲台中央的‘茅若雨’却连半步都未曾挪动,只是低垂美眸,不时撩拨琴弦,弹奏出清脆温润的悠长琴音,无形涟漪竟直接将千般攻势尽数挡下,似天衣无缝的完美守势。
就连看似细柔的丝带都难以用月轮斩断。
“这等修为...”云玥翻身后跃,柳眉紧锁,闪烁间挥剑斩向一旁的缠柱丝带。
可锋刃在强行斩断丝带的瞬间,这些丝物竟爆散成无数银丝细线,强行缠绕捆住了她的手臂半身。
“糟——”
被拉扯拽住身体凌空一甩,云玥猝不及防地被砸在了远处的石柱之上,不禁闷咳一声,略显狼狈地坠落在地。
她用力扯了扯缠在身上的细丝,却发现这些织物竟难以扯断分毫。
“不必白费力气,此乃化神丝,绝非靠蛮力可破。”
‘茅若雨’抚平微颤琴弦,缓缓道:“以寻常阴气摧之,只会令其愈发坚韧。”
“还有这等奇物,让人大开眼界一回啦。”
云玥月发凌乱散落,长裙如鲜花盛放,红艳唇角勉强扬起一丝笑意。
‘茅若雨’平静目光直视而来:“你只用了两成功力。”
“毕竟你亦是若雨,我怎能当真打出真火...”
“你既不肯拿出全力,便该尝尝苦头。”
‘茅若雨’卷起琴弦朝侧一划。
云玥俏脸微变,正欲闪身躲避,但缠绕住身体的化神丝却骤然收紧,勒的她不禁娇躯微颤。
也就这片刻走神,数道水色流光已然击中了她的四肢脖颈,将其整个人顺势轰在石柱之上,震出不少烟尘气浪。
“咕唔!”
狐女闷哼一声,面露一丝痛楚之色。
正要挣扎之际,很快发觉自己如今四肢都被道道水色银丝缠绕,呈大字状被强行扯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银丝翻卷回绕,被吊住身体的云玥被渐渐拉近回来。
‘茅若雨’面无表情地抚弄琴弦,身侧随之凝聚出数柄晶莹如玉的长剑,虚实不定,恍若心识魂力凝聚而成。剑锋一转,齐齐对准了半空中无法动弹的云玥。
“战败之惨状,着实难看。”
“当初在幽冥界内胡闹一番,确实也得让若雨出出气才行。”
云玥轻咳两声,露出一抹温润笑意。
‘茅若雨’剑指隔空点出,一道流光倏然间穿过了狐女藕臂。
“唔!”
云玥娇躯骤颤,俏脸血色顿时消退。
右臂虽并未被长剑斩断,可手臂仿佛没了知觉般颤抖不已,更是疼痛酥麻万分。
这是...心识之剑?
“还不愿反抗?”
森冷质问飘入耳中,云玥轻咬贝齿,勉强再扯起笑意:“我已认输啦...再徒劳反抗也只是多出丑态而已。”
‘茅若雨’眼帘微垂,目光更显漠然:“令人失望。”
随手攥住一柄长剑,前伸直指其心口,而被丝带拉拽而来的云玥娇躯一颤,只觉胸口上传来一阵冰凉触感。
锐利剑尖已然抵住了狐女心口之上,将饱满浑圆的耸峰压至内凹满溢,状若耸山凹坑,更令云玥樱唇嗡颤,眉宇间满是不适心悸,仿佛已能感受到死亡寒意。
可即便如此,其依旧没有丝毫反抗挣扎的迹象,反而尽量放松身体,似在有意忍让安抚一般。
“...你,真是头蠢狐狸。”
‘茅若雨’面庞上泛起一丝波澜,皱眉道:“不怕我当真一剑将你刺死?”
“我还是、很相信若雨你的...”云玥脸色泛白,低吟道:“但若当真死在此地,往后天禄便交由若雨你好好照料。”
“......”
‘茅若雨’脸上浮现几分不虞之色,皓腕向前一推,长剑似骤然没入至狐女娇躯体内。
云玥檀口微张,闷哼痛呼几乎脱口而出,但神色却蓦然一怔。
长剑,倏然溃散成无数银丝,顺势沿着她的肌肤攀附缠绕全身,扯着纤腰强行高抬、美背下沉,宛若雌兽趴伏般的姿势悬置在空中,美腿蜷曲大敞,几乎将肉臀高撅朝天,胸前硕峰更是被层层勒成了葫芦状,几乎要裂衣爆出一般。
云玥杏眼连眨,不禁错愕扬首望来:“若雨你...”
“我心中虽有不满、亦有战意,但不至于当真害了你们性命。”
‘茅若雨’已是恢复平静,一脸淡然地挪开对视目光:“你就以此屈辱姿势在旁安静待着。”
云玥暗自轻咦,心思微动,这才恍然意识到——
此姿势是当初在幽冥界内,她以狐尾将茅若雨捆在半空中强扭出的怪异模样,当时还相当坏心眼的顺势‘折磨挑逗’了一番。
一想到自己当初所做之恶行,云玥顿时惭愧讪笑两声:“若、若雨,当初确实是我待你太过粗鲁。”
没想到,若雨体内的另一位女子竟仍记得此事。
“好好反省。”
‘茅若雨’语气又归于清冷空灵,烟纱轻拂,被吊在空中的云玥也只是被她随手挪了个地,仿佛豢养的私宠般挂在身侧边上。
“唔...”云玥略显羞赧尴尬地抿了抿嘴唇,一时垂首难言。
在深夜闺房也就罢了,但如今以翘臀挺胸的姿势‘趴’在若雨身旁,衣襟绽裂、春光外露,着实是令人颇感羞臊。
‘茅若雨’却没有再做理会,只是散去了身前古琴,烟纱一拂,原本被困在湖泊远端的一座囚笼顿时抛飞而来。
咔嚓!
直至落回莲台,囚笼破碎,程忆诗的身影很快踉跄着跪倒在地,浑身冒着阵阵青烟,却是面容惊怒地扬首大喊道:“云玥,你可有受伤?!”
但没等云玥开口回话,‘茅若雨’随手一挥,道道银丝很快将其檀口一同封住,更是被强行‘按’下了脑袋。
“她目前还死不了。”
‘茅若雨’眼神毫无波澜,不急不缓道:“倒是你,被关在笼子里竟还能将自己搞的一身伤。”
“......”
程忆诗踉跄着站起身,咳嗽两声,将战斧轰然砸落身侧,目光阴冷地抬手抹掉嘴角血渍。
“远远瞧见云玥遭受重击、生死不明,你便状若疯魔般对着笼子疯狂劈砍,不顾自身伤势意图破封,确实是有情有义。”
‘茅若雨’眸光微瞥其全身。
虽有黑纱缠绕全身以作防护,但囚笼反震而来的冲击,仍在她身上炸出道道细密伤痕,鲜血微淌,而持斧双手更是血痕密布,鲜血淋漓,仿佛就连筋骨都已有挫伤崩裂。
“可惜,仅有一腔无谋莽撞,比之这狐女更为愚蠢,只能称作一头疯癫野兽而已。”
“总比薄情寡义之辈要好。”
程忆诗随手扯下肩头黑纱,胡乱缠绕住双手皓腕与掌心,重新将战斧愤然扛起。
旋即,其赤眸之中仿佛有沸腾鲜血化作血焰熊熊燃烧,狂怒之色卷起澎湃杀意透体爆发。
“茅若雨,你若还有些良心就快点醒过来,怎能让一个外人随意操控你的身体!你若不醒,妾身就算拼尽全力也要砸醒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程忆诗便双足一蹬,带着猩红气旋腾挪逼近,怒目圆睁地抡起战斧奋然劈落!
——叮!
剑刃横拦在前,无比轻松地挡下了这足以碎金裂石的一斧,荡开一圈猩红气浪。
“可惜。”
战斧下的‘茅若雨’湛眸微抬,平静道:“当年的南屿孤星竟沦落至此,令人唏嘘不已。”
“你说...什么?”
程忆诗面色一沉,猛然用力扯动战斧,伴随着火星飞溅当即被震退了回去。
但在重新落至地面后,她提斧摆开架势,沉声喑哑道:“此话何意!”
她曾听闻杨婵贞提起过这个古怪称呼,似是自己的上古先祖,可如今再听起眼前此女突然说起——
“万载已过,你终究还是忘却了一切。”
‘茅若雨’朱唇微动,一字一顿道:“我如今该叫你程忆诗,还是...六天界孤帝,南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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