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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舒雅渐渐恢复了意识。
但未曾张开双眼就感觉脑袋一阵昏沉,不禁抿紧粉唇,发出一丝软腻轻喘,
不似数夜未眠的困倦疲惫、也并非遭受钝击后的晕眩阵痛,反而更像脑袋被某种‘存在’生生撑开并钻入其中,略微有些发胀。
可还不及感受到苦闷难受,便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脑海中泛开,似浑身都浸泡在当初临月谷内的温泉之中,心神愈发宁静平和。
而且——
如梦境般的残缺画面在脑海中隐隐闪烁。
——在与那几头妖鬼轮番激战。
交手迎战之人虽是自己,却又隐约间并非自己。
但那御使长剑、轻松斩敌的曼妙身影尤刻心神,甚至就连当时阴气内力的运转、术式的构建都清晰可见,自然而然在心底深处渐渐浮出水面,有股茅塞顿开的豁然感。
半梦半醒间,少女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思索着剑招之玄妙,细品咀嚼只感精妙绝伦,仿佛瞧见了全新的剑道之门在眼前徐徐展开,心间涌现澎湃激昂之感。
旋即,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熟悉的面庞。
“前辈!”
华舒雅蓦然睁开双眼,小小惊呼一声。
看着覆盖纱帘的床顶,她这才泄气般呼出浊气,喃喃道:“难道,我刚才全都是在做梦么?”
但这张床好像并非自己平时...嗯?!
少女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抱住,顿时悚然一惊,连忙侧首看向枕边。
“呃?”
但在看清被窝内露出的半截脑袋后,她又是一愣。
因为随意披散在床的蓝色秀发,显然并非是男子。
华舒雅来不及松口气,心间又是一紧。
等等!
宛若水波般的湛蓝秀发,她此生仅只见过一回,便是昨夜在古宅内突然遇见的女妖鬼...其甚至以诡异手段附到了自己身上,与另外三名妖鬼大打出手!
“唔嗯~”
软弱酥媚的轻吟中被窝内响起,就见幽罗缓缓探出脑袋,嘴角抿着几缕发丝,慵懒妩媚地软语道:“你这丫头,昨日才刚刚大战一场,今日那么早就醒来啦~”
华舒雅仍面露错愕:“你、你怎么会在...唔!”
刚想动弹身子,少女脸色陡变,略微发白地闷哼一声。
“先别动弹的那么激烈,虽未受伤,但你这身子可得再修养几天。”幽罗噙着妖异笑容,媚眼如丝地抬起白玉藕臂勾颈紧贴而来:“不过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柔韧结实的好身段,确实值得好好称赞一番才行呢~”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华舒雅这时才发现自己和眼前这古怪女子皆不着寸缕、袒裼裸裎,两人更无比暧昧地交缠在床,胸腹相贴。
磨蹭晃动间甚至都能感受到其滑嫩冰凉的玉体雪肌,幽香萦绕,那份硕大浑圆的饱满轮廓更是清晰可闻。
少女一时慌了神。
难、难道此女有何古怪癖好?!
虽双方同为女子,可此女若喜磨镜,一旦被又摸又搂的岂不是要失了名节?!
“噗——”
幽罗顿时扑哧一笑,眸光水润明亮,笑吟吟地点了点少女紧绷慌张的滑嫩脸蛋:“没想到小丫头你瞧着一本正经,花花肠子倒是不少。难不成将本宫当成邪念丛生的怪女啦?”
华舒雅连忙后仰脖颈,干涩道:“但姑娘眼下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
“你身上的衣服是茅夫人帮忙脱掉的,她们还帮你擦拭了身子、涂了些跌打扭伤的药水。”
“但、但为何不再帮我穿上...”
“确实穿上了。”
幽罗狭促一笑:“但本宫又帮你脱掉了。”
华舒雅眼角微抖:“姑娘你究竟想做些什——”
“自然是帮你凝练剑体。”
“凝练....剑体?”
“是啊~就是用手指紧贴着你的肌肤血肉,引导体内真气游走出精妙路线,换言之,也就是助你更快修行。”
华舒雅听得眼角一阵抽搐。
此事,当真不是在与她开玩笑么?
“你知道么?”
幽罗眼帘微垂,嘴角笑意浮现几分怀念之色:“本宫在使役阴术之前与你一样都擅使剑兵,从前还闯出些名头呢。而如今瞧见你...恍如隔世般似瞧见了本宫过去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好好提点你一番。”
“提点?”
华舒雅神情微愣。
脑海中顿时闪过之前发生的种种、梦中窥见的诸多剑招...
她顿时惊疑不定道:“难道你之前附身于我,便是此缘由?”
“所谓言传身教、循循善导,可比不过将剑法招式篆刻在神魂记忆之中。”
幽罗笑吟吟地用玉指点住其心口,缓缓勾画起来:“你的身体、你的神魂都已经牢牢记住了本宫教你的剑招术法,再搭配你自月魂圣...临月谷内习得的几招心法和阴术,足以让你有底气与蛮境妖鬼交交手。如今赤身相见,便是让本宫更好检查你的体魄筋骨,是否当真融了剑骨神髓。”
“...多、多谢姑娘教导相助。”
华舒雅略显茫然地点头致谢。
但她很快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地抓住了幽罗在胸前作怪的右手:“但希望姑娘能稍微自重一些。”
虽听着感人,但这手指怎么愈发的不老实。
“怎得?”
幽罗美眸微眯起,调笑道:“在与林天禄成婚之前,难道不想先学些侍奉之法?本宫如今兴致不错,或许还能教你几招呢~”
虽嘴上口花花,但她终究没有再胡闹下去,而是收手帮忙捋了捋少女凌乱散在床上的乌发。
华舒雅听见侍奉还脸红了一下,但听见林天禄三字顿时讶然道:“姑娘你认识前辈?”
“自然认识。”幽罗轻笑一声,索性从被窝中翻身坐起,丝绸绒被顺着白皙雪肌倏然滑落,在少女怔然眼神中露出巧夺天工般的无暇胴体,并起美腿侧身斜坐,丰腴性感又不失纤细窈窕,那紧窄束拢的蜂腰美臀更是浑圆诱人,熟透红艳得仿佛都要溢出鲜嫩蜜汁。
她惬意撩拨着过肩秀发,藕臂夹紧胸前,媚笑着俯身凑近而来:“这段时日以来,本宫可是一路跟着他从长岭到了青城,路上不知听他提起过多少次‘舒雅’、‘华姑娘’,如今见到本尊,本宫自然得给你准备些小礼才行。”
“原来如此...”
华舒雅心下颇感复杂。
但瞧着几乎占据大半视野摇来晃去的硕大丰果,她又不禁有些微微脸红,眼神游离着闪躲开来。
这等身材....可能都足以与茅夫人相比啦。
幽罗笑眯眯地扶起她酸麻无力的右臂,轻柔细致地揉捏了几下:“小丫头,难道你就不曾想向本宫问问更多的问题?”
”....不必了。”
华舒雅侧着脑袋,脸红低喃道:“幽罗姑娘既然是与前辈结伴同行,那自然便是好人。虽然...昨晚确实吓了我一跳,但姑娘心底有何想法、藏着何秘密,我不会再刨根问底地探究个不停。”
“该说你太相信林天禄,还是得你说善解人意呢?”
幽罗将其右手捧至胸前沟壑,嬉笑道:“昨晚本宫还钻进了你的脑袋里胡闹一气,今日就不对本宫生气啦?”
华舒雅抿紧粉唇,淡淡轻哼一声。
那股被钻入身体、玩弄神魂的感觉确实是相当难受...不,准确来说,更像是源自本能的恐慌感,仿佛身体要离自己而去,五感与心神都遭到蒙蔽和入侵,那种颠倒错乱的感觉实非常人能耐。
哪怕如今回想起来,都有股浑身发冷的不适。
“看来确实还有些生闷气?”
“幽罗姑娘给了我诸多帮助,我感激不尽。所以...我也不会对姑娘发什么脾气。”华舒雅脸色微红,轻咬下唇:“但往后不可再做这种事、也不能对前辈他们使坏!”
“傻丫头。”幽罗失笑一声,将其温柔小心地搀扶抱起:“好了,既然已经醒来就活动一下身子吧,虽酸麻无力了些,但起床走动几圈应该能舒服不少。”
“多谢。”
华舒雅轻喘一声,勉强坐直身子。
上下打量着少女娇嫩矫健的柔韧身段,幽罗不禁抿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这身子可当真丰盈挺翘,青春活力,林天禄若瞧见定然得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的。”
“别、别说这种羞人话。”华舒雅勉强抬手遮了遮胸口,脸色微红尴尬。
嘎吱——
但在这时,紧闭房门却被蓦然推开。
华舒雅下意识回头望去,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身影。
林天禄左手正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维持推门姿势,神色呆然地僵立原地。
少女不过片刻愣神,急忙扯起绒被遮住了裸露春光,脸色倏然涨红一片,口齿不清般慌乱道:“前、前前前辈?!”
“咳!我以为舒雅你还在休息。”
林天禄回过神来,讪讪然道:“看来幽罗她还有些分寸,没有再随意胡闹。”
“本宫可没先生你想的那么爱欺负人~”
幽罗玉体横呈,修长美腿微蜷,巧笑嫣然地轻斜螓首:“若当真害着华丫头,本宫哪还有脸面笑呵呵地待在这里。早就抱着脑袋逃到天涯海角取咯~”
华舒雅将半张脸都埋在绒被内,脸蛋通红滚烫,就连遮掩住的粉嫩娇躯都泛起诱人潮红。
但许久不见心上人的激动之意,令其并无一丝抗拒,唯有怦怦直跳的芳心,更叫其既忐忑又有些...欣喜。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要扯起绒被帮忙挡住背后的赤身美人。
但刚转头一瞧,才发现这位神秘美人竟已穿好了一袭纤薄紧身的绣纹襦裙,看得少女顿时一呆:“诶?”
幽罗失笑一声:“你明明也学了些阴气编织之法,何必如此一惊一乍的。”
林天禄将铜盆放下,轻咳道:“幽罗姑娘,帮舒雅她换身干净衣服,我去外面等你们。”
“安心便是,本宫定会将这丫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
直至将房门重新关好,林天禄这才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想到,自己竟也有碰见这‘福利场景’之时。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舒雅这丫头...倒是一如既往的体贴,被白白看光了身子都闷声不吭。
若换作其它女子,早就尖叫着大吵大闹了。
“主子,发生了何事?”
兰儿此时端着些热腾早膳缓缓走来,困惑道:“您为何要站在门口?”
“舒雅她正在更衣,先在此地等等。”林天禄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餐盘,上面赫然摆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丰厚早膳,散发淡淡清香。
“这是——”
“是茅少夫人帮忙做的。”兰儿欠身柔声道:“奴婢虽想吩咐下人帮忙准备,但少夫人她执意要打打下手,这才...”
她话锋略顿,感慨赞叹道:“但少夫人的厨艺当真精巧绝伦,哪怕是府内的几位大厨都比之不过,可比皇宫御厨手艺。亦令奴婢大开眼界了一回,初次知晓世间竟还有这等绝妙神奇的烹饪技巧。”
林天禄哑然失笑道:“若雨她与舒雅关系亲切如同姐妹,如今自然是想着做些滋补膳食。”
“少夫人心意满满,奴婢都能瞧得出来。”
兰儿微抿薄唇,倏然低声道:“小主,奴婢刚才去打听了些消息,那‘风月阁’突然坍塌一事已在城内引起轩然大波,人人议论。而正午之际就要召开青阳大典,此事会不会突生变故?”
“此事暂且无忧。”
林天禄温和一笑,摆手安抚道:“那位老王爷可非同常人,自有其妥善解决之法。”
况且昨晚幽罗附身于华舒雅在城内‘大闹’一番,亦或多或少帮忙解决了几尊强横妖鬼,助城内暗藏危机的局势缓解不少。
兰儿低头颔首:“奴婢明白。”
“姑娘将早膳端进屋后,不妨早些回屋去休息一番吧。”林天禄轻声关切道:”从昨日起就在两地来回奔波探查,直至如今都还不曾躺下休息,终究对身子不好。“
“...奴婢不累,小主无需担心。”兰儿神色平静道:“待得正午青阳大典召开之际,殿下她便会从吴兴城赶来。依照殿下吩咐,希望小主届时能协两位少夫人一同参与祭祀典宴。”
“这场大典,我们自会参加。”
林天禄微微颔首。
这场由正阳王一手操持的祭祀大典,自然会有盛宴一同开办。而据称午宴分作三席,一席以供天下英雄豪杰、一席以供来访官员豪绅、一席再以王府众人享用。
“但小主切勿掉以轻心。”
兰儿眼睫微颤,语气轻缓:“深夜您与紫俞娘娘起了冲突,虽暂时罢休,但紫俞娘娘以及府内的几位夫人可能会喋喋不休、胡搅蛮缠。”
林天禄闻言轻笑一声:“应付之法,在下皆了然于心。”
兰儿闻言心下略感意外。
她深夜时为防变故,还特意去紫俞娘娘居住的‘东参院’周围探听一番,本以为那位娘娘会暴怒气恼,但院内气氛却陷入微妙的沉寂,仿佛当真偃旗息鼓般没了声息。
小主究竟用了何种手段,才能让那位性情古怪的紫俞娘娘忍气吞声?
...
庭院内。
程忆诗刚入座亭内便无奈扶额,叹息道:
“幽罗姑娘这闹腾一番,当真将这正阳王府内搅得满是风雨。”
她虽没有独自离开这座院子跑到王府其他地方转悠,但或多或少能听见院墙外途径路过的一些侍从低语。
如今,整座王府仍在对昨晚突然发生的变故议论纷纷。
“确实胡闹了些。”
林天禄讪笑道:“可能幽罗她本身也有些难言之隐。”
“不过...”程忆诗秀眉微皱,思忖沉吟道:“舒雅虽是被幽罗姑娘引出王府,但昨晚一同消失的侍从又是何人所为?”
虽然昨晚幽罗并未将其中缘由都细细说明,但那些侍从失踪显然不是她干的好事,至今仍失踪不见。
“这王府,有些古怪。”
林天禄收起笑意,面色沉着平静:“那位紫俞娘娘虽身负不凡武艺,但她更能施展极为隐秘的阴术手段,绝非常人。”
“这王公贵族内的纠葛,还是令人头疼。”
程忆诗幽幽轻叹:“若待在此地数月数年的时光,可能真要变得疑神疑鬼。”
平日与些商户做做生意、虽有谈判磋商,但还不至于如这些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怕’。
一言不合便要仗势严惩打骂,实在防不胜防。哪怕是些性格强势的豪绅地主都没有如此难对付。
再回想昨晚经历,若非有兰儿姑娘出面,她实在想不出该有何办法能避免那一顿‘杖责打罚’。
如果仅她遭了点罪,看在是舒雅长辈的份上也就罢了,但要拉上茅若雨一起受罪,她可没办法再忍气吞声。
林天禄摇头失笑,伸手握住了美妻柔夷:“权贵间的明争暗斗确实头疼,待此事一了,我们便早些离开此地去临月谷去吧,也正好再去见见武姨她们,总归亲切舒适些。”
“多谢夫君疼爱啦。“
程忆诗拢发轻笑,柔声道:“但可别忘记了给舒雅她一个交代,要不然那丫头可得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着实令人心疼。”
“这几日你与若雨就好好歇息,让你们来回奔波着实辛苦。”林天禄俯身而至,在其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接下来一切就交由夫君我来包办处理,定会叫大家都满意。”
程忆诗粉颊微红,染起一丝淡淡娇羞晕霞,芳心微颤。
美眸荡漾起丝丝炽热,主动张开藕臂抱来,轻笑道:“夫君倒愈发有一家之主的气概,此言说出真叫人安心不少。”
感受着温香软玉,那日渐丰腴成熟的娇媚之躯仿佛春水般在怀中化开,似拥抱着一团酥软棉花。
林天禄环住美妻婀娜内凹的撩人蜂腰,正欲再作开口,但程忆诗却蓦然抬起纤指抵住了他的嘴唇,扬起沉醉情迷的笑意:
“夫君不必屡屡安抚,妾身能始终相伴左右已是再幸福不过。若见你太过照料担忧,反而会心生愧疚失落的。”
林天禄低头看着怀中美妻的柔情笑颜,怔然低喃道:“但你们若受了些委屈...”
“笼中鸟雀,不过只余皮囊而已。”
程忆诗赤眸中闪烁情意,素手轻抚胸膛,温柔道:“妾身乃是夫君的娘子,将要携手相伴一生,自然也要承担起家中责任才行。可不能两眼一闭,将所有事都一股脑推到夫君身上。”
虽是言辞朴素轻柔,但见其坚定又饱含柔媚的目光,林天禄心下也泛起暖意,再度与其紧紧相拥。
叩叩叩!
庭院外大门被蓦然敲响。
“嗯?”
林天禄倏然回神,循声侧首一瞥,心思微动很快轻笑道:“这华府众人也终于要上门来‘拜访’了。”
“....啧!”
程忆诗埋首在胸膛内的脸蛋微皱,原本甜蜜幸福的表情骤然消失,化作一副阴沉不快的冰冷神情,赤眸中仿佛弥漫鲜血般满是煞气。
明明眼下气氛正好,夫君心中欢喜垂怜,正要卿卿我我之际,但却——
这群...不解风情的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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