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容望轩要夺嫡

妘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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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熙听后瞪大了眼睛,额头抵着双手深深叩首:“父皇,这皆为宵小之辈看不得我王朝太平,刻意诬陷中伤儿臣的伪证,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身为诸君当胸怀天下一心为民,从未有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还望父皇彻查此事!”

    皇帝“传令下去,给朕查!另,召兵部尚书钟观前来。”

    兵部尚书钟观已七十有余,今日身子每况愈下,皇帝免了他早朝,兵部的事物大多是他的嫡长子帮忙打理。

    而昨夜的奏章,是钟观亲笔写下,恐走漏消息便托了关系送到皇帝手中。皇帝虽不忍钟观病弱的身子骨还要来回折腾,但涉及谋逆,还是需当面问清楚的。

    不到半个时辰,林将军便满目痛惜返回朝堂抱拳道:“启禀陛下,尚书大人已于昨日夜半被人杀害,尸首早已凉了……”

    “砰!”皇帝雷霆震怒,右手重重拍在龙椅右侧那雕刻着腾龙的把手之上。一时间,朝堂似乎都颤了颤。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便有人上报:“陛下,昨夜十皇子偷摸流出皇宫,至今未归。”

    容望轩?昨夜怎就如此巧,在钟观尚书被杀之时不在宫内?

    容景熙听后面色陡然一变,嘴唇似乎白了几分:“父皇明鉴!儿臣当真与此事无关!”

    有了前面两件事的铺垫,容景熙此刻再喊喊怨,皇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最大的疑点也悉数推到容望轩身上。

    容昭华饶有兴味地瞥了眼容景熙,缓缓开口:“陛下不必着急,容望轩昨晚醉酒耍疯,亥时两刻翻了墙到本王府上,惊动了王府上下侍卫。现在这时辰估摸着该醒了,需要本王命人带他过来吗?”

    皇帝听后方问那负责钟观尚书敛棺的仵作:“钟爱卿几时薨世的?”

    那仵作跪着,双手合拢没过额头:“回陛下,尚书大人离世时间约子时初。”

    这时间,对不上。

    容景熙却是忽然开口:“皇叔,当时夜色深沉,您又朦胧初醒,可是说准了时刻?那府中下人,可是完全忠心不二?侄儿也是怕您被小人蒙蔽,故而多说了几句,皇叔不必挂怀。”

    这么一说,倒是让人想起摄政王话语的真实性根本无从求证。他大可伪造一个时间,安排了全府上下帮忙作证,这谁又能知道呢?

    容昭华听后冷嗤一声:“本王征战沙场半夜遭遇敌袭之事数不胜数,若都如你一般醒来还迷迷糊糊,这江山如何能守得住!”

    容景熙阴鸷的眸光恨意弥漫,嘴上却说:“皇叔教训的是。”

    皇帝思虑须臾,沉声道:“宣容望轩。”有了摄政王的话,容望轩的嫌疑虽不大,却也无法完全排除。

    太监颔首,走出大殿,用那鸭公嗓拖着长音:“宣——容望轩进殿——”

    便见大殿门口,一身着小厮衣裳的年轻男子扶着腿脚看起来有些不便的容望轩缓缓走进。

    容昭华视线扫过两人,当看到那身形略有些瘦削的小厮身上,眸光竟不自觉亮了几分,似星辰闪烁,流光溢彩。

    “参见陛下。”两人行礼,恭敬非常。

    皇帝坐在主位上,明黄的衣袍上绣着云端腾龙,贵气逼人。他目光审度地看着两人,开口道:“免礼。容望轩,你且说说,昨晚是何情况。”

    容望轩面色憔悴,低垂着眼眸,声线颤抖:“回父皇,儿臣昨夜忧思过度,喝了几碗九坛春酒便醉的不省人事。看着宫墙之外的世界,竟格外向往,借着酒劲溜出宫去,走到摄政王府,便想同皇叔倾诉苦楚……”

    容景熙听后,神情写满了难以置信:“皇弟,你编理由也需真一些,这几日你都好好的,哪来那么突然的伤春悲秋?”

    容望轩听后,竟不知如何回答,心脏砰砰直跳,似能跳出心口。但很快便有人开口替他回答了。

    “他伤感他母亲一念成魔踏入不归路,伤感痛失至亲后大家还要落井下石,伤感自己并无错处却从云端坠入地狱。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一个无情之人,是不会懂的。”

    容景熙看向发声之人,那个衣着不起眼,搀扶着容望轩的小厮。他长相极为普通,目光却凌厉深邃,雌雄莫辨的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

    他总觉得,这小厮的眼睛看着有些熟悉。

    不过他打心底厌恶胆敢当面驳斥他的人,便对柳丞相使了个眼色。柳丞相当即会意,厉声呵斥:“太子殿下与十皇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你放肆!”容昭华不住知何时已经站到容望轩和那小厮身边,犀利的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射向柳丞相,可怕得似乎能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柳丞相重重咽了口口水,他看了眼攥紧着拳头的容景熙,怕他事后怪罪,便硬着头皮道:“摄政王殿下,那不过是个下人,何至于伤了我们的和气?”

    呵,当真是好忠心的狗。

    “下人?”容昭华薄唇微勾,邪魅的笑容危险妖冶,冷酷的面容尽是骄傲,“可她是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来训斥!”

    宽大的黑色袖袍遮掩之下,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精准地包着掌心里柔软。剑眉星目之间一时都流转着喜色。

    云倾岫身形一僵。这狗男人!居然看穿了她的伪装!明明她没告诉他今日会来,而且她的易容声音都没有破绽,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她用十里绣春坊坊主的身份与他打了好几次照面,他究竟知不知道坊主就是她?

    云倾岫一时间心乱如麻,连带着神色都有些难看。

    容昭华察觉到她的异常,附身盯着她璀璨如星的眼眸:“你怎么了?好像状态不对?”

    云倾岫清冷的容颜扯出一抹假笑:“被毒虫咬了一口。”

    容昭华笑容愈发深了:“哦?那,可需要请个医师来给你看看?”

    云倾岫眯着危险冷冽的双眸:“无需。你离我远点就成。”

    她费劲挣脱了半天才甩开他的手,额间都有了些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那不成……”容昭华知道她定然不会发脾气,有意逗她一下,没想到腰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

    云倾岫瞥了他一眼:“摄政王殿下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