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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琉璃的动作顿了顿,神情有些温婉,淡淡道:“他总说我做的菜很好吃,却是不让我下厨,他说他会心疼。”言语间,似乎回想到了以前。
竹林深处,清风徐来,一栋木屋,一条小溪,蓝天白云,两人那时是多么幸福,如此简单的生活,只要有彼此在,生活便是完全不一样,因为彼此而变得精彩....
如今,没了对方,就算锦衣玉食,奢华宫殿,那也是高兴不起来....
紫寒在一旁听着,低垂着眼眸,指尖磨蹭着扶手,表情有些忧愁,良久才幽幽讲道:“你这是在虐我么?”
“恩?”千琉璃没明白什么意思,便是看向紫寒。
“虐我这个没对象的人?”紫寒抽了抽眼角,默默讲道。
“噗嗤...”千琉璃一听紫寒这话,便是笑出了声,眼睛都笑的迷成了一条缝,似是觉得紫寒那句话特别好笑。
紫寒只觉得脑门一头黑线.....
笑完后,千琉璃才正正神情,语气有些无奈的朝紫寒说道:“是你自己不想,若是你想的话,后宫佳丽三千也不为过。”
紫寒抽抽嘴角,声线有些诡异:“后宫佳丽三千?”顿了顿,她叹口气,“一天睡一个,也要十年才睡的完,我肾都不够用了~”那语气,再正紧不过。
千琉璃:“你似乎真的很闲,所以现在是真的不打算学做菜了?”
“本来我想学的,却被你的那些话说服了,我决定不学了。”紫寒抚着眉淡淡讲道,姿态有些懒散。
“你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千琉璃反问。
“好吧。”紫寒嘴角微撇,“其实是我今天突然不想学了。”
千琉璃:“呵呵,女人善变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很恰当。”
“谢谢你承认我是女人。”
千琉璃:“..........”
似乎不用修炼的日子也过得很快,就这样什么事也不做,光躺着,紫寒就可以躺一天,等她睁开眼时,千琉璃已经做好晚饭,大叔大娘他们也已经把小胖和小丫接了回来,正在客厅安安静静的写作业,似是怕吵到她。
紫寒起身缓缓走向客厅,朝大叔大娘打了个招呼后,便是对小胖讲道:“胖儿啊,写个作业而已,你这表情比你爹打你还要难看。”
小胖瞪了紫寒一眼,却突然想到紫寒是仙女这件事情,眼神顿时又收了回来,默默翘着嘴,幽幽道:“这题目实在太难了,我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
“怪什么题目难,就是你笨呗。”紫寒上前看了眼小胖的作业,然后默默走到一边坐下,不理会小胖纠结的神情。
那啥...本来她是想教教小胖的,上去一看那题目,好吧,她看都看不懂.....
“兴许吃完饭就想出来了。”千琉璃从厨房端着菜出来,淡淡笑道。
俩小孩便是收了作业,小胖一坐到饭桌上,那表情立马变,就跟变戏法似的....
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就这样,五天很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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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五天的时候,紫寒和千琉璃接完小丫放学后,便是和小胖还有大叔大娘打了个招呼,今晚就不去那吃饭了。
她们带着小丫回到家里,小丫表情还是那般开心,那般幸福,小孩子家家,并没有发现千琉璃眼中的一抹暗淡...
紫寒见千琉璃似乎不太想讲话,便是俯下.身来摸着小丫脑袋,温和道:“小丫,来城里一个星期了,想回家看看么?”
小丫愣了愣,眼神有些飘远,似乎在回想村子里的那些事情,良久后她点点头,道:“想,因为我爹和我娘就葬在那里,以前我每天都会去看他们,自从来了城里后我就没去看过他们了,也想回去祭拜一番。”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么?”紫寒问道。
“好。”小丫点点头,眼神一瞟,便是看到紫寒姐姐的身后来了一架马车。
“上去吧小丫。”千琉璃终于说话了,神情还是那般温和,语气还是那般温柔,似乎一切都未变过。
马车前并没有马夫,紫寒给小丫的答案则是她们上去了马夫就来,待小丫和千琉璃都上了马车后,紫寒也钻进马车中,朝小丫讲道:“小丫,你困了睡一觉就到村里了。”
而后紫寒便是拍了拍小丫,只一瞬间,小丫的眼睛便缓缓合上。
几秒后,紫寒把小丫弄醒,朝她笑道:“小丫,别睡了,你都睡了很久了,都到村里了。”
小丫缓缓睁开眼,眼睛有些朦胧,神情有些疑惑,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一下马车,她看到的还是那熟悉的村子,熟悉的石头,熟悉的味道。
小小的身子往前跑去,紫寒在后面跟千琉璃淡淡讲道:“她还剩两个时辰。”
“恩。”
“有什么话就去对她说吧。”
千琉璃沉默了,眼神看向前方那小小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几天来小丫那健康活泼的样子,真真就如昙花一现般,眨眼间,就该逝去....
她多么想,若是小丫能就这般快乐的成长,那该多好....
她在这无趣的地方,也可多个伴....
可惜,她唯一的陪伴,一会也即将逝去。
小丫父母的坟墓离村庄不远,两人一路跟了过去,一到那便见小丫一脸幸福的在说着什么,似乎跟他们叙说着城里的一切,说到兴奋点的时候,双手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满脸幸福和满足.....
城里有趣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小丫觉得一天一夜都说不完,见两位姐姐还在后面等着,她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爹,娘,小丫明日再来看你们,现在太晚了,我和姐姐们要去休息了,再见。”说着便是站起身,拉着两人手离去了。
回到千琉璃的房内,紫寒想给两人一点时间,便是跟小丫说她有点事情要办,先离去一会。
屋内,千琉璃抱着小丫,声音浅浅的问道:“小丫,这几天过的开心吗?”
“开心。”小丫点点头,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便是问道:“姐姐我们是不回去了么?”
“回去,当然回去,你还要去学堂不是么?”千琉璃笑了笑,“小丫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么?姐姐可以带你实现。”
小丫想都没想,便是直接摇摇头,看着千琉璃认真道:“姐姐,没有了,小丫最大的梦想就是健健康康的成长,现在小丫的身体好了,梦想也就成真了,再不敢奢求什么。”
“呵呵,小丫真乖。”千琉璃摸了摸小丫脑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紫寒则是坐在和小丫最初相遇的那块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小村庄,心里也是有些无奈,终要离去的人,她也拦不住。
那是小丫的夙命,她改变不了。
最美好的年华,却承受着最大的痛苦,要是小丫没遇上千琉璃,那可以说,上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幸好,小丫遇上了千琉璃,那个时刻知性淡雅的女子,是她给了小丫一丝温暖。
她不知道千琉璃陪伴了小丫多久,她只知道,似乎那个女人是真的把小丫当做亲人一样来看待,此刻亲人即将离去的心情...她懂。
那是种无尽的悲凉和无奈,仿若整个世界即将毁去,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当人的生命剩下最后几分钟,你最想说的话,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是否在回想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还是在回忆生活中的那些酸甜苦辣?
事实证明,这些到了小丫这里,都没有,她只笑着和千琉璃讲完最后一句话,便是觉得困了,上床,歇息了....
她不知,这一觉,她将永远不会醒来。
永远沉睡在紫寒为她创造的美好梦境当中......
千琉璃微笑的看着小丫闭上双眼,微笑就那么僵在脸上,久久不曾动过。
紫寒不知何时已经倚靠在门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死了。”紫寒的话,淡淡的,没有语调,只是讲诉一个事实。
千琉璃没有回她的话,脸上微笑的神情却是缓缓散去,伸手抚摸着小丫刚才还热乎乎此刻却瞬间变的冰冷僵硬的脸蛋,似乎一切如常,她替她整理着额间散落的发丝,拍拍衣襟落下的尘埃,替她盖上了被褥。
她的情绪并没有紫寒想象中波动那么大,反而很平静,很淡然....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紫寒知道,这是悲哀到了骨子里的表现,悲哀到就连崩溃.情绪发泄都做不到,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
小丫的离去她是心痛的,只是她对于小丫的情感自是不如千琉璃来的深,所以她此刻很理智,不会像千琉璃那般伤心,她只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千琉璃。
这一站,便是站到了天亮。
外面天空翻白,鸡鸣声接连不断,有家家户户起床梳洗干活的声音,悉悉索索的。
只这屋里,安静的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