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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昨日城外来的那些难民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以玉食阁名义建的粥棚也搭建好了,今天就可以开始施粥了。您要去那边看看吗?”一早起床,明鸢边给韩颖挽着发髻边问道。
“去露个面看看,准备张陌生面孔的面具。”韩颖做好决定后就把明鸢新挽起的发髻都打散了,自己快速的扎了一个马尾,回到内室换上了一身男装。
明鸢看着自家小姐利落的动作有些无语,今天她好不容易想要给小姐挽个新学的发髻,这下全都泡汤了。
二人换好衣服后就出了房门,这时正好赫连苍来韩颖的院子找她吃早饭。
“颖儿又要出去?”赫连苍低沉的语气中有些闷堵。要出去也不喊上自己,该怎么罚她呢。
“饿了,先去前厅吃早餐。”韩颖听到赫连苍有些闷闷的声音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吃完早饭后我也一起跟着去。”赫连苍可没那么简单的就被敷衍过去,随后一个冷冷的眼神看向明鸢,“至于出门时本王的易容的面具……”
明鸢被看的一个激灵,赶紧点头,“我先去给王爷准备面具,小姐你们先去前厅。”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赫连苍又在暗中打了个手势,暗中的玄一也一道风似的跟了过去。
“别老欺负明鸢她们,吓坏了怎么办。”韩颖当然看到了明鸢的动作,转脸瞪了赫连苍一眼。
赫连苍幽幽的想了一会,“把她们都吓坏了以后她们都不敢靠的太近,就只有我在你身边了,挺好的。”说完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韩颖惊讶的上下打量了赫连苍几眼,这还是那个闻名天下睿智无双的大耀摄政王吗,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无赖。
赫连苍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由着韩颖打量,“颖儿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
韩颖被赫连苍一句话呛的有些脸红,转头想着前厅的方向自顾自的走开了。赫连苍在后面紧赶了几步追上去,伸手拉住韩颖的小手开心的笑出声。
吃完早饭后,赫连苍跟着韩颖一同来到了城门外难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明鸢出了城门后先扫了一遍几个正在熬粥的粥棚,在看到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粥棚时,暗暗向韩颖点了下头。
韩颖先是远远的看着那边,并没有急着走过去。
等粥都熬好了之后,各粥棚的主事指挥着下人把一锅锅的粥抬了出来,难民们开始骚动起来,争先恐后的一窝蜂的冲上盛粥的大锅旁边。有几个坚持着一路活下来的年轻妇女一下就被人群给挤到了一边。好长时间没有吃饱的女人被一群青年男子撞的歪歪斜斜的,好几次都差点不支倒地。
韩颖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心寒,随即使了个眼色给明鸢。
明鸢悄无声息的来到玉食阁搭好的粥棚后面,找到那个主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大家都不要乱,玉食阁给各位准备的粥很充足,现在排好队,先让老弱妇幼来领粥。”主事含着内力的喊声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穿透每个人的耳膜,那些良心本善的难民听到后自动的排好了队,见着有插队进来的老弱妇幼也没开口说什么。
旁边的皇家的粥棚也有样学样,太子府还有几家有善名的大户人家开设的粥棚前也都排起了长队。
吩咐完玉食阁粥棚的主事后明墨又悄悄的走了回来。
“赵贺一点表示都没有?”韩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安王府搭建的粥棚。
“估计他现在正愁着怎么填饱他那些私军的肚子,还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难民的死活。”对于赵贺这几天的行动明鸢也从明墨那里知道了一些。
“主子,赵贺!”明鸢上句话的话音刚落,下一秒就看到了赵贺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从城中飞奔而来。
韩颖看到赵贺后挑了挑眉头,“看来也是来收复民心的。”
“他长的好看吗。颖儿为何一直盯着他看。”赫连苍在宽大衣袖的掩护下准确的抓住了韩颖的手,还用力握了握以便引回她的注意力。
韩颖嘴角有些抽搐,她就是听到明鸢的提示后看了赵贺一眼,身边这人的反应也太大了些,而且现在她穿的是男装,若是不小心让人看到了他的举行还不把他俩当断袖看。
“我长得比他好看,看我就行了。”想到自己现在脸上的面具只是一张普通的面孔,顿了一下又开口,“回府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白天晚上都随颖儿意愿。”
明鸢与玄一听到赫连苍的话后都稍微向旁边挪了几步,主子们秀恩爱自己还是躲远点的好。
韩颖的手在袖中轻轻扯了扯,“别闹,看看今天赵贺是怎么笼络人心的。”
说话间,赵贺的马匹已经到了皇室搭建的粥棚跟前。粥棚的管事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在宫里混的很好的公公,一张油光粉面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腆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在小太监的伺候下舒适的在粥棚的一旁看着那些来领粥的难民。
“安王殿下。”管事太监看到赵贺下马后急忙起身迎了过来,躬身行礼。
虽说安王在朝中没什么势力,但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做的。
“赖公公不必多礼。”赵贺身手利落的下了马,来到赖公公跟前伸手虚扶了他一下。
“太子皇兄还没有过来吗?”赵贺由于常年在江湖中历练,说话很是豪放,对着赖公公说话语调也没降低多少,而且刻意的夹杂了些内力在里面,在场的不管是难民还是各府的管事小厮都能听的很清晰。
“太子殿下政务繁忙,这时候应该还在处理事务吧。”赖公公笑呵呵的为赵贽说着开解的话。
“昨日本王跟太子皇兄可是约好这个时辰在这里汇合的,来看看百姓们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为了这事本王还特意跟父皇告了假不去上朝了呢。”赵贺说的很是轻巧,可听到有些人的耳朵中就多了一层意思。
两人约好了时辰来,时辰到了却只有安王来了,太子还不知道在哪。很多人都会在心中想,一个不守时不守约的太子在别的地方呢。
虽说今天各大臣来施粥的不是很多,但只要有一个知道,其余的人也会从各个渠道知道这个消息的。能来施粥现场的可都是府离有管事权限的人,到时候那些大臣们也会在心中有些想法。
而且今天在场施粥的大多都是民间的积膳之家,这些人家哪个不是在外有善名的,他们最看重的不仅是自己的名声,也很看重他们关注的一些人的名声。
这些人家虽然不在朝堂之中谋事,但在民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若在他们的心中有了芥蒂,以后的一些事还真难说怎么个发展方向。
赖公公听赵贺这样说,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陪着笑先把他引进了粥棚中。
赵贺说了先前的那几句话后就没再开口说太子什么,话不在多,只要点出一些重点就行。若是说的太多就有刻意的嫌疑了。
各地来燕京城的灾民很多,出了昨日到的,今天又有一批新的灾民赶来,各家粥棚前面的队都排的很长。各家都没想到今天来的灾民比昨天到的多出一倍多,盛粥的人开始渐渐的不够用了。
赵贺在一旁边等太子边关注着这批灾民,看到每个粥棚前稍有些混乱的时候,运足了气开口,“大家都不用着急,朝廷分发下来的口粮很多,够大家吃饱的,都不要乱。小心着些老弱跟妇幼,别挤伤了。”
他这一句给那些后来的灾民吃了一颗定心丸,慢慢的后面来的那些难民也开始有规矩的排好了队。
赵贺走到熬粥的大锅旁边,开始往灶里添柴。之后又拿着一个舀粥的大木勺在锅里慢慢的搅拌,使粥均匀的受热,加快熬粥的速度。
旁边的几个小太监见赵贺亲自动手开始煮粥,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且在这几个小太监的心中对赵贺的看法也有了不少改观。堂堂一国王爷,皇帝的亲生儿子跟他们在一起为那些难民熬粥,回到宫中后这又是一项谈资。
赵贺敖的粥还得等些时候才能好,见前面盛粥的人有些忙不过来,又去前面帮忙去给那些难民盛粥。
“王爷。”盛粥的小太监见赵贺走过来赶紧行礼。
“赶快给百姓们盛粥吧,在外面就不用这么多礼数了。”赵贺说着拿过一个瓷碗盛了一碗粥得给了在面前等候的人。
那人一听小太监的称呼先是吓了一跳,看到赵贺递过来的碗也没接,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的粥。”赵贺笑呵呵的把粥碗又向那人面前递了递。
“哦,哦。谢谢王爷大人。”那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粥捧着离开了,走的时候嘴中还喃喃有词,“王爷大人给俺盛粥了,还亲自递了过来。还跟俺说话了。”
后面的人也听到了那人的嘀咕声,兴奋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赵贺,接过赵贺递过来的粥碗差点就跪下来磕头了。
“别,别。领了粥赶快找个地方好好喝粥,一会儿别忘了把碗还回来。人太多碗不够用,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赵贺一把将要跪下的人给扶直了身子。
这边粥棚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城外,韩颖看了看还在大锅边给难民盛粥的赵贺,嘴角讽刺上调。赵贺的这一做法可比赵贽高明的多了。
先是在约定的时间按时来到约定地点,再来就是放下身段给难民们熬粥、盛粥。还很随和的跟那些难民们说话。
这边赵贺在灾民的心中刷了一把好感,那边赵贽盛着车辇也来到了城门外。看到赵贺在粥棚那边亲自给难民们盛粥,眼中闪过惊讶。等驾车的人把车辇驾到皇家粥棚的后面稳稳的停下车后才慢慢的走下来。
“六皇弟,皇兄有些事耽搁了下。怎么这会儿的时间你怎么就跟这些太监们做一样的活了,还亲自给难民盛粥,你可是皇室的子嗣,怎么能做这种事。”边说着边捡着干净些的地方走了过来。
“皇弟在这等了太子皇兄一会儿,见他们忙不过来就顺手帮了下。”说着赵贺手中又递出了一碗粥。
赵贽看着赵贺做这些事情做的很顺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各位,还请听本宫说几句。”赵贽摆好了架势,只等他说完这句话后接受这些难民的朝拜。
这些难民们见过最大的官也只是各地的知府,当朝太子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神华一样,都直愣愣的站着看着他。
赵贽看着那群呆呆站着盯着他看的难民,心中有些气闷,两条眉毛也拧成了麻花。
“太子殿下金安!”周边有几个朝中大臣家设的粥棚,看到太子过来后跪地行了礼。
周围的难民看看到那些人的动作后才反应过来,也都跪地行了礼,虽说礼数不是很周全,但也让赵贽心中好受了点。
赵贽喊这些难民起身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在赖公公的奉承下上了车辇。
赵贽只在城外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太子府中,而赵贺却一直等到给那些难民施完粥后才回府中。
“赵贽很快就要把他这几次得来的好名声给作没了。”韩颖看完整个事件的过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没什么看头了,咱们回去吧。”说着韩颖抬步往城门的方向走去,赫连苍在袖底下牵着她的手,也跟着一起往城门方向走去。
明鸢想了想,又走回玉食阁的粥棚中,跟管事的说了几句话后也跟了上去。玄一等着明鸢跟主事交代完事情后才一起走的。
从那日太子在城外说了几句话就回去后,再也没有在城门外露过脸。与他相反的是,赵贺隔三差五的就去难民那里看一看,帮着小太监们给难民们熬粥、盛粥。渐渐的赵贺的名字也入了难民们的心中。
几天之后,从各地赶来的难民数量也越来越多,而宫中分发下来的粮食是有数的。粥也从刚开始的浓稠变成了现在的稀稀拉拉的。那几个施粥的大臣跟富商们也扛不住这么多人这些天的吃喝,有的已经撤了粥棚,剩下的几家发的粥也能照出人影来。
“从各地来的难民越来越多,米粮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办法能安置他们?”早朝一开朝,武帝就把问题抛了出来。
“陛下,臣已无能为力,这几天臣家中的米粮也快没了,城外的粥棚也支撑不住了。”这是一个在城外搭建了粥棚的大臣说的。
“孤也知道这几天各位爱卿都尽力了,但是现在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武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现在也是在没办法了。
“父皇,为何不给那些灾民找些事情做,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这样”赵贺突然站了出来,他说完话后不仅满殿的大臣,就是武帝跟赵贽也都惊了一下。
“老六,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武帝诧异过后回过神来。
“父皇,可以在郊外划块地出来让那些精壮的男子们在那边盖几个庄子,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他们住所的问题,还不至于让他们整天都闲着只等朝廷的救济。”赵贺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出口。
“那些老弱可以让他们看管着建庄子用的材料,女人们就给他们做做饭,洗洗衣。”
赵贺说完,整个大殿中寂静了一会儿,大臣们的心中都翻起了风浪。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对朝中之事也不上心的安王怎么这次不再沉默了,难道是想要跟太子挣那个位置了吗?
武帝跟赵贽的心中也很震惊,没想到老六/赵贺能说出这样的法子,这样一来他在百姓的心中就更加有威望了。
赵贽不进联想到最近赵贺的行为,先是去城外亲自给难民熬粥盛粥,现在有提出这样的想法。赵贽的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左相刘文涛顿时也觉得小看了赵贺,上次就应该下死手把他整死。
“儿臣也不知道这个法子那些难民能不能接受。儿臣只是以前在大耀游历的时候见过大耀的摄政王针对一个寨子中的山匪做过类似的事情,不知道对难民有没有用。”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武帝,把自己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下。
“户部、礼部、兵部,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想了下又开口,“既然法子是老六想出来的,那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办这事吧。”
“儿臣只是说出了想法,但具体怎么做儿臣还没有头绪,还是交给太子皇兄去做吧。毕竟皇兄帮父皇处理朝政已经很长时间了。”
大家都没想到赵贺竟然把这事推给了太子,这事要是办成了,那太子在民间的威望可就更上一层楼了。真不知道这安王是真傻还是真的不在意朝堂上的这些事。
武帝看了看赵贺,随后就应了他的要求,把这件事交给了赵贽。
大理寺卿高为理见这件事到一段落了,略向外快出了半步,“陛下,臣有事要揍。”
解决了一件头疼的大事,武帝心中松快了不少,见高为理站出来有事要说,也没不耐烦的让他回去。“高卿有何事要揍?”
“前几日陛下交给臣调查的事有结果了。”高为理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殿下的一种大臣们都疑惑的看着他。
武帝当然直到高为理口中的事是什么,也正了正脸色,低沉的开口道:“说吧。”
“臣这几天找了几个以模仿别人笔迹闻名的人,先后调查了几天,终于被臣找出了一个嫌疑最大的。”高为理说完看了看武帝,用眼神请示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
“继续。”武帝依旧面色平静的下命令。
“臣审问了几日,不得已最后用上了刑那人才招。”高为理看了看坐在书案后的太子,继续说道,“还几日前有人拿着一张便签去找他,让他模仿上面的字迹,在几本外皮厚实的纸上写了些标注。”
听到这,殿中的大臣心中都明白了,这是武帝在调查上次灾区上奏的折子的那件事。
赵贽跟左相刘文涛听完高为理的说法后心中“咯噔”一下,折子上的标注哪是外面临摹高手写的。那明明就是赵贽手下的一个谋事的手笔,那是在赵贽当上太子后刘文涛专门给他招揽来的。
赵贽心中不安的向刘文涛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刘文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心中更加惶恐。
“臣让人按照那个人的描述画出了几张画像。经查,画像上的人与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卫有几分相似。臣不敢贸然的就去太子府抓人,只能先呈禀给陛下。”高为理说完后就静静的站在殿中央,等着武帝的下一步吩咐。
“德胜,按照高卿的画像把太子的那个侍卫给孤押过来。”武帝狠狠的瞪了一眼赵贽,转头吩咐德胜去办事。
殿中的大臣心中一片苦涩,这都是第几次了,皇家的这几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半个多时辰后,德胜押着一个侍卫摸样的人进了殿中。“陛下。”
由于太子府离的比安王府要进的多,而且找人也没费多大力气。所以比上次去赵贺的书房中取折子用的时间少。
被押着进来的那个侍卫“噗通”一声被后面的人一脚踹的跪在了殿中。然后就瑟瑟发抖的跪在了殿中一声不吭。
“高卿,人已经带来了,就在这殿中审吧,孤也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谨遵陛下吩咐。”高为理刚要开口审那个侍卫,突然想起来对峙的人不在,又抬头看向武帝。
“陛下,臣还有一个请求。臣请殿外的侍卫去大理寺大牢里把那个临摹的人带过来。”
“准了,德胜。”武帝很痛快的应了高为理的要求。
又过了半个时辰,德胜又把大理寺大牢的那个人也带了过来。
“现在开始吧,好好审。”武帝见人都到齐了,身体往龙椅的后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毕竟现在他的年龄在那里,又加上时不时的被气上一气,身体长时间的端坐着也吃不消。
“胡德,看看殿中跪着的那个侍卫是不是就是那日去找你的人。”高为理见武帝把权利都交到了他手上,也没啰嗦,开口便问了出来。
胡德,就是那个高为理口中在折子上书写标注的人,战战兢兢的上前看了看那个侍卫。“正是这个人,那天他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但草民能认得出来。”
那个侍卫从进殿后就一直垂着头,在听到胡德说完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惊恐的抬头看了眼赵贽。
在看到赵贽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后大声喊了出来,“太子殿下,救救属下。属下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事的。”说着还想要爬过去,却被他身后押着他的侍卫又一脚给踹的趴了下去。
赵贽听到那侍卫的话恨不得现在一剑去结果了他,听听他都说的是些什么话,这不摆明了自己承认了是他找的那个胡德办的剩下的那些事嘛。
“父皇,这个侍卫只是府中的一个普通侍卫,儿臣跟他都没见过几次。”
“殿下,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这样。”赵贽还没说完,那个侍卫就急急地开了口。“前几日是您亲自找的属下,让属下去找找燕京城中有谁临摹的技艺好,属下找了三个,最后才定下的那个胡德。”
“胡说,闭嘴!”赵贽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要从书案后面走到侍卫面前。
“孤看闭嘴的应该是你!”武帝一声大喝,把赵贽吓的一个激灵,瑟瑟的站定了脚步。
“父皇,儿,儿臣……”赵贽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德政殿中,不是在自己的太子府中。
“高卿,你继续。”武帝瞥了一眼站在书案旁边的赵贺又对高为理说道。
“你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去找你办这件事的,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高为理转向侍卫冷声的问出问题。
“我,我……”侍卫愣了一会儿,然后眼中一亮,“我有证据。那天太子殿下给属下的那几张折子有一个边角有磨损,里面的纸张好像是进了些水,墨迹稍有化开。”
“陛下,折子中确实有有一本这样的折子。”说完后高为理就站在了一边,等着武帝的决策。
“太子还有什么话要说。”武帝转眼看向了赵贽,淡淡的说着。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这种事。这个侍卫肯定是被收买了之后来诬陷儿臣的。高大人都还没开始审呢他就自己招了,这摆明了有阴谋。”赵贽难得的脑子转的快了一回,说出的话也让人心中一动。
“属下没被收买,是太子殿下您承诺过属下,此事定不会被发觉,也是太子殿下承诺一定会保住属下。可是刚刚属下在太子殿下眼中看到了杀意,太子殿下您这是想弃车保帅。属下为了活命也不得不说出太子您的作为了。”侍卫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定似的。
“陛下,陛下属下全都招,还请陛下饶属下一命。”侍卫又向前爬了几步,跪在那“砰砰”的冲着武帝直磕头。
武帝看这脸色越来越差的赵贽,心中已经有了定断。“说吧,把你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属下是在十日前接到太子殿下的召唤的。属下本只是太子府中的一个小小侍卫,那日却得到太子殿下的亲自接见很是激动。之后太子给了属下一个任务,让属下在燕京城中找一找有没有临摹别人笔迹比较出名的人。”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赵贽一眼。
“属下在城中找了两日,找到了五个有次技能的人,比较一番后选定了胡德。然后就想太子殿下禀告了上去。之后太子又给了属下一个布包,跟信封,让属下去找胡德,让他在布包中的折子上写一些标注,标注的内容都在信封中,在写标注的地方也都提前做好了标记。”那个侍卫说的语速有些快,但还是能让殿中的一种大臣们都听的很明白。
“属下办理好这件事后,太子殿下赏了属下一个羊脂玉的杯子还有十两金子。并吩咐属下把那张信纸烧毁。但属下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烧毁信纸。那封信属下把它缝在了衣服的夹层里,陛下可让人拆开属下的衣服查看。”说着就把外面穿的侍卫服给脱了下来。
武帝看了德胜一眼,德胜心领神会的走下去把衣服接了过来,并吩咐殿中的另一个小太监去取了剪刀过来。
待把侍卫的衣服剪开后一封信漏了出来,德胜拿出来呈给了武帝,信封中不仅有标注的内容,还有一张像是练字用的纸张,笔迹正是赵贺的。看样子应该是在赵贺不注意的时候从他那偷来的。
武帝看完这些东西后让德胜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高为理,毕竟他是这个案子的主审。
“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太子为兄不恭,做出这种陷害自己手足的事情。现罚太子在府中闭府三个月,手中一切事务全都上交。”
武帝看了看站在殿中从这件事情开始后始至终都不言不语的赵贺,“老六,你算是苦主了,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儿臣,儿臣没什么好说的,全凭父皇做主。”赵贺略带失望的看了看赵贽,说完话后就垂下了头。
“父皇,他说的全是诬陷,那折子明明就是儿臣手下的一个谋事标注的。”话一出口,满殿的大臣都惊讶的看着赵贽。
左相刘文涛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贽,恨不能一巴掌拍晕了他。
“哦,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孤可没罚错你。”武帝淡淡的开口。
赵贽说完后也愣住了,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吓得一身冷汗。现在他的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散朝吧。”武帝站了好几站才站起身来,德胜在一边扶着他进了后殿。
满殿的大臣看看赵贽又看看赵贺,一脸沉思的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德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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