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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外头有两个人想来咱家歇歇脚,出门在外不容易,他们又在路上遭了强盗,大妹子她男人看起来病得厉害……”
大姐是典型的热心肠农家女,看着陈芸和谢奕样子都长得好看的出奇,遭遇也让人同情,更是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只是大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暴起的男人一脚踹了个跟头。
“呸!败家蠢婆娘你好大的胆气!这一家之主还想换个人当当?我倒要看看谁敢让那两个丧门星进屋!有病自去死,凭啥还想来我家,没得惹一身晦气!”
矮胖汉子把自家婆娘一顿收拾后,又骂骂咧咧的推开屋里的门走出去,要去门外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丧门星,拖着一身倒霉气想进他家。
但是汉子刚踹开大门,看到了正在扶着谢奕的陈芸,他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虽然衣衫凌乱,头脸都染上一层土,但是皮肤细腻又白嫩的和豆腐一样,眉眼俊的和仙女一样,一看是出身在很好的人家,出入乘车坐轿的小姐。
他这辈子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女人,比起这个女人,他们村首富陈大狗新娶来做小的桂花简直跟鸡屎一样。
曾经汉子以为自己看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人,也是之前当长工时,村外员外家的二小姐了。
那样好看的小姐,他们穷人家的汉子远远看一眼够私下里百般回味了,现在居然看到了比员外家的小姐还要更高不可攀的仙女,而且竟然还能离这么近,并且这个又美又仙的俏媳妇,还落了难。
狠狠咽了下唾沫,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的念头,汉子满脸的横肉瞬间笑成一朵菊花,看起来极其猥琐不堪。
汉子搓了搓手,热切的对陈芸道,“小娘子快进来坐,快进来坐,我们家那个老娘们也没说明白,可怜见的,小娘子这般遭遇,听说是遇到了强盗?”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过来,嘴里熏人的臭气也袭了过来,竟然还试图想要来拉陈芸的手,但是被陈芸闪身避开了,她犹豫了一瞬间,各个利弊都考虑到了。
眼前的男人不怀好意的心思简直太明显了,看着陈芸打量的目光,又**邪又露骨,让陈芸私下架着谢奕胳膊的手陡然攥成了拳,真的很想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扔到地上喂狗。
前方显然是狼窟,一个矮胖的猥琐男随时可能对她不利,但是谢奕又一直没有醒过来,陈芸也怕再耽搁下去,谢奕到时候高烧不退,烧坏了脑袋,变成智障什么的怎么办?
恨恨的偷着掐了谢奕一把,嫁给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十次有八次都只能成为她的拖累。
硬是挤出一个假笑,陈芸一把将谢奕推到男人的怀里,至于谢奕被吃豆腐什么的,她才不会管呢。
“那要麻烦大哥了啊,我夫君现在又病得厉害,能借宝地给我夫君找个大夫看看吗?费用我们自己出好。”
汉子没有摸到“仙女”的小手,怀里又被推进一个男人,心里顿时十分不喜了,只是看着这个小白脸,皮肤水嫩又泛着一点红润,看着特么比女人还好看,心里又妒忌,又有点好奇,偷着摸了摸谢奕的手。
啧啧,果然是没干过活出过力的好命小白脸,这手嫩的,摸着比他家才一岁多的儿子还软。
虽然谢奕比汉子要高,但是毕竟矮胖汉子是干惯了农活,力气一大把的庄稼汉,随手驾着谢奕进了屋,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在陈芸踏进家门后把大门拴上了。
陈芸跟着汉子往屋里走,内心也是不太平静。
她之所以选择冒险,一个是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哪里,顺着河水漂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在哪个村了,另一个是也不知道县城的方向在哪里,远不远。
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交通工具,她总不能一直扛着谢奕走,若是随便离开这个村子,既耽误谢奕的病情,又毫无头绪,只能先在这里将两天了。
若是陈芸不是曾经在外祖家学过功夫,身手还算可以,怀里还揣着一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刃的匕首,估量着自己遇到大部分的情况都能应对,是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
她给自己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为了谢奕也只能选择冒险一次了,陈芸觉得在这户人家里,自己要随时把神经绷紧了,一旦跟着这个猥琐男进了屋子,想出去有点困难了。
不得不说,陈芸想的很对,一旦进了屋子,矮胖汉子把谢奕随手扔在了屋角的稻草堆上,不顾屋里儿女和妻子都在看着,往陈芸那里扑去。
一路上,嗅到小娘子身上深幽的香气,那种似甜似暖的香气实在勾人,汉子的下面早竖起来了,反正他们已经是遭了强盗,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怕家里找过来。
汉子早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仙女一般的俏媳妇弄到手,啧啧,这样的极品,天天搂着睡觉,日子岂不是过得比神仙还美。
陈芸万万没想到这个猥琐男这么猴急,只能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他已经充血的□□上,顿时男人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捂着下身东倒西歪的。
“啊,当家的?”
大姐愤恨的瞥了陈芸一眼,赶跑过去,搀扶着自己男人上了炕,结果被疼痛难忍,对着她的男人暴躁的又一巴掌扇倒在炕下。
本来大姐是个热心肠,想着帮帮落难的大妹子,但是在自家男人把他们夫妻二人迎进来时,大姐一眼看到自家男人望着大妹子的眼神,知道坏事了,他一准是看上这个大妹子了。
看着自家男人意图不轨,把人家汉子扔到一边猴急的要睡了大妹子,大姐心里既恨他,又忍不住恨上了陈芸。
尽管自从嫁给自家男人,大姐天天挨打挨骂,前几年没有生儿子时,简直日日都要被打的在地上打滚,但是她家男人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又会侍弄庄稼,别人家都肌一顿饱一顿,他家粮食尽够吃的。
农户女,一万个不满意,也抵不上这一个好处啊。
特别是在她娘家,荒年都吃不上饭呢,自己家还有满缸的粮食,哪怕是看着缸里的粮食,挨打她都满足了。
而且大姐总觉得现在不一样了,她生了儿子,有了盼头,自家男人暴躁忍忍过去了,等到他老了,也不这样了,自己到时候有儿媳妇伺候,还能抱孙子。
现在,好几户还算过得去的人家,当家的都娶了小,那些小娘们长得都细腰大屁股的,她们这些媳妇哪个不背地里冲着她们吐唾沫,为了一口粮食不干人事的东西。
之前好几家的大嫂们都羡慕她,在本村里,他们家过的算上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她男人不找小的。
是为了这个,大姐都要好好伺候自家当家的,好好哄着,不让他也找了那些年纪轻轻又生嫩的婆娘。
结果,她一时好心,竟然引狼入室,想要帮助的大妹子,被当家的看上了,大姐心里又酸又苦。但是现在大妹子不从当家的,还弄伤了他,大姐又觉得她不识抬举了。
“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男人的那个地方怎么能随便打,打坏了怎么办!”
大姐很生气,从地上爬起来,又冲着陈芸虎着脸骂。
陈芸已经被这大姐的三观彻底的迷醉了,她开始理解,前世里有新闻,孕妇帮自己老公诱骗年轻女性□□,那个脑残孕妇,估计是大姐这种女人了。
自家男人对别的女人不怀好意,不仅不上来劝阻,还怪起受害人踢得地方不对,陈芸是服气的。
挽了挽袖子,陈芸尽量忍住心里的嫌恶,看着还在炕上捂着下身打滚的男人,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油腻又满是头屑的长发。
“不长眼的东西,你姑奶奶的便宜也敢占!再敢胡乱想些有的没的,给你把裤裆下面那点零碎剁碎了喂到你自己嘴里嚼碎了吃!”
陈芸把怀里的匕首掏出来,对着汉子比划着,匕首的刀尖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渗出了血迹。
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了,三个瘦小又脏兮兮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大姐看着陈芸眼睛都瞪的脱了框,活像一头猪突然会说话一样。
这个看上去娇滴滴嫩生生的大家小姐一样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出口是堪比乡野村妇骂街的话,动作更是粗暴的直接动了刀子,连他们庄户人家,妇人也是不敢朝男人动手的。
汉子也被这个变故惊呆了,以为是个随便能占便宜的小娘们,谁知道这么烈性子。
“喂,你去把我夫君抬到床上来,我夫君若是死在这里,我把你男人切碎了喂狗!我可是连强盗都能打得了,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强盗堆里,救下我夫君逃出来。”
陈芸指挥着大姐,让她去把谢奕也抬到炕上来,随即松开威胁过男人的匕首,走到饭桌前。
她嫌弃的看了看桌子上刚摆上来的饭菜,农家也没有什么好饭,乌黑的饼子窝头,像是野菜的团子,稀拉拉的粥,不加油星又炒的稀烂的野菜。
但是饿了一天肚子也受不了,怎么也要补充□□力,陈芸把拽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随手拿起一个菜团子,三两下的啃了起来。
一旦陈芸松手,矮胖汉子才不信这个邪性,感觉下身的疼痛刚缓解,下床暴起,立誓要拿下陈芸,小娘们不服管教,要硬揍,女人都是不长记性,多揍几顿才能听话。
只是,跟背后有眼睛一样,陈芸在男人拿着腰带来抽人时,一把拽住了腰带,手上用力一带,把男人摔了个狗吃屎,然后拿着碎布绞成的裤腰带,用力的抽着男人的头脸。
大姐看着当家的又挨了打,嗷的一声扑了过来,想要和陈芸拼命,陈芸手上一个用力,卸下了男人的一条胳膊,把手里没吃完的菜团子塞进男人哀嚎的嘴里,又啪啪两巴掌扇在了大姐的脸上。
大姐弓着腰,低着头,像个火炮一样对着陈芸的肚子要撞过来,陈芸飞起一脚,踹在了大姐的肚子上,也是一样卸掉她的一条胳膊,陈芸突然发现,这个技能相当的有用。
被搁在一边的一岁多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陈芸麻利的用麻绳把这夫妻俩背对背的绑在了他们家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做完这一套动作整个人累出一头汗来,三个瑟瑟发抖搂在一起的女孩无助的看着,都愣在原地,一起流泪。
陈芸直起腰,指挥着一个没有裤子的小丫头,让她抱着自己弟弟哄哄,然后吩咐年纪最大的那个,“你过来,我问你点事,你老实回答,若是听我的话,等我过两天走了,放过你爹娘,若是你不老实,我把你们一家人都杀了,一把火烧了!”
虽然觉得这样威胁孩子不太地道,跑到人家家里直接鸠占鹊巢有点没素质,但是陈芸觉得但凡这对极品夫妻不这么渣,她也不会这么做。
只会老老实实的当个最有礼貌的客人,等到谢奕病好他们离开时,还会送上财物以兹感谢。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只能这么下去了,陈芸威胁完小丫头,开始一步步的套话,不多久,差不多知道了大概。
这个村子叫阮家村,隶属于浮祥县,离县城大概二十里路。她爹叫阮二柱,村里人都喊二柱子,她娘姓边,娘家在毕庄村。
她自己叫大丫,今年九岁了,两个妹妹是二丫,三丫,小弟弟一岁半了。
陈芸听到她说自己年龄,都有点震惊了,大丫长得瘦的和豆芽菜一样,身子骨又小,看上去最多五六岁呢,两个没有裤子穿的妹妹,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后面还有两个妹妹,都被亲爹溺死了。
一听这个,陈芸知道,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男主人素质低,女主人脑筋不清楚,陈芸皱着眉头想,幸好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村子里,不然真的会崩溃的。
穷不可怕,这种麻木又腐朽,机械的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日子,才最可怕。
陈芸本来想让大丫去请大夫,但是听大丫说,最近的大夫都在县城里,二十里地太远了,她连鞋子都没有,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只能叹气。
“那村子里有人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大丫说他们都不治病,只等死,陈芸彻底五体投地的服。
幸好大丫说不是,一些小病熬些草药能好,生了重病,找巫医,一般不会请大夫过来,或者是把冰人雇车拉到县城医馆诊。
“身上发热,你知道要熬什么药吗?”
陈芸摸着谢奕的额头,他还是浑身处于高热状态,已经烧了两天了,用打湿的布巾敷着,不一会儿布巾被捂热了。
“知道,阿娘之前病着,也是发热,叫俺帮她熬了草药好了。”
大丫点点头,不同于两个畏畏缩缩看着小弟弟的妹妹,她年纪最大,已经懂事了,对于陈芸的观感是相当的复杂。
这个长得好看极了的姐姐,打了她爹娘,占了他们家,还把她爹娘绑起来,大丫理应痛恨的,但是姐姐并不凶,也答应自己,只要她帮着姐姐好好照顾这个同样长得特别好看的哥哥,等哥哥病好时,她会放了自己爹娘。
而且还拿出一块摸着又滑又温的玉佩,说这个玉佩很值钱,她走的时候把这个玉佩给自己。
陈芸让大丫出去找草药,她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与她了。
另外,大丫出去时,被嘱咐了不能告诉外人自己家来了人,也不能透漏爹娘的情况,对外只说爹娘中午有急事,回了姥姥家,过两天回来,妹妹生了病,这才出去采药。
对于农村的情况,陈芸不是很了解,她前世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但是她隐约大概知道一点,村子里串门的情况很普遍,大家都很熟悉,很容易发现问题,所以把所有能想到的状况都做了准备。
果不其然,大丫刚一出门,被隔壁的大婶问了起来,她娘怎么没出来?
大丫按照陈芸教的话去说了,大婶很热情,主动说自己家还有草药,要给她拿过来帮她煎。
“不用了,谢谢牛婶,俺自己来好了。俺娘走之前叫俺看家,说不叫外人来串门……”
畏畏缩缩的说完,大丫坚持不肯让牛婶过来自己家,好在牛婶悻悻然的哼了一声,不再坚持。
牛婶平时最贪小便宜的人,村子里二柱子家过得数一数二的,家里粮食尽够吃,所以每次牛婶过来他们家,都要顺走一点吃的。
之前把他们家里晒的干玉米偷走了两条,被她指桑骂槐的骂了大半晌,这个大丫知道,牛婶自己也知道。
牛婶大概是以为二柱家的走之前,怕自己过去他们家顺东西,这才嘱咐了大丫不许让人进去,心里暗自骂着二柱家的小气的毛都抠不出来,只能去找其他交好的妇人一起来说二柱家的闲话了。
大丫把草药拿回去,在锅里煮了好半天,熬出一碗翠绿的汤汁,端给陈芸。
看着这碗绿的不正常的汤汁,陈芸犹豫了片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因为谢奕昏迷着灌不进去,只能陈芸喝一口,然后托着谢奕的脖子,嘴对嘴的给他渡过去。
幸好药汁并不算太苦,只是生涩的厉害,皱着眉费力的灌进去一碗药,陈芸长长的**了一声,喂药的时候,她几乎是屏息的,赶紧去漱口。
连喂了两次,到了晚上,谢奕有点退烧了,把陈芸喜得要命,只想着让谢奕赶紧好,他们好离开这个村子,赶紧找到人先回京都再说。
也不知道容和,周嬷嬷他们是什么情况了,陈芸只能猜着,找不到自己和谢奕,大概他们也会回京都报信吧?
晚上为了防止大丫他们乱跑,放开二柱子夫妻,陈芸只能把她们也绑在一起,现在她实在顾不上许多了,能少添点麻烦少一点吧。
夜里陈芸一直趴在床边照顾着谢奕,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直到天放大亮时,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动,陈芸猛地抬头,果然看到了谢奕已经清醒过来。
“你终于醒了!快要折磨死我了!你这个天杀的!”
陈芸喜的眼泪都出来了,从意外掉进河里,一路上她都经受着巨大的压力,担心谢奕会出事,而且一个人带着另一个昏迷的人逃难,还有落入陌生之地的恐惧和孤独感,都在折磨着她。
“姑娘是什么人?”
谢奕懵逼的看着陈芸哭泣着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受了几下后有点疼,这才抓住陈芸的手,用一种特别纯真的目光看着陈芸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陈芸拍了谢奕的胸口一下,只觉得自己内心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又哭又笑的,泪珠还挂在腮上,眼睛湿漉漉的,清澈的草地上的露水,只是裂开嘴笑着的时候,幅度有点大,顿时看上去有点冒傻气。
“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望着眼前的姑娘脸上真切的笑意,傻乎乎的样子,谢奕只觉得内心里开出的一朵花被她掐下,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却第一眼对面前的女子莫名的信赖。
“再装不像了哈!”
陈芸掐了一把谢奕看上去茫然又无辜的脸,感觉他装的很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戏精是戏精,天天那么多戏,现在竟然还给她玩失忆梗!
她坚持不肯相信,谢奕也不再多言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委屈的看着陈芸,一醒来把一切都忘了,这种感觉也很奇怪的好吗?他也需要适应一会儿。
给大丫几个松了绑,陈芸的心情有点不错,只觉得轻松起来了,在等两天谢奕的身体彻底好了,他们能离开这里了。
没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大拖累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太棒了,陈芸觉得给自己一个支点,她能上天。
感觉谢奕暂时应该吃点粥养一养,陈芸让大丫熬浓一点的粥,看着大丫小心的数着米下锅,又过去帮她抓了两大把。
“没关系的,你尽管放米,等我们离开时,会给你财务补偿,绝对比这点米值钱,你们赚大发了!”
因为陈芸没法搞定农村里的各种灶具生火做饭,只能让大丫来做饭,莫名有点压榨童工的感觉,大概是大丫实在长的太小了,她都有点罪恶感,因而大方的许诺道。
哼着轻松的调子,陈芸打了水过来,要给谢奕重新擦脸,走到床前,看着谢奕目光沉静的目光,他的表情太过于一言难尽,和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她突然有点违和感。
醒来后忘记一切的谢奕,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陌生又简陋的环境,他躺着的床榻上还有一种难闻的味道,被子目力可及处,有两处泛黄的污渍。
屋里还有一个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子,随意挽着一个最简单的吉祥髻,两边有几丝凌乱的发垂在脸颊上,俏丽又清艳。她认识自己,之前看到自己醒来时还流了泪。
谢奕在心里猜测着陈芸的身份,姐姐?妻子?大概这两种可能吧?
陈芸的心开始乱了起来,不会真的这么狗血吧,她的表情带着外焦里嫩的炸裂感。
“喂,谢二,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真的把我忘记了?不,你真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恩,忘记了。”
看着陈芸终于肯接受事实相信自己了,谢奕呆呆的点点头,他早说了啊,是真的全部都忘了。
“那我走了,再见!”
陈芸有这么一刻,非常,非常的想直接把谢奕扔在这里算了,自己回去,她管他去死呢。
她毫不犹豫的扭头往外走去,谢奕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连起身都忘记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弄得哪一出。
但是都走到门口了,陈芸又用力咬了下牙,一跺脚,气势汹汹的往回走去,进屋后一把揪住了谢奕的领口。
“你这个杀千刀的倒霉鬼!一脸的倒霉相,走远一点啊,你倒霉到我了!谢二,老娘要和你拼了!”
陈芸嘶吼着提起谢奕的领子,情绪太过激动,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不住的摇晃着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