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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连射三箭,在地上钉成一个大字型,又差点被马踩到,冷汗瞬间湿透衣服的后背,是什么感觉?
谢奕拒绝回答,只是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真的吓尿了啊,没劲……”
陈芸在马上看着晕倒的谢奕,真的觉得有点醉,这也太没用了吧。她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好像太刺激了?
谢二这怂货,之前的每年初秋狩猎,都是怎么混过去的啊?陈芸深深的不解。
大秦贵族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是秋荻,罢朝十日,由皇帝带领众贵族一起去京郊的围场,打打猎,联络联络感情。
因为之前的秋天,她都在彭城度过,所以还真的没有参加过京城的秋荻。
兼之前几年因为先帝新丧,不能游猎玩乐,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三年,已经完全可以恢复这项传统活动了。
“姑姑的箭法还是那么厉害!”
予深捂着嘴笑的浑身抽动,在陈芸问出口的第一时间,特意往谢奕□□瞄了一眼,还真心实意的称赞着陈芸。
瞧瞧,这每一箭的力道,都深深的钉在地上,使劲拔才能□□。
只有予溪比较好心,无视这对无良的姑侄,蹲下身拍着谢奕的脸。
“姑父?”
但是拍了几下,谢奕依然没有反应。
“叫人把他抬回去吧……有什么圈养的猎物都放出来,咱们一起跑跑马!”
等予深把谢奕身边的三箭□□,陈芸挥了挥手,让下人把谢奕抬到屋里去,自己和予深一起继续打猎了,而予溪也对这种活动兴趣不太大,主动申请去陪着谢奕。
“哪里用他陪啦!哈哈,大哥自从前些年从马背上摔下去断了腿,不敢和姑姑一起骑马了,那时候谁叫定光大哥只顾着姑姑呢……”
予深开心的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马上住了口,有点忐忑的扭头,小心的打量陈芸的脸色。
“说啊,怎么了……”
陈芸已经早不在意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男女之间,做不成夫妻难不成还得一直记恨着对方吗?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那些年的回忆毕竟是开心和精彩的,这足够了。
“呵呵……”
予深傻笑着不再接话了,陈芸和定光这两人有□□,他和予溪是知道的,毕竟在彭城时,他们几人一起混在一起,甚至之前私下里予深还开玩笑的喊过周定光姑父。
之前明明他俩关系很好,曾外祖父也很喜欢周定光,还有意成全两人,对陈芸和周定光年纪渐长后依然关系亲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这么闹崩了。陈芸回了京都后再也没有去彭城,而后又订了亲,周定光除了在她婚前帮忙训练好了侍卫,拖予溪交给她一方小印,再也没有其他的音讯了。
“人嘛,总要向前看的!听说你最近一直没有去侄媳妇的屋里了……”
陈芸自己想的很开,与予深并肩而行,话锋一转,又谈到了他的身上。
回家后,陈芸也从蒋氏那里听过一耳朵,予深好像自陆氏掉了孩子后,一直没有睡过正房。
尽管说感情上她理解予深,毕竟陆氏那种妻子和她相处会很累,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是理智上,她还是倾向于陆氏那边的。
要么不娶人家,娶了要好好过日子,把人一直晾着算怎么回事呢。
陆氏并没有什么想独占丈夫的心,甚至贤惠的要命,在自己婚后不多久主动给了予深房里人,算是一等一的贤惠人了,虽然说在陈芸看来是相当不能理解的,但是得承认,陆氏是很不容易的。
“唉……”
予深叹了口气,不想和陈芸多说什么,两腿一夹,催促马儿向前跑,越过了陈芸。夫妻间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陆氏掉了孩子后,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他哄也哄过,反而让陆氏更加愧疚,天天说着对不起二爷。
因为老侯爷同意让予溪进学出仕,二太太急的要命,天天要予深也好好读书,早日能够出仕,但是偏偏予深想要做武将,本来烦得要命,一回房陆氏要劝他听二太太的,好好读书,烦不胜烦。
这样的妻子,他往东她偏偏一股脑的要往西,鸡同鸭讲,丝毫无法沟通,他真的是烦闷的要命。
“不管怎么样,当初有本事你不娶,娶了要负责到底,半路撂挑子算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女人大多数还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尤其是陆氏那种性格软弱的,予深要是一直不待见她,光自怨自艾她能把自己逼的崩溃。
陈芸也加速前进,追上了予深,补上了最后一句,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帮陆氏做的了。
“我知道了。”
一箭射中了一只瘦弱的兔子,予深面目表情的道。
接下来,二人自觉的再也没谈扫兴的事了,予深也不问陈芸为什么射箭吓唬谢奕,对于这个姑父,他的好感实在有限,跟个绣花枕头一样,比之定光大哥,简直云泥之别。
尽情的跑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二人才尽兴而归。
谢奕这边,整整昏睡了一下午,一直到陈芸回来还没醒。
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上,乌黑的眉紧皱着,眼皮偶尔颤动,像是陷在一场梦魇中无法清醒。
“喂,谢二,醒醒……”
陈芸在谢奕的人中处狠狠地掐了一下,那里很快的肿胀起来,谢奕疼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啊……”
他一睁眼,看到陈芸整个身子还倾斜着,她的脸在自己脸上方还没移开,近的能闻到她呼吸里甜蜜如麝的香气,立马脸色大变的转开头,不想再看到她了。
整整一下午,他都陷在那个诡异的场景里无法醒来,像是置身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中,杀伐声声,刀剑嗖嗖的不绝于耳。
艳阳当空下,迎面有女子骑着追风的骏马呼啸而来,红衣黑发身背长弓,弓柄上宝石绚烂的刺眼,背光的脸有些模糊,朝他粲然一笑,却灿若朝阳,一眼惊鸿。
那样的场景,让他的心急速跳动的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既怕得要死,又意外的觉得美的窒息。
“不用躲,我不动手了!”
看着把人吓成这样,陈芸也觉得没趣,转而起身向外走去,活动了一下午,刚好她也饿了。
“哈……”
予深短促的一笑,招呼着谢奕和予溪一起出去吃饭,也跟着出了门。
“姑丈你还好吧……”
比起陈芸和予深,予溪则是温和妥帖的多,关心的望着谢奕道。
“还,还好……”
谢奕捂着胸口,心跳依然强烈的让他不舒服,眼底依然存着那一片如烟花般炸然出现绚烂红色,谢奕使劲闭了下眼睛,脸色也没有好转。
一定是之前吓的。
想着之前陈芸存心吓他,还拿箭射他,谢奕觉得又恨又委屈。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之前也看到她拿箭射我了,平日里陈氏是这么对我的,非打即骂,毫不客气。我要去告诉岳父和大舅兄,他们一定会帮我做主的,对不对?”
比起其他两个恶形恶状的人,气质温润,对自己友好的予溪仿佛是溺水者的浮木,谢奕再也顾不上其他,激动地抓着予溪的手,声音急切的看着他,寻求支持。
“姑丈先松开我吧……”
谢奕的手抓的很紧,这个姿势让予溪很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尖,心中有些好笑。
比起予深的性格直爽,予溪从小是蔫坏的类型,外表看着温和有礼,内心也是芝麻陷的。
看到这个姑丈被姑母整的惨兮兮的,予溪有些好笑之余,自然是向着姑母的。
“姑丈啊,你许是不知道,姑母从小在侯府里是最受宠的一个,做什么在祖母祖母眼里都是千好万好的,老人家偏听偏信又护短,这事儿难办呢……你便是去告状了,他们没亲眼看到,也没有人信啊,谁能信你一个大男人被个弱女子欺侮。”
予溪坐在谢奕的床边,像个大尾巴狼那样,装作给谢奕出主意般的劝道。
“她这么厉害,我以后怎么办呢?”
若是告状也没有人搭理,陈氏的气焰又这么足,想想未来会一直这么暗无天日的过下去,谢奕崩溃的捶着床,差点捂脸痛哭。
“姑母少时常年在我增外祖家小住,所以学过一招半式的,向来不对外说的,而曾外祖父极喜欢她,还给她起了个“诨号”,叫陈将军呢。姑母没出门前,在侯府里是无人敢招惹的,又有祖父母,宫里的娘娘撑腰,只要姑母回了京都,娘娘要隔三差五的接进宫。所以姑丈还是能忍则忍吧,多顺着她,不要惹她的好。男人嘛,让着女人才是正理。”
予溪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着,看着谢奕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在作为姑母娘家人的本色,却让谢奕闻言更是一脸的绝望。
苍天负我啊!
以后难道再也翻不了身吗?
“看起来姑丈的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休息一下,快点过来吃饭吧。”
体贴的给谢奕留了一个短暂的独处空间,予溪体贴的先行出去了,留下双眼空洞,捂着胸口的谢奕缓缓又倒向了枕头。
晚饭依然还是简单,庄稼地里收成不好,这样的一顿饭还是庄子的管事东拼西凑才能得来的。
等他们饭后,有庄子上的粗使丫头把剩下的饭菜端出去,陈芸他们正移到了正堂喝着茶呢,不一会儿,外面却传来争执声和孩子的哭声。
“小孽障给我站住,主子剩下的饭也是你个下贱东西敢肖想的吗?赶紧给我拿回来,不然我拿剪子划得你肠穿肚烂!”
陈芸走出屋子,看到一个粗壮的仆妇拽着一个小男孩,从他手里夺过来一个竹编的精致小篓,里面装着他们晚饭剩下的白面馒头。
一手拿着小篓,一手拽着男孩的耳朵,那个身材健壮的仆妇一脚一脚的踹着他,小男孩哭的凄惨极了。
旁边还有两个端着盘子的使女帮孩子求情,可是仆妇却连理都不理。
“怎么了这是?”
陈芸皱着眉头,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子,一下子正中仆妇的手腕,那人“哎呦”一声,松开了钳制着男孩耳朵的手。
“姑娘,您饶了小狗子吧!他娘病的起不了身,家里野菜团子都吃不上了,定是饿极了,不然平日历这孩子不敢来后院的。”
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使女,看着陈芸走向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孩子,忐忑的解释道。
把孩子扶起来,让人给他擦了擦脸,仔细看了看身上有没有伤筋动骨,陈芸这才有时间打量着孩子,他已经瘦的脱了相,两颊两边是鼓鼓的颧骨,巴掌大的小脸面黄肌瘦,只剩下一双大眼,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详细的问了问眼前的使女,陈芸这才知道,因为大旱,地里的收成极差,几乎家家户户都连税赋也缴不起,更有每年租种土地的租子,这一番折减,有陈年余粮的家庭也不多。
所以绝大部分人他们目前只靠野菜团子掺点粗粮果腹了,这还是境况好一点的,好歹能过得去日子。
而野菜也有限,再有野菜都挖不到的家庭,已经吃不上饭了,只能卖儿卖女换点吃的。
小狗子家里爹早逝,只有一个娘在庄子上做针线活,又没有地,日子过得自然更惨,现在粮价涨的飞快,狗子娘又病了,做不了活,所以连原先的那点月例钱也都没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听说贵人来了,小狗子这才跑来后院试试能不能得到点剩饭。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主子那边的剩饭早被这些在厨房里帮忙的仆妇定下了,想要给自家的孩子老人吃,哪能让一个孩子占便宜,所以那个仆妇才这么不客气。
“贵人姐姐,您救救我娘吧,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狗子哭着跪在陈芸面前,小黑手脏乎乎的没敢碰她的衣摆,只能不断的磕着头哀求。
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这样着实让人不忍,陈芸让那个手拎篓子的仆妇把手里的篓子给小狗子,大概里面还剩了三四个馒头,让他带回去给他娘。
仆妇不敢违背主子的意见,但是看着小狗子的眼睛简直能淬出刀子,小狗子捂着被踢的生疼的肚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她手里夺过篓子。
她家的孩子病了好久,家里也买不起药,只能让孩子慢慢熬着,日日只有一点野菜团子果腹,她原先死死护住这几个馒头,是想带回家给自己的孩子补一补。
篓子被彻底夺走后,仆妇再没有了原先的凶煞,抹着泪萎在了地上。
等小狗子走了,陈芸使人把管事的叫来,问了问狗子娘的情况。
“唉,那也是个可怜人。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哪个穷人不可怜呢。主子心善,但是现在粮价高啊,庄子上下人的份例是有数的,是现在能靠着主子的帮扶熬过去,后面也悬啊。”
管事的是个老实汉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了,一直心底有个不详的预感,按照这样的旱情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地里收成会更差的。
“不管怎么说,今年年景这么差,也不能让大家饿死啊。这样吧,今年庄子上的租子不用交了,开仓把陈粮都取出来,把下人们的份例钱都换成粮食吧。”
这个庄子已经附近的百倾良田,都是陈芸的陪嫁,尽管救不了太多人的人,但是能够让依附她过活的那些人活的好点,她也不会吝惜这点浮财。
反正她不用靠着这点收成过日子,当日行一善吧。
“谢谢姑娘!姑娘真是好人!姑娘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管事的激动地脸色黑里泛红,不断地搓着手,笑的牙不见眼的。
他也不是个心肠狠的,灾荒之年,眼见着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挣扎着快要饿死,心里一样不好受,但只能按照规定办事,毕竟庄子他说了不算。
主子亲自答应减了租子,下人们也能每月有口饭吃,能叫大家都熬过去这季灾年,说不定明年好了呢。
而在陈芸身后,目睹着这一切的谢奕,眼神有点复杂。
作为父母皆在,一同居住年轻人,和大秦所有的男人一样,他是没有私产的,每月领一份月例当做零花钱,俸禄那点更不指望了,吃穿生活都由中公统一调配,有什么大的花销也是要由谢夫人同意去账房支取。
比起嫁妆丰厚的陈芸,谢奕简直穷的两袖清风,谢家也有别庄和农庄,土地,但是他之前根本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偶尔去趟庄子也是享受完走。
谢奕十六岁前只一心读书,17岁授了翰林编修后,这两年间更是忙于文会和交际,京都太繁华,他身边更是往来无白丁,世家子弟怎么会关心民生呢。
因而作为锦绣堆里打滚的小少爷,他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没有能够这样大方的减免一个庄子的租子这样的体验。
民生多艰,以食为天,在今天谢奕才真的有了真切的体会。
在这之前,他心中所想的最多的,是自己的喜怒哀乐,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己的日子过得快乐与否才最重要,却没有想过,这传说中的清平盛世,竟然其实遍布疮痍,正逢灾年,还有许多饭都吃不上的可怜人。
“姑姑好气魄!”
同样也是无私产的穷人,予深对于陈芸的大方又欣赏又羡慕。
方才的这一场遭遇,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现在外面真的到了这般境地了吗?这还是京城附近,其他地方必然更严重了。”
陈芸再有钱也救济不了天下人,空有情怀,只能闷闷的回屋去。
税赋负担重,庄稼收成若是连税赋也交不了,养不活自己,那么这些农民下一步是逃离家乡,四处游离着做难民了。
这样一来,必然各地的难民蜂涌,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容易发生农民起义,进而影响国家安定。
西汉末年绿林赤眉起义、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元朝末年红巾起义、明朝末年张献忠李自成起义等,是这样的情况,农民活不下去了,会揭竿而起,所以史书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情况到了这么严重,但是作为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的亲戚,没有人比陈芸更不喜欢这样不稳定的情况了。
“喂,谢二,朝廷到什么时候才会减轻赋税,开仓救济啊?”
晚上躺在床上,陈芸在黑暗里问着睡在榻上的谢奕,虽然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柴,但是毕竟比起她这个业余的,好歹还当着小官的谢奕知道的要比她多一点吧?
“若是旱情严重的话,各州郡长官会上报,核实情况后陛下会在早朝上和群臣一起商讨,制定详细的救灾制度,由朝廷拨款,再派专门负责赈灾的督查,前往各地赈灾救济。”
按照程序,是这样没有错的,谢奕说完后心里忽然间打了个突。
他虽然在翰林院侍弄笔墨,不太关注朝廷动向,但是好歹每月的邸报是会读的,而且还有一个做首辅的亲爹。
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旱情严重这种事,而且按照这种干旱程度,必然不是一天两天短短时间形成的,大概从春天时有了预兆。
但是大概是并没有州郡的长官上报,京都的按察使也没有上报过京郊的旱情,或者是报了也被人扣下,所以并没有被拿到朝上由众人一同商讨。
谢奕还不知道是在哪一步出了问题,但是现在很显然,减轻赋税和开仓救济短时间内并不会发生。
其实比起谢奕这个毫无政治素养的闲职文官,像陈芸的大哥这些关心时事的朝臣多是早知道了北方的旱情,但是这事官小的没能耐上达天听,官大的,他们想的却也很多,有各种顾忌。
加上情况目前也没有那么糟糕,尚在可以控制的行列,还可以再等一等,并且主要是现在朝堂不太平,两方派系倾轧严重,这时候任何一个举动是热火里泼油,又要让他们有理由相互攻讦了。
所以说少数持中立态度的,以及有心经济实务,想做出成绩的官员,都在等,等一个打破局面的契机,使胶着的两派力量失衡,然后破而后立,在新的局面下,胜利的那一方自然会先选择做出点成绩以示天下的。
在庄子上过了一晚,陈芸等人回了侯府。
在娘家的轻松时光最是短暂,等从侯府再回到谢家,没过多久已经到了七月。(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