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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非常的生气,怒火从未有过的强烈。
是非曲直和关于这条流言的所有来龙去脉,他已经尽数查清楚了,流言大概已经能确定是二房传出来的。
至于是不是陈氏授意……
谢老爷目前还摸不清楚,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要不是老二和陈氏关系不好,陈氏也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名声。
先是拿出久违的家法来,谢老爷狠狠的给了谢大爷和谢二爷各自几棍子,随后先从谢大开始,怒道。
“这些年我觉得你已经娶妻生子了,没有多管束你,但是你竟是这般不知事!你做的那些还都是人事吗?宠妾灭妻,为个贱人兄弟阋墙,可真给我争脸!现在家里传的不像样,你们觉得好听吗?”
“爹……都是……”
谢大爷刚想狡辩,说都是老二媳妇惹出来的,被谢老爷扔过去一个砚台,墨汁把衣袍染黑了一大片。
“还敢攀扯别人!难道周姨娘到处乱走不是你管束不严导致的吗?对嫡妻动手,对兄弟动手,难道我养了一个只会在家里逞威风的莽夫吗?”
“念在悟哥儿的份上,绕那个周姨娘一命,我立马让你母亲把她发卖出去!日后你再敢宠妾灭妻,不好好过日子,给我闹出不体面的事,立马滚回旬州老家去!反正你那一官半职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恩荫的,一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我留你是给我丢脸的吗?”
谢老爷完全不给谢大爷机会,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谢大爷听说父亲要把自己流放到老家,整个人都傻了。
“还有你,我告诉过你吧,和陈家是结亲,不是结仇的!连个女人都哄不了,你还能干大事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陈氏尽快的稳住,若是你和陈氏再闹出问题,让侯府和谢家生了罅隙,我让你也滚出京都!”
谢老爷再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谢二,他很重视和陈家的关系,相应的,谢二爷也很该明白自己今后到底该怎么做。
一人又踹了一脚,谢老爷怒气冲冲的走出书房,这是要去找谢夫人了。
而留在书房的谢大爷,狠狠的瞪了一眼谢二。
“以后让你家的那个泼妇少把手伸到我们大房来!”
毕竟紫月陪了谢大爷这么多年了,听说父亲要把她卖出去,谢大爷止不住的伤心。
谢老爷向老说一不二的,所以谢大爷也不敢继续求情,只能再想办法,从谢夫人那里入手,把紫月卖到哪里,抢先赎回,先养在外面吧。
“难道我想的吗?”
谢奕十二万分的冤枉,想到伤心处眼睛都红起来,嗓音沙哑的道。
亲哥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流言,对着他动手,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呢。
而亲爹,又不管他的死活,只让他笼络好陈氏,不能和陈家的关系出现问题,没有一个人为他想过呢,那么他自己呢。
娶陈氏本来不是他想的,现在又不能休妻,那个毒妇还尤其善妒,特别是还要被那个毒妇三天两头的打一顿,难道他不是最倒霉的那个的吗?
谢大爷看着弟弟的熊样,想起了自己的紫月即将发卖,连悟哥儿的娘都保不住,也是忍不住差点潸然泪下。
“父亲真的太过分了,只顾着陈家,对陈氏那个搅家精轻轻放过去,以后更加家无宁日了!今晚你到我院里,咱们一起痛饮一杯吧。”
谢大爷拍着谢二爷的肩膀,对着谢二爷释放了善意,于是兄弟俩重归于好。
而谢夫人那里,也在经受狂风骤雨般的暴击。
“你到底会不会管家?连后宅都打理不好,要你何用!不能的话尽早说,我找别人来替你!难道你只会在媳妇面前逞威风吗?好好的儿子都给你教坏了!”
“我在朝中忙于政务,你不仅不能作为贤内助帮我管家理事,还尽闹出事情。我还不了解你吗?平日里在老大媳妇面前摆架子使手段也算了,还想折腾老二媳妇,难道你不知道我很看重陈家这门姻亲?”
朝着谢夫人痛斥一顿,谢老爷随即要求她立即发卖了明月,日后不许再给几个儿子房里塞人,儿子敢宠妾灭妻,他让谢夫人和谢大爷一起滚回老家去。
随后,谢老爷又雷厉风行的处置了那几个被谢夫人买通的管家和小管事,今后府里再有不利主子的流言互相举报,已经坐实全部发卖出去!
经过谢老爷的整顿,谢家顿时安静了不少,谢夫人恨得咬牙也没有办法,再见着陈芸时,老老实实的,再也没有话里话外的机锋了。
让陈芸奇怪的是大嫂,为什么看上去更加憔悴了呢。
谢大爷的妾紫月一朝要被发卖了,难道她不该很是幸灾乐祸一把吗?
这早上请安后,陈芸和刘氏一起从谢夫人的正房出来,刘氏阴沉沉的叹息了一声,一脸全世界都欠了她一百万的表情,看了一眼陈芸转身离开了。
而之前谢大爷让陈芸相当的不痛快,她发誓要好好的让他得个教训,很快找到了机会。
关于紫月被卖的这事儿上,陈芸可是好好地插了一脚,前脚在谢老爷的监督下,谢夫人把紫月卖给了人牙子,还没等谢大爷摸过去,陈芸叫予深在人伢子那里截了胡,买回了紫月。
然后又是在她的授意下,低价将她坐船送往北方,卖到了穷山沟沟里,将来劳动改造吧。
控制了人伢子,予深只让人告诉追问紫月下落的谢大爷,说是紫月被高价卖到了南方的画舫,只要谢大爷给钱,能帮谢大爷把人追回来,带回京都。
从谢大爷那里骗了三千两银子,过了三两日,人伢子使人告诉谢大爷,紫月找到了,让他去城外接应。
谢大爷为了保密,只带了两个随从,结果到了城外,遇到一伙蒙面的暴徒,将谢大爷和随从痛揍了一顿,还把他们的衣服也扒了个精光,言说紫月是他们画舫的人了,敢再来找她对他们不客气了。
谢大爷气了个半死,那伙人那么大喇喇的带着他们的衣服扬长而去,连底裤都没给谢大爷留一条。
荒郊野岭的,谢大爷只能蹲在林中的灌木丛中,打发随从出去找户人家借衣裳。
结果那个随从命不好,浑身光着只拿柳条遮住关键部位,走了很久才看到一户人家,刚激动的去敲门,见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嫂子。
嫂子一见光着的随从,顿时尖叫起来,忙不迭的把自己的男人喊出来,没等随从解释,七尺高,身材健硕的农家大汉拿着掀把那个随从痛打了一顿,随即以“伤风败俗”的罪名送到了里正那里。
等到傍晚,谢大爷也没见随从回来,实在饿坏了的谢大爷又打发了另一个随从出去借衣服。
谢大爷从来没受过这种罪,被打了还好,关键衣服都没了,一整天被困在灌木丛里,腿上全是被虫子咬的疙瘩,他实在痒的受不了了。
天黑后若是还不能回家,在荒郊野岭的,想想都教人恐惧的不行。
予深安排的人在天擦黑后出现了,正是出城狩猎晚归的一群世家子,为首的恰好是宁安伯府的小儿子,卢志楠,这天来城外狩猎,也是予深建议的。
予深早已命人提前安排了很多的猎物,待他们尽兴狩猎,把“偶遇”谢大爷的时间拖的越晚越好。
等了一天才看到这些人,身边又没有其他能用的,谢大爷只能自己慌慌张张的跳出来,伸出手拦下了卢志楠的马。
情势所逼,毕竟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随从又没了踪影,万一再也没有过客,恐怕谢大爷要在这城外过夜了。
夜色下,光着身子一片白花花的谢大爷,相当的醒目,只留一只手遮挡着关键部位,面上似哭似笑的叫着嚷着,差点被卢志楠当做了疯子。
“呦,这不是首辅家的大朗谢遵吗?”
有眼神好的人很快认出了谢大爷,一群人听说这是谢家大郎,全部惊诧莫名。
随后众人问起谢大爷怎么变成这样了,谢大爷没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人伢子刷了,被据说是画舫打手的一群暴徒袭击了,只好含糊的说出城办事时遇到了歹人,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都被他们抢走了。
“太过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京城外,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等大郎一定要仔细禀告首辅,抓到那些人狠狠惩戒一番!”
虽然诸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安慰谢大爷,但是其实说实话没人信他的说辞,看他含含糊糊的这个语气,知道这事情一定不简单。
入夜,城郊,孤身的谢大郎没有穿衣服的拦下了他们的马,简直可以当做一整年的谈资了。
“再不赶路城门要落锁了,仓促间也没有什么能准备的,我们都是骑着马出来的,只带了一辆驴车,好请谢大郎不要嫌弃……”
卢志楠忍着笑意,将谢大爷安排在他们身后跟随的驴车上,待谢大爷上了车,有的人再也忍不住笑声了。
谢大爷羞愤欲死,披着好心人赠与的外袍,坐在了跟着这些公子爷出来伺候的下人坐的驴车上,车轮哐哐的往前,伴随着车窗外的笑声,谢大爷浑身颤抖的缩在了角落。
果然,随后一夜之间,谢首辅的长子谢大郎,浑身光着□□的出现在城郊,这个笑话越传越广,越来越玄,什么猜测都有。
甚至有人拍着胸脯说谢大爷一定是在城外看上一个漂亮姑娘,奸,**良家女子,被人发现打了一顿,这才逃了出来。
啧啧,首辅家的公子,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多猖狂啊。
而从谢大爷那里骗来的三千两,予深和人伢子各分了一半,等谢大爷再去找那个人伢子时,那个在京城还挺知名的人伢子,早全家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谢老爷知道后,差点被气得晕倒过去,外界传言太过不堪,这样丢脸的事败坏了谢老爷的声誉,而谢老爷最怕的是这个了。
于是,谢老爷再也不手软,索性请出家法,叫人把谢大爷拖出去,用板子狠狠揍的半月下不来床。
而谢大爷原先的那个七品城中令,也被谢老爷亲自着人撸了下来,准备等风声小一点,把谢大爷送回旬州老宅,教他以后在那里过活吧。
“啧啧……我知道,你大哥那般行事百无禁忌,跟个乡下土霸王一样,迟早要出事的。看看,这下好了吧,让我们也跟着丢脸了。”
陈芸乐滋滋的听着外界的传言,笑的捧着肚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这下才算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大概谢大爷是吃够了教训了,保证他受用终生。
谢奕坐在桌前默默的一碗一碗的灌着浓茶,很有些敢怒不敢言,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他哥哥啊,这个陈氏需要这么幸灾乐祸?
之前他去见过谢大爷,谢大爷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大嫂刘氏根本没有守着他喂药照顾,谢大爷看到谢奕进来,哭求让他为自己在父亲面前求个情,他不想回旬州啊。
但是谢夫人也帮着谢大爷跟谢老爷试着提起过,但是一说起谢大爷,谢夫人还来不及说点什么,谢老爷怒火冲天,告诉谢夫人以后谁再敢求情,跟谢大爷一起回老宅。
谢奕纵然心疼哥哥,可也不想回老家啊。
谢大爷看着谢奕难为的样子,知道他是不会帮自己了,怕惹父亲不满,于是谢大爷气的大骂了谢奕一顿,指天骂地的说自己早知道他盼望着自己有这么一天了,不仅把话说的尤为绝情,以后更是见都不见谢奕这个弟弟了。
让谢奕只能徘徊在谢大爷的屋外,他心里对谢大爷总是同情的,知道哥哥心情不快,也没有多加计较。
随后没两天,谢奕的婚假也告一段落了,他再也不用朝夕面对陈芸,心情顿时有些好转了,头一次这么热上班。
但是因为谢大爷的这事牵连,让谢奕也跟着很是担了些取笑,原先准备天天在外面跟朋友混到夜深的谢奕,还是无奈的一下班回家了。
大秦新婚夫妇是半个月后回门的,回门小住三五日,再行回婆家。
时间很快到了回门的时候,陈芸早算好了,等回家不多久,是夏天了。
京都的夏天特别热,世家贵族习惯在京郊的清凉山里避暑两个月,连皇上也是移驾行宫,改到那里上朝了。
清凉山的平地少,地方小,宅子连成片,拉近了大家的距离,出嫁女回娘家,见亲眷都很方便,而到时候陈芸也能和母亲,姐姐经常见面了。
携着谢夫人在谢老爷的授意下备下的重礼,和谢奕一起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陈芸真的感慨万千。
这半个月过得,真是波澜起伏,渣贱无数。幸好自己不忘初心,狠狠地一一回击了,只是虐渣□□,依然任重道远啊。
舒服的半躺在豪华的马车上,陈芸指使着谢奕为自己剥松子吃,像个老太爷一样悠闲自得的把谢奕奴役的团团转。
“恶不恶心啊!谁让你下嘴的!”
松子颗粒不大,用小锤一颗颗敲很容易敲到手指,已经被自己砸痛过好几次的谢奕,趁着陈芸半闭着眼睛时,把松子仍在嘴里磕开,却被陈芸一眼发现了,怒吼着骂道,差点拿着小锤照着谢奕再来一下。
“我做不来!你不能让丫鬟干嘛!”
谢奕寄希望于回门,向着大舅子和岳父狠狠的告陈芸一状,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手了,因此相对的有了点底气,便把面前的那盘松子推到了一边,堵着气说道。
“呦呦呦,一天不动手你皮痒了吗?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对我说话啊?”
陈芸看着眼前的这个怂货又敢跟自己叫板了,顿时狞笑着准备松动松动筋骨。
“你,你别过来,不怕一会儿我见了大舅兄和岳父向他们告状吗?”
谢奕在马车上左躲右闪的,对着陈云色厉内荏的要挟道。
“嘿,小砸,你脑子还正常吗?那是我爹和我大哥,难道还能向着你?再说了,我回去一通告状,我爹不也揍你顿算你烧高香了!”
陈芸嗤笑一声,照着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想着告状的怂货一个肘击,让他痛苦的抱着肚子在马车的靠垫上翻滚着,陈芸动作完后瞬间捂住了他的嘴,上半身叠加着压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反正我爹娘哥哥不会向着你,让我知道你多嘴说了些什么,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也脱光了丢出城去,反正你这小脸也还算有几分姿色,到时候碰到什么喜欢怜香惜玉的大汉,可有乐子瞧了。”
近距离的欣赏了下谢奕因为疼痛和慌乱而散乱的瞳孔,陈芸一手捏着他的脸扯的变形,悄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道。
谢奕的耳廓又热又痒又麻,看着眼前的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巧红润的薄唇一张一合,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谢奕又是惊怒又是屈辱,脸都气的涨红了。
这个毒妇,竟然如此的口无遮拦,这,这是说的什么话。
“哼……小心点吧,可不要有了今天忘了明天。”
马车停了下来,应平侯府到了,陈芸最后又柔声细语的嘱咐了一句。
侯府大门早打开,予溪和予深等人等在外面迎接,予深不着痕迹的和陈芸对了一个眼神,亲热的喊了谢奕一声姑父,携着谢奕往里走了,而陈芸这边,则坐上了早已备好的软轿。
到了蒋氏所在的正堂,蒋氏和老侯爷,已经诸位哥嫂亲眷都已经等着了。
“见过爹娘(岳父,岳母))”
早有人在蒋氏和老侯爷面前设了软垫,谢奕和陈芸进门后,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三个头,当做认亲。
“好孩子,快,快起来!”
蒋氏这里早备好了丰富的礼物送上,待陈芸一起身,忙不迭的拉过她搂在怀里。
年纪越大,蒋氏越是疼陈芸,女儿出嫁后的这半个月,她是日日的睡不安稳。
老侯爷携着谢奕这个新姑爷一起出去了,蒋氏带着陈芸和诸位嫂子,女眷一一见礼。
“姑爷和二娘真的是天作之合啊,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
陈芸的一个远房姑姑捂着嘴大声笑着道,引得其他人纷纷赞同。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说着话,直到下午时,蒋氏才能和陈芸独处一室,母女俩说上几句知心话。
“姑爷可对芸娘还好?”
蒋氏直接没有问陈芸,而是问了周嬷嬷。
周嬷嬷看了一眼陈芸,早被她事先嘱咐了,只好含含糊糊的赔笑。
“老太太也知道,二娘怎么这性子在哪里也不会吃亏,本身又是个有主意的。二爷对二娘还好,小两口纵有拌嘴吵架,也是二娘占上风。”
“才新婚没几天,吵架了?”
蒋氏很敏感的从周嬷嬷话中听出了几许与众不同的意思,眼神顿时严厉起来。
眼看着藏不住了,陈芸便蹭过去抱着蒋氏的胳膊撒娇。
“谢二有个得宠的通房嘛,前阵子为了这个通房有过不愉快,谢夫人也是个不通人情的,谢家除了我公爹没有一个明白人,不过我也不是那吃素的,自然没给他们好过。”
陈芸说完,蒋氏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让周嬷嬷从出嫁后的第一天开始一点点详细都讲一遍。
听完后,蒋氏一拍桌子,“我真是后悔啊,怎么千挑万选了这么一家子!早知道任这谢首辅说破了天,也不敢教你嫁去他们家。”
“没事,我在谢家,姐姐和我那外甥,也能多少松快一点。况且,我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让他们欺负到头上呢。谢二现在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
陈芸在蒋氏面前陪着笑,不断地为她抹去一串串的泪珠。
“我的孩子,你将来可怎么办呢。不如早些有个孩子,以后你也能守着孩子过日子。”
蒋氏作为疼女儿的亲娘,自然是发自肺腑的为她好,但是老一辈都是这样,觉得女人一辈子要有个好丈夫做依靠,若是没有好丈夫,则要有个儿子傍身,仿佛这样才能算是有点保障。
但是陈芸偏不喜欢做这样的菟丝花,她要过的日子,每一步都要自己走,由自己说了算,也不需要靠着谁过活。
这种发自肺腑的骄傲,与所处朝代无关,是现代也有不少姑娘想要嫁个男人做依靠,安心的洗衣做饭带孩子做家务,财政大权都没有,并且与所嫁的男人也关系不大。
哪怕她不是嫁了谢奕,也不想在婚姻生活中只做一个附属,听着丈夫的安排过日子,低眉顺眼的伺候男人,争取男人的宠和怜。
若是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也必然不是为了一个养老的保障,或者是为了男人而生,而只是她认可孩子的爹,并且有能力照顾好一个新生命,给她和期待,想要她来感受美好的人间四季。
目前,谢二那个怂货是不配做她孩子的爹的。
“哈哈,看缘分嘛!”
陈芸直接放弃了和母亲争辩的想法,顺着她说道。
若是让蒋氏知道她和谢奕除了新婚夜圆了房,以后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还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呢。(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