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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李承宗,他还是没能忍住进来打扰了,也多亏他来了,不然这功劳就被二皇兄抢了去。
是他先发现的莫厉华,凭什么让二皇兄占了先机。
话说回来,二皇兄此人真是心思狡猾,二皇兄应该是第一次见莫厉华,立马就想到了太后寿宴,出言邀请,他跟莫厉华见了这么多次,都没想到那么远去。
“三弟,你怎么也来了?”李承业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在骂人。
怎么哪哪都有你?
“怎么?二哥来得,我就来不得?”李承宗淡漠道。
“自然来得,不如一块儿坐。”李承业料想三弟是不会与他同席的,假客气。
谁知,李承宗道:“好啊!”施施然地便走到安茉儿身边贺公子所在的位置,示意他让开。
贺公子哪敢不让,连忙起身。
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这两人水火不容已经不加掩饰了,如今要同坐在一桌席面上吃饭,这饭还怎么吃的下去。
纪云亭有些担心地看向安茉儿,似乎三殿下是冲着安茉儿来的。
安茉儿且不管三殿下来做什么,只是刚才所说之事,太为难她了,答应了二殿下就得罪三殿下,答应了三殿下又得罪了二殿下,她总不能每次都拉齐王殿下出来当挡箭牌。
于是,安茉儿讪讪道:“麒麟阁明日要开张,在下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就先告辞了。”
纪云亭忙道:“正是,我府里也还有事儿,先告辞了。”
两人步子都没迈开,李承宗和李承业同时开口。
李承宗道:“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要走?”
李承业道:“有事儿也不差吃顿饭的功夫。”
韩言林也道:“就是就是,待会儿紫窈姑娘要过来抚琴,紫窈姑娘是极难请的,难得她今日愿意出来,纪公子,莫先生,还是再坐一会儿吧!”
安茉儿和纪云亭眼神交流。
安茉儿:怎么办?
纪云亭:坐吧,硬要走怕是不好。
于是纪云亭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复又坐了下来。
韩言林让人撤去笔墨纸。
李承宗却是把纸拿了过去,看了一眼,问安茉儿:“你对出来了?”
安茉儿讪讪:“艰难,艰难。”
李承宗也不说别的,把纸折起来,放入怀中。
众人面面相觑,三殿下把纸给收了是什么意思?
酒菜重新摆上。
李承宗开始旧话重提:“莫先生,寿宴的事,你已经答应我了,没忘吧?”
安茉儿眨巴着眼,你什么时候说过?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为难我?
“咳咳,在下记性不太好。”安茉儿说。
李承业暗笑,看来莫厉华是不想答应三弟。
李承宗施施然道:“那我提醒你一下,就在今天中午,春风楼三号包间,当时我是用什么姿势问你来着?”
臭丫头,要是敢当众驳他的面子,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众人错愕,问话还讲姿势?长见识了。
安茉儿暗暗咬牙,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果然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
纪云亭还不知安茉儿今天去春风楼碰到三殿下的事儿,见安茉儿为难,便道:“三殿下,其实……莫先生就是受齐王殿下之邀来金陵的,为的就是太后的寿宴。”
安茉儿直愣愣地看着纪云亭,上次她拉了齐王殿下当挡箭牌,纪云亭还多有抱怨,这会儿他自己却把齐王殿下推了出来。
安茉儿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纪云亭面色如常,此乃不得已之举,面对两位皇子,他分量不够。不是安茉儿答应谁的问题,这是站队的问题,很严重的,一个不慎,别想在金陵混了。
李承宗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不过这次他想吃掉的是纪云亭,按说纪云亭是武勋世家出身,理应站在他这一边,就因为卢侍郎那个老东西,纪云亭索性两边都不沾,就跟李明睿亲近。气氛一时间变的极为尴尬。
李承业心知这立功的机会是轮不到他了,他轮不到也不想让三弟抢了去,相比之下,还不如把功劳让给李明睿。
最近他正想办法跟李明睿缓和关系。
于是,李承业道:“三弟,既然是明睿与莫先生有约在先,你就莫要为难莫先生了。”
李承宗气炸,要你来充什么好人?
“我为难他了吗?之前他又没跟我说是明睿邀请他来的。莫厉华,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话直接跟我说便是,我还能为难你?咱们又不是第一天的交情了。”李承宗也故作大方。
安茉儿顺着台阶下:“是是,在下草民一个,殿下乃是龙子,难免心存敬畏。”
李承宗心说:敬畏个屁,今天都敢冲进门来跟他吵架,还好意思说什么敬畏。
李承业目光闪烁,心中充满了疑问,按照三弟的脾气,就算莫厉华再出色,胆敢驳他面子就是个死,可三弟对这莫厉华可谓忍让,难道说,三弟是想通过莫厉华交好李明睿?
李明睿初掌七星司的时候,可没人把他放在眼里,都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可是渐渐地,大家发现,李明睿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朝中的局势,可以说李明睿抖一抖,整个朝廷都得震三震,关键是父皇对李明睿信任有加,他们才不得不重视李明睿,生出结交之心。
他有文官的支持,三弟有武将的拥戴,如果谁能拉拢到可监察百官的李明睿,就将立于不败之地。
好在紫窈姑娘及时到来,缓解了场面上的尴尬。
安茉儿手心里都是汗,收拾心情打量这位紫窈姑娘。
身姿苗条娉婷玉立,面如姣好若桃李初绽,尤其是一双秋水眼眸,明眸善睐,气质如兰,哪里像个烟花女子,说大家闺秀还差不多。
只见她盈盈向众人施礼:“紫窈见过诸位公子。”
“紫窈姑娘真是难请。”韩言林道。
“紫窈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不便见客,怠慢了诸位公子,是紫窈的罪过,还望公子海涵。”语声温柔,娇滴婉转,让人不忍多加责备。
流觞阁外,李明睿换了一副面目,轻车简从,来到了流觞阁。
莫冲说纪云亭带着安茉儿来了流觞阁,起先他还不在意,后来得知今晚李承宗和李承业都在流觞阁,他就坐不住了,带上九黎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