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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张夜，你怎么了？是害怕你最后也会这样吗？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凌空星突然抱住张夜，在他胸口蹭了蹭，他原本有些融合在一起的光芒再次分开，没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一样。
张夜猛地被惊醒，凌空星有些冰凉的小脸贴在他胸口，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从那种状态退出，张夜想起楚子航的事，连忙环绕四周，场间已经被一个领域笼罩，楚子航正在向下落的夏弥奔去，脚步才抬起，动作无比迟缓，比慢放的电影还夸张。
下落的灰尘如同被定格的雨珠一样散落在半空，夏弥下落时脸上阴沉的表情也在领域内被完美的捕捉到，路明非那麻木的表情正在缓缓成形，芬里厄的身体被他的双翼遮盖，遮盖下的血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觉得那是在流动。
黑猫分身舔了舔猫爪，三两下跳到他头上，趴着恢复力量，不断变淡的身体才勉强止住。
时间零，这是他来之前特意让分身复制的言灵。
张夜微微松了口气，就怕自己愣神的功夫，耽误了正事，怀里凌空星有些好奇的打量他，问“张夜，你怎么了？”
刚才他那副样子可是把凌空星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变成那个傲慢的家伙，所以才一把抱住了他。
“哦，没什么，我刚刚想到……”张夜突然停顿下来，刚刚我想到了什么，张夜下意识抬起手就想捂额沉思，可手举起的瞬间他有些愣，他手中还握着凌空星的手，可现在那只细腻白嫩的手，已经被自己捏的有些发紫，可凌空星还一脸没事人一样的看着他。
张夜连忙松手，凌空星却抓住他手，指向半空中的夏弥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吧，现在我们该和夏弥聊聊了。”
张夜刚张开的嘴悻悻闭上，凌空星明显不想他说什么愧疚的话，黑猫分身举起猫爪，朝夏弥隔空挥了挥，无形的力量把夏弥被拉入领域内。
半空中的夏弥，铁灰色的鳞片瞬间包裹住了全身，随着呼吸鳞片缓缓舒张。那些鳞片刺破皮肤也把波西米亚长裙撕裂成了碎片，原本冻得通红的脚前端，被黑色的利爪取代。
她微微愣了一下，眼眸如同猫瞳一样收缩，因为她原本要攻击的目标还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移速缓缓动着，她愣神的过程中直接落地，她落地时和猫一样，脚尖轻轻点地，膝盖微曲，稳稳的落地，轻缓的连灰尘都没掀起。
她的衣服被鳞片和骨刺撕裂，赤身裸体，浑身钢铁般的肌肉，嶙峋的骨突出现在前额和下颌，膝关节反弯，可以让她爆发瞬间的速度让肉眼无法捕捉
“时间零？本来你可以凭借这言灵的突然性轻松杀死我，为什么会把我也拉进来？”她落地后身体紧绷戒备的问向张夜。
她之所以没有马上攻击，因为她现在状态并不是最好的。她很乐意回答几个问题拖些时间，而且才沉睡下去的夏弥人格一直在干扰她，她也需要时间压住她。
张夜耸肩道：“本来是想偷袭你来着，但凌空星想和你聊聊，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偷袭后，你能变回夏弥。”
凌空星上前道：“权与力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不去追逐这些好嘛？我们还可以和之前一样你翘石头，我挖木头，还可以一起和木瓜汤。”
张夜嘴角一抽，因为她说的木头是他，石头是说的楚子航，她要那么好劝自己之前也不用暴血成那副鬼样了，而且为什么你们和好要喝木瓜汤啊，累的是自己好嘛。
“你根本不懂权与力的重要，你只不过是个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小女孩，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他和我对话，因为他比你们懂的多。”耶梦加得说着依然戒备的看向张夜
“我不知道什么是权，但我知道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理解中，你们所指的力因该就是言灵，但如果不是它，芬里厄智力不会出问题，不是它，我也不会和张夜吵架。”
凌空星的话很平静，但轻微颤抖的娇躯和不自觉捏紧的拳头，说明她情绪并不稳定，虽然张夜并不怪她，但她自己对那件事还很耿耿于怀，她黄金瞳无声亮起，八岐大蛇的投影在她背后出现。
八岐大蛇投影戒备的看着夏弥，不停的吐着信子，蛇尾不断的摇晃，如同响尾蛇一样，警告夏弥不要侵犯它的人。
耶梦加得看着八岐大蛇，瞳孔再次一缩，记忆里这言灵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有这言灵的家伙都得与白王有不浅的关系，“原来你的言灵是这个，难怪张夜总是特别在乎你，也难怪他总是特别包容你，难怪你叫凌空星，原来你是……”
“人家小姑娘和你谈权与力呢，没事别瞎扯别人的隐私，而且你们理科生的神转折，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一只红猫从张夜背后跳出，优雅的坐在地上，舔了舔猫爪，出声打断了夏弥的接下去的话。
听见声音，耶梦加得打了个寒颤，看向红猫眼中有些畏惧又有些疯狂。仿佛是只被逼的没了退路的猫，随时准备拼命反扑。
张夜愣了一下，这位大哥怎么又跑出来了，他一把提起红猫，就往背后，塞想给它塞回去，周围人都看的愣住了，张夜这是在干什么啊，你塞的回去嘛？
红猫平静举起爪子爪伤他，张夜手吃痛松开，红猫落地鄙视的看了眼张夜，眼神仿佛再说“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它优雅的往前走了几步道：“一句话，你肯不肯放弃权与力，如果你不肯放弃，我就让你没有再放弃的机会，如果放弃，我可以帮你把芬里厄变回正常龙类，但代价是力量，芬里厄将失去湿婆业舞和初代种的实力。”
“和待宰的羊羔一样活着嘛？像那群普通人一样？灾难来临时只能希望有英雄站在你面前？别逗了，你应该清楚，我们都是想把命捏在自己手中的人，我们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别人手里，才决定去追求更高的权与力。”
耶梦加得说着，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红猫不知道是不屑还是鄙视的“哼”了声。张夜没功夫吐槽它，脚猛地蹬地，身影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锵”两个身影猛地在凌空星面前撞击在一起，张夜横举绝血剑挡在胸前，剑身上一只青灰色的利爪刺在上面，火花四溅。
张夜被击的后退数步，剑身上一抹不起眼的黑也涌入耶梦加得身上，她青灰色的龙鳞被染上抹黑。
张夜甩了甩发涨的手臂，平静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其实并没有吞噬芬里厄的念头吧，之所以你说的像要吞噬芬里厄一样，是因为卡塞尔吧，卡塞尔既然有办法杀死青铜与火之王，就有办法杀死你们，你之所以暴露身份，是为了替之后重新孵化出来的芬里厄吧？”
耶梦加得面色阴晴不定的清理着体内神寂，张夜神寂涌入体内后却没有做任何事，只是蜷缩成一团防御，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仿佛这些东西随时会暴动，发起致命一击。
看着耶梦加得的表情，张夜笑了笑道：“你想以死的代价让芬里厄脱离秘党的猎杀范围，而你死后会化身龙骨十字，你清楚，楚子航不可能会把你带回去，像康士坦丁那样挂在校长收藏中。”
“所以芬里厄下次孵化后，可以为了报仇进化成海拉，就算他不吞噬你，不去复仇，他也已经淡出了全部人的视野，不会再有人找他麻烦，他就大概就会每天守在你龙骨十字前，叫着‘姐姐，姐姐，快起来陪我玩啦’。”
张夜说着又耸了耸肩，耷拉下眉毛道：“还真是个好姐姐呢，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是你根本不知道它有茧，啊，谁打我。”
红猫从张夜头顶跳下，谁也没注意到它什么时候跑上去的，落地舔了舔猫爪道：“打架就打架，你有功夫停下来猜别人的计划，不如想想怎么让她放弃权与力。”
张夜摸了摸头，凌空星手里的云丛天指向红猫，有些不善的看着红猫，即使他从头到尾没和自己说过话，她也能感觉到那家伙对她的轻视，而且它敢打张夜，是真把她当空气了吗？
红猫接着无视凌空星，看着耶梦加得道：“好言相劝不听，可别怪我到时候赶尽杀绝了。”
张夜再次提起红猫脖子，一脚踢的老远，张夜缓缓呼出一口气，“真是的，好好的让你回去你不肯，非得逼我动粗，她只是不信任任何人而已，想把命运捏在自己手里而已，这有什么好赶尽杀绝的，一边玩去。”
张夜又扭头看向有些暴躁的耶梦加得“淡定，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啦，这件事也有我把你计划透露的锅，所以到时候我会帮你们啦，但我说那些是想告诉你，你真的放心芬里厄一个人生活？隧道里只有镰鼬群和一个化身枯骨的你陪他，那份孤独你敢想嘛？”
耶梦加得神情一顿，她只是想了一下那副场景，就感觉坠入冰窟，她一直冷冽的眼神，在看向芬里厄时微微柔和了些，
她轻声道：“一个小屁孩而已，他总得长大，有我在，他永远没办法长大，我照顾了他千年，早该让他一个人生活了，而且谁说我要吞噬它的，这里不是有第二个更好的食物嘛。”
她说着眼神再次冷了下来，她嘶声念着古奥的语言，一个全新的言灵被激发出来，领域迅速扩大。
领域中出现了强烈的电离和磁化效果，铁轨熔化，金属液滴悬浮起来，围绕着耶梦加得旋转。那些光亮的液滴不断地碰撞燃烧，杂质化为灰烬坠落，剩下的液滴越来越明亮。
龙王以言灵淬炼着自己的武器，最后，这些液滴碰撞冷凝，在耶梦加得手中，化为一柄造型诡异的巨大武器，就像是收获生命的镰刀。
张夜叹了口气，她宁愿放手一搏，也还是不肯放弃权与力，张夜身上漆黑的鳞片瞬间张开遍布全身随着呼吸一张一合，俊朗的面容上有浅浅的细鳞覆盖，骨刺穿破皮肤探出，一双漆黑的膜翼也迫不及待的从背后突出，虬结的肌肉如铁筋般凸出，二度暴血和半龙化瞬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