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嫁不出的白将军

林木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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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蕴是抱着太子连飞带跑奔回承德殿的,因为她知道,那里有好几位太医,刚刚还在看诊跳水的连承郡王。

    而且,从那里去承德殿比去太医院近多了。

    连承郡王已经醒了过来,皇帝正要训斥他一顿,就见白蕴抱着自己昏迷的儿子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

    “易儿?连易,你怎么了?连易?”这位太子殿下可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头肉,一见这状况,瞬间急地不行。

    白蕴将连易放在了矮塌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刚才臣巡视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戴着纱帽鬼鬼祟祟的,误将他当成了刺客,一脚将他踹到池塘里头了,望陛下恕罪。”

    一脚踹进池塘?

    这话一出,皇帝就是一个踉跄!

    太子殿下身体虚弱,风吹就倒,戴纱帽也是怕吹风受冷,她,她居然一脚将人踹到池塘里头??

    白蕴的功夫,是整个大庆有口皆碑的,被她踹一脚,还落到池塘,太子还能有命吗?

    皇帝气得失声:“你——你——你——”

    虽然踹了他心爱的儿子,但是人家白蕴刚才北疆回来,确实不认识太子。

    斥责的话说出来也不恰当,皇帝几乎将自己憋了个半死,最后只能脸色青紫道:“你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臣遵命。”白蕴听话地滚了。

    见她果真离开了,皇帝气得更呛,连续咳了好几下。

    就在此时,本来要挨训的连承见缝插针道:“皇伯伯,儿臣就说了,这种女人怎么能娶回家呢?您看看,太子哥哥被她踹的多惨,儿臣身子骨也不太好,要是娶回来,皇伯伯岂不是要少一个侄儿?”

    皇帝见了他就来气,瞬间从旁边抽出了一枚戒尺,就往连承身上招呼下去。

    “你还敢说话!你还敢说话!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敢说你身子骨不好?朕看你平日里头窑子没少逛!都敢跳河了,身子骨不好?要不是你弄出这档子事,白蕴怎么会进宫?她如果不进宫,怎么会误伤了朕的宝贝儿子??”

    皇帝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如今更是火上浇油,手下完全没有留情,将连承打得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

    连承自然不敢怨恨皇帝的,心里头又暗暗给白蕴记上了一笔!

    这边白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白家。

    白家众人也听到了消息,正集聚一堂,在膳厅等着她。

    见她回来,白父率先开口道:“蕴儿,如何?”

    白蕴懒洋洋地坐到了凳子上,随手捧起了一杯茶,无奈道:“还能是哪样,退婚了。”

    一听说她又被退婚,白家一家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微妙。

    白家二婶率先出声,道:“又退婚了?上次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过,陛下不准再拒婚的吗?”

    白蕴饮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倒是没有拒婚,就是跳河了,人都晕死过去了,难不成陛下还能摁着他的头让人家跟我拜堂不成?”

    见白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白二婶愈发的窝火。

    她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忽然哭天抢地道:“哎哟,老天爷真的是不开眼啊!我们白家到底是造了什么杀孽!竟然有这样的报应!眼见我几个孩子都过了成婚的年龄了,也暗中相了好几门亲事了,偏生大姑娘的婚事连连不成,这让我怎么活啊!人家跟我这般年纪的,都已经当奶奶了——”

    白蕴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二婶,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人家很多人到了五十岁就死了,你是不是到了岁数就不活了?”

    白二婶被她呛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有当场气晕过去。

    一旁站着的白芷急忙扶住了白二婶,低声道:“娘亲,莫气了,姐姐是将军,是女侯爷,身份尊贵,大庆男子,能配得上姐姐的寥寥无几,我们再等等吧。”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白蕴,可是仔细一听,却不是那么回事。

    白二婶拍了拍桌子,指着白芷道:“等等等,还要等到何时!你都十七岁了,是老姑娘了!你姐姐她有爵位,有俸禄,你有什么?耽误了你,难不成你姐姐还能养你一辈子不成?”

    白芷搓了搓手上的帕子,眉目低垂,再不言语。

    当然,谁也没有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

    白二婶骂完了白芷,又转头看向了白剑。

    “大伯哥,实在不是我说话不好听,蕴儿都二十岁了,就不要再挑拣了,这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哪里会愿意娶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姑娘家呢?更别说她现在还在神机营任职,别说男人了,便是恶鬼见了她都不敢近身!她不嫁人也就算了,她是有爵位,有薪俸的,可是我们白芷,白蕙,还有两个哥儿总得成亲吧?大伯哥,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蕴儿便是再怎么能干,再怎么出色,她总归是一个姑娘家,日后你的门户,还需要靠我们家两个哥儿挑起来的。若是再不成亲,咱们白家岂不是,岂不是绝户了??”

    白剑的确有从二房过继一个孩子以作传承的打算。

    虽然他疼爱白蕴,不过弟媳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拧了拧眉心,道:“那以弟妹之见,此事该怎么做才妥当。”

    白二婶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白蕴,大言不惭道:“这样吧,我娘家有个堂侄儿,先前娶过一房,不过先夫人病死了,留有一儿一女,我回娘家说说,看能不能亲上加亲。”

    这话一出,本来目光慵懒的白蕴瞬间迸发出冰寒冷色,目光凛冽,如经霜利刃。

    她目光淡淡地扫向白二婶,道:“二婶说的,可是那一位将妻子虐待数月,让妻子受病而死的堂侄?”

    这事儿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二婶还求着她将此事压下,白蕴自然是不允许的,按照律例,将他关押了两年。

    想不到,居然才几个月,就被弄出来了?

    白二婶听白蕴的语气相当不情愿,指着她道:“那件事就是个误会!是他媳妇自己不愿意吃药的,怎么就成了虐待她了?再说了,你自己什么名声,什么境况,你不清楚吗?还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