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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一看着这书生，很是好奇。
要说他是屠帅的刀奴，那就太文艺了吧。莫非屠帅的刀奴里有什么文刀，什么书刀的。哎，当初真该听段长音说说那些奇葩的刀奴的名字的。
而南蛮的客卿据说只有布泽一人，这文人，究竟是哪位？
应该是哪个刀奴吧，但现在阻了道，那就是要滋事。
薛可可现在有布泽罩着，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兜着，如果有人找楚京一麻烦，那定然是巴不得呢。
哎，还得心理战不是？
“城墙修葺再好也是没用。”楚京一冷不丁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
“南楚人对于孟城的崇敬跟中原人对于掌教的崇敬本质上就不同。后者是敬，前者是畏。”
文人听后，认真问道：“何为畏？”
“天子就在身边，忽然哪天要代行政令该如何？倒不如好生伺候，就养在这孟城之中的好。依我看，这根本不是城，而是天子的牢。”
这话是大不敬，隔着城墙就是当今的天子，然而，楚京一却很是自然的说了，那文人听的，也是一阵震惊。
“这话，没人这样说过。”文人看着楚京一说道。
楚京一一听，倒是觉得心理战有用了，更是说道：“依我看来，这楚国被南蛮镇住，根本就是假的。”
“胡说！你怎能……”谢天养恶狠狠地数道，却没有说完，似乎被什么给止住了嘴巴一样。
楚京一也不管他瞬间发了什么疯，继续说道：“南楚之南不止南蛮，孟城也在其南面。若是南楚过多的征讨南蛮，只会将孟城并进国土，如此多了个城，也多了个爷爷。”
“你是说，南楚之所以打不过南蛮，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赢了？”文人微笑问道。
“当然，就拿今日的局面看吧，孟城已经被屠帅围了，南楚发兵本应该毫无顾忌，毕竟是天子嘛，但他的项氏一族不还是在那里护着那位楚王呢吗？楚国啊，其实是希望借南蛮之手，除了孟城的这位周天子而已。”
“可楚国的诸侯王打不过南蛮的屠帅啊。”文人再次问道。
“那是打不过，不是还有四位圣人呢吗？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渔翁之利吗？”
文人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无奈，有些凄凉。
而后，他看向众人，却并不是楚京一，而是布泽：“布小姐怎么看？”
“楚京一虽然年少，而且有时候口无遮拦，但眼下，这确实是可能的。”
布泽说话时很是恭敬。
楚京一对于这种恭敬以及谦卑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好像不是什么心理战。
“那个……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文人看似年纪不大，叫大叔有些老了，叫先生吧，有些作了，倒不如拍些马屁，叫哥哥呢。
文人听楚京一这么一问，好生好奇的笑道：“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你来这南方是为了找谁？”
这……
这根本和传言不符啊，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文静。
甚至于二师兄的那份书生气都被他的这份文静给比下去了。
这人……
是南蛮圣人，屠帅？
“屠……不，左帅大人？”
楚京一当然不敢说什么屠帅大人，即便很多人都可以当着屠帅的面叫他屠帅。
但楚京一这个时候，肯定要在名字上下文章，这样，还是有一定马屁的实力的。
果然，在听到“左帅”二字之时，屠帅有了一丝怀念：“左帅吗？当今天下好像没人这样叫我了，就算是你的老师，也就是叫我小左而已。”
“你真的是左帅？”
“不然呢？”
“哪有……哪有什么不然？”楚京一口是心非的说道。
这屠帅虽说是文人出身，但这也太文了吧？
他杀人如麻？
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蜀山上的二师兄，虽说也是个文人，但那是属于书呆子那种，如果拿起根木棍，也许也能打出几多浪花来。
但这个文人屠帅，要是拿着木棍打湖水，你都怕他晃悠一下掉湖里去的。
面对这样的屠帅，楚京一之前的所有注意或者说是办法，都没了关系。
这个人，他如果真的出手或者出口伤他，都怕被讹上。
不过，屠帅毕竟是屠帅，怎能看不出楚京一在想什么。
“据说你去过九宫山的那座佛堂，须弥乐与段长音的不同那么明显，你都不动声色，倒是今天看到我，居然就没了主见了？”
“这……”楚京一被屠帅的话拉了回来。
“很多事情或者很多人都不能只看表面，你应该比我明白。况且……”
“况且什么？”
屠帅走到楚京一耳边，说道：“况且你再这样，我便有可能生气，进而，杀了你。”
杀意未显，寒气先行。
在这烈日炎炎的南方，这位文人，是那么寒冷。
没错了。
他确实是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