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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郭铁犁买了肉回家,香喷喷地炖了一锅,7岁的妹妹郭梦珍围着灶台始终不肯离开,郭铁犁时不时都能听到妹妹咽口水的声音,母亲边收拾房间,边会心的微笑。“这个家终于有盼头了。”
这个时候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壮汉闯进了郭铁犁家的草屋,到处翻找,郭家人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妇人在一个背篓下面翻出了一只小鸡,便大声嚷嚷:“我家的鸡娃子就是被他门家偷的,找到了。”
铁犁母亲忙问道:“他嫂子,这个鸡崽子是咋回事?”
“今天晚上老母鸡带回来的崽崽又少了一只,我到处找,有人说看到你们家小丫头片子偷回了你们家,我带上几个兄弟果然在你家找到了,不是你们偷的还是那个偷了我们家的鸡。”郭老三家的媳妇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翻出小鸡后便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珍珍,这只小鸡是你偷的?”铁犁母亲严厉地问自家的小女儿。
小女孩被吓得哇哇直哭,挨了一顿打后便断断续续说:“下午我到小树林玩……在一堆灌木里发现了这只小鸡……就把它带了回来……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郭梦珍委屈的解释道。
郭三媳妇嚷嚷道:“听到没有,小贱人承认了,敢偷我家的鸡娃子,带去给族长讨个说法。”
几个壮汉嚷嚷着就去抓住了小梦珍。
铁犁上前去保护妹妹,被几个壮汉挡开了,铁犁不停的喊:“放了我妹妹,放了我妹妹。”一群人谁都没去理一个15岁的半大小子。
铁犁娘亲忙给郭三媳妇跪下:“他嫂子,孩子才7岁,不懂事,你们就大人大量不要跟一个孩子见识了,我们赔钱给你。”
“赔钱也不好使,我就说我们家的鸡娃子隔几天就不见一两个,原来都是这个小贱人偷了去。快说,还有的鸡娃子藏在哪里?”郭三媳妇怒不可遏。
小梦珍被吓的不敢说话,一直在“哇哇”大哭。
“他嫂子,以前我们从未看到你们家的小鸡,放了孩子吧,我给你赔不是了……”铁犁娘也被吓得“呜呜”直哭。
“不说是吧,先把小贱人他关到祠堂里,明天让族长开祠堂,看她还敢嘴硬。”郭三媳妇嚷嚷道。
铁犁和铁犁娘被吓的亡魂皆冒,祠堂里全是死人排位,梦珍要是被关进去,还不得被吓死。族长是个铁面无情的老辈份,有几个犯了错的族人都被族长砍了手脚,还有人被活活打死。
“他嫂子,我们赔钱,你放过小孩子吧,我们陪你200文……”铁犁母亲继续哀求道。
郭三家几个人完全不顾铁犁和他娘亲的哀求,一个壮汉夹住小梦珍,便往祠堂方向走。
铁犁娘亲在地上已经哭的撕心裂肺,眼看自己女儿被人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铁犁忙去追赶自己的妹妹,又被郭三家的人打了回来。
铁犁稍稍一冷静,回到家安抚正在痛哭的娘亲:“娘,先别哭,你到祠堂去陪着妹妹,我马上去找东家,东家一定有办法。”
铁犁娘亲一听铁犁想出了办法,便马上去给铁犁牵牲口,给他准备火把。
“娘亲,一定要拖住族长他们,我会尽快赶回来。晚上你陪着妹妹,明天东家到了肯定有办法。”
郭三家把小梦珍偷鸡的事禀报给族老,族老十分生气:“我郭家的小辈越来越没个样子了,去年才砍了郭铁柱的腿,今年又有人敢偷本家的鸡,明天开祠堂,一定要严处。”
族长也没有理会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命人把她关到了祠堂里。
铁犁娘亲,守在祠堂外,一边小声哭泣一边安慰自己的小女儿:“珍珍别怕,哥哥去找他东家了,哥哥一定会来救你的……”
“谁能救的了她,族长说要开祠堂严惩小辈,就是县老爷来了也不会管。”看门人冷冷地说道。
郭铁犁骑着骡子,不停抽打骡子赶快赶路,三个半时辰的山路,他硬是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赶回了城,此时已经快到晚上10点,马上便要关城门宵禁。郭铁犁焦急地敲响了赵正道的房门,赵正道开门一见是铁犁,还没来的急问什么事就见铁犁“扑通”一下跪在自己面前哭丧着说道:“东家救命,请东家救救我妹妹。”
赵正道心头一惊忙要去扶铁犁:“快起来,起开再说。”
“东家,明天族长要开祠堂,处罚我妹妹,请东家跟我去一趟郭氏祠堂,救救我妹妹。”铁犁不但没起来,反而一个劲磕头。
“你要我救人,总要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吧。”赵正道强行把铁犁扶了起来。
“东家,下午郭三媳妇到我家,找到一只小鸡崽,非要说是我妹妹偷的,然后妹妹就被关进了祠堂,天亮后族长就要开祠堂,会砍掉妹妹的手。”郭铁犁一口气把事情叙说清楚了。
赵正道一听,火冒三丈,宗族势力太他妈王八蛋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居然要被随便砍掉手,赵正道马上整队20个护卫,大家火速出城,走出城门刚一盏茶,城门便关闭了。
赵正道一行打着火把,在郭铁犁带领下火速赶往宝马镇。
小珍珍在祠堂先是被吓的大叫,后来便坐在门口不停哭泣,铁犁娘一直在门外无助地安慰小珍珍,不知过了多久,小珍珍在祠堂门口睡着了。
赶往宝马镇的路上,赵正道一行听郭铁犁讲了详细经过,便不住叹息,纷纷诉说自己族里一些龌龊事。赵正道只在新时代电视剧中看到过通奸被浸猪笼沉塘的桥段,不想听完大家叙述,自己仿佛看到祠堂就是阎王的地狱,族长和族老在自己家族权力重大,犯事的族人认打认罚,砍手断脚,杀人毁尸,没有人敢反抗族长权威。更可怕的事,族长开祠堂处罚自己的族人,官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管,几千年底城百信就是这样生存过来的。
古代县令品级不高但权力极大,行政法律权力一肩挑,能开堂问案的时间并不多,主要原因便是乡绅家法大过国法,很多案件都没有上报到官府。
半夜一点过,一行人打着火把往祠堂而来,村里的狗全部开始吠叫,陆续有人家开始点灯起来查看。大家看到一队火把往祠堂而来,有人也开始穿衣往祠堂而去。
铁犁娘看到铁犁带人过来了,便抱着铁犁哭了一阵。
“娘,妹妹没事吧。”铁犁问道。
“被关在祠堂里,已经睡着了,现在还没事。”铁犁娘回答道。
赵正道一听放下心来,命杨彪前去开门。
看门人忙拦截道:“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郭家祠堂?”
杨彪没有搭理他,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看门人,看门人顿时不敢出声,20多个带刀大汗给他的压力可想而知,没有尿裤子已是看门人地极限。
杨彪在看门身上摸出钥匙,“嘎吱”打开了祠堂双扇大门。
铁犁跟进去,看到妹妹倒在地上,迅速抱起妹妹检查了下,便放下心来。妹妹只是睡着了,除了被蚊子咬了几个包以外,便没有其它事情。
赵正道吩咐铁犁带着他娘先回家,自己这一行人已经吓的观看的人谁都不敢出声。刚走出祠堂没多久,祠堂就传出了一阵铜锣声,全村人便开始往祠堂集结。
族长看到赵正道一行只是带走了郭梦珍这个女娃,没有打人也没有杀人,便胆子大了起来。来人既然不是官府也不是山贼,郭家祠堂被这么一闹,自己以后的面子往哪里放。